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上哪有这种如果呢,唐画也终究不是那种人,岑元不是足以征服她的男人,而岑亚的存在也注定唐画不能通过其他方面来让自己得到满足,她们不合适,也许就到这里就好。 唐画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岑元,没有一个家庭会将男孩子养成你这种性格,你成熟一点吧,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每个人都是独自来到这个世界,最终也注定独自离开,别再那么天真,为了谁都不值得,为了我也是,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我就是个来骗你钱的坏女人,我早就决定要离开你了,我让乔穗接近你,不过是想要拿捏你一点把柄,好让岑家多少给我些好处,不过现在看样子,这点小心思也被你的好姐姐,你的好朋友识破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做个了断吧。” 听到唐画这些言语,岑元只觉得心头一痛,“不是这样的。” 唐画见对方执迷不悟,笑着摇头,“事实就是如此。” 岑元仿佛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还有甜心。” 甜心…… 提起女儿唐画脸上只是有片刻恍惚,但毫无留恋,她最终冷然开口道,“甜心就留给你们岑家,对我来说,她不过是个累赘。” 唐画说得又狠又绝,她也根本不给岑元再开口的机会,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她毅然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岑元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反倒是卢铭反应迅速,直接跟在唐画的身后一同离开。 岑元接受不了唐画人设破灭的事实,可看样子卢铭好像对唐画这样的女人依旧有势在必得的想法。 众人目睹了这样一出狗血闹剧,但无论是同情还是吐槽的话他们都只能憋在心里,不管岑元再如何窝囊,岑家永远都是他最坚实的保护色。 人流无声无息散去,就只有岑元和许昌林还留在原地。 岑元紧紧将钻戒握在手中,许昌林想要上前安慰好友两句,可手才伸到半空中就被人打落了。 “别跟过来。”岑元冷冰冰说着,没有去看许昌林,径直转身,朝着电梯间走去。 —— 岑亚可不知道自己刚刚如此鲜活存在于唐画的话语之中,她作为岑元的好姐姐,此刻正在马歇尔酒店2001房间享受着和乔禾的独处时光,以及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 马歇尔酒店最出名的美食当然是它的红酒与牛排。 岑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将牛排切成大小刚合适入口的小块,乔禾则坐在她对方面看着,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我刚刚看岑元的样子好像有些醉了。” 岑亚不以为意,只认真留意自己的手下功夫,“不要紧,现在虽然醉着,但早晚总要清醒过来的。” 这话说得看似就事论事,但认真听上去玄之又玄。 乔禾摊牌,“你跟我直说吧,你今天是不是又要做什么?” 岑亚不回话,好半天后,当她终于将牛排切好,捡了一块喂到乔禾嘴边时,她才直言相告,“是,楼下那场生日派对,就是我示意许昌林顺势而为,现在大家都是局中人,岑元、唐画、许昌林、我们,还有……乔穗。” 乔禾按下岑亚伸到她唇边的叉子,听到岑亚口中说到乔穗的名字,她怎么可能还有胃口继续吃什么牛排。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此刻的乔禾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惊讶。 “为什么?”乔禾问道。 岑亚收回手,站起身,“你不会真以为乔穗能够明白当日你让乔大哥来将她从岑家带走的苦心吧,她只会觉得是你在坏她的好事。” 乔禾做任何决定,目的都不是让人感激她,领她的情,她只是希望所有人都不要一意孤行去做傻事,哪怕她对乔穗失望,她也不希望对方被欲望冲昏头脑,冲动之下付出自己甚至无法承受的代价。 乔禾此刻无法做到冷静,她皱眉问道,“你还做了什么?” 岑亚耸耸肩,“我还通知了乔大哥过来,让他去1999号房间去领人。” 1999,2001。 这两个门牌号乔禾都是熟悉的。 后者是她们此刻所在的酒店房间,原本她们是计划在这里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至于前者,乔禾也清楚,那是岑元订下的,目的是为了和唐画求婚。 如果事情按部就班,岑亚让哥哥去1999领什么人? 唯一的答案乔禾甚至不用去思考,岑亚将乔谷找来,肯定与乔穗有关。 乔穗在1999…… 乔禾甚至还想起了一个之前自己没有察觉的细节,就在今天之前,岑亚送了一件衣服给岑元,说是自己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当时乔禾还没觉得不对,她还很随意地和岑亚说了一句,说同样的颜色款式,她哥哥也有一件…… 想到这里,乔禾再也按捺不住,她站起身朝着岑亚走过去。 “你……” 岑亚见乔禾真的急了,按着对方的肩膀柔声解释道,“姐姐你放心,这些事情绝不是我安排的,我让乔大哥过来只是为了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乔禾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小朋友。 岑亚笑笑,当然是有备无患,如果没有人算计到乔穗头上,乔谷不过白跑这一趟,如果真的有人敢下手,那么她总得找个合适的人选去看看乔穗。 “你说得明白一点。”乔禾有些想不通。 岑亚道,“姐姐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这个弟妹骨骼清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辈子又一辈子总是想给自己头上染点绿。也不知道现在楼下怎么样了,最理想是乔大哥来得及时,再一切爆发前悄无声息带走了乔穗。”
第83章 对于岑亚来说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乔禾可不相信。 “你希望的并不是这样。” 岑亚怔了怔,最终低头坦言道,“对,没错,我希望所有人阴暗的心思都被挑明,谁也别再伪装下去,大家把心里的东西都摆在阳光下来晒一晒。” 所有人都身处局中,岑亚难道想要挑明的只是唐画和乔穗各自的心思吗?不是的,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岑元很单纯,但他并不是傻,如果一切都摊开在明面上,别人的心思藏不住了,那么在更早之前就开始布局算计的岑亚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下去。 爱人、朋友、姐姐…… 所有人背后都有另一副面孔,这打击来得太突然了,乔禾真的不知道岑元作为当事人能不能够受得住,想得通。 对于岑元,乔禾是同情,可看向自家的小朋友,看她故作镇定的模样,乔禾忽然有些心疼,哪怕这些都是这家伙自找的,乔禾还是担心她。 “你有没有想过,岑元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岑亚背对着乔禾,乔禾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只能听到对方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他恨我也没关系。” 话毕,乔禾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这时候房间门被从外面敲响,声音很急促,不绝于耳。 岑亚站着不动,就只能乔禾去开门。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乔禾将门打开,就见岑元赤红着眼睛,定定站在门口。 姐弟两个的状态都不太对,乔禾没有立刻将房门口让开,而是试图与岑元对话。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她在吗?” 连姐姐都不叫了,看样子,楼下的情况是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乔禾怕两个人都不怎么冷静,口不择言说出让彼此伤心的话。 “你姐姐她……” 乔禾想要找个借口让岑元先回去,什么事情都明天大家心平气和后再说,可岑亚显然不这么想。 她知道乔禾想要说什么,但她没有让对方把话说完。 “找我吗,让他进来吧。”岑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当事人开口了,乔禾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只能让开一条路,眼看着岑元气冲冲快步走进去。 “是不是你。”岑元一上来口气就有些冲。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跟岑亚讲过话,岑亚也微微愣了愣。 岑元此刻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他站在自家姐姐面前,双目赤红,形容狼狈。 “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从当初和我打赌,从让我自己放弃继承遗产开始,你从那时候就已经什么都算计好了对不对。”岑元说到后面,话几乎都是从喉咙中吼出来。 岑亚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乔禾却见不得岑元这样对岑亚说话,也许岑亚这样做确实不妥当,但她没有一刻是存了为自己的私心,归根结底岑亚的初衷还是保护弟弟。 乔禾站在姐弟二人之间,刚刚的和颜悦色也全然不见。 “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请回吧。”乔禾摆出主人的姿态,直接就要将岑元赶出去。 面对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乔律师,岑元直不起腰杆,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越过乔禾的身影看向自己的姐姐。 从他进门开始,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手中端着高脚杯,只是一口一口喝着杯中的红酒。 那样子随性又自在,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更让岑元难受。 “你算得准,做得对,唐画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也不会有人真心来爱我,你料定了她们都是为了岑家的富贵,现在你满意了?唐画她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一直信任的姐姐和朋友也合起伙来瞒着我,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看彼此不顺眼,天天想着怎么缓和你们的关系……”岑元说着说着,像是说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现在想想,我就是个傻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起初面对岑元的质问,岑亚还能做到心如止水,可说到后面,他将自己贬低进尘埃里,越说越离谱,岑亚终于忍不住动了气。 就在岑元自暴自弃过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岑亚终于开口了。 “不然呢。” 不然呢三个字一出口,不仅岑元愣住了,就连一直站在岑亚一边的乔禾也愣住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吧。 乔禾看了看眼前岑元更加难堪的表情,回身转头去看岑亚。 岑亚看到了乔禾的担忧,可她并没有就此打住,她从乔禾身后绕过来,径直走到了自家弟弟面前。 她语气森冷,目光锐利,看着岑元一字一顿,“你要是不傻,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就只单单瞒着你一个人?” “岑亚。”乔禾忍不住出声制止自己的爱人。 这话对岑元来说有些过了,更何况从岑亚口中说出,对岑元来说更是天大的打击。 果然,刚刚还连连发问的岑元,听了岑亚这些话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僵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样安静的岑元,谁都不曾见过,岑亚背对着他站着,听到身后如此安静都忍不住回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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