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咱们不想她了, 以后再交别的朋友好不好?我们星星这么好,肯定会有很多好朋友的。” 母亲越说樊星心里越慌,她拿出手机给许若辞打电话, 手机里传来“您拨的号码是空喊”的提醒。 转到普通病房后,她第一时间给许若辞打了电话,想跟她说声迟到的生日快乐, 但是对方一直关机。 好嘛, 现在直接成空号了。 樊星紧紧攥着手机, 用力到指尖泛白,她看向母亲, 声音都变了形。 “妈,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看着眼圈发红,憔悴脆弱的女儿,樊母的眼珠不断往下滚落。 “星星,忘了她吧,她根本不珍惜你。” “妈,告诉我吧,求你了。” 樊星固执地想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许若辞到底有没有来过,还有她跟母亲说了什么,母亲才会是这种反应。 “她只在你抢救的时候待了一会儿,然后消失了几天,再出现的时候跟我说,她决定跟娱乐公司签约,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 樊星努力控制着眼中的酸涩,道:“签约是好事啊,她有那么有实力,肯定能在娱乐圈大放异彩的。但这不是她丢下我的理由啊,妈你真的没听错吗?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她说你这样就算醒了也进不了娱乐圈,让你别去找她拖她后腿。” 樊星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她自嘲一笑,努力忍住眼泪的样子让人心疼。 樊母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带着哭腔道:“想哭就哭吧,除了妈妈之外不会有人看见的。” 樊星不想哭,但听了这句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越掉越多,好像要把身体里的水分流干。 那天以后,樊星变得沉默了很多,她没有再提过许若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但樊母知道,她其实很难过。 两人从认识的那天起就形影不离,连她都知道,女儿有个很好的朋友叫许若辞。 出院后,樊星回家住了一段时间,某天在电视上看到了许若辞的剧。 她在里面演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妆造简单服饰朴素,甚至头上还顶了块破布,但就是美得扎眼,把全剧组的女演员都比下去了。 许若辞成了这部剧人气最高的演员,关于她的新闻一下子多了起来,多到不用刻意搜索也能刷到。 樊星盯着她的一个采访,上面的人妆容精致,神采飞扬,比她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樊星低头,喃喃道:“果然红气养人啊。” 之后,她也出道了,跟许若辞走的完全一样的路线,只不过因为长相气质不同,并没有人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樊星的运气相当不错,第一年就小有名气,第三年人气就快赶超同时期的女星,出席活动能跟许若辞坐在一起。 某次圈内大导演的妻子过生日,两人都在邀请行列,樊星看着她游走在各个导演前辈之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记忆渐渐模糊起来。 现在的许若辞已经跟她记忆里那个笑容温暖的女孩重叠不起来了,她们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虽然长着同样的脸,但性格完全相反。 樊星恍然,分不清自己放不下的到底是许若辞这个人,还是年少时的美好记忆。 许若辞喝醉了,一个人坐在休息区,她手里拿着一块蛋糕,不吃,就那么看着。 樊星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场面话说尽,脸都笑僵了,还不能 提前退场。 沙发分列在两侧,中间放着一个食品架,樊星在视野盲区里,并没有看到许若辞。 坐下之后,疲惫从身体各个角落传来,樊星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舞曲悠扬,没有听到渐近的脚步声。 一股甜腻的香气突兀地钻进鼻子,樊星猛地睁开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许若辞。 她的脸有些红,低垂着眼睛看她,看起来不怎么清醒。 樊星心猛地地一跳,下意识坐直了起来,许若辞放在她嘴边的小蛋糕撞到了鼻子上。 “草莓蛋糕,小星星,吃。” 许若辞俯身,伸出手把她鼻子上的奶油蹭掉,然后把手指放进了嘴里。 樊星瞬时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许小姐,你喝醉了。” 许若辞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过后直直盯着她,眼神带着狡黠。 “你……” 樊星僵住了。 这一刻她首先想的不是被人发现,而是如果许若辞是清醒的就好了。 许若辞又把蛋糕往前怼了一下,道:“小星星,吃嘛,我特意给你留你。” 樊星张嘴咬了一口,机械咀嚼。许若辞勾起唇角,眉眼舒展开来,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音乐变得激昂,舞池里不时传来赞扬和掌声,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樊星就着许若辞的手,吃完了那块草莓蛋糕。 手指上沾了些奶油,许若辞张嘴吮掉,用干净的手摸摸樊星的脑袋,宠溺地说:“真乖~” 随后她在樊星旁边坐下,慢慢靠在她肩上。 “有点头晕,稍微睡会儿,你会带我回家的对吗?” 樊星从看到她开始,眼睛就黏在她身上,眨都没怎么眨过,看到她这么自然地靠在自己肩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 是后悔了想要挽回却不知道怎么说,还是喝醉了一时兴起? 在舞曲将尽时,樊星带许若辞离开了酒店。 樊星本意是带她回家休息,密码锁打开,把半醉的人拖进房间,她转身就走。 “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腰被抱住,身后贴上火热柔软的身体。 “小星星,别走……” 樊星想对她发脾气,可喉咙发干滞涩,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许若辞捏着她的下巴,带着酒气的气息侵袭过来,让她无处可逃。 “星星,我好想你,好想你。” 声音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唇齿交缠的水声。 …… 樊星站在许若辞家楼下,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变得如此之快。明明前一夜对她热情似火,恨不得吃了她,第二天就跟陌生人一样。 难道一切真的是因为酒精作祟吗? 或许许若辞只是拉不下脸呢,樊星心存侥幸。 直到听到许若辞说不要来蹭她热度,没有自尊心之类的话,樊星才算是彻底清醒,原来自己在许若辞眼里一直是这样的。 “许若辞,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努力,以后遗憾的不会是我。” 这不算是一句狠话,却是樊星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这段关系里,她对自己、对许若辞都问心无愧,她对得起任何人。 许若辞什么都没说,冷着脸离开。 樊星与她背道而驰,从这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如外界猜测的那般,势同水火。 本该这样走的剧情,走樊星的梦里有了不同。 这次她没有直接走掉,而是跟着许若辞来到她家,看到她支撑不住倒下,痛到极致无声流泪。 樊星焦急地想要扶起她,手触碰到许若辞的瞬间,时间就像按了快进键一样,眼前走马灯似的快速掠过诸多场景。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许若辞一直在默默注视她。 又一个三年,许若辞主动找到导演,希望能跟樊星一起参加恋综。 她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想用最后的时间记住樊星的一颦一笑。 而按照她当初跟邪物的约定,靠近樊星会加速她的死亡,所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燃烧生命换来的。 头剧烈地痛起来,除了嗡鸣声什么都听不到,樊星听到了许若辞跟邪物的对话。 “想要救她就得把你自己献祭给我,你做得到吗?” 许若辞低声呢喃:“不就是以命换命吗,只要能让她活下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以命换命你也愿意?” “愿意。” 樊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梦境,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怀里温热的触感,提醒她现在处于什么环境。 怀里的人呼吸微弱,好像下一秒就会永远离开她,樊星一阵后怕。不由抱紧许若辞,恨不得把她揉碎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你为什么这么傻?” 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掉在许若辞的脸上,她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睫毛颤了两下。 “小星星,别哭。” …… 越羲拒绝了喻晴一起去道门交流大会的邀请,至于她说的跑掉的邪物,估计也是找不到的。 既然那东西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就证明它的道行不在自己之下,贸然出手可能会伤及自身。 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挣点钱养活自己跟小清,绝不做危险的事。 现在看来,小清也不用她养了。 正牌女友出现,还有她这个炮灰什么事儿啊? 转眼一天过去,越羲躺在床上忐忑不安,门吱呀一声打开,小清走了进来。 “你都不等我。” 小清嗔怪一声,乖觉的爬上床钻进她怀里,越羲却不敢像以前一样抱她。 “小清啊,要不要回你自己床上睡呢?” 小清仰头看她,面露不悦,越羲连忙道:“你看你都这么大人惹,老跟我睡一张床也不好,对吧?” 其实越羲是怂,只要一想到书里的结局,她就不由心里发怵,连带着对小清都存了一种敬畏。 虽然看起来软萌可爱,但本质还是魔,一指头就能把她碾死。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我看电视里很多大人一起睡。” 小清状似天真地问。 越羲很想回答,我怕你老婆把我弄死,但她不能,不然就得没完没了的解释。 大家都活在书里,只有她知道自己是书里的角色,这不比会法术更荒谬? “姐姐,我困了。” 小清往她怀里缩缩,软软的一团,越羲当下就不忍拒绝了。 怀里的小兔子快要睡着时,越羲问:“小清,要是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你会杀了我吗?” 小清攀住她的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不会,我最喜欢姐姐了。” 只会抓回来关起来,然后日日调教,直到你不再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为止。 越羲放下心来,想着自己这一路对小清的照顾,对方应该也能感受得到,即使好感度不是百分百,也应该不会被挫骨扬灰。 再说了,以后避着她们,不做傻事不就行了吗? 怀里响起轻柔均匀的呼吸声,越羲逐渐放松下来,一夜未眠,在天快要亮时拿着自己的小包袱离开了。 小清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以为她只是起夜便没在意,所以当纪霜拿着越羲留的便签来找她时,她整个人都阴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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