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之双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自然不多问,全然的事不关己。 习娅思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意料之外了,怎么样都不会传到鞠成周耳朵里的。 见她这态度,洪惜月冷哼了一声,不爽表现的明明白白。 “据我所知,鞠叔叔开始给鞠景安排相亲了,条件都挺不错的,你真的愿意鞠景嫁给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吗?” “选择权在她。” 谌之双闭了闭眼,艰难出声,“你不用和我说这个,我从来没打算捆住她。” “可晚了。” 洪惜月义正言辞,“鞠景追你的事,整个秋大都知道,邓泽洋你记得吧?他可是你们学校的教授,他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吗?万一他没帮鞠景瞒着,随便的在鞠景的圈子里泄露出去,你当鞠景还嫁的出去?” 哪个男人疯了要娶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别说邓泽洋能不能瞒住,光鞠景自己的性子就没打算瞒着。 脑袋愈发的晕眩了,谌之双弯了背脊,努力站稳。 洪惜月继续刺激她,“我是为鞠景可惜,第一次谈恋爱就遇到你这样手段高明的,把她迷的云里雾里的,你要真的和她在一起也就算了,好歹是喜欢过一场,可一直吊着,也不知道吃亏的是谁。” “够了。” 望见黎济从教学楼的拐角出来,谌之双没了耐心,眼神是清明的。 “谣言会就此打住的,邓泽洋那边我也会说清楚,轮不着你来操心。要不想被黎济或者鞠景知道你来找过我,还是赶紧走吧。” 目的得逞,洪惜月自然没有留着的打算,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施施然离去。 黎济一路抱着热水,倒是没注意到洪惜月。 “绕到小卖部买的杯子,耽搁了。” “谢谢。” 没有多余的话,谌之双接了热水,捧在掌心里取暖。 四肢百骸依然是凉的。 手机铃声悠扬响起。 荆晓打来的,估计是酒吧的事。 谌之双接通,“我在学校,怎么……” 荆晓慌忙打断她,语气急促。 “你爸来酒吧了,阿晨见到他一下子就犯病了,我送他到医院才给你打的电话,他这次发病比我见过的几次都严重,你快点过来吧。” 双腿一软,谌之双险先晕过去。 她努力平复声音,“知道了。”
第36章 我一直都知道。 检查完不见谌之双, 鞠景四处找寻。 “学姐呢?” 黎济捧着热水在等她。 “不知道,接了通电话,说有急事就匆匆忙忙走了, 但我感觉她神色不太对。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不了。” 鞠景哪儿敢打扰,“我们有约法三章的, 不能过问私生活。走吧, 医生说我没什么事, 就皮肉伤, 太冷了, 我想回去泡个热水澡。” 谌之双两次下水, 不知道缓过来没有。 鞠景是担心的,但不方便过问。 慢慢来吧。 揉着肩膀回到公寓, 鞠景颓丧的躺了会儿, 然后慢吞吞的放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半个多小时。 再擦药,回被窝暖着。 自小皮惯了,下个冷水也不至于怎样, 到傍晚她就没事人一样了,大摇大摆的到客厅做晚饭。 冰箱里存了点食材,还能整几个家常菜。 鞠景是自食其力惯了, 但也不喜欢花太多时间在吃的上,也就会几个简单的菜式,随便填个肚子。 不知道谌之双几点回来,鞠景给她发了条信息询问要不要回来吃饭,数十分钟没得到回复, 猜她在忙也就没等, 留了点菜放微波炉里给她。 吃饱喝足, 鞠景找了喜剧片放着,悠闲的等着。 到八点半没见着谌之双,鞠景中途去了一趟酒吧,等到九点开业的时间,还是没见她。 连荆晓也没来。 答应了来这儿打工,不开门也应该告诉她一声的,可没半点消息。 问荆晓也没回她。 酒吧门口除了她还有不少常来的客人,似乎对不营业的事情不知情,白来一趟,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得出,酒吧是突然关门的,没提前通知过。 鞠景有些不安,可也联系不上谌之双,只能先回了公寓。 开着电视继续等着,没想到,一等就到了半夜。 谌之双回来的时候,窗外的彩灯亮着,依稀照亮了被雪覆盖的路。 她开门又锁门,动静不小心大了些,惊醒了在沙发上睡着的鞠景。 动作一顿,神情算正常,“你怎么不回去睡?” 鞠景揉了揉眼睛,关掉电视。 “不是说让我去酒吧打工吗?我去找你,酒吧没开门,没见着你,不敢睡。” 她有什么说什么,一如既往的不会藏情绪。 哪怕是和谌之双有些隔阂的时候,还是为她担心着。 谌之双盯着她,久久的没有移开视线,不知在想什么。 鞠景走过去,脑子清醒了点。 “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不然去泡个热水澡,我给你泡杯感冒药。” “不用。” 声音哑了哑,谌之双收敛了视线,猛地压住她手腕往鞋柜的方向推。 没等鞠景反应过来,温润的气息就覆盖上来了,霸道的环住她。 印象里的谌之双是温婉端庄的,不会这样。 没问发生了什么,鞠景如她所愿,主动的给予回应。 “鞠景。” 轻轻的唤她,谌之双扬了扬唇,勾上她脖颈。 “今晚陪我吧。” 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也猜得到她想要寻求安慰,鞠景依然不拒绝,若无其事的咧开唇角,笑的炽热。 “你愿意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 衣衫从玄关一路散落至床尾,气氛愈演愈烈,灯光昏暗,唯有帷幔飘扬。 鞠景是动情的,肩膀有伤动弹不了多久就酸痛不已,她单手撑着床榻,轻轻的落下温柔的吻,从眉间至下颚,无一不在宣告她的情愫。 她没餍足,但怕谌之双撑不住,不敢太放肆。 谌之双向来是适可而止,保持冷静的,今晚一改常态,疯狂索要,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鞠景……” “在呢。” 安抚她的情绪,鞠景温和的回应,一遍不曾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台灯亮起,鞠景从后揽住她,脑袋亲昵的靠过去。 “要去洗澡吗?” “晚点。” 没什么力气,谌之双不想动弹,连同声音一齐弱了下去。 鞠景担心她,摸到一把虚汗。 “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简洁回答,是真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了。 稍显失落,鞠景也没勉强,识趣的松了手。 然后,关灯,睡觉。 失眠。 * 鞠景醒来是中午,枕边是空的,和预料的一样。 没太在意,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往浴室去,到客厅时脚步一滞。 谌之双难得的没有早早出门,穿着她第一天来公寓时的那件在领口秀了红玫瑰的白毛衣,冷冷清清的窝在沙发上,发着呆瞅窗外的风景。 下午出了太阳,雪也停了,还算暖和。 见她脸色苍白,鞠景走过去,抬手要碰她的额头。 谌之双下意识的躲开,眼神里多了警惕,不太好相处。 “坐,我有话和你说。” 怔怔的缩回手,鞠景察觉到什么,突然心慌。 “怎么了?” “这个。” 取出厚实的信封塞给她,谌之双的声音没平日里清晰,沙哑又无情,“你交的三个月房租,还有昨天的饭钱,你和你朋友的医药费,车钥匙,都在这儿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搬出去吧。” 算的清清楚楚,没一点亏待鞠景的。 鞠景顿时红了眼,握着信封不知所措。 “你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你哪怕和我生气也不用……” “不是你的问题。” 谌之双蜷缩着,有气无力,“我受够了,不想继续了,你走吧,别再打扰我了。” “你不说清楚我不走。” 鞠景扔掉信封,“你当我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你想要了就不要?我交了房租签了合同的,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有权继续住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 直视她,谌之双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隐隐闪烁着泪花。 “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谈恋爱,你的目的和我不一样,你自以为的对我好,可对我来说,都是负担和压力,我受够了,更不想毁了你的人生让你陪着我庸庸碌碌的过下去,这个理由可以吗?” 她是不会说重话的,即便这种情况,语气依然是柔的。 听着就让人心疼。 鞠景压根不往心里去,反问她,“既然如此,你哭什么?” “没有。” 死不承认的态度。 鞠景毫不留情的戳穿她,“昨天发生了什么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连提前通知都没有就把酒吧关门的,荆晓也联系不上,你和她在一起。回来的时候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你去医院了?” 谌之双不答,沉默的由她闹下去。 “谌之双。” 鞠景叫她的名字,视线紧随着。 “认识以来,你一直避重就轻,需要安慰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很多次我都想问你,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的是我还是那个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能够安慰的人?” “你以前觉得我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我也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让你不够安心,所以你不信任我,有所保留,我都认了。可一有事你就推开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是能和你共患难的人?” 矛盾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终有爆发的时候。 “你又为什么这么有底气能陪我共患难?你知不知道……” 胸口剧烈起伏着,谌之双没能说下去,及时打住。 昨晚,父亲来找她,张口闭口除了钱还是钱,对阿晨的病置若罔闻。 她对家里的情况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关山芙上次到手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不自己来找她,反倒是让父亲来了。 以前面对的是后妈,现在面对的,是亲爸。 她现在是崩溃边缘,理智牢牢压过情感,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鞠景是唯一会让她的情感出现偏差的人。 鞠景没退,守着底线。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坚定又自信。 如果不是谌之双不愿意提这件事,她又怎么会装作不知道? 没细品她话里的含义,谌之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情冷然。 “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会知难而退了?” 鞠景不答,眼神表面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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