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在清浅这,阿翎好似完全不讲道理的就先认定了她是一个坏人。 在这样的前提下,好似清浅不论做了什么事,阿翎都以一个清浅要害她的前提在分析她做的那些事。 但据顾景阳所知,清浅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对阿翎造成了伤害的事,就只有学府里诬陷了阿翎的那一件事。 还是说,阿翎同清浅之间是还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什么事? 若只是因着清浅冤枉了一回阿翎那事,说实话,阿翎这种心软的笨蛋,你再对她好几分,她其实很快就能原谅。 一定还有其他的事,以顾景阳对阿翎的了解,她可以肯定这里头一定还有其他的事。 而且说不好,这里头可能都是误会。 “阿翎,你为什么就对清浅有那么大的敌意?她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吗?” 顾景阳直接问了阿翎,心想若是中间有误会早些解开比较好。 问话间,顾景阳看了眼躺床上很是虚弱的清浅,心里倒是有了一丝同情。 阿翎听了顾景阳的问题,心头冷笑,师清浅对不起她的事那多了去了,但那都是上一世的事,她不能同顾景阳说。 她只能认真地提醒顾景阳:“我可提前警告你,离师清浅远一点,她不是个好人。” 顾景阳哭笑不得,看样子阿翎对清浅的偏见是刻进骨子了,她对清浅的同情更多了两分。 清浅能耗尽灵力从奇鹤山拼死传送到卓灵山,但若是无法扭转阿翎这个偏见,她怕是永远无法真正走到阿翎的面前。 “她这一次可是拼死赶来救了你。”顾景阳必须得替清浅说一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你在这大妖洞里,但她一定是知道了你有危险,才会这般不要命的,耗尽灵力及时赶到。” “她拼死来救我?她?你说师清浅?她赶来救我?”阿翎像听了一个不好笑还有点惊悚的笑话,“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说着不等顾景阳开口,阿翎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继续说道:“这么离谱的想法你也想的出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她拼死赶过来是察觉到这那两头变异剑龙出事了,她要来救它们,到了发现这俩变异妖兽控制不住了,还想杀她,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那两头妖兽。” 阿翎说完后眼睛一亮,觉得这猜想莫名的合理,反正比师清浅豁出性命赶来是为了救她来的合理得多。 顾景阳额角猛地跳动了起来,嘴角也不住的抽搐,阿翎这脑子,真的有时候,也很让人想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按你的意思,这两头变异剑龙是清浅养在这的?”顾景阳哭笑不得,清浅是什么灭世大魔头么,干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阿翎倒不是真觉得这事是师清浅干的,只是相较于刚刚顾景阳说的,她宁可相信这个理由。 “不然你说,师清浅发什么疯要来救我,还豁出性命,她是什么大圣人吗?” “因为她喜欢你。” 顾景阳脱口而出,直白地说了答案,阿翎这个人你不同她直说,她永远发现不了。 比如她特意给准备的房子,比如清浅费劲心思送出的法器。 顾景阳心中一阵苦涩,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清浅,是为了阿翎。 她好似永远不相信旁人会喜欢她。 就像她说着要追求兰扶伤做道侣,敢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嘴上说的厉害,实际只敢以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兰扶伤,她甚至不敢告诉她说她喜欢她,要追求她做道侣。 她只是默默靠近她,想着要她先习惯她身边有她。 她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她,她甚至只奢望别人需要她。 果然,顾景阳说完后,阿翎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她这个说法。 “扶伤是不是又给你吃了什么毒蘑菇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师清浅怎么可能喜欢我。” 这简直比扶伤一口一个的‘我要开花了’还离谱,扶伤至少说得还可可爱爱的,顾景阳说的可就有点惊悚了。 “怎么了,她不能喜欢你吗?”顾景阳一改温和好脾气,说话的语气都接近咄咄逼人了。 阿翎眉心一跳,不知道顾景阳怎么有些反常,但这个问题实在可笑:“不可能,她没打算弄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景阳丝毫不退:“她想弄死你,又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你?” 阿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说出的话没有那么的理直气壮了:“或许,或许她只是想折磨我,不想我这么轻易死掉。” 阿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现下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有些不舒服,她甚至不想再同顾景阳聊下去了。 “不说了,我累了。” 她明明就只是想知道师清浅为什么可以在魔和正常人之间随意切换而已,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师清浅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啊! 是她疯了,还是顾景阳疯了? 一定是幻觉,对,太累了,她给累出了幻觉。 她一把逮回了顾景阳手上的食声鸟塞回乾坤袋里,散去结界,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顾景阳说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别再说胡话了。” 顾景阳看着阿翎那乌黑的后脑勺,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末了轻轻道了声:“好梦。” 好梦是不可能好梦了,阿翎自打听顾景阳说了那番胡话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细细想了想重生回来后的桩桩件件事,那很多个她觉得有些古怪的时刻,那些她没有去想过的反常。 她想到了那个清晨,师清浅反常地出现在了她的门前,一身狼狈,红着眼睛说对不起,说她后悔了。 她还想到了她同霍振决裂的那日,她其实有片刻的意识凝固的时刻,等清醒的时候瞧见面前的是师清浅,她咬着她的手指不知在做什么。 她想到了在开妖山,她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师清浅突然出现救了她,她给她上药,用的是巫罗骨筋绫。 若不是今日扶伤介绍了这东西,她都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这么的稀有珍贵,阿翎微微抬起手,瞧着手腕上这片巫罗骨筋绫。 渐渐的,视线越过了抬起的手腕往前探去。 阿翎疑惑不解地看着床上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般的人,她真是特意赶来救我的? 可是这怎么会呢? 她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阿翎从躺椅上缓缓坐起了身,密室里寂静一片,只有阵阵绵长的呼吸配合着夜色营造夜晚该有的落寞。 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顾景阳,她倒是不受影响的样子,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搅得她心神不宁的,自己倒是睡得好好的。 阿翎心想,等天亮,她必须得好好纠正下顾景阳这可怕的想法。 师清浅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怕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吧。 但若是如此,她又为什么要救她,还确实不止一次。 阿翎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了。 她轻手轻脚从躺椅上起来,走到了师清浅躺着的床边。 这人也是好笑。 一下子强得吓人,一下子又这幅脆弱模样。 阿翎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得有些奄奄一息的人,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 温热的真气从师清浅眉心缓缓流入体内,瞬间温暖了她那冷得好似要结冰的血液。 师清浅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她不知道她如今身处何处,四处都是苍白的一片。 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东西,没有颜色,还没有声音。 不,只有一个声音。现竹府 它在催促着她:“快跑,怪物。” 师清浅一直在这白色世界里不停歇的跑着,越跑越冷,身体渐渐覆上了一层冰霜,她好似也要变成白色的了。 但就在她即将整个变成白色的时候,一道温暖的光照耀到了她的脸上。 她努力汲取着这股温暖,苍白的世界渐渐裂开。 师清浅迷蒙着从那苍白世界的一道泛光的裂缝里,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阿翎。” 阿翎猛地收回了手,瞪大了眼去瞧床上忽然出了声的人,她只是给师清浅输些真气而已,她可没做其他的事。 她刚想解释,发现床上的人,只是呢喃了一句,眼睫轻颤了两下又恢复了平稳。 人没醒...... 师清浅是在梦里喊她的名字? 阿翎眉心狠狠一跳,她感觉她的幻觉可能更严重了些,她赶忙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躺椅上,用力闭上眼睛,勒令自己抓紧睡觉。 等她躺下后,一旁的顾景阳才缓缓睁开了眼,眼里都是了然。 她就说阿翎是个心软的,先前还不愿意多输些真气,如今倒是好,趁着大家睡着了,来做好人好事了。 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也缓缓睁开了。 兰扶伤微微抿了抿唇,她刚刚好似觉得有动静,心一惊,从梦里醒来,看到阿翎站在床边的身影,还以为她有什么事。 等看到阿翎是在给师清浅输真气,心下赞叹,阿翎果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事她明天等着师清浅醒来一定要告诉她。 翌日清晨,兰扶伤是第一个醒来的,她起身后先去看了床上的师清浅,惊讶的发现她的脸色竟然恢复如常了。 一点都看不出昨夜里那种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病态。 真是好惊人的恢复能力啊,她一边心里感叹,一边要伸手去探查下师清浅内里恢复的怎么样了。 刚要触碰到师清浅的手时,那手忽地收了回去。 兰扶伤抬头瞧去,师清浅已经睁开了眼。 “醒了啊,我替你检查下,看看内里恢复得如何了。”兰扶伤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 师清浅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的迷茫在瞧见正对面的躺椅上睡着的人才渐渐如雾般消散开去。 阿翎微微偏着脑袋,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张脸,身上的毯子一大半掉在了躺椅外,就差一点就要落到都是水的地面上。 师清浅的动作先于思考,她从床上起身,走到阿翎躺椅边上,把那毯子轻轻往上翻折了一下盖回了阿翎身上。 她的动作很轻,做完那一切退回到床上时,阿翎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睡得很沉。 兰扶伤笑着看着这一切,见师清浅坐会回床上后,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给你检查下恢复的如何了,脸色倒是瞧着好多了,不枉费昨晚上阿翎大半夜的起床替你输真气。” 师清浅原本一直在瞧着阿翎,听到这,偏头看向了兰扶伤,似是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我说我替你检查下恢复得如何了。”兰扶伤又重复了一遍,示意师清浅伸手。 但师清浅却摇摇头:“不是这句。” 兰扶伤疑惑了下后反应了过来,这事她本来就是要同师清浅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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