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大兔子在楼道里拍了拍灰尘, 放在客厅阳光区域晒一晒, 锁上门又走了。 叶桑榆在外面吃了个饭,回家已经是晚上, 她溜完壮壮, 顺便把快递取了。 之前和向秋水一起做的意定监护,公证书邮寄到她这,她回家拆封,拍照发到小群里。 向秋水在那边感慨:从此以后我的生死就在你手上了,你好好对我,要不然到老了我拔你氧气管。 冬青:你这孩子, 没大没小。【扶额】 叶桑榆不做无谓的争论, 在群里明确告知向秋水:签了意定监护, 只是以防万一, 我可不管你生死,真有这种事, 我可不管。 这是向非晚说的,她只是“备胎。” 冬青:咱们想点好的,永远用不上这点才好。 向秋水之后发了几条,都是念叨向非晚的,不是说她不爱自己了,就是说姐姐的心被分成100瓣,99.99瓣都给了叶桑榆。 叶桑榆:你可别冤枉我,自打端午节之后,我只在公司见过她。 冬青私下戳叶桑榆:我总感觉不大好。 叶桑榆之前让她查向非晚的病情,她特意跟半夏打探,半夏反应平平:我不知道,向总不说的,我不会去查。 冬青也去医院打探过,出于职业的道德和准则,也没人会告诉她。 最后惊动了教授,冬青直白地表达对向非晚的担心,教授不说向非晚是否有事,只说:“你们这帮不省心的家伙,各个都没良心。” 被骂没良心,冬青不在意,她观察医生的反应,不像是有不好的结果。 至于那晚向非晚在门口告别,像是永久离开似的。 叶桑榆心有好奇却没问过,她们在公司还是会见面,该针锋相对的时候,谁也不退让。 有人看出向非晚比之前更冷清了,偷偷私下议论,叶桑榆终于伤透向总的心。 最夸张的,是这周周一例会,两人因为海洋项目OD竞标方案的事,唇枪舌剑。 叶桑榆怼起人来不留情,向非晚也不是善茬儿。 最后偌大的会议室,全体噤声,连个大气不敢喘。 最为大家津津乐道的,是剑拔弩张时,叶桑榆当着所有人的面提醒向非晚:“向总,你现在只是挂名执行总裁,决策权是由股东们投票决定的,你没有权力了。” 这话简直扎心。 方案泄漏,最大怀疑对象是向非晚,但排在第二位的,其实是叶桑榆。 周总就在会议尾声斗胆提问了一句:“我听说特助都在向总的办公室办公,按公司的规章制度来说,是不允许的,而且冬青跟随向总那么多年,也没有和向总同一个办公室工作。” 言外之意很明显,这件事泄露,确实可能与向非晚有关,但叶桑榆与领导共处一室,也无法免责。 周总一心向着提拔他的向非晚,赵总之前被她们怼过,是恨不能两人都赶紧滚,于是见缝插针,补刀道:“居然还有这种事?特助为什么要和向总一个办公室办公?你不是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关系户紧着也来凑热闹,靠着市里的背景,在这里玩起了“直言不讳”,状似认真地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特助首先就违反公司规定了,我不能让一个违规人员,对我的来去做出评判。” 一时间,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意味。 向非晚不做声,坐在中间看着叶桑榆,平静冷淡,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短短的几秒钟空白,叶桑榆站起身环视一圈:“还有谁对我不满,可以一起说出来。” 其他人要么明哲保身,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纷纷回应几个人的质疑。 关于说她泄密,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她不介意报警:“周总,你说我有罪,你得给我证据,而不是我找证据证明我无罪。” 其次,她指出在总裁办公室这项决定,那是向非晚亲自决定的,即便找人负责,那也不是她来负责。 至于关系户所说的不接受评判,叶桑榆淡声道:“对你进行业绩考核时,我还没在总裁办公室担任特助的职位。” 最后,她表明:“该我承担的,我承担,该配合我调查的,我也可以配合,但不是我干的,别想趁机泼脏水。” 叶桑榆语气铿锵,会议室里弥漫着硝烟,向非晚说了散会,叶桑榆第一个离开的。 也是从向非晚不再出现她家门口,她也没有再去总裁办公室工作。 说来也可笑,向非晚被架空,并无具体的事可忙,叶桑榆也因此闲下来,更多时间都拿来筹备月底的大会。 这一周,股东大会,敲定了月底会议的时间,偏偏是6月30日,叶桑榆的生日。 冬青不在公司,许多公司的事,她比谁都清楚。 听说叶桑榆在会议上狂怼向非晚,她明里暗里提醒叶桑榆,别忘了初心,是为了不让向非晚和半夏陷进去。 叶桑榆没回她这事,反问起向非晚去医院检查的结果。 她们已经发现向非晚每周都会去医院检查,每次至少需要两天,冬青以向非晚助理的身份,提前过去打听。 冬青回她信息说:听医生说,比上次检查指标好。 叶桑榆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向非晚回来了。 向非晚最近时不时外出,冬青偷偷派人跟过一次,被向非晚发现,被严厉警告,她再也不敢了。 叶桑榆说她完犊子,一吓唬就没胆儿了,冬青苦兮兮:那可是向总,我对她的敬畏是来自骨子里的,她对我真得超凶,你没在现场,我感觉都快吓尿了。 叶桑榆:…… 叶桑榆看看时间,临近下班时间,她去了趟洗手间,顺便约财务的女同事。 听说与小女生已经分开,见了她死气沉沉的,把U盘交给她,沉声道:“我已经提离职了,这是最后一次为你效命,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到万不得已,请您不要暴露我。” 叶桑榆回到办公室,刚要关上门,隔壁的门开了。 她虚掩着门,向非晚的声音传来,不冷不热:“王秘书,我上次就已经说过了。” 叶桑榆大致听出苗头,估计是之前那个衣冠楚楚的家伙,想要通过向非晚约谁吃饭,向非晚这是第二次拒绝了。 “您也说了,是听说,她还在岗,工资照发。”向非晚语气冷了不少,带着一丝不耐烦,冷笑道:“说到食言,上次您才是真的食言,您和您的朋友们,不该灌她的酒。” 叶桑榆听得挑眉,她?难道是? “我可没威胁您,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向非晚略显嘲讽的语气,慢慢往窗边走,手撑在落地窗上,垂头淡笑道:“现在是看我被架空了,所以您又说起秦熙盛的好了,那您可以和他合作啊,反正华信集团和海洋环保局已经签约了,板上钉钉的事,变不了,但是秦熙盛什么人品,您比我清楚。”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向非晚笑出声,且愈发笑得厉害。 最后,她扶着额头,感慨道:“您可真是太会说话了,我们本就是互惠互利,为京州谋发展,我参与开发京州市周边海岛,可是没有半点私心呢。” 后面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叶桑榆直摇头,这些人,真是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临下班前,她接到董正廷的电话,说有个饭局,想让她一起去。 “都有谁?” 董正廷最先说的,就是王秘书,她可以确定,王秘书通过向非晚约的人,就是她了。 叶桑榆翻手机,她记得给王秘书留过手机号。 奇怪的是通讯录没有,她想起黑名单,点进去一看,王秘书还真被他拉黑了。 她推开隔壁的门,向非晚正往嘴里塞了什么,端着水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你动过我手机?”叶桑榆站在门口,向非晚喝口水,微微扬起头,蹙着眉头咽下去的,舒口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手机嘛,端午节时,向非晚确实动过一次叶桑榆的手机。 叶桑榆拿着手机过来,屏幕凑到她眼前:“我之前加的王秘书,你为什么拉黑了?” 向非晚歪头看:“那天你喝了不少,你可能忘了,是你自己拉黑的。” 叶桑榆记忆力虽好,但酒后,加上过去一段时间,而且也没特别留意,眼下半点印象都没有,语塞地站在那。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向非晚探寻地看着她,“王秘书找你了?” “他找我干嘛?”叶桑榆随口回,找她估计也没好事,这帮烂男人。 向非晚嗯了一声:“如果找你了,你别去。” “用你管?”叶桑榆嘴上这样说,实际上也确实拒绝了,她可没兴趣陪人喝酒。 董正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她从长远角度着想,能够与王秘书建立友好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王秘书背景很厉害的,他家亲戚在别的市政府工作,他是为了避嫌才来咱们京州。” 叶桑榆开车往飞到俱乐部去了,随口回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董正廷无语凝噎,叶桑榆懒散道:“没事我挂了。” “别,”董正廷语气低几分,无奈道:“是王秘书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她嗤笑一声,反问:“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 “这不是怕你多想嘛。”董正廷好脾气地商量:“你就过来吧,这是值得你结交的人脉。” “呵呵。”叶桑榆回两字,“不去。” 叶桑榆之后再没接电话,到了俱乐部换好衣服练习射飞刀。 自从向非晚晚上不过来,她晚上的时间几乎都会来这里,起初手腕酸,手臂疼,久了也开始习惯了。 教练开她玩笑,每次看她练习飞刀,都有种她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女侠客。 叶桑榆擦了一把汗,笑道:“女侠客混成我这样,估计早被射成筛子了。” 教练夸赞她有天赋,本身力量也够,叶桑榆点点头:“毕竟我之前练习过别的。” “不到危机时刻不要用飞刀,现在你的水准,位置还掌握不准,很容易出人命的。”教练叮嘱一番,她地点点头,凌晨的时候从教练那里买来一套飞刀,随身携带,开车回家了。 西子湾,夜色沉沉。 她刚进电梯,收到冬青的信息:向总又去鲸鱼岛了,这次叫上半夏,问题不大。 叶桑榆失神地盯着信息,电梯停了,门打开,她站在里面没动。 冬青很快发过来信息: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偷偷跟过去,派别人肯定不行,会被向总发现,需要我去吗? 这话里的故意,看得叶桑榆来气,故意回:爱去不去,让她喂鲨鱼去吧。 她摁开电梯,回家了。 壮壮拧着小尾巴,哼哼唧唧的。 她摸摸壮壮脑袋,小家伙最近似乎有点郁郁寡欢,每次她回来,都往她身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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