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路深可是已经向民政局递交了离婚协议书, 那个什么冷静期本来就像个笑话, 路深这段时间其实已经自由了,就算和别人恋爱她也管不着, 正好还能提供感情破裂的证据。 这样破坏路深和别人约会,好像不太礼貌。 路深和傅星澜坐的是靠窗的四人桌,两个人都坐在外面,路深不起身让安照雨进去,安照雨就坐不了。 傅星澜悄悄观察着这位SSS级Omega,刚才气势不是还挺盛的,怎么现在伏低做小,在路深面前像只眼巴巴的小狗。 路深起身给她进去了,并问服务员要了一套新的碗筷。 “要不要换个汤底?” “都可以,”安照雨小声说,并解释了一下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只是刚好路过。” 她比较喜欢吃辣一点的,而路深和傅星澜口味都很清淡,两个人点的三鲜火锅底料雪白鲜香,没有一点辣。 路深又换了一个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红油,并且让她自己再点几个菜。 原来是小猫小狗,傅星澜见刚才耀武扬威的人收起爪子老实了,也没那么社恐了,心率和呼吸恢复了正常。 没曾想,桌子底下挨了一腿。 是的,坐在她斜对面的安队长趁着路深和服务员沟通的时候,踩了她一脚。 傅星澜看过去,她立马回以警告的视线。 她好像误会了,傅星澜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脚,但没说什么。 安照雨本来以为她的加入破坏了约会的气氛,至少路深和傅星澜接下来不会怎么说话了,便坐在旁边不紧不慢地点菜,还偷偷给老妈发了条消息说晚点回去。 ——你是不是又去酒吧鬼混了? 贺南春那边态度明显不善。 ——没有,我在打击情敌,追路医生呢。 回完老妈消息安照雨就把手机收进口袋了,她打算认认真真来观察一下对面的Alpha情敌。 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眼睛,安照雨没觉得她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路深看上她哪儿了。 安置好这位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转眼路深就和傅星澜继续聊上了,两个人说的都是关于抑制剂的东西,什么靶点什么信号转导安照雨听不太懂,反正没有与生活有关的内容,更无关感情。 要不是有吃的,安照雨听她们说话肯定要睡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傅星澜对路深有什么企图,两个人聊工作聊得很专注,几乎忘了旁边还有她这个人。 大部分时候都是路深在说,因为抑制剂改进的思路就是路深提出来的。 不过安照雨从她们的聊天里听到了关键信息:接下来路深还要和各种各样的人谈合作,直到新型抑制剂找到合适的公司。 让路深去谈合作?安照雨在红油辣汤里涮了一片毛肚,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路深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商场混,她和路鸣一样都是属于在科研上天赋异禀型,智商很高,但进了商业那个人情利益的圈子就麻烦了,那里面可都是人精,路深是羊入虎口,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傅教授怎么自己不去谈合作?”趁着她们吃饭的时候,安照雨冷不丁问了一句。 “......”傅星澜虽然是社恐,但不是情商低,她总算看出来了,安队长是在吃飞醋。 “傅教授有社交恐惧症,”路深淡淡地说。 安照雨被噎了一下,她有社交恐惧症,你也没好到哪去。 当然这话安队长必不可能在两人面前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偷偷想,前面魏近麟发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路深和人谈崩的现场。 她开始有点担心了,虽然路深谈合作肯定不是一把好手,但是对她别有所图的人可不少。 回去的路上,路深开车送傅星澜回家,傅星澜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很不容易,而安队长当然是开自己的车。 虽然是一场乌龙,安队长闷闷不乐跟在后面,这哪里来的外星人教授,居然连车也不会开,还要路深亲自送。 “你们要离婚?”单独面对路深,傅星澜还是有话说,毕竟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了。 隔着一辆车,傅星澜都能感受到后面那位飞行队长的怨气。 还挺凶。 “嗯,”路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安照雨的车子稳稳跟在后面。 “理由呢?” “不合适。” 离婚之后的安队长可比结婚的时候活泼多了,虽然也变得奇怪起来,路深目前还没搞清楚安照雨的目的。 “她看起来很喜欢你,”傅星澜说话一向直白,她低头看着自己白色运动鞋上那个明显的脚印,“怎么会答应和你离婚?” ? 路深有被她毫无依据的猜测无语到,这好像是傅教授第一次没有列出客观理由,只凭“看起来”这样感性的字眼就给结论,果然是社恐,一遇到陌生人就糊涂。 “您想多了。” “......” 傅星澜也无语,她只是社恐,而路深是迟钝。 完美师生搭档,以后课题组就改名叫万年寡王组。 傅星澜的家和安家不在同一个方向,路深到了医疗中心后就往相反的方向拐,安照雨的车子一直跟在她们后面。 “她跟着我们干什么?”不是都离婚了吗,傅星澜提问。 “可能是打算和我一起去接小宙,”路深没发现这有什么问题,自离婚以后,平常安照雨也开车跟在她后面,两个人一起去安家接宝宝。 早上也是,安照雨的作息变了,路深总能一出门就遇到她的车,两个人经常一前一后开进医疗中心。 路深住的地方,是S城到医疗中心的必经之路。 好吧,寡王只有她傅星澜一个人。 去安家接小宙已经很晚了,贺南春一脸深意地问安照雨。 “怎么样?” “还成吧,”安照雨接过宝宝,心情有点低沉,一想到路深之后还要和各种各样的老油条谈合作,就提不起劲。 这和相亲有什么区别? 不过,再过两周宝宝就要去路深那边了,想到这里的安照雨又感到安慰了一点点,她有理由去路深那儿了。 这天中午,安队长在值班室午休,可能是日有所思,好久没和路深亲密了,她做了一个带有颜色的梦。 梦里她和路深在训练机上,只有她们两个人,前后座,安照雨把驾驶调成自动模式,然后就胆大妄为地去后面找路深了。 不愧是梦,安队长随意发挥着,完全不担心安全问题。 “你想干什么?”路深发现她的靠近,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的退让,像一个无法令人拒绝的陷阱,明知道是陷阱,安照雨还是忍不住,被引诱着一步一步靠近。 跑不了的,猎人和猎物,分不分清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也别想跑。 “路深,你每次看见我正儿八经穿着这身队服,对我就没点什么想法吗?”她像是回到了比赛那天,临近终点的时候脑袋里想起了路医生的滋味。 说好的七天七夜呢,现在还没落实。 梦里的路深无动于衷,表情寡淡,目光平静,跟入了定的出家人似的,安照雨非要招惹,她捉住路深修长的手放在胸口,自己的手放在路深的腰间揽住。 “我穿队服的时候,想法可多了,最经常挂念的,就是你什么时候能亲手帮我脱了。”她在路深耳边清晰地说。 这种类似的话她和路深说过许多,当然,都是在床上。 路深比她要脸,在床上也是,一听就会脸红,有时候还会堵住她的嘴。 但是此刻,没有意料之中地看见路深的脸变红,她的眼前出现的,是同样穿着飞行员队服的路深。 戴着头盔的路医生根本看不清楚表情,并且还不做声。 哑巴!!! 安照雨猛地睁开眼睛,时隔快一个月,她终于清晰地回忆起这位让她不爽很久的神秘队员。 一定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又是离婚又是带两个队做任务,还要管宝宝。 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起来过那位哑巴,有时候看见路深的时候会想起来,但都不是在训练场,更不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差一点她就亲上路深了。 随后,安队长怒气冲冲地推开值班室的门,把二区的所有成员喊到了训练场集合。 “新来的,全部出列!” 飞行员的选拔一个季度一次,现在的时间正好距离本季选拔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新晋飞行员不会直接跟着队长做任务,要在训练场完成半年的培训,跟着有资历的老队员,通过考核以后才会成为正式队员,所以对于安照雨来说,新队员的面孔仍然陌生。 出列的新队员有十来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老队员蹲在旁边看热闹,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怎么惹到了安队长。 “自觉点的,就自己站出来,”安照雨从这些人面前经过,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 那个哑巴该浑身发抖了,她想,不用她说出来那个哑巴应该也知道在说谁,这段时间过得挺焦虑吧? 这下正好快要放松警惕了,又被她想起这事儿了。 还破坏了她的美梦。 今天旧账新账一起算,安照雨脑袋里已经冒出来好几个惩罚方案。 站出来什么呀?新队员们纷纷摸不着头脑。 这十个人里边有八个是Beta,女性有五个,只有两个人和她身高差不多,可是安照雨打量着她们,总觉得都不像那个哑巴。 她只是盯着她们看,她们就怕得不行,目光闪躲,哪像那天在飞机上把她收音机关机的样子? “所有新来的都在这吗?”安照雨问旁边看热闹的温云诚,最近这批新队员都是他在带。 “都在这啊,没有缺席的。”温云诚也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见鬼了,她停在那两个Beta女性面前,气势迫人。 “队长......怎么了嘛?”其中一个队员腿有点软,声音打颤。 早就听说这位Omega队长脾气暴躁,训练严格,这会儿亲身感受到,虽然还是心怀崇拜,但害怕也是真的。 “我们可没犯事啊。”另一个队员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才不到几分钟,背后就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都是会说话的人,安照雨当然也不相信那个人是真的哑巴,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时间隔了太久,她记忆错乱了? 不可能,安照雨的记性非常好,关于飞行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出过错,她很有把握能在这十个人里面揪出那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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