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浅微微一笑,看透了她的口是心非,亲亲那有些抿起的唇:“本来就不值钱。” 她用力抱紧身侧的人,感觉椅子扶手阻拦着两人身子的相贴,蹭了蹭阿翎的脑袋,表达了不满。 “圣尊,可否行个术法,把这障碍去除了?” 阿翎看着师清浅牵着她的手碰了碰两张椅子之间的扶手,脸上还有了一些委屈,不由得心里发笑。 但很快的,这笑容里就多了心疼,师清浅如今,也就比普通人好一些...... 从前那逆天的修为战力都同她的从前一道消失了。 “行啊。” 阿翎刻意轻松应下,只是眼眶有些温热,她赶紧低头不叫师清浅看清,手指轻轻运起灵力画了一道符,两人身下的椅子瞬间合二为一。 师清浅也在阻碍去除的同时,紧紧抱住了阿翎。 阿翎回抱了回去,两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一道瞧着远处的落日熔金。 穹顶上的风景总是比旁的地方瞧起来更为的震撼人心。 师清浅看着这落日,想到了她醒的那天,看到的日出。 回想起当初,苏醒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记忆,心里惶恐不已,她越是努力去回想,头就越是疼得下一秒就要炸开。 当时她看见了躺在身侧的阿翎,完全想不起来她是谁,但直接告诉她这人很重要,她本能地就想靠近她。 可是剧烈的头痛让她发狂,她害怕伤着她,跌跌撞撞出了屋,正好就遇上了日出东方。 在金灿灿的日光下,她仿若新生,等转身瞧见阿翎的那一刻,看见她在日光下比星辰还闪耀的泪水时,她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尽管醒了快一年了,她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慌张感,她竟然真的没死,她竟然还能再拥抱阿翎,她竟然真的能还能再亲吻她。 师清浅觉得此刻的人生美好地如同天际的晚霞。 同时她也害怕,怕这一切都像晚霞般易逝。 “好怕这一切都是梦。”师清浅箍着阿翎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阿翎心里叹气,一年了,这人还是这样。 她挣扎着在师清浅束缚里偏了些身子,狠狠咬了一口师清浅的耳垂,直到齿舌间有股淡淡血腥味传来,这才松了口。 将那耳朵尖上泛起的血丝含走后,阿翎用着气音问道:“疼吗?” 她刚要说‘疼就不是梦’,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一句‘不疼’。 阿翎被气乐了,师清浅这是软硬不吃啊,她正要再给点疼痛要她不再嘴硬,她却先僵硬了起来。 感受整个耳廓都处于了一种温温热热的湿润里。 阿翎不由自主地微微阖上双眼,感受师清浅一边不容推拒的强势搂着她,一边又温柔无比吻着她。 天际的霞光似乎在消逝,转而代替的是如纱如水般叫人沉溺的月光。 阿翎听着师清浅的温软气息在耳边变得急促,身子被箍紧得又往前了一分,衣袍相触的摩擦更为的艰涩,分都分不开。 她由着师清浅亲她,微微张嘴纵容那描绘着她唇畔的舌尖急切地进入,搅动彼此口腔里的潮湿。 阿翎伸手,虎口轻轻掐着她的下颌,情不自禁回吻了回去,同样的不可抗拒气势汹汹。 温热的气息在一次次交缠中变得愈发滚烫。 清冷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也无法将这炽热的降下温度,反是也被温烫的缱绻暧昧了起来。 急促的呼吸里,交缠的唇瓣缝隙中,阿翎又听着了那一声叫她每每听见总有些酥麻的‘我爱你’。 阿翎心头滚烫一片,在亲密的湿吻中,她手指摩挲过师清浅紧绷着的颈侧,用力将两人交缠在一处的呼吸稍稍分离出一些距离。 感受手心里那温热的脖颈处暴露着的滚烫经脉,好似蠢蠢欲动不满这不该有的停歇,阿翎喘着气抵着师清浅的额头,在这间隙,情动无比的开了口。 她说:“师清浅,我也爱你。” 月光在夜风里一个跳跃,师清浅的心像这风里的树木花草,簌簌簌簌摇晃个不停。 师清浅箍着阿翎的手,骤然收紧成拳:“阿翎......” 她开口喊了一声,颤动的声音比夜风更不稳,里头汹涌着的情谊在这漆黑的夜里好似只要一点火光就能点燃。 她很想做些什么,但又觉得怎么都不够。 温热的气息重新交缠,师清浅忍着眼眶里闷热的潮意,亲着阿翎的轻颤的眼眸、温热的脸颊、发烫的耳廓、脉息激跳的脖颈,一路吻下去...... 夜色愈黑,星辰就越闪耀。 像她们眼里的爱意,无法掩藏,璀璨无比。
第114章 番外二 阿翎蹲在墙角等人等得有些无聊, 听到院墙后面响起的鼓乐笙箫声,随意在身边捡了几颗石子,跟着那鼓乐节奏声玩得噼里啪啦响。 也不知娘亲来此处有什么事, 前几日瞧着还很着急,今日却在此处逗留了这般久, 她都担心身后的追兵发现中计后又折返回来。 被追上了可就麻烦了, 阿翎心中叹气,虽然她如今才十岁, 也知晓了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没了。 玩了会儿石子, 阿翎拍了拍手上的灰, 往巷子口又瞧了一阵, 娘亲还没有回来。 或许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阿翎这般安慰自己, 说起来,好似到了此处后,娘亲就显得有些紧张忐忑, 也有开心也有难过,情绪复杂到她一个小孩子也看不大明白。 阿翎对于想不明白的事一概不大纠结,娘亲不要丢下她就好。 她继续玩着地上的小石子,一颗高高抛起, 迅速拿起地上一颗, 等接住抛起的那颗,再将两颗石子一道抛起, 去捡地上另一颗。 循环往复, 等手上石子捏不下了,再全数丢开, 重新玩一遍。 这还是娘亲教她的玩法,说是从前她主人教她的,娘亲的主人倒真是教了她不少东西。 可惜那人死了,从前阿翎更小一些的时候还问能不能等她的主人不死的时候,也教她一些新奇玩意。 想到娘亲听到这问题的时候的无可奈何,阿翎舔了舔唇,裂开嘴自己就先乐了。 一个走神,没接住抛起的石子,一颗脏兮兮石子不小心就掉到了阿翎的裙摆上。 这件翠绿底绣碎花的衣裙,可是今日头一次穿,阿翎赶紧拍掉身上的灰,又小心看了眼背后,没贴着墙壁,裙摆也好好在膝窝处夹着,她轻轻吐了口气。 娘亲新给买的衣裳,可不能弄脏了,她小心又给袖口往上撸了些。 为着能多穿个几年,这衣裳也确实太大了些,想到这,阿翎撸袖子的手微微有些停顿。 娘亲说这一次她们要去的地方,会去住很久,说那处买不着衣裳鞋袜。 虽然她同娘亲说她不怕去那娘亲说要去的叫什么魔域的地方,但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个什么好地方,她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罢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有娘亲在。 阿翎不自觉随着身后那乐曲哼哼起来,她同娘亲四处奔波还没听过这般好听的调子。 她往右后方瞧了眼那高高的围墙,那在日头下闪动的绿色琉璃瓦,她可听路过的人说了,是这屋子主人家的女儿今日生辰,才有的这般热闹。 阿翎心情大好,其实她也今日生辰,不过她从来没有过过生辰,她知道人界有这个习俗后,也没有同娘亲说过。 娘亲或许也知道,今日这衣裳虽然没说是生辰礼物,阿翎就当她是了。 她们的条件实在是不可能有身后这户人家这般的场面,但是阿翎觉得她现下也很好。 有新衣裳,还有这美妙动听的乐声,她就当这些鼓乐笙箫声也在祝福她生辰快乐。 阿翎轻快哼着调子,小心抛玩着手里的石子,这回玩的小心了些,可不能再让石子跌在衣裙上。 接住抛起的石子,正要快速捡起地上那颗,忽的,阿翎脖子里好似掉进了什么东西,异物感令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头顶上还传来了一阵簌簌声。 阿翎往左看去,同右侧大宅连着的小院子的围墙上,一个同她一样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突兀地出现在了墙头上。 她显然也很意外,这墙外头还蹲着一个人,尽管逆着光,阿翎也感觉到了那人瞪大了的眼睛和震惊的目光。 阿翎回神的比较快,立马站起身伸出了手去扶住那小心往下掉的人。 这高高的围墙对于她们这两个孩子来说,还是太高了,尽管阿翎尽力了,那跳下来孩子也很小心,两人还是脚下不稳的跌落在一处。 身上的人迅速起了身,又将地上的阿翎拽了起来:“谢谢。” 阿翎用力拍掉身上的灰尘,咧嘴笑道:“放心,你这么轻,压不坏我。” 刚刚她抱着人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小孩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现下站稳了,更是看清了这人瘦巴模样。 同她一样的双髻梳得倒是齐整,脸比她瞧着小了不止一圈,一点肉都没有,显得那两眼珠子特别的显眼,黑的亮眼,也更加显得这小脸白的过分。 阿翎觉着比那新刮好的大白墙还白,这人难道天天不出屋子吗? 还有她身上这件崭新的白色衣裙更是怪异,宽大地像是罩在了身上,阿翎都不知道该说她这拖地的衣裙比较不合身,还是她这个完全撑不起来的衣裙更不合身。 面前的人也太像偷了大人衣裳穿的孩子。 霍清浅不习惯同人说话,尤其还是这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听她说完这句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话后,她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她看着面前的孩子,脸上脏兮兮的,发髻散乱得像是随意抓起的两把就给系上了头绳,一件绿色的裙子在脚腕处两边各系了一个衣结才勉强不拖地。 霍清浅觉着,面前的人像是个偷了大人衣裳的孩子。 同样的心思在两人心里盘旋,但谁也没有说出这个可能伤到对方的话语。 倒是阿翎歪了歪头,看向一旁高高的墙头,收回目光时狐疑地看向面前的人,这小孩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阿翎觉着她应是猜对了,她身上这衣裳大约也是偷的,阿翎虽然不懂布料好坏,但有些好东西一眼就能叫人看出来,比如面前这人身上这一身,就是如此。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娘亲说过,偷东西不好...... 霍清浅见眼前的人没再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就越过了人,走到了一旁刚刚阿翎蹲过的堆了一堆竹竿子的角落,抱着膝盖坐到了一根比她两根手臂加起来都粗的竹竿上。 里头实在是太吵了,她想静一静。 阿翎看着人不说什么,就坐到了刚刚她坐着的地方,想了想,也坐了过去。 她本就不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如今虽然多出来的人是个‘小偷’,那也是个人,多个人总是能叫她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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