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为什么?”姜绮晗紧追不舍。 她确实有在纠结厉笑竹为什么进医院的原因,她不知道是因为是什么病症,但她会判断地出来一定和酒有关。 虽然常说酒是个好东西,可不论什么好东西,一旦过了人体或是人体器官所能够承受到的极限,一切好东西都不会是好东西。 厉笑竹盯着她的眸子,见她真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打趣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问题,可你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姜绮晗被她这么一说,实打实地愣了一下。 意义 她没想过。 她不太喜欢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有个是非缘由,更多的是想要遵从内心的第一想法。 于是姜绮晗如实回答:“没有理由。” 厉笑竹略显无奈地摇摇头:“你觉得你的这种回答,若是放在公司里,面对你的领导时,她们听见了会怎么想?” “虽然此时此刻,我们不在公司,可追究起来,我依旧是你的顶头上司,再往远了说我还是你的债权人,你看你要怎么在我这里过关。” 姜绮晗咬了咬唇,虽然没吱声,可望着厉笑竹的眸中还是藏着倔强:“您能告诉我吗?” 厉笑竹同样望着她:“没有理由,有等价交换吗?我给你回答,你能给我什么?” 她完全是一副逗弄她的模样,见着姜绮晗愣神就很满足一般,最终笑着站起来,拍着她的肩膀:“胃出血,满意了吗?” “胃出血......”姜绮晗听到这三个字,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胃部,“是因为喝酒吗?” 厉笑竹背靠着办公桌,臀部部分位置坐在桌面的边缘,微微思考了一阵,回忆道:“除了你也没人敢来问我这事,回想起来又那天喝得多,没什么记忆......那天人说多不多,来回几个公司总监都是一起喝过酒的,红酒白酒啤酒香槟鸡尾酒,什么类型都有,起先还好,又来兴致上来了,拦也拦不住,一轮接着一轮,可能也掺着喝了吧。” 她顿了顿,摸摸自己的下巴,接着道:“我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量,那时候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中途还去吐了几次,回来也就没什么事,就没在意,后来一下就没了记忆,听他们说是一下就倒下了,他们原先还以为是我装醉或者是醉得睡过去了,可怎么叫我也没喊醒,还以为是酒精中毒吧,急赤白脸地就喊了救护车把我送医院去了。” “去了医院检查出来是胃出血,小问题,可他们紧张地忘了堵嘴,一个没注意就被人发到热搜上去了,小周她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估计也紧张坏了,第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控制舆论风向,最后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难以控制了,结果后来还是我自己出马找人把帖子热搜撤了,把事情压下来了。” 她一番话停顿了好几次,是真的凭借仅有的记忆在回忆和按照逻辑推理,可偏生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姜绮晗不知道胃出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可都已经严重到影响内脏器官了,她为什么还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是因为无所谓,还是因为经历得多了,让她不惧怕这些的? 厉笑竹一长段话说完,也没等到那人一点反应,侧过头看去,还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而且似乎比刚刚更严肃了。 她不禁好奇了,问道:“怎么?我都这么认真地回答你了,还有什么点是让你难以释怀的?”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姜绮晗不忍地问道,可问出口之后的那个瞬间,她自己好像又得到了答案。 厉笑竹扬了嘴角,在姜绮晗的眼里和表情里也看出了些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孩儿,你自己也有答案。” 为什么? 为了钱,为了生活。 每一个拼了命而努力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光耀是我的心血,我脱离家庭的关系,一点一点把它创立,补充,填满,用了这么多年才让它成长成现在这样的模样,包括望岳阁也一样。我厉笑竹,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向来不求人,可我为了自由和独立我从那么舒适的地方跳脱出来。其实我说的这些,你也有所体会吧?” 姜绮晗抿着唇,深知她话里的道理。 “所以也没什么那么多为什么,你自己想通了也能够理解对吧?” 厉笑竹笑了笑,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那些她的竞争对手,巴不得她永远住在医院里别出来吧? 她反而得意气风发地出现在那些人面前挫了他们的锐气才行。 厉笑竹可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空气静默着,也不知道这个小孩还在纠结什么,厉笑竹等的无聊却也没开口催她,索性点了支烟,长长吸了口,又呼出,屋子里一下便被层烟包裹住。 她侧身把烟灰抖落,不小心落在桌上,正准备抽张纸巾擦去,却见到一双白洁修长的小手于她而言抢先一步,唰地抽了一张餐巾纸,抬手把那一小截烟灰裹住,又重复几次把烟灰完全拭干净。 厉笑竹的手干巴巴地停留在空中了一阵,最后也不知怎么被姜绮晗这种行为逗笑,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收回插进裤子侧边口袋里看着她一脸认真地把桌面清理干净。 她又吸了口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很快把两人身上都引上这层味道。 “我看你还有话想和我说,趁我还有兴致,一次性说了吧。” 姜绮晗擦拭的动作停了停,而后继续,手上没停下来,唇角动了动,犹豫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同样的饭局或者是应酬,你能别喝那么多酒吗?”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表达不是那么完整,虽然语句是请求的句式可话语里显得强势了,跟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觉得......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手上有这么多的公司,还有这么多的员工跟着你,你是她们每一个人的顶梁柱。你进了医院,她们也紧张,也会担心......” 厉笑竹笑了:“嗯,所以?我不喝,谁来喝?” 她只想当姜绮晗小孩儿说话,做不得数当不得真,听着便过去了。 这样的劝告又不是第一次听,可能有什么用。 不过好在她这事圈子里也传了一阵,知道厉笑竹是个喝酒不要命的,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来找她喝,这么一段时间倒是落了各自在轻松。 “我来。” 她内心嗤笑间,突然听见那人说了这么两个字,忽地就传进了她的耳畔。 “什么?”厉笑竹抬眸,对上姜绮晗异常认真的神色和透着坚定的眸子。 她说:“我来替您喝。” 厉笑竹不知怎么的,原本想笑,却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厉笑竹:“你会吗?” 姜绮晗:“我可以学。” 厉笑竹:“就你这小身子骨,还想替我挡酒么?” 姜绮晗:“没有试过,您怎么知道不行。” 厉笑竹:“我要是真的需要别人挡酒,那还轮得到你现在和我说这些。” 姜绮晗:“您不需要,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是我想要替您挡酒,和您没有一点关系。” “......” 铁了心的似的。 厉笑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突然犯了愁。 她果然不喜欢小孩。 姜绮晗说:“我爸爸和叔叔伯伯,家里的很多人都很会喝酒,所以我觉得我的酒量应该不会差。” 厉笑竹不说话,姜绮晗却还和推销员似的没停,在厉笑竹短时间的停缓思考时,她才觉得姜绮晗今天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厉笑竹问她:“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姜绮晗:“......没有吧?” 厉笑竹不想追究了:“随便,出去让高琳上菜。” 姜绮晗:“那您算答应了吗?” 厉笑竹嗯了声,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你想喝,随你,我不拦着。” 姜绮晗得到了确认的答案,脸色松缓了些:“那我出去了。” 等到姜绮晗的身影消失在厉笑竹的眼里,她才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 挡酒? 这些小孩可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现在是应下了,可她真是有这种应酬的场面怎么会把她带上呢。要是能喝到才算是她的本事。 . 简亦繁一路平平稳稳地把车开回家,解了安全带刚准备把江慕书喊醒,那人就已经自己撑着座椅把身子直了起来。 简亦繁:“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还想着要不要迟点再喊你起来。” 江慕书抚了抚眼眶周围,让自己的眼睛重新适应光线,唇间嗯声道:“有休息一下,但没睡着。” 简亦繁看她状态似乎还不错,问道:“人呢?会难受吗?” 江慕书摇头:“没事,我不是说了么,我有控制着喝,没大事。” 说着她看了一眼时间,侧过身来拍拍她的手:“回去洗漱睡觉,迟了。” 担心江慕书嘴硬,简亦繁从下车开始就全程搂着她的肩膀,免得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摔了,到了家发现她确实没说假话,还真的是清醒的。 她把江慕书先推进于是让她先洗,自己在外面把江江的食盆和水盆装满,又把猫砂处理了一下,她这边结束,江慕书也从浴室里出来了。 等她洗漱完,回房间时居然没有看到江慕书的身影,喊了一声才发现那人居然跑到厨房里去了。 简亦繁嘟囔道:“你在干什么?” 江慕书声音轻轻柔柔地传过来:“我得准备好明天早午餐的材料。” 简亦繁没想到她还能记得住这事,确实是把她的一天三餐记在心里了,过去从她身后搂上她,低声道:“要不我明天先不吃了吧?我也不用吃得这么经常,一周做个一两次两三次都行。” 江慕书不知她怎么这么说,问道:“不好吃吗?还是食谱你不满意?我可以去找新的。” “不是,你别紧张......”简亦繁连忙安抚道,“和你无关,我只是怕你这么准备太累了,毕竟要多花很多时间去做这些。” 江慕书的手默默抚上简亦繁怀抱着她腰腹上的手,轻声道:“不累,能给你准备三餐,是我过去这么多年都一直奢望的事情,日常生活的靠近,让我只能感受到很幸福才对。” 简亦繁呜噜一声,贴着她的背:“一张嘴变得这么会说......烦,会说情话的木头谁受得了。” “你准备着吧,我在这儿陪你,不打扰你吧?” 江慕书笑着:“怎么会呢?” 不过江慕书只是稍微准备一下食材,和昨天一样,花不了多少时间,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就并肩在床上躺下了。 简亦繁:“你困了吗?” 江慕书:“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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