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许云知将一张证书郑重地交给她。 那是一家医院的证书,许云知以她们的名义,给那家医院建造了世界顶尖的医疗实验室,而那个实验室主攻研究的项目,是脑胶质瘤。 许云知缓缓开口:“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因为要调查一些事,我去了林冉父母家,知道了她的遭遇。” “我想,没有遇到我之前,不管是林冉、束礼,还是你的其他朋友们,都给了你很多温暖。” “所以我希望,总有一天,像林冉一样的人,能不再被病痛折磨,可以快乐地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也可以亲眼见证她最好的朋友熠熠生辉的每一个瞬间。” 符瑶被深深震撼了。 原来许云知一直替自己记着,自己生命中每一个美好的时刻。 即使那段时光,并没有她的参与。 她的爱大到包容了自己的一切,也囊括了他人。 如果许云知在她身上倾注的爱意直观地展现在进度条上,符瑶想,那是从零到一百的过程,许云知在她这里一早拿了满分。 可当符瑶的视野变得更宽广,才发现,一百远远不是极限,那根进度条延伸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她们的未来。 符瑶努力憋住眼泪,不想破坏美好的气氛,可声音还是哽咽:“干嘛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呢?”许云知认真地望着她,满眼柔情,“上天决定了我会遇到你,却不会推着我靠近,所以我向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因为爱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5-13 21:59:25~2024-05-15 23:5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yyu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叁 10瓶;嗯- 2瓶;阿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宁一池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法来参加婚礼,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给符瑶打个电话。 不断逃避的这半年里,宁一池结识了许多人。处在一个和校园截然不同的环境里,恪守着人与人之间的各种“体面”,才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把符瑶逼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地步。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而竖起的尖刺,却把别人搞得伤痕累累。 就像她明明不想把事情搞砸,却每每因为不成熟的想法,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 “对不起,之前……我钻牛角尖,让你为难了。”宁一池刻意回避,只是因为她亲近符瑶的念头本就不单纯。 她渴望符瑶对她是特别的,渴望符瑶也对她有感觉。可事实却是,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甚至歪曲了这段友情。 她心里有愧。 可她一直当缩头乌龟,结果就会改变吗?答案一早就清楚,不过一直被宁一池刻意忽视。 符瑶的婚礼请柬宛若一束强光,照得她的虚伪无处遁形。 起码在这件事上,符瑶比她坦诚,也比她多了一份执着。 “你对我很好,很关心我、照顾我,这些好我会记一辈子。”宁一池说得很忐忑,衣服都不知什么时候被攥起了褶皱,“我真的很想再和你继续做朋友,但……我之前的表现,一定让你很失望。对不起。” 她抱着求得原谅的态度,甚至做好了不被接受的准备。 “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用对我道歉。”符瑶说话的语调和以前一样平和,“换成是我在你那个年龄,不见得能做的比你好。” “我们不合适,但这并不代表你差劲。我很高兴,你还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 宁一池很是无措。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一没有出现在脑海中的,就是符瑶从未怪过她。 宁一池艰难平复了心情,不确定地问:“那就是说……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是吗?”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宁一池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声说着:“太好了……” 表白被拒绝,是她意料之内的事。 她一直仰望着符瑶的背影,受她关照、受她保护,却无法与她并肩,除了那句简单的“喜欢”,她无法给符瑶带去任何有价值的情绪。 这一点,在得知符瑶的结婚对象是许云知后,被再一次印证。 即便符瑶什么都没告诉她,宁一池也清楚,许云知就是符瑶的前妻,那个令她伤心,却又难以割舍的人。 对于符瑶来说,许云知一定是很特别的存在。 只是一次简单的对话,宁一池就感受到了,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属于她们的世界,也一定有自己想不到的艰难险阻,于是今天的一切,都成了最好的安排。 “符导。”宁一池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释怀,但此刻,仍是发自内心地送上祝福,“新婚快乐。” == 婚礼像是一场瑰丽的梦,哪怕过去了两个月,符瑶回忆起来,还是心尖泛甜。 这段时间不论吃饭睡觉,符瑶一直戴着那枚戒指,指根已经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她才发现自己不是不喜欢戴首饰,只要是许云知送她的,她恨不得都戴在身上。 颇有炫耀的意味。 有时候去到束礼店里,符瑶不经意瞥到那枚钻戒,会露出傻笑。 束礼见了,也只是叹气:“瞧瞧你现在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符瑶骄傲地轻哼,并不在意。 “过几天你又得出差,舍得丢下许总一个人吗?” 束礼只是无心问问,没想到符瑶听了,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蔫了下去:“我也不想啊,但是工作需要。” 她开始碎碎念:“我干嘛非要当导演?到时候拍戏又要一连好几个月见不到人。你知不知道每次她送我去机场,都可怜巴巴的。” 可怜?谁?许云知? 束礼撇撇嘴:“谁能知道。” 她真是受够了吃狗粮的日子,偏偏这种日子根本望不到头。束礼感觉再听一段时间,自己就麻木了。 “我一开始想带她一起,但她还要工作,估计只能留在川洋。”符瑶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失落。 “祖宗,你与其在这瞎猜,不如直接去问她。而且你真觉得在许总心中,工作会比你重要?”束礼合理怀疑,这也是符瑶秀恩爱的一部分,于是赶紧叫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许总都那么围着你转了,还担心什么?” “也对哦。”符瑶像是才想明白,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我晚上问问她。” 束礼无奈地扶额。 又跟符瑶聊了会儿,终于盼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束礼抬头看一眼,没想到又是熟人。 “陆小姐。”束礼朝她身后看了看,“一个人吗?” 陆怀舒无奈地摊手:“孤家寡人。” 自从上次见面,她和符瑶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不见,她自然地坐到符瑶对面,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怎么你也一个人?云知呢?” “上班去了。” 陆怀舒轻笑:“果然还是工作狂,改不掉。” “孟小姐呢?” “你可别刺激我了,你们的婚礼结束后她就开始躲着我,我去脉生门口都抓不到人。”尽管这么说,陆怀舒的神情并不失落,还能调侃自己,“我有那么可怕吗?” 符瑶一如既往的诚实:“要是我被前任追得满世界跑,我也怕。” 陆怀舒撇撇嘴:“很扎心诶。” “不如你帮帮我,问问你老婆,让她告诉我羽涵最近去哪了,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为什么是我问?”符瑶抱着旁观的态度,没打算把自己扯进去。 “当然是你老婆不肯告诉我咯,别看我们三个是好朋友,但这么多年我不在川洋,感情自然比不上她们两个深。”陆怀舒的态度很诚恳,但看到符瑶还是犹豫,又保证,“我想试最后一次,失败的话,我再也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话说到这份上,符瑶也动了恻隐之心,勉强答应下来:“行……那我帮你问问。” 下午回到家里,没想到许云知在家,符瑶一边换鞋一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小时前。”许云知正坐在地毯上和碳碳玩,结果小家伙一见到符瑶就跑过去,把她晾在了一旁。 许云知在心里默默骂它小叛徒。 符瑶抱起碳碳,在她身边坐下:“吃饭没有?” “吃过了。” 符瑶点了点头。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答应陆怀舒的事,本该有一个下午的时间留给她做缓冲,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措辞,但现在许云知就在面前,她又不想一拖再拖。 没想好怎么开口,她没法直视许云知,视线一直在她身旁游移。 许云知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了?” “今天我碰到陆小姐了。” “陆怀舒?”她们共同认识的人里,许云知也想不到其他姓陆的人,“嗯,然后呢?” 符瑶本想用她们偶遇的事做铺垫,但她没耐心重头讲起,想了想,还是直接说:“她想知道孟小姐去了哪儿。” 许云知:“她也问过我。” “你不肯告诉她,她才又找我帮忙的。” “怎么搞的我像坏人似的?不是我不告诉她,羽涵提前跟我打过招呼,让我不要说的。”其实许云知听到符瑶提陆怀舒,就猜到她要问什么了,还是耐心地听她说完,“她暂时不想和陆怀舒接触。” “婚礼那天她俩不是还相处的挺好嘛。” “你可以理解为那天孟羽涵看到我们太幸福,上头了。”许云知单手撑在地毯上,转头看着她,“她很害怕情绪上头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想冷静一段时间。” “她冷静下来是不是完全没可能原谅陆怀舒了?”符瑶想,她和许云知分开后,或许从来就没冷静过。 冷静的人不可能在重逢第一面就心软。 许云知点了下头:“有可能。” “那陆怀舒怎么办?我看她也不像能从以前的感情中走出来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关心她?”许云知的语气隐隐不快。 “不是关心……”符瑶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你吃醋啊?” “嗯。”许云知很坦诚地点了下头,“我不想你把注意力都放在别人身上。” “只是一点点也不行吗?” “一点点可以。”许云知摆出一副不容易被糊弄的样子,“但你对她的在意程度不止是一、点、点。” “但她俩不都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就忍心看着她们这样?”符瑶不是很明白她吃醋的点,因为在她看来,关心朋友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转念一想,许云知本身就奇怪,不能拿常人的标准来要求她。 于是符瑶放弃了和她讲道理,转而好声好气地哄她:“我以后不管她们的事了还不行吗?你别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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