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饶助理的祝福,”他收回目光,停车,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人影,“我们到了。” 车门被拉开,饶听南循着声音抬头,冲着来人的方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褚部,好久不见。” 褚凡君揭开了她眸前的黑布,儒雅的声音依然不变,冲她微笑着点头,“是啊,饶助,好久不见。” 饶听南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重影,随后瞳孔微缩。 褚凡君手里,不再是那把佛珠,而是一把□□。 该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和猜想是两回事。 他哪来的这玩意!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的同时,迅速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果然如此。 她笑了,冲着褚凡君微微挑眉。 “嘘。” 褚凡君一愣。 “褚部,你听。” “听什么?”褚凡君反问。 “你不知道?”饶听南反问他,随后畅快笑起来,“好吧好吧,我其实也不知道,但,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总会有声音的。” 褚凡君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笑完,一枪托,用力砸在了饶听南头上。 饶听南被打了一个趔趄,剧烈的疼痛从鬓角蔓延,随后是温热的血,顺着面庞缓缓流下。 鲜红蔓延的猩红,宛若张扬的蔷薇。 而她依然在微笑。 “抱歉褚部。” “这一局,我赢定了。” ----- 已经是凌晨六点,一夜没合眼的香江警方,大陆警方,都还没找到褚凡君的下落。 但庐城那边在郊区发现了褚凡君曾使用过的,被物理损坏的手机,肯定了左止元的判断——褚凡君并没有出国。 左止元也一夜没合眼,她这48小时加起来大概睡了4个小时,却没有一点困意。 她插着兜,站在露台上,凝视着远处的海面。 “那里很快就会有日出,”同样一夜没合眼的裴良夜站在她身边,轻声说,“说起来,海上的日落日出,都是不错的景色,升于海,又眠于海。” 左止元突然扭头,目光炯炯。 “良夜姐,你再说一遍。” 裴良夜一怔,“海上的日落日出……” “最后那句!” “升于海又眠于海……” “该死,我知道褚凡君去哪了!”左止元右拳重重捶在了左掌心,胸膛不断起伏,扭头看着听见声音走过来的左修才。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纯粹而激动,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 “他在那里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成为所有人的希望。” “那是他的龙兴之地。” “他当然,也要在那里埋葬自己。” ----- 凌晨七点,天已大亮。 边学文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教室外排着队背着书包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孩子们,面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今天,是开学第一课。 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才不是一个人打这场仗(笑) 边学文,归位
第122章 “警方那边打电话了他们的判断和你差不多,但他们更谨慎些,不仅派队去了褚凡君老家还另外派了两只队伍分别去了他的大学和刚开始工作的城市调查”左修才靠在门旁,看着简单收拾东西的左止元眸中蕴着伤感“你确定要去吗?可能会很危险。” “我答应过她的,”左止元头也不抬“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好她的。” “小元……”左修才发出一声喟叹随后又沉默良久。 “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让饶听南来香江。” 左止元背好小包,抬头,面上露出浅淡的笑,“我只会去恨褚凡君又怎么会怪您?” 左修才凝视着她疲倦却依然澄澈的眸子。 是了,他们家的小元,一直都是最懂事的那个。 可是真的连一点点责怪都没有么? 他不信。 “老爹,”左止元开口面上依然是那种淡淡的笑“等我把饶听南接回来答应我一个请求好么。” “什么请求?” “我不想干了”左止元轻声说随后唇角的笑容扩大“至于我该干的活丢给饶听南好了。” “那你呢?”左修才挑眉。 左止元轻咳一声。 “我当她的私人助理好了。” 她煞有其事地掰着指头数,“老爹你看嘛,要是我俩都在公司当高层,未来肯定是公司哪里需要我们就往哪里填,分居两地估计是常有的事。但难道您舍得您的宝贝女儿只能对着女朋友的照片聊解思念吗?您肯定不忍心。” “而且,饶听南又懒又怕疼,即便来了这么回绑架,她也真不一定会去学反绑架课,那不就得我客串个保镖,贴身保护吗?”左止元笑笑,“再说了,她本来就比我更厉害,她做助理我做总裁,这不是资源浪费是什么。” 左修才也笑了,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你们回来,细谈。” “您好歹现在给个态度啊!” “可以。” “老爹万岁!” 左止元上一秒刚欢呼完,下一秒,面上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的活泼只是一种表演。 她微笑着与左修才挥手道别后,迈出了房门。 左修才凝视着她的背影,轻吐出一口浊气,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们在描绘一个最好的结果:饶听南没什么大碍地被救出来,褚凡君被绳之以法,最后皆大欢喜。 可无论他如何用美好的结果安慰小元,现实就是如此——饶听南在与一个想杀了她的疯子对峙。 最坏的现实是,饶听南可能救不出来了。 左修才的手骤然攥紧成拳。 他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已经步出酒店大门的左止元。 如果,饶听南救不回来了,小元会做什么选择? 左修才身子摇晃了一下。 他会,在失去一个天赋绝佳的晚辈后,再失去他的女儿吗? 他唇角挂上一层苦涩的笑意。 按照小元一贯的理性来说,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而冲动的事——但事到如今,还有谁保持着绝对的理性? 但即便有这种可能,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她们已经对彼此许诺过,要携手度过彼此的人生,而无论这段旅程是长是短,结局是喜是悲。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他收敛思绪,看了眼来电,面色一凛,迅速接起电话。 “陈队,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的陈树笑笑,“左董,是好消息,有新进展,数据中心恢复了褚凡君丢在郊区田埂上那部手机的数据,发现他一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海外号码,关机了,我们初步判断是打给绑匪的,我们已经在跟踪定位了,不过另一个号码查到了来源。” “是谁?” “苏家二公子,苏长空,”陈树微蹙着眉,“左董,现在情况是这样,苏长空人在大陆,但他是香江人,身份相较来说也比较特殊,我们不好随便上门把人拘了,但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褚凡君也要给苏长空打电话,我们认为里面有东西可以挖。” “所以我们就想问问,您对苏长空有了解吗?他涉入这起案子涉入的深不深?” 左修才骤然皱紧了眉,半分钟后,他眉间骤然舒展。 “陈队,我建议立刻逮捕苏长空,他很有可能是褚凡君输送基因样本到国外的重要一环。” ----- 饶听南被绑在了一张极为不舒服的铁皮椅子上,坚硬的金属硌得她生疼。 额上的伤还在慢慢往外冒血,她却不以为意,只是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大概是褚凡君的自建房,和村子里其他屋子不同,它建在了半山腰上,还没装修,是间毛坯,即将逝去的星光和清风从没有窗户的窗口流淌而来,居然有几分惬意的味道。 “说起来,褚部,我有一个问题,”她懒散地开口,“你犯了什么事啊?” 站在窗口摆弄□□的褚凡君闻言,扭头,微微挑眉,“原来饶助还不知道?” “不知道,”饶听南很诚实地摇摇头,“我以为你最多就是贪污,只是贪得无厌,甚至贪到了希望小学的头上。” “哈,”褚凡君笑了,放下枪,拉了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饶听南,“饶助理猜不出来吗?” “猜不出来,”饶听南笑着挑眉,“说说看嘛,别让我做一个冤死鬼。” “那就说说吧,”褚凡君把玩着那只手-枪,轻笑着,“的确,没有人聊聊天,很无聊的。” “从头说的话,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我们也没有这么多时间,”他想了想,看向饶听南,“饶助理,你知道祁同伟吗?” 饶听南一怔。 《人民的名义》,这么热门的电视剧,这么热门的反派角色,她当然知道。 被“权力的小小任性”而折磨了前半生的意气风发的优秀警察,一级战斗英雄获得者,在汉东大学操场上惊世一跪,埋葬了他所有的理想和抱负,青春与爱情,未来与梦想。 从此,他自诩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一门心思往上爬。 但在那一跪之后,他已经成为了权力的奴隶。 而在一切的结局,祁同伟去了他成为一级战斗英雄的那个孤鹰岭,在那个承载了他光荣与梦想的地方,结束了他的一生。 饶听南悚然一惊,再看面前的褚凡君,若有所感,轻叹口气。 “你觉得你和他一样。” 甚至连最后的选择都差不多。 “是啊,”褚凡君轻笑着,“你大概知道,我结过两次婚,两次都是和同一个人。” “我知道,你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还是老总裁给你当证婚人的,当时排场可大。” “你知道这个就好解释了,”他翘着二郎腿,沉默了会,“我的妻子,是老总裁的私生女,我也是娶了她,才成了老总裁的秘书。” 饶听南一怔。 她对当年和左止元爷爷一起打天下的分公司老总裁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印象,只知道那肯定是个手腕非常厉害的枭雄人物,但私德如何,年代太久远,她也并未关注。 “我和祁同伟差不多,我也有一段初恋,但只是暗恋罢了,”他笑笑,“也没他那么扭曲,我前妻是正儿八经追求我的。” “所以你从了?” “一开始没有。” “那就是后来从了?” “她说她父亲是老总裁。” 饶听南极为无语,甚至有点想笑。 “后来呢,怎么就离婚了?”她继续问着。 褚凡君回忆的眸中闪过一丝微恼,“我那时,已经没再做老总裁秘书了,而是在财务部做一些基础的工作,做一个小主任,我还年轻,算得上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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