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不知怎么的,鼻头竟然有点酸,她很能感受这种,总有人比你优秀的感觉。 她握紧了顾景阳的手,但也不知道怎么宽解她,她甚至都无法宽解自己。 “我扶着你。” 顾景阳点点头,她确实是脚步虚浮,走路都有些费劲,再看对面的师清浅,瞧着虽然也脸色苍白却能自己站着。 他们的差距还真有点大。 阿翎扶着顾景阳走到师清浅面前才发现,师清浅的脸色不光苍白,唇角甚至还有一丝血丝,眼眶里也布满了红痕。 “你没事吧?”顾景阳关切地问道。 师清浅垂眸瞧了眼,顾景阳同阿翎搀扶在一块儿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晦涩,摇摇头,压着声说道:“无事。” 顾景阳一脸怀疑,她觉着师清浅可能比她还严重,她瞧见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上头在沁着血珠。 “你——”顾景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师清浅打断了。 “无事。”她的话音又沉了一分,似是不希望顾景阳继续问。 顾景阳眉心微蹙,看了眼身边的阿翎。 阿翎自靠近后看了眼师清浅就哪里都不舒服,干脆别开头去瞧远处,没有注意到师清浅的不对劲。 顾景阳收回了目光,对着师清浅点点头:“这次比试我输的心服口服,我不及你。” 阿翎听到这有些替顾景阳不服气:“你只是一时的不及,又不是一世。” 这也是她对自己说的。 顾景阳不置可否,见师清浅的脸色好似更难看了,拍拍阿翎:“走吧。” 阿翎点头,瞧了眼师清浅的黑脸,冷哼一声,就赢了一场比试,高傲成这样,对手来祝贺摆这幅臭脸,赢了又怎么样,一点风度没有。 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阿翎赶紧扶着顾景阳去边上坐着,担心她难过,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放心,你以后肯定比她强。” 顾景阳看了看刚刚被阿翎拍了的手,不知怎么的,阿翎这个动作又让她想到了她太奶。 见顾景阳发愣,阿翎提高了些音量:“怎么,不信我?” 顾景阳回过神,闻言摇摇头:“不,我信。”不光是信阿翎,她信她自己。 师清浅一直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臂,神色复杂。 上首的修师们确认了比试结果,主持修师宣布三局两胜制度,师清浅获得了两局胜利,这次的比试师清浅获胜,接下来的猎兽试炼可优先选人。 “后日的猎兽试炼,分为两队,由师清浅同顾景阳各带一队。” “同从前一样,获胜的队伍,每人都可获得一颗吐纳混元丹。” “接下来由师清浅先从乙等新人中选出九人,参加后日的猎兽试炼。” 主持修师说完,大手一挥,可参加试炼的乙等新人名单就如同翻开的书页贴在了天空上。 新人们纷纷往天上瞧,想看自己的名字在哪里。 名单是按照修为等级排的,阿翎看了眼,很好,倒数第二。 没办法谁叫她刚刚筑基呢。 师清浅抬头望向天空的名字,随意地从上而下点过,她所点过之处,那书页上的名字就会被点亮。 被点亮名字的学修欢呼雀跃:“太好了,我跟师清浅一组。” 没被点到名字的学修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下一个是她。 一个个名字被点亮,就意味着剩下的名额越来越少,那些没被点到的新人有些都急出了眼泪。 谁都知道,从前的试炼也大多是师清浅的队伍获胜,赢了后能就得到吐纳混元丹,对他们这些筑基但没结丹的新人来说,那可是巨大的好处。 能大大增快结丹速度。 赵笛青闭着眼不敢去看那一个个亮起的名字,竖着耳朵听身边的人默念,还有四个,还有三个,还有两个。 “啊,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了。” 场内不知是谁呼喊了起来,她这一声喊,叫所有人的心都给提了起来。 连那些已经被点了名的新人,都好奇谁是最后一个幸运儿。 阿翎也在望着天空,想回忆下剩下的这些名字里可有后来厉害的人物,这样带上的话能增加她和顾景阳这组的实力。 当听到有人喊了‘只剩最后一个名额’时,阿翎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叫人难以忽视的视线。 阿翎往视线方向看去,师清浅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翎厌恶地蹙了蹙眉,不知道师清浅瞧她做什么,可别是憋了什么坏。 师清浅瞧见了她蹙起的眉心,和眼里的不信任,点着阿翎名字的手微微一偏。 最后一名的名字亮起,众人很是意外。 但想想又觉得是大佬的骄傲,好像是在说,带上最后一名她也能赢。 九个名字全部亮起,灵力场内一阵欢呼。 赵笛青死死捂住了嘴,她不敢相信,师清浅会选她! 阿翎冷哼一声,垃圾凑一堆了。 轮到顾景阳选人,她从上中下等级里均等地快速选了八人出来,再加上阿翎刚好一共九人。 等顾景阳选完人,本月比试也算彻底结束了。 没有被选上的学修丧气了一会儿也就恢复了,毕竟还有下一次,每月一次,不会有永远轮不上的新人。 阿翎瞧见顾景阳的脸色还是不大好,提议要送她回家,顾景阳也没有拒绝。 说是送顾景阳回家,坐的还是顾家的马车。 刚到顾家,阿翎一下车就看到了迎了上来的顾鸿决,他像是特意等着门口的,脸上还有不少的汗珠,瞧着等了好一会儿了。 不等阿翎打招呼呢,顾鸿决就绕过了他,贴到了马车边上。 “景阳没事吧,小心些。” 顾鸿决举起了双手小心扶着顾景阳下车,又赶紧吩咐下人把肩舆抬了过来。 顾景阳想拒绝的,她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阿翎就更没有了,她觉着这世界上要能在顾家父女跟前插得上话的,那估计有点东西。 顾鸿决的话是又密又急,刚吩咐好了肩舆,就叮嘱下人小心,扶着顾景阳上了肩舆,他就跟个贴身小侍一样,在一旁给顾景阳又是撑伞又是打扇子。 就这么忙碌呢,他还能注意到阿翎,提醒她跟上。 阿翎本来瞧着没自己事了就想先走了,但顾鸿决一脸着急的要求她留下,她没法拒绝。 还在心里担心是不是顾景阳有什么内里的毛病她不知道,不然顾鸿决怎么这么慌张,搞得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顾鸿决跟着轿子脚步不停,一边走,一边还问顾景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景阳说了没事,但没几步,顾鸿决又会担忧地问一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翎不知道顾景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心头是微微发涩起来。 穿过顾家院子的长长甬道,等到了顾景阳的院子,阿翎还瞧见了一张熟面孔。 顾鸿决竟然是连大夫都已经请来了,就在顾景阳的院子里候着。 还是城东医馆的馆长,当初给她治伤那位,这下阿翎更加怀疑顾景阳是不是有隐疾了。 馆长瞧见了阿翎,也认了出来这是月前找她看伤的人,在顾景阳被顾鸿决他们扶着往床上去的时候,关心了一句阿翎。 “小友的伤可好了?” 阿翎笑着点头:“不碍事了。”虽然动久了就能发现哪里都有点痛,但日常活动还是没事了。 馆长还想叮嘱几句,那边顾鸿决就急的喊人了:“馆长,你先来看看我家景阳,她这脸色也太差了。” 馆长点头往里走,顾鸿决赶忙让开位置,好叫馆长仔细瞧病。 顾鸿决起身后歉意地朝着阿翎说道:“阿翎稍等会儿,待会儿再让馆长替你瞧瞧,先看看景阳有没有事。” 阿翎赶忙摆手,往边上退了退:“你们看,你们看,我没事。”她可不想耽误顾景阳看病。 顾景阳身后被垫了好些个舒服的软枕,她软着身子半躺着,舒服地呼了一口气,还是这样躺着舒服。 “爹,我没事,就有点累,你别吓着了阿翎。”她看阿翎忽然紧张起来的眼神就知道,她爹夸张的表现叫阿翎误会了。 阿翎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个身患重疾的病人。 顾鸿决可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问题,他家景阳哪里有过这么苍白的脸色,跟被人放了血似得。 “你先别说话,有没有事,等馆长瞧过了才知道。”顾鸿决板着脸同顾景阳说完后,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容同馆长说道:“辛苦了,馆长快替小女看看,可有伤着根骨。” 馆长一番细致查验后下了结论:“没事,就是体力不支,真气耗费过大,休息两天就好了。” 顾鸿决这才放心了些,命人取了报酬来交给馆长,看到一边的阿翎,顾鸿决又多给了一份:“馆长既然来了,不如给阿翎也瞧瞧。” 阿翎双眉一挑,望向了顾鸿决,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自己。 “不用不用,我没事。”阿翎还有点不习惯,这被人突然关心。 顾景阳歪靠在枕头上,看到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的阿翎,微微叹息。 “顺路的事情,你不用个什么劲。” 听她这么说,阿翎也不好意思再纠结,让馆长探脉检查了一番。 “你这伤也还需要好好养,虽然瞧着好了,但根本还没完全恢复,我再给你开些药。” 阿翎谢过馆长,想付药钱,馆长却说顾家给的够多了,不好再收,阿翎只好作罢。 想谢谢顾鸿决,一转头,就看见他正在给顾景阳倒水,手背贴着杯壁试了冷热才递给顾景阳。 阿翎觉着她本来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倒是有些不大好,心脏隐隐有些痛。 顾鸿决见顾景阳喝了水,唇色好多了,这才开口问道:“一个小小的月试,怎么会叫你耗尽真气,体力不支成这幅模样?” 顾景阳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赢一次师清浅么。” 顾鸿决不悦:“那我也没让你这么拼。” 阿翎有些尴尬,这事好像是她的原因,她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都是我不好。”她想说都是她骗了顾景阳,把八块灵石说成了一万。 顾景阳摆手:“跟你没关系,你都为我输了那许多灵石。” 说着顾景阳转头看向顾鸿决,简单说了下,阿翎相信她能赢,下注赌了她赢的事情,然后说道:“阿翎输掉的灵石,爹你记得替我赔了。” 顾鸿决一口应下:“没问题,阿翎这样支持景阳,亏了钱算我的。” 随后笑着问道:“多少灵石?”语气里有种‘你说个数,我好去拿’的豪迈。 顾景阳举起一根手指:“一万。” 顾鸿决瞪大了眼:“多少?”这回语气可没刚刚的豪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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