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零五天,小宙在练习抬头,进步很大。 路深像是写日记似的,把时间和内容写得很清楚,发在群里记录下来。 贺南春她们都在群里夸宝宝厉害,还有路深辛苦之类的话,安照雨什么也没说,把视频又看了两遍,然后保存到手机,把手机揣进口袋。 很奇异的感觉,宝宝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没那么孤独了。 比赛没有完全按照正规的锦标赛采用分段积分规则,这个山里的赛道是五公里一圈,不长不短,机长简化了规则,比五圈,按照完成顺序定名次。 这样就足够分出胜负了。 F3的马力要比F1小,大家都是用的机长统一组装的四缸2升引擎,不存在装备的差异,纯比技术。 其实这种赛车,很大程度是烧钱游戏,和安照雨一起比赛的这些人,也都是S城或者Z城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没有职业车手。 当然,这些Alpha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职业水平可能不够,但是恶心的点子总能超乎人类想象。 安照雨敢一个人过来比赛,自然也不怕他们玩的那些手段。 会自己完整细致地检查一遍赛车引擎,是因为以前吃过被竞争对手偷改引擎的亏。 虽然赛车没有后视镜,但是安照雨凭借听引擎的声音就知道他们准备搞事了。 刚玩这一行的时候,安照雨曾经被几个Alpha联合故意阻碍过,那几个人开着车团团围着她,让她没办法正常比赛。 这种事情判决起来很微妙,如果对方不承认故意,又或者配合得比较好,看不出故意的成分,甚至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尤其是非正规比赛,所以安照雨才选机长这儿。 机长虽然贪婪,但是作为裁判非常公正,也许骨子里还保留着对竞赛的敬畏。 不过现在的安队长已经不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了。 搞事的前提是,他们要有人能追得上她。 直到安照雨超过终点线,机长在那里挥舞着黑白方格旗,也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车尾。 “驾驶证全部吊销,”机长把她的F1执照还给她的时候,安照雨对机长说。 “没问题。”机长果断把那二十本驾驶证全部扔进水缸,也不怕他们去补办。 这就是比赛人多的好处,如果说话不算话,在马路上开车被别人看见了,也够丢脸的,以后别想在圈子里混了,而且机长这里对所有的比赛过程和结果都有记录。 主打一个社死。 比完赛那些Alpha就没有机会看到安照雨了,她去了二楼的茶楼喝茶,看着底下满脸不服气的Alpha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肯定不是好话。 反正听不见,安照雨把窗帘拉上。 二楼的茶楼是机长家的一部分,一楼是赛车场,三楼是他家。 机长的女儿坐在旁边的桌子写作业,扎了个小马尾,听说今年刚上一年级,看着性格安静,叫了安照雨一声姐姐。 “现在要叫阿姨了,”安照雨微笑,她喜欢和懂事的小孩相处。 不知道以后宝宝性格会不会像路医生? “阿姨好,”小女孩又乖巧喊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写作业了。 “又被双标了,不爽?”机长洗干净手,拿出一套专门定做的茶具,开始烫杯温壶。 “你被双标会爽?”安照雨没有否认。 “你都当上队长了,还有谁能为难你?”机长将沸水缓缓倒入茶杯,洗茶冲泡,壶嘴轻轻点了三次。 他很少邀请顾客上来喝茶,而且茶对于有钱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但是安照雨跟下面那些人不一样,她除了有钱,还有实力。 她曾经虚心请教过他飞行技能,他把自己的训练方法全部告诉过她。 训练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捷径,都得耐下性子去磨去调整,所以他也不会藏私,但是能够熟练运用并达到目的的人,目前只有她一个。 安照雨没回答他,她也是这么想的,都当上队长还能有谁为难她? “金鹰竞速三年才一次,距离下一次只有半年了,考虑一下?”机长终于把茶泡好,双手送到她面前。 金鹰飞行竞赛是全球飞行员都向往的比赛,光是比赛资格就没几个人能拿到手,如果能成为冠军,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敢质疑她的实力。 当初他就是奔着夺冠去的,一朝胜利,雪耻前辱,再也不会有人敢说他是白日做梦,心比天高了。 不过这场飞行竞赛的危险系数很高,赛程也比较长,能够顺利完成的飞行员就很少,有不少半路弃赛的,还有不少人像机长这样中途出了事故。 像赌命一样。 “你现在参加不了,改撺掇我?”安照雨接过茶杯闻了一下,挺香的。 “你有实力,向往自由,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家里也有钱,为什么不试试?” 安照雨不说话了,参加这项国际顶级飞行竞赛,是她十八岁的梦想,心情不好的时候,梦想的分量就越重。 “如果你参加,我可以把名额给你。” 作为往届的亚军,机长有推荐一位飞行员名额的机会,很多Alpha来问他要过,想从他这买下参赛资格。 但是这个名额他不打算卖给别人。 做生意要讲究收益,卖给别人只有一笔钱,而卖给她,除了钱,还可能有名次。 “我的女儿,”安照雨和他说,并拿出手机把安宙的照片给他看。 如果说现在的机长除了利益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点良心就是他的女儿。 机长很吃惊,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婴儿,“你生的?” “不像我吗?”安照雨收回手机。 “像,简直一模一样,”机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有点遗憾,“你是因为这个被双标了?” “他们说生过小孩的,飞行技术会下降,让我把队长让出来。” “那也要他们有本事当上队长才行,你被嫉妒了,有能力的人总是会面临这种事。”机长好像在安慰她,也像在说他自己。 安照雨无所谓地耸耸肩。 “但你没有被标记,”机长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另一个Alpha的存在。 “我老婆是Beta。” “原来如此,有意思。” 知道她有小孩,机长就没有继续劝说她参加比赛了,他看向她的目光,有点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结婚了,有小孩了,如果重新回到那时候,他应该也不会重蹈覆辙了吧。 “别这么看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不会被这些束手束脚的,我只是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年轻蓬勃的朝气,语气自信,气盛不可挡。 “你说得对,”机长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准备回家的时候,安照雨碰到一个老熟人。 魏近麟。 想必刚才那二十个Alpha里面有他的狗腿给他报信了,S城就是一个这么小的地方。 “小雨,你过来这边玩怎么不告诉我啊,我给你安排尽兴啊,Z城那边的Alpha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魏近麟满脸笑容地凑到她身边。 他身后跟着一堆强壮的Alpha保镖。 先前那些参加比赛的Alpha还有一些在到处找安照雨,不肯罢休,被他拦住给教训了,现在正趴在地上像一只只苟延残喘的狗,听到魏近麟骂他们不是好东西只流露出愤恨的目光,也不敢出言反驳。 如果不是魏近麟多事,安照雨今天本来可以亲手揍他们一顿,她好不容易把这些疯狗逼急主动咬人呢。 不过安照雨正好要找他,上次她抽空用手机打了那一串骚扰路深的号码,对面是空号。 想来是以前的号码被路深拉黑了,随便注册的新号,再次被拉黑之后就注销了。 “是你一直在骚扰路深?” “她向你告状了?”听到路深的名字,魏近麟收起了笑容,“真是个贱人!” 安照雨眼神冷下去,她动手之前有个习惯,一般会听对方把话说完。 “你不知道,她妈妈是被无数个Alpha标记过的Omega,脏得很,”魏近麟压低了声音,满是嫌恶,“她也是,跟我父亲有一腿,还有温家——” 安照雨终是没让他把话说完,一肘狠狠砸在他的嘴上。 “哎哟!你怎么打我!”魏近麟捂着嘴疼得想打滚,这Omega下手真他娘的重。 他把手伸到眼前一看,竟然流血了,牙齿好像也松了一颗。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安照雨揉着手腕活动起来。 “你是被她骗了!”魏近麟气急败坏地说,“她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安照雨再次扬起手,他立马住嘴抱着脑袋躲开。 后面那些Alpha保镖也没敢上来插手,他们都认识安照雨,这位SSS级的Omega是贺凌寒的外孙女,贺凌寒很疼爱她,她还学过拳击。 魏睿承都不敢惹,别说魏近麟了,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命比较重要。 而且看魏近麟这个样子,也不敢还手。 “再敢骚扰路深,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安照雨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下次就没这么轻了。” “你肯定是被她下了什么迷.魂药了,”魏近麟既畏惧她又想靠近她,矛盾得很,“她真不是表面那么纯良的,和好多人关系不清不楚呢。” 安照雨没理他,拉开车门准备回家。 “我送你吧小雨,这么晚了,”魏近麟站在车窗边,有车门隔着他也安全一点,不那么容易挨打。 “滚,”安照雨甩了他一身汽车尾气。
第22章 Chapter 22 安照雨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路深和宝宝都已经睡了,她把和路深一起买的婴儿用品提到家里,却不知道该放哪里。 算了,还是明天让路深来弄吧。 玄关那里留了一盏灯, 卧室是黑的, 安照雨在楼下洗完澡后轻轻地爬上床,顺利地回到她的里面。 路深当然不会干和她一样无聊的试探, 虽然先前没有睡着, 但是感觉到安照雨身上那股低气压已经消了不少, 身体便很快放松下来,没多久就入睡了。 躺在她旁边的安照雨却一直睁着眼。 明明今天那个派务员的事情已经想通了解决办法。 揍人也揍了。 别人说路深的话也没在她心里留下痕迹,没人比她和路深更接近,而且她去过路家,怪就怪路从文那个老头子。 但是她看路深和宝宝睡得这么香,心里头开始作祟。 是不是她不在家,路深和宝宝也一样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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