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 你的手,在干嘛?”江知言的声音冷不丁在室内响起。 梁溪愣了一秒,下意识将手收了回来, 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知言,仿佛她干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干什么了?”梁溪问道, 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梁溪,轻薄了人家还不承认。”江知言将被子朝上拽了拽。 梁溪拿出手, 看了一眼:“没有吧, 我感觉我现在内心很平静。” 江知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委屈:“你刚刚要把我的腿搓出火了, 现在又说很平静, 你睡沙发吧,被子留给你,不用谢我。” 梁溪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知言麻溜回到床上的背影,怀疑江知言在给自己下套,但是没有证据。 “你白天才说最爱我了!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快你就变心了吗?” 江知言没有回答, 只是撑在床上看着她, 然后伸出腿, 朝着她勾了勾, 又挑了下眉。 梁溪一直觉得这些动作非常油腻,但现在做这些动作的人是江知言, 她和江知言僵持了三十秒就放弃抵抗跑了过来。 “你看,忍不住的是你。”江知言说道。 “最好是这样。”梁溪轻哼,“你以后可千万不要……” 江知言转过头亲了一下梁溪,然后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梁溪的身上:“睡吧,想摸就摸,我不说话了。” “我不稀罕。”梁溪骨气十足。 江知言感受到大腿上多出的触感,伸手关了灯。 两个人在禾市待了整整一周,将这座城市说得上名的地方和鲜为人知的地点都逛了一遍,拍了几千张照片。 很多地方平平无奇,但只要和梁溪在一起,就能找到拍照的理由。 “所以你们在垃圾桶前面拍照的理由是什么?”系统翻看着江知言拍的照片。 “红绿配色,看看这造型,多好看,超越时代的艺术。” 系统:…… 江知言带梁溪来禾市,是为了刺激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梁溪的灵魂碎片太小了,只有藏在潜意识中的本能,并没有记忆。 她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不过确定之后,还是有些心疼。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墙。”梁溪撸起袖子给江知言看了一眼,“毫发无损。” “知道了,放下来了,大冬天的,冻手。”江知言将衣服拽了下来。 “你今年过年准备在哪儿过啊?”梁溪搓着自己的胳膊。 “好问题。”江知言插着口袋,“不过年也没事,过年那一天和普通的一天也没什么区别,写会儿作业,一下子就过去了。” “要不要来我们家?我和我妈妈要回姥姥家,我姥姥人很好的。”梁溪有些害羞地说道。 “可能去不了,我估计要回去一趟,虽然还没明确和我说,但让我去参加年会,估计过年也会让我去祖宅那边。”江知言说完,就注意到梁溪心疼到快哭的眼神,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又是什么表情,现在是我姑姑当家,我和她关系不错,而且,现在在江家其他人眼里,我才是那个需要小心的大恶人。” 梁溪擦了擦眼泪:“会不会碰到你妈妈?” “没事,碰到了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她伤害不了不在意她的人。”江知言看着梁溪,“她现在需要我帮她撑腰,所以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梁溪咬着嘴唇,虽然听江知言这么说,她应该受不到什么伤害,但她还是难过。 “我们旅游的这一周,就算是过年了,不对,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过年,我也该休息了,天天过节太兴奋,心脏都要受不了了。”江知言捏了一下梁溪的脸,看着变形了才松手。 梁溪瞪了眼江知言,故作嗔怪地打了一下江知言的胳膊,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肉麻死了……也不知道从哪边学的。” “这还需要学吗?直抒胸臆,都是最最真实的想法。” “哈。”梁溪眯起了眼睛,“勉强相信你。” 江知言:? “哈,油嘴滑舌多了的报应。”系统幽幽地说道。 “都说了是直抒胸臆。”江知言纠正道。 从禾市回去之后,江知言本来还想和梁溪再待几天,她妈妈还要好几天才放假,所以暂时不去姥姥家的时候,但杨晓回来了。 大概是为了报复江知言之前做的事情,杨晓拽着梁溪出去玩了没带她,理由非常正当,自从梁溪和江知言在一起,她们很少有闺蜜单独两个人出去玩的时候,现在趁着寒假要补回来,杨晓真情实感险些把梁溪说哭。 光讲道理的话,江知言知道不能因为爱情影响朋友关系,她也不应该去干涉梁溪的交友圈,她应该有时间和朋友一起玩,但从本心来讲很不爽。 好不容易在一起,她恨不得可以和梁溪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梁溪的身边。 “早知道答应和她一起过年了。”江知言后悔,“江家,真烦呐。” “有时候感觉你没有人类的情感,有时候又觉得你的占有欲不像个人,小别胜新婚,太粘人了说不定会把人吓跑。” “小别……”江知言嗤笑了一声,“都大别了。” 公司的年会,江知言和姑姑一起出席参加,出发前对方安慰她不用太紧张,到了之后发现江知言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就是个圆滑的老油条,不过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想和人交际,把人忽悠走之后就自己坐在位置上安心吃饭。 江家其他人也参加了年会,为了不多费口舌,江知言会在对方来找自己时离开,他们也没过于纠缠,毕竟年会这种地方和一个小辈闹起来不好看。 “感觉你过年要是回老宅的话,会很难受。”系统说道。 “没事,发疯能解决一切。” 年会过后不久,江知言就回了老宅,因为没能和梁溪见上面,心情格外不爽,梁溪给她唱了半个小时的歌,才让她的心情勉强好了些。 江知言坐车到老宅,一进去就看到花园里面聚集了四个同龄人,她扫了一眼迅速确定了身份,两个堂哥一个堂姐一个堂妹,和她的关系都不好。 她扫了他们一眼,也没打招呼,直接拖着行李箱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到底是抱上姑姑大腿的人,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你快别说了,自己亲妈都能不管,更何况我们,小心她找你麻烦。” “知道就闭嘴。”江知言回头扫了眼说话的人。 “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听说你现在找了个女朋友?还挺乖巧的?” 江知言听着这不怀好意的语气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对方。 “我也很感兴趣,能被你看上去的,肯定很有意思,也不知道……” 江知言挑起地上的一块鹅卵石,直接朝着说话的人踢了过去,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打断了他的话。 对方痛呼了一声,被砸得后退了两步,感受到从脸上流下来的温热液体,脸色难看。 “江知言你有病是不是?”对方捂着额头。 “堂哥不喜欢吗?鸿运当头啊。”江知言冷眼看着对方,“哦,对了,上一个嘴贱的已经出车祸死了。” 花园里的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江知言拖着行李箱离开时,没一个拦着。 发疯非常管用,江知言过了一个和谐的下午。 晚上吃饭时,被砸破脑袋的堂哥没下来吃饭,轻微脑震荡让他吐了好几次,根本吃不下。对方父母眼神不善地看着江知言,但没说什么,主要害怕江知言直接把碗扣在他们脸上。 江母被江知言PASS之后就找他们聊过,对方一口咬定江父是被江知言推下去的,但她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他们只当江母疯了。 他们对江知言的印象还停留在“没脑子的花瓶”上,但这次江知言的行为变相证明了这件事情,正常谁敢拿着石头砸人,要不是问题不大,他们也要面子,高低要把江知言送去警察局。 本来这次晚餐大家都准备找江知言麻烦,现在倒是格外安静,也不是没小心思,不过几个人交换了几次眼神,都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越压抑情绪,看江知言的眼神越不善,江知言是对他们长辈权威的挑衅。 江姑姑只当感受不到餐桌上的暗潮涌动,帮江知言倒了杯果汁:“还准备出国吗?” “不出国。”江知言说道。 “因为小女朋友?”江姑姑问道。 江知言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对方眼神如常,看上去并不在乎她对象是男是女:“确实有她的原因,主要的是我也觉得没有必要。” 书中江知言就没出国。 “还是早点分手,每次出去都要被人问,丢人死了。”江知言斜前方的男人说道,露出嫌弃的眼神,“两个女的在一起,恶心不恶心。” “恶心什么?有家室在外面鬼混不知道有没有脏病的垃圾都还有脸坐在这边对人指指点点并且不觉得自己恶心,我正经谈恋爱,有什么恶心的。”江知言抬眼看了过去。 对方涨红了脸,想要说什么,但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长辈的事情你少管。” “明天吃饭最好每个人弄个餐盘分开来,万一有什么传染病。”江知言继续说道,“这不是你的事情,这是为了我们每个人的健康着想。” 准备夹菜的其他人又默默将筷子收了回去,甚至有点犯恶心。 江姑姑轻笑了一声:“好,知道了,这建议不错,采纳了。” “江景雪!” “哥哥这么激动干什么,人老了,总要注意点身体。”江景雪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每年都体检,没有传染病。”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 “嗯嗯。”江景雪漫不经心地点头,把人气得够呛。 矛盾成功从江知言的身上转移。 这顿饭,大家都没吃多少,结束之后各自去开了小灶去。 江知言趴在栏杆上,和梁溪打视频,对方盘腿坐在地毯上,看上去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 “先去把头发吹了。” “吹了吹了,不滴水了。”梁溪晃了晃自己的头发,眼看着又水滴落下,小拇指一勾,迅速抹了去,“看,没有吧。” 四目相对,最后梁溪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去了,这不是怕吹头发影响我们交流吗?” “你真的越来越会耍赖了,我等你,看着你就行,不交流也没事。” “哼。” 梁溪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吹风机,说了句什么,然后挤了挤眼睛。 江知言看着梁溪笑了,回到房间拿了张纸,写了四个字“我会唇语”。 梁溪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干咳了两声,低头装作无事发生地吹头发,瞥了眼屏幕,江知言又在写着什么,还写了好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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