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成昆说起来。 “行九,你我一样我们一共见过那屏小姐俩次。” “第一次,是那屏若素差点伤了小姐。” “第二次,一起去左川县县衙。” “行九,你既然见过屏小姐俩次,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十字邢!” 韦成昆不言语了,赵行九更疑惑,“还有什么特别的?” 想了想,又试探着道,“若没有那十字邢,看气质倒是特别貌美的女子。” “貌美,长姐也是貌美之人。”夏晓画接口。 “哪里有,那屏若素怎么能和小姐相提并论呢。”赵行九立马接口,很有拍马屁的嫌疑。 这话一出,屋子彻底静了。
第63章 “屏若素和小姐样貌很相似。”韦成昆无奈点明。 “噢噢噢!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有那么点相似。” 赵行九略回忆恍然大悟,拍拍脑门。 “当时,只注意到她那一脸吓人的疤了, 唉!” “长姐原本还有一同胞的妹妹, 多年前未长成不慎丢了。” “世上有太多长相一般的人, 这并不奇怪,真遇到了就难得了,所以长姐先前就怀疑屏小姐的身份, 所以生了心病。” “后来我怕你韦师傅向官府求证,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所以, 少爷认为这事泄露了出去,被屏家的人知道了?”这次赵行九灵光了许多, 分析道。 “也不一定是屏家人。”夏晓画摇摇头。 “只能说是有心人。” “不少爷。” 韦成昆开口, “谁都有可能。” 夏晓画很是赞同。 “信中提到屏若素的名字,无论如何那这有心人约见, 目的和屏若素有关系。” “到时候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素不谋面, 我们还是当心些。”赵行九开口,脸色严肃不少。 确也如此。 之后功夫三人一直在客栈带着,天黑约定的时辰三人到达屏府后门。 黑漆漆,连一只狗的叫声也没有。 三人观察了下四周,赵行九忽然忽然说,“少爷, 门是开着的。” 他刚试探推门, 门居然被推开了。 “昆哥说, 他之前来是关着的。” 韦成昆点点头, 看向夏晓画等着夏晓画拿注意。 “少爷,我们进去不?” 夏晓画抬头看了看墙头, 并不多高的墙头,她直接扒拉着爬上去。 韦成昆和赵行九效仿她,三人爬在墙头猫了会儿。 一时间,静静等待。 很快,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少爷。” 赵行九出声被夏晓画用手势打断,三人屏住呼吸,很快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往小门而来。 到达小门停顿了下。 “人呢,还没来?”这人喃喃自语,居然是个女人,听着上了年纪。 夏晓画眯眼无声打量,这是个老妇。 夏晓画跳下墙头,这动静惊到老妇,可不待她出声,夏晓画已经反应迅速的进了小门。她人小的优势。这时候充分的展现了出来。 不等老妇惊呼,她已经从后制了她的双手。 “别出声。” 这功夫,韦成昆和赵行九也进来。 “我们就是你约见的人。” 老妇慌了下,很快平静,问道,“你们周家人?” 又补充,“望月镇大善人周老爷周家?” “对,这就是我们的少爷。”韦成昆低低回答。 “周老爷的义子?”那老妇谨慎的问。 “对。”这次回应她的是夏晓画。 “周少爷好妙的身手。”老妇平平语气听不出什么心情。 不等夏晓画说什么,老妇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这里不适合说话,你们小心随我来。” 不大功夫,黑暗的小屋亮起来灯火。 夏晓画三人也看清楚老妇的脸色,双方都看清楚了彼此。 韦成昆和赵行九守着门口,夏晓画和老妇对视。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条木榻。 “周少爷,坐吧。” 老妇开口,夏晓画并没有直接坐下,反问她,“该如何称呼您?” “周少爷很警惕,我一个老婆子,你们可是三个人,周少爷又身怀绝技。”老妇笑了,自己自然的坐下。 夏晓画,“绝技谈不上就是懂些拳脚上头的功夫,别介意,您对我看来很了解,可我对您却毫无了解。” “周老爷就是个大善人,收了个义子,开镖局开义武馆,也不是凡辈人。”老妇似在赞赏。 “您对我真的很了解。”夏晓画不紧不慢的观察。 “老婆子,姓麻,叫我麻婆子就可以了。”老妇总算不再扯皮条。 夏晓画,“您的年纪可以做我奶奶,麻奶奶,我想问你的,送到我周家无名信是你送的?” “我让一乞丐传的,就是我。”
第64章 “你是屏若素小姐什么人?” “一个伺候人, 快入土的老婆子罢了。” 麻婆子叹口气,夏晓画观察着发现了她眼里的落寞。 一种哀伤蔓延。 “你是伺候屏小姐的人?” “是,原本伺候大小姐的好多人, 后来……” 麻婆子仿佛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 眼里分明是泪。 夏晓画猜她口中的大小姐, 就是屏若素。 原本伺候这个屏若素的很多人,至少那时候屏家应该有屏若素的一席之地的,无论如何, 那时候她是体体面面的金贵大小姐,日子应该过的不错。 麻婆子说不下去, 夏晓画替她补充。 “后来,她和原左川县知县家的大公子周闫鹰好上了。”她在麻婆子的对面坐下来, 伸手把烛芯拨了拨, 暗淡的烛火又亮起来,麻婆泪眼婆娑, 连连擦泪。 “事情败露, 知县府瞧不上屏家,要你家大小姐做了断,做错事失去清白的姑娘,之后你家小姐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 “原本,夫人老爷疼小姐,到底有几分情分的, 知县府逼的紧, 本打算让小姐入尼姑庵青灯古佛, 夫人还说青灯古佛是假, 还暗中给拨人伺候,不吃素的。” “后来怎么用了十字邢?”夏晓画像和朋友聊天那样问。 麻婆子擦擦眼泪, “是啊,原本没到那个地步。” “是小姐她自己不争气……” “知道和知县府的大公子没希望,做妾也不能的,就茶饭不思,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次夫人劝说,还呛了夫人,讲她不要做尼姑,她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这辈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夫人几次劝说,耐心也没了,毕竟也不是亲生的,人心都是肉长的,送小姐去尼姑庵,且不能平定周知县心里的火……老爷那里本就定着压力,一次老爷去看小姐,想好好劝说来着,还带着小姐最喜欢的膳食,没想到……” 屏若素直接给掀翻了,这样的做法彻底惹怒了屏老爷,就此放弃了屏若素这个女儿。 按照麻婆子的说法,之后屏若素被软禁起来,屏家本打算直接送去尼姑庵的,可是耐不住知县府的压力,最终给屏若素用了私刑十字刑。 之后彻底的软禁,伺候的人也只有麻婆子一个人,饭菜吃的也不如从前。可以说,那时候屏若素已经完全被屏家放弃,未来也不打算给她寻找夫君嫁人,那时候屏若素活着,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一步错步步错,她原本有改正的机会,人生还有希望,可她选择沉迷情爱选择堕落,选择得罪最后的依靠,让自己最亲的人寒心。 她一心一意爱着的那个周闫鹰呢,她的鹰弟呢,做了什么。 她被软禁起来后再没了消息,或许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可是这段感情从始至终,享受到的是周闫鹰,受伤的只有屏若素。 若是寻常代价…… 这代价的确太大了些…… 听麻婆子说完这些前因后果,夏晓画作为旁观者,也能和屏家人感同身受了。 周闫鹰在得到屏若素,屏若素遭难狗无作为忽然可恨,可从头到尾也没有人逼迫屏若素,爱上周闫鹰。 轻易的把自己的清白交出去,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事到临头不知悔改,这一切切愚蠢都只能怪她自己。 “小姐她傻啊,她都错了……她不该爱上那个负心汉。” 麻婆子几乎痛哭,不过是捂着嘴的,明显怕人听到。 夏晓画猜测,目前的小屋子就是她平时住的屋子。 “麻奶奶,你难道不好奇,屏小姐的事我怎么知道的?”等她情绪恢复,夏晓画试探。 “我家小姐鬼迷心窍,得知那个负心汉出事,就想报复那些那个负心汉有过的女人,挟持了你家小姐,这事老婆子我知道的。” 恢复平静的麻婆子颤抖的站起来,“是小姐对不住周小姐,老婆子在这里替小姐道罪。” 说完,不等夏晓画反应噗通一声跪下来。 给夏晓画磕了一个头,又自己起来。
第65章 “麻奶奶你知道的, 恐怕不止你说的。”夏晓画一字一句,观察眼前的麻婆子。 麻婆子刚才说,她是从小伺候屏若素的, 那时候她还是刚成亲的年轻小媳妇儿, 刚生了孩子, 还奶过屏若素一段日子。 据夏晓画观察,眼前这个麻婆子对屏若素很有感情,似乎比她口中那屏老爷, 屏夫人都上心的多。 屏家人对屏若素,开始的忍耐、不忍、血浓于水的亲情、考虑……到最后的无奈、放弃。 屏婆子在述说着这些过往, 说完会流泪,真心的那种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年轻的时候孩子得病没了, 后来相公把我休了, 我就一直在屏家,我是看着小姐一点点长大的, 我和小姐没有血缘, 可小姐到底吃过我的奶,什么话都同我说,有些话和夫人避讳都会私下悄悄和我说,我孤身一个早就把小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我是看着她如何爱上那个负心汉……我当初应该阻止她的……都是我的错,小姐太单纯了, 从来没见过什么男人, 见周闫鹰的第一面, 那人见色起意, 撩拨小姐。小姐喝了那个负心汉的迷魂汤,那负心汉说过, 等往后他自己做了知县,会娶小姐,让小姐做真正的官夫人,小姐私下和我说,她不在乎什么官夫人不官夫人的,她只想和他在一块儿,给他生孩子,哪怕只是做个妾……” 麻婆子没再哭了,只是回忆着。 “自从小姐跑丢了,老爷彻底不准寻找,夫人心软暗中让人寻找,被老爷发现骂了一顿,之后再不准她暗中寻找。” “是我暗暗求了夫人,准老婆子我自己找。” 之后的事情都知道了,屏府无人寻找屏若素,只有麻婆子给乞丐帮使了银钱,乞丐们的消息向来灵通,不久就找到了屏若素。 那之后麻婆子就暗暗的跟着,故意给角落放吃的,屏若素做什么事她都知道,她也打听到后来,周府打听屏若素身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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