现在她承认自己对优理产生了爱情,即使对方是深深伤害过她的凶手。 她用尽全力抱住所爱之人的样子,就像孩童死死地抓着心仪的玩具,害怕被人夺走。 优理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怜惜这样惴惴不安的她,“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会有人和你抢。独占欲这么强,还是小孩子么?” 冥安的睫毛瑟瑟如翻飞的蝶翼。她听到了优理的取笑,却不作声,反而更加努力地要把人整个抱进自己怀里了。 优理是想配合她的,低着头,弯着腰,极力缩小体型,但再怎么配合也钻不进她的怀抱。 两人的身高差得有些多了。 娇小的冥安双臂形成的圈子只能勉强抱住半个优理,就算她急得眼泪都快掉出眼眶,也不能占有全部的恋人。 她突然发作的童真令优理为之侧目。优理把她的腰圈得严严实实,又把她的头按在胸前,柔声在她耳边安抚,“别哭了,你抱不住整个的我,就由我来把你整个抱住,好么?” 虚弱的冥安点了点头,喉头轻微地滚动,发出哽咽的声音。 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弱小,只能依赖优理而生存。她放下了长期以来的架子,傲慢不再,冷酷不再,为了一个拥抱就焦急落泪。 “这副样子,怎么敢算计我的?”优理近距离凝望着她,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失去了我,你还能睡个好觉吗?” 冥安眼波流转,俏脸一片红粉,犹如抹了胭脂。她悄然启唇,说了一句什么。 优理凑近了去辨认她的口型,这才发现她说的是,“我知道你很厉害,不会落入我的陷阱,总有一天还会回来我身边的。” 这下优理可真是拿她无可奈何了。算计了人,还想要人家巴巴地跑回来找她,也就是这女人了,换成稍微不那么自恋的家伙都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但优理也得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我当然会回来找你。你是我的老婆,我就算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她近乎凶狠地宣告着对冥安的所有权。 冥安被她抱得痛了,可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提出来了,只是面色发红地享受着这份微弱的痛楚。关节嘎吱嘎吱作响,是被过于紧实的怀抱挤压到了。 爱与痛丝丝缕缕交相缠绕。 冥安想要归属于她,自然也就能以另一种心态对待她的霸道行径了。
“又坏又嘴硬,但亲起来很软。”带兵回归的丫鬟把控了宅子,把小姐困在床上作弄。 她上位成了新主人,原先的主人成了她囚笼之中的宠物了。 宅子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严防死守,连只鸟都放不出去。外面的人也别想进来。 婚礼就是在宅子里办的。 新娘穿着大红的婚袍,被一路从大堂抱回卧室的床。没有人在礼堂见证她们的对拜,但本也无需他人见证。 优理佩戴着朱红的大花,把新娘子放进宽厚的棉被。她拿起两个杯子,将壶里的酒均等地倒入其中。 喝了交杯酒,体弱的新娘就晕晕乎乎了,正方便被她欺负。 “我想要把你锁在塔里,让你只能看得到我,也只会爱我。”盛装打扮的AI对人类的妻子如是诉说。 她的小妻子缩在被子里,犹如缩进了密不透风的安全牢笼,抓住她的手就不再放开,五根手指与她缠绵地紧握。 她们开始亲吻,热情似火的爱在口齿间传递。 冥安醉醺醺的,任她施为,被亲肿了湿软的嘴唇,也还继续向她献吻。 这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吗? 还是柔和到舍不得回味的现实呢? 优理品尝着妻子的芬芳,只觉她像是蝴蝶,更像是娇柔的花。 但无论是蝶还是花,都被拘束在自己的掌心,柔嫩的翅膀/花瓣轻轻地颤动。 再也无法逃脱了。 她是独属于自己的女人,将永远被困在自己视线所及的无形囚笼之下。 ----
第10章 叛逆之爱(世界一完)
婚后的冥安时常感到忧郁。 像是有两个人格在体内左右搏击,一个屈从,一个桀骜不驯。 当屈从的人格占据上风,她对优理千依百顺;冷静下来,她却又要沉着脸和优理闹别扭了。 心绪不宁,反复在两个极端横跳,造成了很大的损耗,使她病得不轻。 红颜薄命,新婚的冥小姐几乎起不来床。消息如一阵风,吹遍了因他省的战火而惊疑不安的凉城。 人们都说,是不容于世的同性婚姻拖垮了她。 优理听到这股风言风语,脸色很不好看。她一一找上门,警告那些嘴碎的人,让他们不要造谣。人们畏惧于她的烁烁刀光,不敢再私下乱说。 但冥安的病仍没有好,请了许多的大夫,个个都是名医,也都摇头叹息。 “去下一个世界吧,不要这副积疾成疴的身体了。”优理拿爱人的病束手无策,沉思良久,决定另寻出路。 “不要。我要你抱着我,陪我睡觉。”冥安不想动,只想缩在爱人怀里安眠。 她依恋着优理,连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优理出门去找人算账,她就撑着病体在床上等着,睁着一双迷蒙的眼,不肯躺下。 优理喜欢被她黏着不放,非但不引导她学会独立,还故意纵容她依赖自己。在优理明火执仗的溺爱下,冥安被宠得越来越不中用了,变得爱哭,总是撒娇,要人每时每刻都陪着她,不能走开半步。 心狠手毒的女人被宠成了娇纵的小废物,满脑子想着恋爱。 对于自己一手促成的这个结果,优理当然是满意的。但冥安却为之痛苦,午夜梦回,垂眸落泪,有时,她爱她爱得要死,有时又恨她恨得咬牙。 无论是爱是恨,冥安都需要优理,如同鱼需要水。
形势急转直下,凉城也被蔓延的战火波及到了。优理带兵去前线支援,把病重的妻子留在后方层层把守的家中。 她一不在,冥安又恢复了理性,借口要去银行取钱,带着仆人出了家门。 银行的经理在为冥安泡茶,用的是只给贵客喝的最最顶级的茶叶。冥小姐有钱,她的伴侣又有权,两方一结合,形成了无人敢于招惹的独大势力。 对于贵客,是不能薄待的。经理泡茶泡得很是专心。 冥安抓住机会,对仆人说自己要吃桂花糕。仆人不够警惕,没想到她会逃跑,就点头哈腰地去为她买了。 半柱香后,抱着桂花糕、绿豆糕、玫瑰饼等一大袋子点心的女仆回来了。但冥小姐原先坐着的地方已没有人。女仆问经理,经理还在细心调试水的温度,不知道小姐孤身一人去了哪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千辛万苦逃出那座塔,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给人当老婆的。”冥安咬着唇自言自语,说到“老婆”二字,脸颊又是一番发烫。 她提着裙摆,病病歪歪地溜出了银行后门,给马车夫钱,让他送自己到报社去。 报社的女记者采访过她,也称赞过她,说她是女中豪杰。两人曾相谈甚欢,引得一旁坐着的优理乱吃飞醋。 冥安对这位记者有些印象,知道她善良热心、乐于助人,便想着去投奔她。 但不只是投奔。 她还要借用记者的人脉扳倒优理,让自己从纠结不堪的爱意中解脱出来。 女记者如她记忆里的一般,古道热肠,听说她被优理强娶为妻,发誓会帮助她脱离困境。 两人絮絮低语,商量着合适的对策,很快就定下了舆论攻势这条路子。 众口铄金,优理再是厉害,也不能独自一人对抗路人全体。 冥安辅以重金,派人把优理被鬼上身的传言播撒出去。她知晓得最为清楚,现在的优理和原本的丫鬟之间有什么区别,便利用这一点,传播封建迷信的消息,让老一辈人深信不疑,年轻人也将信未信。 前线的士兵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一时军心涣散,对领头人产生疑虑。 这时冥安又提出要嫁祸优理是叛徒。 正直的记者踌躇不决,被她以眼泪说服了。 倘若只是流言,也无法对优理的重要地位造成动摇。所以冥安又出资资助了另一个军阀,请他入驻凉城。 两方势力争夺地盘,在斗争中失败的优理被送进了监狱。 直到此刻,冥安才长长地舒一口气,安心下来。她穿着婚袍去探望优理。狱中的优理很是镇定,仿佛一直在等待她,耐心地等了很久很久。 “现在好受一些了么?”优理问她。 报了仇,堵塞在胸腔的闷气释出,冥安的确好受多了。她心情一好,病也好了大半,容光焕发地站在牢门之前,拿出钥匙开锁进去。 钥匙是贿赂狱卒所得到的。 步步生莲走进单人牢房的女人,容色娇艳如花,异色双眸炯炯有神。 她坐到优理腿上,将头偎进她的怀抱,然后媚笑道,“想摆脱你,还真是很难。” “那当然。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一直跟着。我答应过你,不是么?”优理舒展手臂,虚虚地环住她的腰身,享受和她的片刻温存,神态很是自若。 她们在牢房做了,忘情地拥抱、亲吻。 蕴含体香的汗水在空中飞溅。 冥安带了酒来,含了一口,渡给亢奋的优理。优理回吻着她,令她娇喘吁吁。 事毕,两人静静地相拥,都知道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各自会是什么身份?暂时还无从知晓。 但她们并不为了未知的未来而感到恐慌,因为有彼此的存在。 冥安将备好的尖刀从堆放在一旁的衣物中抽出。 优理握着她的手腕,放纵她将刀刃刺入自己的胸膛。 血花喷出的一瞬间,无情的人类女子掉下了眼泪。 “你还是这么矛盾,让我弄不懂你。”优理笑了,在咽气的前一刻,最后一次轻柔地吻了吻她,仿若在吻一枝不堪攀折的花。 紧接着,冥安也自裁了,随她而去,香消玉殒。 事先收买的狱卒会火化她们的两具遗体,再将骨灰合葬。冥安出了一笔天价费用,狱卒拿钱办事,不遗余力。 ----
第11章 吴侬软语(民国风云番外)
这是冥安与姬优理的婚后早期时光,如同一支乐曲,充斥着和谐的音符,如水般悠然流淌。 优理坐在床边,为妻子梳妆,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将两抹胭脂点在她的苹果颊上。 往日这种事情都是冥安亲手来做,现在笨手笨脚的优理也学会化妆的精细活了。她不为自己打扮,而是专心服侍着冥安,点缀冥安的美貌。 这是在履行伴侣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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