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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种沉甸甸如松雾般厚重的气质，本身性格又安静，没有如别人那般妙语连珠，说出口的话却奇异的稳妥，不像林落落带点毛躁的性格，好像总是静不下来。 “想什么呢？”张秋问。 林落落奇异的安静下来，偏头冲张秋笑。 “在想你。” “我？”张秋嘴角微勾：“我不是在你身旁。” 林落落摇头偷笑，不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这话说出来好像是在夸她似的，林落落实在是说不出口。 公园边有摆摊的，有一个套圈的摊上围观的人很多，林落落走过也来了兴趣，摇着张秋的手说要来一把。 张秋很少玩这些，因为觉得浪费钱，但看林落落兴致浓，她也不扫兴，掏钱买了圈。 面对林落落她总是愿意纵容一些，想要她多开心一点，也能多想起她的好，留在她身旁更久一些。 三十元十个圈，张秋拿着，一个个递给林落落套圈。 最大奖品是一个一人高的白熊，被摊主摆得高高的。 地上是写了奖品的宽大纸条，要正好套在里面，不能出界。 林落落深吸一口气，第一圈扔过去力气小，半路就掉下了，又扔了一个擦着纸条而过，第三个她也不想套中什么奖励了，只想着套上一个就好。 五个圈扔完，圈内空空，林落落沮丧地看着张秋：“这怎么办？浪费钱了。” 张秋想想把东西递给她说：“我来试试可以吗？” 林落落点头，接过东西，张秋蹲下身，在地上试探着把圈滚过去，力气大了，滚出了界，她问老板这样滚过去可以吗？老板看她技术也不行，随意地挥挥手说行。 张秋又试了两个，突然站起身问林落落想要什么？ 林落落当然是想要那只大白熊了，但她觉得不能太打击张秋的积极性，犹豫地把目标下放，“我们拿个钥匙链吧，上面的娃娃也挺可爱的，正好一人一个。” 张秋听到她的小心思就笑了，扬唇点点头，又问老板要了十个圈，林落落心疼。 “不要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她知道张秋赚钱辛苦，又不好意思自己主动付钱，这不是打击张秋自尊心嘛。 张秋冲她摇摇头，小声道：“相信我。”然后蹲下身开始表演。 她手上还有十二个圈，起初两个路线还是歪歪扭扭，到第三个圈突然就诡异地滚过去直接在纸片旁边停住，吧嗒倒地，刚刚好套住了里面的东西。 林落落高兴地尖叫。 张秋不慌不忙，继续瞄准目标，她一条腿半跪在地上，标准的击球姿势，然后把圆环滚出去，圆环套出了纸条的边界，但也差不多落在纸条上，只差一点点。 林落落跳起来，在旁边不停地给张秋加油！ 张秋冲她一笑，“确定要钥匙链吗？” 林落落扭捏了起来，“大白熊我也不嫌弃。” 那小表情灵的张秋差点笑出声，她憋住笑，重新算了一下路线，先把钥匙链套到手，又试探几次，算出了大白熊需要的力量，手上有了分寸，用最后五个圈，套中了大白熊。 抱住自己三个奖品林落落激动地脸都红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姐姐！” “姐姐好棒啊！” “姐姐以前是经常玩吗？” 张秋拿过林落落手上的东西，唯独把大白熊留给她抱，可爱的小人抱住一人高的大白熊，被熊压得只剩下半个脑袋，怪可爱的。 张秋慢慢道：“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林落落闻言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小心翼翼道：“那我以后都陪姐姐玩好不好？” 张秋其实没什么伤感，她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但只要是陪林落落玩，好像都怪有意思的。 她点头说好，林落落把激动的脸埋进熊头中蹭了蹭，小声道：“喜欢。” “嗯？”街上太吵，张秋没有听清。 她看向林落落，路边的车急，伸手想要去拉林落落的胳膊让她走在里侧。 手拽住了林落落的胳膊，林落落脸红了。 “喜欢你。”
第49章 一辆车轰然驶过，张秋把林落落拉到自己的身侧，让她站在里面，她走在外面。 “你刚说什么？” 极速驶过的车带来了巨大的音爆，张秋什么也没听到。 “没什么！”林落落脸红透，她低垂着眼不敢看张秋，小声道：“快回吧，我哥还等我发定位呢。” 林落落先走一步，张秋追上。 脸上的热气久散不去，林落落只好低下脑袋。 张秋把手上的东西倒腾一下，空出右手牵住林落落的手。 “这边车多，小心点看路。” 林落落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牵住她的手，明明手是冰的，却似烙铁在她心中熨出一朵花来。 林落落热气蒸腾，眼波湿润，杏眼淋漓地低瞅一眼被张秋牵住的手，又把脸往胸前的大白熊里埋。 两人站在路边，张秋打车。 林落落嘴巴小声呼气，那滚烫的热意才消散。 脸上的气温下降，张秋低声问：“要不去开房。” 林落落一个激灵，脊背酥了，猛地转头看向张秋，听到她的后半句话：“我房间小，怕你住不惯。” 林落落这才后知后觉，她要跟张秋住一间房，可能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太刺激了，林落落差点不会呼吸了。 她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吧。” 张秋看着她，黑瞳里是林落落看不懂的光：“我觉得很有必要。” “可我自己在酒店会害怕。”林落落小声道。 张秋愣了愣，张嘴又闭上。 如果她也去酒店陪林落落，那跟林落落住家里有什么区别？ 张秋头疼。 她说：“好吧。” 招手打了车。 林落落有些看不懂张秋此时的表情，带点耐人寻味地隐忍。 她是不欢迎她留宿吗？ 林落落以为张秋是喜欢的。 她脸上的血色稍退，内心忐忑不安。 确实张秋没有邀请她留宿，是她恋恋不舍张秋的温度，而且她以为张秋是乐意，却没有问过她一声是否愿意。 林落落抿紧唇瓣，硬着头皮上车。 因为她抱着大白熊，张秋坐在了前面副驾驶，林落落坐在后面。 她不时地抬头看张秋，却只能看到她的肩膀。 车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夜逐渐深了，林落落的手机响了。 是家里打来的，母亲担心地问道：“你在别人家里能住习惯吗？不行我叫司机去接你？” 林落落此时已经无法回头。 她要真回去，才是真的嫌弃张秋。 可她做梦都在想她，怎么会嫌弃张秋呢？ 倒是她的突如其来打乱了人家的计划。 林落落声音有些低沉：“妈，明天一早让司机来接我吧。” 张秋看了眼后视镜，只看到林落落一条胳膊，细瘦的胳膊在镜子中向上弯折，露出一截纤细的晧腕，张秋盯住那截腕子，觉得自己答应林落落留宿的要求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她必须压抑着心中叫嚣的野兽，不要吓到她了。 张秋低低吐出一口气，到家了。 披星戴月地回家，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张秋在考虑等会两个人怎么睡，她要和林落落睡一张床，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动她，所以张秋决定去睡客厅。 而林落落是完全不敢说话了，被刚下车张秋的凝重吓到了。 张秋不觉，但思考时的她，脸上充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到家后，奶奶早已睡了，老人家睡得早，又被她们开门的动静吵醒，知道林落落要留宿家里，老人很开心地去拿新被褥，林落落劝了几声没劝住，跟着奶奶拿着新被褥刚站到张秋房间门口，就见她拿着被子和枕头往出走。 “我去睡客厅。”张秋道。 林落落来时的兴奋完全没有了，她黯淡地站在奶奶身后，快碎了。 张秋还犹无所觉。 奶奶帮林落落把床铺好，张秋给她拿了新睡衣，又去送奶奶睡觉。 林落落站在房间里，完全没有打量张秋闺房的冲动，她强忍住羞耻看到张秋从奶奶房间出来一把拉住她，把门关了。 夜晚的白炽灯晃得林落落眼睛疼，她抵住张秋的身体红着眼问：“为什么不跟我睡？” 张秋猛然一愣，然后看了她很久，才轻叹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我很高兴。” 林落落不解地抬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太高兴了。”张秋语气温柔，“我以前失去的东西总比得到的多，奶奶教我不要去争，所以我很少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别的小孩在爸妈怀中哭泣告状时，我不能哭，因为我没有父母；别人有人养时，我不能羡慕，因为我知道一切要靠自己；我放弃了很多自己觉得不需要的品质，对这个社会冷漠，因为他们对我冷漠。” “我也可以放手，因为那些不是我需要的。” “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我，单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会紧紧抓在手里。” “包括你。” “所以你能来，我很高兴。” 张秋不知何时靠近林落落，捧住她的脑袋，唇渐渐凑近。 “你明白一个人一旦拥有得很少，对所有物就不会再放手的偏执吗？” “我拥有的很少，所以是我的，我都不会放手。” 她咬住了林落落的唇。 那不是一个吻。 用犬齿细细地撕磨，微微地刺痛，让林落落睁大眼睛，她的手无助地捏住张秋的衣摆，张秋低笑：“张嘴。” 林落落像个听话的学生，下意识的张嘴，风卷残席，狠狠地吹过。 大风刮过，她像个小苗在风中颤抖，眼睛润出水来，腰被人掐住抵在墙上，彻底乱了。 “真听话。”张秋额头抵住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鼻梁贴着鼻梁，舔她。 她像个永不嗜足的恶魔，伸出自己可恶的触角在骚扰林落落，让她七零八落，只能在她的掌中挣扎。 张秋还是有控制的，摸到林落落温热的皮肤后，她把脸埋进了林落落的肩膀，低低地喘笑：“怎么办啊？真想欺负你。” 林落落身子红透，背靠在墙上，白墙的冰凉凉不透她被撩拨火热的身体。 她大口的喘气，嘴巴胭红，像涂了鲜艳的口脂，却比任何口红的颜色还好吃，痴痴地看着白炽灯，好久才缓过来。 张秋已经直起身子，用大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凑近又咬了她一口，压抑地问道：“还想跟我睡吗？” 林落落红着脸，一把把她推出了门，甚至是反锁了房间。 她靠在门上喘气，心跳腿麻，一下下滑在地，良久才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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