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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言收回了视线，懒得和她辩驳，专心看着宋今月。 宋今月有些紧张，眼睛都不敢朝着江知言那边瞥, 突然一块石头朝着她的面部砸来, 她立刻挥剑, 看到在自己面前散成灰的石头, 惊讶了一秒，刚想笑, 就咳嗽了起来。 江知言：？ 苏惑微微张着嘴巴：“怎么感觉比我还弱。” 宋今月不满地朝着两个人看了过来。 “因为我把她灵气封了，你和她过招看看？”江知言看向她。 苏惑也是金丹前期。 “算了吧。”苏惑立刻摇头，“怕你打击报复。” “我们不是要去南洲吗？为什么还不去？”苏惑继续问道。 江知言喝了口茶：“暂时不想去。” “啧。”苏惑移开了视线，“宋今月金丹中期，没人找她吗？” “有，但是我把她灵气封了，她看不到玉简。” 苏惑：…… 宋今月到底是怎么受得了的，果然，她很爱。 江知言将玉简放在桌子上，她最多只能在万剑宗待个两天，希望北域魔王能稍微靠谱一天。 “我出去一趟。”江知言站起身。 “啊？”苏惑也跟着站起身。 “你不用跟着。” 江知言准备先去禁地那边看看。 万剑宗的禁地在后山，到禁地前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忘了一件事，万剑宗的老祖也没出去，还在万剑宗内。 这人的存在感比较低，差点忘了。 如何进入禁地而不被住在禁地旁边的老祖发现？ 她在路边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江知言：你把檀明真人弄走。】 【北：我要是能把他弄走，我就不需要你了，江大小姐。】 【江知言：你事情办好了没？】 【北：快了。】 江知言把玉简放好，看了看四周，躺在了这块大石头上，闭上了眼睛。 “宿主，你在干嘛？原地睡觉？”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冒风险值不值得……以及某些尝试能不能成功。”江知言想到自己和主神的约定，不过按照她对主神的了解，自己只要不是太过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哈，你还会思考这种事情？”系统笑了。 江知言没有说话。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小，但依旧清晰，江知言接收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视野也变得开拓。 她看到几百里处嬉戏打闹的孩童，看到了河水中被大鱼吞入腹中的小鱼。 再深入下去，那些场景都变成了一串串字符。 江知言一眼看到了宋今月，她是数字洪流中，唯一具象化的生物。 宋今月正在和苏惑聊天，但看上去不是很熟，单纯地在尬聊。 她看向了禁地，找到了镜子。 系统看着突然爆发红色警报的系统空间，愣怔了几秒。虽然在警报，但是没看到任何关于警报原因的说明。 系统看向江知言，没有原因，那多半是因为江知言。 几秒钟之后，系统看到江知言的右手上多出了一面镜子，准确的说，是一堆东西散开，然后又汇聚成了一面镜子。 作为系统，它当然看清楚了这面镜子到底是如何组成的。 江知言把镜子挪进了储物袋里。 系统感觉自己的CPU要被江知言的行为给弄烧了。 “你为什么能干这种事情？”系统不理解。 江知言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我本来就不是普通的任务者。” “我这边一直在警告。”系统快疯了。 “等一会儿就关了。”江知言语气淡定。 系统：……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值得冒风险。”系统咬牙切齿。 “你一开始没说。”江知言顿了顿，“当然，你说了我也不会听你的。” “你是把镜子拿出来了，还是复制了一面？” “复制了一面，拿出来肯定会引起万剑宗老祖的注意。” 新复制的镜子从外表到功能都和“正版”一模一样，但江知言动了手脚，无论它看上去被谁契约了，这镜子的主人事实上只有她一个，NPC不可能发现它的问题。 江知言又在其他地方逛了逛，绕去藏书阁借了两本书回去了。 一路上系统都没有说话，格外安静，它在思考人生，它已经不想去探究江知言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它现在更想知道自己有什么用处。 “你又在自闭什么，AI也如此脆弱吗？” “剑都能脆弱，我不能？”系统哼哼唧唧，“我总感觉我某天会下岗。” “不会的，早呢。”江知言不懂系统为什么会担心这种事情，“你看我像是能退休的样子吗？” 系统：…… 系统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江知言这么说，突然觉得还不如下岗。 “放心，有我工作一天，就不会让你失业。” 系统：越听越不像是好话。 “那你现在拿到东西了，要去找北域魔王吗？”系统问道。 “不，没必要，休息休息，顺便可以再要点东西。” 系统不明白，为什么江知言和谁做交易都能把对方弄得像个冤大头。 【江知言：我刚刚去禁地附近看了眼，禁地距离老祖太近了，你那边有没有能帮助我掩盖气息的道具？或者快速逃跑的也可以。】 【北：你没有？】 【江知言：没有。】 这谎话非常不走心，但对方也只能提供。 “宿主，你也不怕对方拿到东西之后把你杀了？”系统总感觉江知言在刀尖上起舞。 现在北域魔王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但魔界的魔王都是厮杀上去的，能坐上魔王之位绝对不可能是良善之辈。 江知言现在薅的羊毛，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要求全部还回去。 虽然江知言也不是什么好人。 “宿主，你想入魔，但入魔你就和万剑宗以及魏家脱离了……到时候可没人护着你。”系统再次提醒道。 它总感觉哪天江知言就会被人揍得魂飞魄散。 “我心里有分寸。”江知言说道。 晚上的时候，魏景乾通知她不用去了，很显然北域魔王那边有了进展。 【魏景乾：北域魔王向南域魔王发难，南域魔王调走了一半人。】 魔族那边不觉得北域魔王的行为离谱，因为在魔界这种事情很正常，魔界就没有和谐的时候，修仙界这边也没人怀疑，在他们眼里，所有和魔气沾上边的东西，都不太正常，没有正常的思维。 【魏景乾：你就暂时在宗门待命，别再乱跑了。】 【魏景乾：宋家人说联系不上宋今月。】 【江知言：在闭关，我也准备闭关一段时间。】 【魏景乾：好。】 江知言回去就向苏惑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对方激动地鼓掌：“那我们今天好好吃一顿，听宋师姐说，有不少好吃的。” 她期待地看着江知言。 “我的意思其实是你可以离开了。”江知言说道。 “吃完就走，不吃不走。”苏惑咽了咽口水，“放心，我也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两个人。” 宋今月：？ 打扰什么，她们两个有什么可以打扰的。 江知言看了眼宋今月：“想吃什么列下来，我让人准备，吃完我也要闭关了。” 宋今月点了下头。 “啊？闭关……”苏惑撑着下巴，“你也太拼了，这不得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 江知言坐到了一边的蒲团上闭上了眼睛。 另外两个人凑到一起开始研究菜单，聊其他的很尴尬，但一说晚上要吃什么，那是一点都不尴尬了。 宋今月吃了两个多月，对“吃”非常有心得，毕竟最近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当然要研究透彻。 苏惑认真地听着，疯狂吞咽着口水，她也想被江知言这么关着，如果不用修炼的话。 江知言坐在一边，已经快速进入了入定状态。 两个人聊着聊着感觉到周围灵气的状态，朝着江知言看了过去。 一起陷入了沉默。 “她怎么回事。”苏惑顿了顿，“看上去已经中期了？这么快，她前不久不是才结丹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比魏师兄厉害。” 苏惑说完瞥了眼宋今月。 谁都知道宋今月对魏景乾的喜欢到了骨子里，正常说这种话肯定会被受到她疾风暴雨般的反驳，但这次没有。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宋今月看着江知言，表情有些奇怪。 “你在想什么？”苏惑好奇地问道，压低了声音。 虽然在这种地方，小声说话也会被人听到，但还是下意识地小声了。 宋今月的嘴唇微微颤抖：“本来就打不过她，现在更加打不过她了。” 苏惑眨了眨眼睛，看着宋今月。 所以她还是想跑路的？只是打不过江知言？ 她瞥了眼江知言，也不知道江知言听见了没，是什么感想。 可是，无论宋今月怎么说，她赌上她百年来合欢宗弟子的身份，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 “我们还是聊点开心的事情吧，六个菜够了吗？要不要再加一点？”苏惑果断转移了话题，怕江知言突然暴起。 “嗯。”宋今月点头，然后轻叹了口气，又选了几个菜。 苏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了，但是忍不住，这么大一个八卦放在面前，谁能控制住啊。 算了，赌一把，江知言应该不会弄死自己。 “所以你现在和她是什么关系？”苏惑试探性地问道。 宋今月觉得这问题正常来说不难回答，但看苏惑的眼神，又觉得很难回答。 朋友吗？ 算不上。 但是江知言又送了她非常贵重，比她命还贵的礼物。 江知言说喜欢她，她确实对自己很周到，但是吧…… “半个师父。”宋今月思考了一炷香的时间，郑重地说道。 宋今月心里非常满意：听上去非常正常的关系，措辞还如此严谨，我果然很聪明。 “啊，这么简单的关系想这么久啊。”苏惑拖长了声音。 宋今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装作没听见：“够了吗？还需不需要什么？” “怎么能不喝酒呢？”苏惑看着宋今月的脸，敲了两下桌子，八卦的眼神让宋今月坐立难安，这人也就敢折磨她，怎么不去问江知言。 宋今月看向了江知言。 “你看她做什么。”苏惑眯着眼睛，哼哼道，“吴师兄喝个酒就不用看李师姐。” 吴师兄和李师姐是万剑宗一对非常有名的情侣，这两个人走到哪里黏到哪里，大家一般都绕着他们走，太伤眼睛。 “因为她付钱。”宋今月十分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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