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她的小流离被那妖丹影响到,万一出手伤了刑宴敕也麻烦。 刑宴敕脚步一顿,很是不解阿翎的态度。 “阿翎怎么了,是我啊。”刑宴敕一脸不悦,“你该不是不认识我了吧?我是刑宴敕啊。” 阿翎蹙紧了眉心:“认识,不熟,以后离我远点!” 刑宴敕一时哑然,半晌后气愤说道:“不熟?阿翎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替你出气,去打了师清浅,才被学府停课的,我被关在家里大半年,日日被我爹逼着修炼,吃了多少苦头,你竟然说跟我不熟?!”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阿翎。 兰扶伤也惊讶地扭头去看阿翎,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眼前的人替阿翎出气去打了师清浅? 顾景阳敛了脸上的惯有笑容,当初的事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这里头阿翎是冤枉的。 至于赵山,那大概是这里头反应最大的一位,他一下看向刑宴敕,一下看向阿翎,又看了看对于这话并不惊讶的顾景阳。 心中暗忖,这事怕是真的,想不到阿翎同师清浅竟然还有这种过往,可是之前在飞虹临新楼,那师清浅明明是来救阿翎的。 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从前阿翎指使人打过她,她为什么要救阿翎? 阿翎冷眼瞧着一脸不忿的刑宴敕,内心厌烦,真想撬开他的头盖骨,把里头的脑髓都给拧巴拧巴,把那发臭的水给倒出来,让这人当镜子照照,看看自己这幅为了别人好的模样有多恶心。 “我再同你说最后一遍,我没有要别人替我出气的习惯,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你带人打了师清浅这屎盆子,请你扣在你自己脑袋上,还有,你要再这样纠缠不清,我不介意打死你找个清净。” 阿翎说话间,直接召唤出了小流离,一鞭子挥了出去,刑宴敕脚边的土地一片焦黑。 刑宴敕吓得往边上大跳了一步,颤颤地回头看向阿翎,眼里很是震惊,似是不解她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法器,又很不愿意相信,阿翎真的会对他出手。 “飞虹临新楼前,对同门大打出手,阿翎,你这是想被逐出奇鹤山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赵山忽然冷着脸开口说道。 这刑宴敕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剑修洞府的弟子,阿翎这番直接动手,也是在打剑修的脸面。 阿翎收回了小流离,看也不看他,轻飘飘来了句:“奇鹤山有规定不能给同门瞧一眼法器么。” 赵山刚要辩驳,说他亲眼瞧见的阿翎突然发难,但话还没出口,就被顾景阳打断了。 “你们就是剑修洞府这一次派来的人?” 赵山一脸不快,冷着脸轻哼一声,肯定了顾景阳的疑问:“天安洞府,长老赵山。” 顾景阳点点头,目光望向刑宴敕。 刑宴敕还在气愤中,并不想搭理她,但被顾景阳带着威压的眼神一瞧,心下一颤,不自觉就自报了家门:“天安洞府,刑宴敕。” 顾景阳倒是这一刻才知道了刑宴敕也进了天安洞府。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剑修派来的人都是天安洞府的。 天安洞府上一任府主就是在洞府弟子选拔时,被清浅下战令取而代之的秋凡波,这赵山是她的关门弟子。 因着府主的弟子不论修为,在身份上自动就是长老,所以赵山修为不高,但因着这一层,从前在天安洞府也算是有身份。 现在么,新的府主是师清浅,他这身份就尴尬了,他既然还自报是长老,怕是背后有人撑腰。 这两人都是天安洞府派来的人,是清浅派的吗? 不对,顾景阳想到清浅一个月前就闭关了,这人选想来不是她定的,她甚至可能都不知情。 那会是谁,剑修峰主叶冰枫? 她派这两同他们或多或少有渊源的人,是故意为之,还只是凑巧了? 不论怎么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趟必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顾景阳同阿翎还有兰扶伤小声说了她的担心,让两人也小心些。 时间不早了,顾景阳不想再耽搁,主要是不想在飞虹临新楼前引人注目,她带队,一行五人往卓林山而去。 奇鹤山如今已经入了冬,四处都有一些冬日的萧瑟。 日头渐渐攀升,阳光洒落,空气里的灰朦逐渐消散。 顾景阳一行人一刻不歇的御剑飞行了半日,等日头爬到正上空,才寻了一处空地,暂时落脚休息一番。 阿翎心想,幸好她们都有修为护体,不然这寒风中飞个大半日,怕是人都冻僵了。 兰扶伤一落地后就开始架起了她带的那些家伙事,锅碗瓢盆样样不缺。 赵山在她接连拿出几口大铁锅时还不算很惊讶,但当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三把椅子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河边石头那么多,随便捡个一块垫屁股底下不就能当凳子,还值当专门带把椅子? 他绝对不是嫉妒对方有可以舒服半靠着的椅子,他只觉得这兰扶伤多少脑子有点毛病,怪不得赵齐时常地喜欢找她的麻烦。 他如今就很想去把兰扶伤刚支起来的桌子掀了,她竟然连茶具都给带上了! 这荒郊野外的,她烧热水泡茶! 他好想给她的脑子也泡一泡热水,她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啊! “你有完没完,你当是来野餐的?还是来度假的,你要不要在这里干脆住下?”赵山看不下眼了,兰扶伤竟然是连各色调料都带了,看她那样子都要开始着手做饭了。 兰扶伤诧异这人在生气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护住了她的锅。 阿翎一鞭子把人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还差点被石头给绊着了。 “你是不是当我是个没记性的,上回在飞虹临新楼的仇我还没找你报呢,你倒是还敢送上门。”阿翎说着又是一鞭子往前抽去。 赵山反应及时避了开去:“阿翎,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洞府派来协助你们的人,你若伤我,回去后我一定告知峰主,到时候看你——”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阿翎一鞭子抽中了半边身子,赵山痛苦地捂着手臂跪倒在地。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命回去了。”阿翎嗤笑一声。 赵山不敢置信地看向阿翎,见她的神色阴冷完全不像是说笑,她竟然真的敢杀他?! “顾景阳,顾景阳,你看不见吗,这人疯了,你是此次带队修士,我要是出了事,你也难逃干系!” 赵山赤红着眼朝着一旁在河边悠哉洗菜的顾景阳喊道。 顾景阳正在给手里的萝卜搓泥,这萝卜一看就是兰扶伤早上刚从地里拔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辰起的,竟是连菜都给备好了。 她听到赵山的呼喊,甩了甩萝卜上的水,望着阿翎说道:“稍稍离远些,别坏了那锅汤。”不然她这萝卜不是白洗了。 赵山大骇,顾景阳竟然要纵容阿翎行凶。 阿翎听完点点头,是得小心些,她四处看了眼,不远处那片空地倒是合适。 赵山见阿翎朝着她步步走来,吓得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朝着兰扶伤喊道:“兰扶伤你快叫她停下来,不然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峰主,你也是帮凶!” 兰扶伤搅动着手里的汤勺,防止这锅面片汤结底,阿翎刚刚动手的时候她是想劝的,但后面听顾景阳的意思是由阿翎处理,既然顾景阳都觉得没问题,那一定没什么问题。 她就当没听到,认真的煮着她的汤。 赵山见兰扶伤也不打算出声,她们这三人看样子是结盟了。 他转头去看在一旁呆着的刑宴敕:“喂,你在发什么呆,快来帮忙,别忘了你可是剑修,她们术修如今是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还呆愣着做什么?!” 刑宴敕发愣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阿翎,那么厉害,那么有气魄。 从前他们在学府就跟两个阴沟里的臭虫一样,谁都不大待见他们俩,虽然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嘲讽,但背地里没少说他们本事没有,脾气不小。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年不到的时间,阿翎就变得如此厉害了,不光结丹通过了内门考核,还成功进了术修洞府,如今更是能吊打剑修长老。 听到赵山的喊叫他回过神,想了想,毕竟是一道来的剑修,总不能不帮。 “那个,阿翎——” 刚喊了个名字,他就被抽飞了。 阿翎挑眉看了眼小流离,这不是她下的指令,这问题倒是有些严重了,法器不听主人的话,那再厉害都可能是祸害。 等回去后,她得想想法子,将那千年妖丹炼化出来。 现下么,先报个仇。 阿翎抽完赵山后,兰扶伤正好喊吃饭了。 阿翎居高临下看了眼趴地上起不来的赵山:“再有下次,我抽烂你的头盖骨。” 放完狠话,瞧见对方惧怕的神色,阿翎心道满意,知道怕就好。 回到饭桌旁坐下,阿翎问顾景阳:“接下来怎么处理?” 顾景阳放下她那一碗萝卜面片汤,自己又端了一碗,这才坐下说道:“待会儿让扶伤瞧瞧他那伤多久能好,再寻个地方给他丢下。” 兰扶伤正好也端着碗走了过来,听到这,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阿翎同顾景阳,迟疑片刻后问道:“这是你们商量好的?” 阿翎点点头,她就算要报仇,也不会耽误顾景阳的事,这可是顾景阳第一次带队出门做任务。 刚才两人御剑飞行时,顾景阳上了结界通过了石镜传影告诉她这一计划。 赵山明显是来捣乱的,身上可能还带着些隐秘的任务,这样的人带在身边太危险。 但刚刚在飞虹临新楼门前,人多眼杂的,不好下手,不如将人带出来了再处理。 顾景阳初步的打算是再往前行一段路,寻个安全的地方将人放下,让他原地疗伤。 赵山伤好回去的时间最好是同他们完成任务回来的时间一致,或是更晚一些。 不然这人先回去,在洞府内添油加醋地告状,会非常麻烦。 兰扶伤听明白了顾景阳的计划,但她还有另一层担心:“那另一人呢,要带上吗?” 顾景阳点点头,倒是不好一个都不带,赵山的事最后追究起来,是飞虹临新楼的事在先,要是阿翎要受罚,那赵山也逃不了,是他先出手伤人的,当时兰扶伤伤得可也不轻。 但刑宴敕就不一样了,这人同她们从前并无过节,相反的,还出自外门同一学府,这若是不带上就真的会上升到术修同剑修不合的问题上。 好在刑宴敕那人品性虽然不好,但修为也不高,若真背后搞点什么事,顾景阳收拾起来也容易。 兰扶伤听完后放下心来。 三人吃完饭后,顾景阳收拾东西,阿翎护着兰扶伤去瞧赵山。 兰扶伤细致的一番检查,回来同顾景阳说道:“完全好的话怕是要一个月,好到能御剑回洞府的话大约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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