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秦慈就掀开了陈璧君的被子,陈君和看着这个诱惑的怀抱,迟疑着走了过去。好像是感觉到了冷,陈璧君揽过身边发热的物体就搂住不放了。 陈君和僵直着身子看着秦慈,小脸不在冷冰冰的,大片的喜出望外铺在这个孩子的脸上,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表情。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秦慈给陈君和摆摆手,默默的退了出去。 今天晚上是陈君和这五年来的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梦里父亲还在,母亲也在,两人站在他身侧,一人牵着一只手,走在繁花盛开的草原上。 . 秦慈抱着从小厨房讨来的一大碗鱼杂跑到了昨天晚上遇见那两只猫咪夫妻的地方,刚放下碗转身要走,从屋顶上蹦出来一只全黑的公猫,一步一步警惕的看着秦慈,还有离她不远处的鱼。 “给你们的!” 还没等黑猫跳下去,一只三花母猫从另一边飞了出来。灵敏的落在碗前,弓着身子瞪着秦慈,喵喵的叫个不停。黑猫也跳了下来,冲三花叫了一声。三花刚才瞪得炯炯有神的眼睛眯了一下,掉出一个大鱼头给秦慈送去,邀请她一起享受这份大餐。 “我不吃,你们吃就好了。”秦慈受不了着鱼腥味,捏着两根手指头把鱼头给三花推了推。三花毫不理解的看了一眼秦慈,走到她跟前,吃起了那个鱼头。 “多亏你们啊,我昨天做了一件好事呢!” 秦慈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两只猫吃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什么好事?” 巨大的阴影投在自己的身上,秦慈心里大叫不好。 “皇上……” “是帮助他们交|配的好事吗?”陈璧君冷脸问道。 “……” 这话我接不了。 “促进皇宫生命传承?还是促进皇帝和皇嗣的感情交流?” 秦慈的心咯噔一下,吸了一口冷气,这个陈君和不会说实话了吧,这孩子长了个人精儿样,怎么这么兜不住事! “说我是醉酒了硬搂着君和睡觉的?魏青娘,你可知道这醉酒是一回事,酣睡又是另一回事。”陈璧君讲道。 秦慈把陈璧君按到床上的时候,她根本就没睡,这具该死的身体在醉酒时表现出的无法控制的欲望让陈璧君无法入眠。只是陈君和来了,她只好装睡。君和跟秦慈的话她都听进去了,搂陈君和也是自己有意识的去搂的,虽然接着酒劲儿,但是这是后话了。 “私自揣测圣意,挑唆皇子撒谎败坏品德,你可知这是何罪?” 太阳站在陈璧君身后,给她洒下无数耀眼的光芒。陈璧君背着手,明黄色的衣服灼得人眼疼,秦慈看出陈璧君眼眉间的怒气。 自古帝王最恨挑唆之人,哪怕只是挑唆皇子撒谎。陈璧君真的很想要把这个藐视君王女人处死,可又看到她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又改了主意。 陈璧君绯红的指尖挑起秦慈的下巴,“叫你学奉茶,学的怎么样了?” 秦慈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小有成色。” “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璧君冷笑一声,“午间来伺候孤。”
第17章 胸口点颗朱砂痣(4) 听着陈璧君身边的李公公一路的唠叨,秦慈小心翼翼的端着茶走进了陈璧君的书房。.这个时候,陈璧君正在悠闲的练字。秦慈抬脚跨过门槛,透过木雕屏风隐约看见一个身着黄袍的女人挥毫泼墨,肆意潇洒。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写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字:上邪。 是她和先皇后的定情诗吗?秦慈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璧君眼睛斜斜一瞟,“进来。” 秦慈手一抖,低着头走到了里屋,将茶水捧到了陈璧君的身边,“皇上请用茶。” 陈璧君看着秦慈,对于她的胆怯表示鄙视,接过茶水,微微一抿,眉头轻轻展开。 “还行。” 秦慈心里松了一口气,接过陈璧君手里的茶杯,站在一旁等着她吩咐。 陈璧君拿起毛笔,颠了一颠,转头问道:“写字写的怎么样了?” “上不了台面。”秦慈尴尬的一笑,自己从小写字就不好,这几天练来练去也就是和“娟秀”这个评价靠边。 “来,孤教你。” 陈璧君也不征求秦慈的同意,一把拉住秦慈的手臂往自己这里一拽,就拽到了自己怀里。秦慈被拉了一个趔趄,茶杯发出哐当当的撞击声。背靠着陈璧君的胸口,感受着她的温度。初秋气候温凉,轻薄的衣物是兜不住温度,秦慈觉得相接触的地方火辣辣的烧着,一阵阵的电流从头顶穿到指尖,脚尖。 秦慈脸红了半扇。 “你可会《上邪》?”陈璧君问道。 “我我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期。”秦慈怯怯的回答道。 “一个我。”陈璧君的声音贴着秦慈耳朵响起,裹着热气一扑,秦慈小小的抖了一下。 随后,陈璧君把笔递给秦慈,自己握住了秦慈的手,遒劲有力的手臂带着秦慈的手臂一起飞舞在纸张上,潇洒惬意的字迹一笔笔出现在眼前。 “还有什么?”陈璧君轻声问道。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秦慈说一句,陈璧君带着她写一句。.就像是秋日的风绕在树枝上,轻柔却致命,每一次的浮动,都是落叶的坠落。秦慈看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感受着身后那人的呼吸,仿若坠入云朵般的梦境。 “最后一句。”连陈璧君的声音听起来都温柔了。 “乃敢与君绝。” 秦慈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纸张也写完了最后一个字。陈璧君抬起她的手,示意她把笔放到笔架上。感受着自己的手被松开,秦慈怅然若失。 陈璧君拿起宣纸,眉头一皱,“带不动。” 去你的怅然若失!秦慈觉得自己傻透了,怎么会对这么一个毒舌产生感情。 秦慈伸手:“皇上既然不喜欢,那就把这副字给我吧。” “向来只有孤赏人,还没有人跟孤要东西的。” “你要想要,那拿东西来跟孤换。” “不过,你当日都说了,你是孤的,你没什么东西好跟孤换的。” 陈璧君轻佻的看了一眼秦慈,把宣纸卷好,放到一旁。又拿起手边的茶水,润了润发干嗓子。 秦慈没有说话,陈璧君也看着秦慈不说话。 良久,“没想到你还知道《上邪》。” 秦慈没好气的回到:“多谢皇上夸奖。” 陈璧君嗤笑一声,“夸奖?你觉得这是夸奖吗?” “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居然懂得这种情诗,真是不知廉耻啊。” 陈璧君的声音听不出是玩笑还是恼怒,她的声音一直是平平淡淡,带几分生冷的。秦慈望着陈璧君平静的眼睛,只觉得被扎了一下,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陈璧君看着秦慈写了一脸的懊恼,轻挑眉头,“魏青娘,你是不是想勾引孤?” 秦慈被撞破了小心思,脸上又惊又羞,垂着头不敢去看陈璧君。 “回去多读些书,孤不喜欢不识字的女子。”陈璧君随手丢了一本诗词到秦慈眼前,拂袖而去了。 走出去一会儿,陈璧君绕道了后窗,孤高的望了望四处,无人,便踮起脚尖趴在窗户前往书房里看去。只是让人生气的是这个书橱,怎么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在视线前,搞得陈璧君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往里看。 秦慈泄气般的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拾起地上的书坐到陈璧君的椅子上坐下了。 这是孤的椅子。陈璧君面无表情的瞪着秦慈。 秦慈感受到一股凉气袭来,摸了摸脖子,换了个姿势朝着阳光翻看着陈璧君留给她的书。不出一会儿,秦慈就看不下去了,起身参观起陈璧君的书房。一会儿动动她最宝贝的玉麒麟,一会儿戳戳她最珍贵的核雕,一会儿摸摸她收藏的诗画。陈璧君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这个魏青娘,怎么还不退下! 终于秦慈不戳弄了,鬼鬼祟祟的回到桌子前展开了那副字。 秦慈伸手摸着那副字,每一个字都用手指描了一遍。太阳悄悄的挪到西边,金灿灿的阳光洒进室内,将秦慈笼罩在其中,给她描了一层金色的边框。像是旷世遗作里的女儿,天真烂漫。秦慈一个一个字的念着,眉梢跃上喜悦,嘴角微微扬起。无意间,陈璧君也跟着她这样了。 陈璧君还享受着这场窥探,身后就传来李公公的声音:“哎呦,我的陛下,您怎么在这里啊!让老奴好一顿找! ” 陈璧君赶忙收起自己的表情,伸直有些麻木的身子,僵着脸看着李公公,“闭嘴,不准说出去!” 李公公满身横肉的身子一颤,连忙捂住嘴,没来得及偷窥书房一眼,就跟着陈璧君匆匆离开了。 . 秦慈回到自己的屋子,无聊的翻看着陈璧君赏赐的书。念着里面的诗句,全是描写夏天的,可这是秋天啊,离夏天还远得很。这个陈璧君,就会捉弄人。 【进展很快嘛。】 系统出来冒了个泡。 “快什么?”秦慈没好气的问道,伸手想要抓住小白点揉一通,可是这个小白点灵活的很,秦慈怎么都抓不住,气呼呼的躺会了床上。 【都手拉手了,还一块儿写字。我看过不久陈璧君就会要了你,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系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秦慈已经停止了捕捉的动作,依旧在空中闪来闪去,与空气搏斗。 “可是,陈璧君有一位白月光先皇后,我比不过他。” 秦慈叹了一口气,谁能比得过一个死去的人呢?况且这个人还是替她而死。 【死人才和死人比!你做的是宠妃,祸国殃民的那种。不是白月光,是朱砂痣。】 可谓是系统一语道破天机啊,白月光,朱砂痣,自古以来就水火不容,难以取舍。既然陈璧君有了白月光,那给她一颗朱砂痣就好了!红的发光,红的盖过眼前那抹白月光! 秦慈这方斗志满满,屋外就吵吵嚷嚷起来,“来来来,都摆好,不要落下一本一件!” 话音未落,几个小太监就抱着一摞摞的书进了秦慈的屋子。 “青娘啊,你说,你说说了什么啊,皇上可,可可可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们这般刻苦读书。”李公公抱着一套书进到了房间,砰的一声把书放到地上,肥硕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皇上,呼……呼,说了,半个月……半个月后要考你。” 秦慈看着这一人高的书,苦笑着给公公们倒茶水,“辛苦公公们了。” “我们就不久留了,还得赶回去做别的活儿。” 李公公把茶水喝的一干二净,招呼大家离开。走了几步,不放心又转回来,悄悄在秦慈耳边叮嘱道:“皇上今天出了书房就心不在焉的,你以后午间要小心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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