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废说他这次专门来是有要事,兄弟一场认墨武这个大哥,才特地来报信。 然后墨武开口问他,是什么事。 那刘废居然说,我们叛了吧。 墨武说,你在说什么胡话。 刘废却一本正经不顾墨武已经有些严肃的脸色,过去握住墨武的拳头。 道是,墨武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消息也是我费心打听到的,说着话又是自嘲一笑,你我这样的人,在那些人眼中蝼蚁一般。我们得为自己活,总头儿已经投了南朝。 又说,这次朝廷召集所有暗桩有批次的进京,不过是想一并铲除。先铲除你我这样职位的,再往下,一个都不会放过都要杀光。 若有听到风声的,或是其他缘故不上京拖延耽误的,一并按违令处置。 既然都是死,不如我们自己来原则,我们主动投了南面。 也有一线的希望。 那夜的谈话后,第二天陈二就跟踪了墨武。 墨武明知道死路的前提下,还是选择去了。 他到底没有选择刘废那般人一样,不耻你活法,始终没有背叛自己的家国。 之后的事就都知道了,陈二到底是自己害怕的。 这次的事太大了,夏晓画也在想他们这种普通人,遇到这种变故,根本改变不了局势,只能管自己。 现在想想墨武那样的人,除了死也没有其他的路走了,他无法决定局势,不去会被怀疑追杀,去了也是…… “东家,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当然得走。” “回望月镇?”陈二问。 夏晓画觉得这话很天真,有些失笑摇摇头。 “无论去哪里,先离开京城,我们天亮就动身,再等等。” “一会儿先去找长姐他们。”夏晓画计划起来。 陈二动动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夏晓画闭上眼睛闭了一会儿,全当是休息,很快睁开眼睛,看看天色,她拍醒了陈二俩个人一起离开客栈。 起初是顺利的,然而很快夏晓画就发觉身后有人。 陈二也发觉,俩个人随便找了一个巷子躲进去。 “陈二。” “怎么办东家?” 夏晓画靠着墙大喘气,脑子里很乱。 没想到追杀已经开始了。 “东家,我去引走他们!”陈二决绝就要出去。 “陈二!”夏晓画叫他,一把拉住他。 “别冲动!” 夏晓画刚说完察觉脚步声靠近,立马做了手势,和陈二很有默契的趴下。 很快看到二十几个人影跑过去,俩个人都是后怕。 “陈二你看到了,这么多人这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只有俩个人,你想方才你出去,我们一但分开,你觉得你会牺牲自己保全我,其实呢,我们只会更快的暴露,一但暴露我们都会死。” “那么多人,为今怕只有先躲着。”陈二道叹口气。 夏晓画也是这么想的。 …… 晌午小院子静静的,平荷端着铜镜,屏若素认真的给自己装扮。 厚厚的脂粉涂抹遮挡住了苍白的面色,唇色鲜红如桃花绽放,嘴角恰到好处的翘起来,屏若素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又把简陋的耳环顺了顺,看着镜里艳丽妖气的自己,这才满意。 “拿衣裳。” 平荷不情不愿,帮着屏若素换衣裳心里想的却是。 那块玉佩换来的钱如果不这么浪费,又买胭脂又买衣裳的,如果用在吃食上头,这个月可就宽松了,都能吃几顿肉了。 天杀的,最近她可馋死了。 “对了屏姑娘,你那块玉是哪里来的?” 心里好奇随口就问出来。 毕竟,可换了十两银子呢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屏若素刚打扮好,“娘胎里带的,我和姐姐……” 顺口说出来,却忽然停下来。 平荷觉得奇怪,她知道屏若素有个姐姐。 不过听着话,是信物,这可不一般。 她斜眼看身边的女子又有几分不屑,这种重要的东西也能卖出去,只为了男人的恩宠,可真势利眼。 讽刺的笑了,给人拍拍裙角。 “呦,这身裙子姑娘穿真好看,大姑娘一样,少爷见了绝对喜欢呢。”平荷笑着说。 自己早就不是干净的身子,心中最不耻的东西被戳中,屏若素抬手就是一巴掌。 平荷愣住。 “姑娘?” 也是冷下来脸色。 “你算什么东西,笑我?你配?” “我不伺候您了!您娇贵!” 平荷捂着脸跑出去,眼睛一下红了。 不过很快回去屋子,“姑娘我错了,我之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打的对。”毕竟自己是丫鬟,是卖身赵府的,离开赵府就是死路一条,平荷低头把心里的恨藏起来。 心道,小贱人给你脸叫你一声姑娘,真把自己当什么好货色,我倒要看看看你能得意几天。 “知道错就好。”屏若素冷笑,难得的得意。 当然,这份得意是在一个小丫鬟身上找到的,寻常人不足以得意。 不多时,小院门响动。 屏若素第一时间站起来,看到门口的人时候,立马小跑出去。 “郎君。” “郎君你可来了。” “怎么样小妖精,想本少爷了?”男人一身黑色的斩新长服,笑着把女人抱在怀里,一边往里走。 “是的呀,奴家对郎君是望眼欲穿了。” 二人拥着进屋,屋子地方不大,平荷识趣的退出把门关上,不大功夫里面传来暧昧的动静。 青天白日,这声音传到外面被路过的人听到,有知道的不屑,“又是那个小□□小。” “天生勾引男人的下贱种!” 带孩子的女人把孩子耳朵捂着,嫌弃的快步离开。
第93章 平荷在外面无聊的等着, 直到里头没有动静。 悄悄走进屋子就听到女声。 “郎君,你觉得我美,想不想看更美的?” “更美的?”是她家少爷的声音。 “是啊, 我有一位家姐还未婚嫁, 长的天姿国色, 少爷难道不好奇?” …… 后面的声音小下去,知道俩个人还要说会儿话,不会那么快分开, 平荷悄悄出了院子门。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嘀咕,直摇头不解, “这女人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吧,居然要把自己的亲姐姐也要拖下水。” “我要不去去透了风呢, 这也太缺德了。” 犹犹豫豫的, 平荷拿不定主意。 “算了,万一破坏了少爷的好事, 受罪的是我自己个儿, 算了算了不合算不合算。”最终定了主意,决定不理论这事儿。 平荷在门口徘徊,忽然跑过来一个男人,猫着腰。 叫她抬头笑呵呵问,“荷丫头,少爷还没出来呢?” 这是赵府的小厮大林, 平荷见过, 点点头, “没有呢。” 俩个人说话功夫忽然听到脚步, 赵少爷从里面慢悠悠出来。 招呼手下,“大林, 走陪我去一趟翠仙坊。” “正好少爷,听说最近翠仙坊新火了一位花魁,那一手琵琶弹的人骨头都酥了。”大林讨好。 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平荷在后面直摇头啧啧。 少爷这样一个多情风流的人,用不了多久恐怕自己就要换个人伺候了。 扭头回到院子,却发现女子正靠着门边若有所思。 自己亲姐姐也可以陷害的人,平荷只觉得身上瘆得慌,低头到一边厨房去烧水了。 不多时,翠仙坊。 “赵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真是。”包厢里老鸨郑妈妈热切的讨好,又是亲自给沏茶。 “我们爷来自然是,找乐子。”身边仆人大林暗示。 郑妈妈赔笑,拍拍手下一秒,立马十来个女子从外头进来。 大林陪主子出去烟花之地也不是一二日,当下看出来都是些破过身的寻常货色,脸色冷了,质问老鸨,“花魁呢?” “拿这些歪瓜裂枣的糊弄我们爷,看不起我们爷?” 郑妈妈立马讨好赔不是,“哪里有哪里有,哎呦。” “我这就让人去叫花魁。” 赵少爷这时候开口解围,“不用了,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雲荷姑娘?” “周雲荷?”郑妈妈愣了下很快想起来点点头。 “是有这个人,不过……” “她身子不好,恐怕要您过去见她?” “好。” …… 青画在屋子里焦急不已,小姐已经到了药都喝不进去的地步,她除了哭别的办法是一点没有。 “小姐小姐……” 周雲荷趴在床边正难受,刚才喝药就心口一阵难受,吐过也不见好,刚喘口气听到屋门口的动静,似乎是郑妈妈说话的声音。 不过瞬间门被推开,几个人闯进来。 “你们什么人?”青画惊讶。 很快看到郑妈妈,也反应过来这是翠仙坊。 小姐如今是妓子,能来什么人无非是客人。 周雲荷无力的开口,“青画,让开。” 阳光正好从外面落进来,青画让开的瞬间,露出来女子绝色的侧容。 门口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郑妈妈看着一边看呆的男人,心里算计,这个病的快死的周雲荷总算派上用场,死前能赚一笔她也不亏。 郑妈妈见到客人的态度,顿时笑靥如花的走过来床边,“哎呦,我的乖女儿可怜见的,病成这副样子,看这脸一两肉也不见,真叫妈妈心疼。” 仿佛要哭了一般,郑妈妈拿捏着强调。 又扶着周雲荷,“女儿,这是赵少爷,指名点的你。” 周雲荷试图坐起来,可哪里还有力气。 又是一阵咳嗽,听得一边赵少爷心痒痒,忙过来关切,“雲荷姑娘莫动了,莫动了。” “赵少爷,你快坐过来。”郑妈妈忙站起来,腾开位置。 郑妈妈假装擦拭不存在的泪痕,把男人拉到床边,又是倒水又是关切很快招呼闲杂人离开。 只有青画犹豫,被郑妈妈捏了胳膊。 青画倔强的不走,郑妈妈立马低喝,“走啊,留着看大戏?” “走!” “把她给我拉出去!”见青画如此铁心,郑妈妈给带着的打手使眼色。 俩个男人合力把青画拉走,青画最后看了眼床榻的女子。 看到那强撑的笑容。 “小姐……” 怕青画打扰客人,郑妈妈让打手把青画拖出来楼外,青画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抱着胳膊哭。 好一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青画姐姐。” “小椿……” 看到一拐一拐的人,青画再也忍不住过去抱住,呜呜的哭起来。 文小椿早就没有从前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有些麻木的眼神,身子也有些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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