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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了一眼邢礼，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宋婉清还是真是小气，萧月明只能提脚登上了马车，随即掀开帘子对着邢礼道：“邢捕头，我去去就回。” 算是给邢礼一个交代吧，自己好歹也是公职人员。 话音刚落，红叶仙手一拽缰绳，“驾”的一声，马儿应声而动。 邢礼看着不断远去的马车，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自己当真破不了这案子？ 随即回到了书房里，也开始翻阅起了卷宗。 —————— 客栈内，顾星栩躺在椅子上，奉行了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的真言。 而宋婉清正在一旁的矮记上泡茶，等待着萧月明的到来。 “你为何不愿意去衙门？”顾星栩觉得无聊，想找点话说。 宋婉清泡茶的手一顿，放回原位，打算重新来过。 等到整个动作完成，宋婉清摆好茶杯，这才开口道：“我不喜邢礼这人，狂妄自大。” 如此耿直的话，让顾星栩也不好接话。 “来了。”宋婉清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开口道。 顾星栩将脑袋转向门的方向，一点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随即门便被敲响了。 “进来吧。”是宋婉清的声音，顾星栩还是懒洋洋地躺着，手放在袖子里，撸着小蛇。 门被推开了，红叶仙领着萧月明进来了。 红叶仙将人带到，就坐到一旁挨着顾星栩，好似能蹭到顾星栩这个天赋之人的气运一样。 但眼睛却在宋婉清和萧月明的脸上来回转悠，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方才在衙门口远远地就看见萧月明在门口站着，当时还真是以为宋婉清比自己先一步到了衙门，可见动作神态都不太一样，这才开口问萧月明。 “别看了，她们就是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本来就是一个人。”顾星栩直接点明了，两人的身份。 顾星栩拿起一旁的蒲扇帮红叶仙的下巴抬了上去，合了上去：“把你的嘴巴收起来，你一个修仙之人，怎么好意思这么惊讶。” “我也没有见过这种世面啊。”红叶仙小声地嘟囔道，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一趟来得真值。 跟着天赋之人果然能蹭到不少东西，想着又往顾星栩那边靠了靠，却又保持了一个边界距离，不会让顾星栩觉得烦人。 顾星栩见此，轻挑眉头，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眼力见。 也不去管红叶仙了，接着闭眼，耳朵里却传来了，萧月明跟宋婉清道对话。 “你寻我所谓何事？”是萧月明在问宋婉清。
第53章 宋婉清把斟满茶的茶杯往萧月明身边推了推，而后抬眸看向萧月明。 “如果你答应我不再找了，我便帮你抓到真凶。”宋婉清浅笑道。 看向萧月明的眼眸里带着心疼，根本就找不到，何必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找下去。 就算找到了，拼凑起来的人，当真还是当年的那个人吗？ “如果你是为了让我不要继续找下去的话，就此打住吧，宋婉清，你自己要逃避，又何必又阻拦于我。”萧月明也盯着宋婉清的眼眸看，好似想要自己的坚定打动对方。 “那你躲什么？”轻飘飘地一句问话，让萧月明脸色一变。 还未等萧月明反驳宋婉清又接着补充道：“因为你也知道根本就寻不到。” “谁说我寻不到，宋婉清，你害怕绝望，可我不怕，大不了…”萧月明想要说什么，却又想到什么，眼神黯淡了下去，什么都说不出来。 “哼……”宋婉清冷哼一声接住了萧月明的话：“你死得了吗？要是能死，我还用得着跟你离魂吗？” “宋婉清……”萧月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眼睛瞪着宋婉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边两人的对话，让边上挨着顾星栩坐着的红叶仙听得一愣一愣的。 离魂术她只是听说过，可从未见过，这世间当真有这种法术吗？ 顾星栩睁开眼睛发现红叶仙双眼像是看什么稀奇的人一样，眼睛都不想眨一下就这么盯着萧月明和宋婉清看。 “喏，那两个人就是你真正该寻的天赋之人，凡间的人仙。”顾星栩说这话的时候，指尖从小蛇的腹部一直撸到小蛇的尾尖，而后绕着小蛇的尾巴卷动起来。 若不是宋婉清自己说自己死不了，顾星栩还不会往人仙上面想，这不是自己爆马甲了吗，但更让人觉得好笑的是红叶仙的神情。 顾星栩好笑地看着红叶仙惊讶到张大了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还对着自己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两人，像是在求证一样。 红叶仙看见顾星栩点头，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露出一点声音，惊扰了人仙。 天呐，她太出息了。 师门得到消息，盛御门想要夺取天赋之人的气运，便派自己这个大弟子前来营救，结果尽然见到了人仙大人。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仙啊，可比故事里的要鲜活得多，瞧瞧一体两魂还在吵架。 等等，那自己身旁的人岂不是比人仙更厉害。 顾星栩察觉到红叶仙转头眼睛亮亮地看自己，赶紧轻咳一声道：“我就是个普通的神仙。” 算是认下了自己非凡人，但至于什么神仙，顾星栩没打算告诉红叶仙，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天呐，这趟可太值了，这个师门里还有谁比我更牛的，我一下就见到了人仙和神仙。”红叶仙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地说给顾星栩听。 但身体却往边上挪了点，天赋之人的气运还能蹭蹭，这神仙的气运，她一介凡人可不敢蹭。 红叶仙这时才想起，在盛御门的祭坛上，顾星栩劝诫底下的门徒时说得话了，当时她也是顺着顾星栩再说，会被背上孽债。 可分摊下来，那么多人其实每个人受到影响的程度已经不深了。 红叶仙当时那么说也只是为了吓唬那些门徒，没想到顾星栩真的是神仙，所以那群想要分气运的门徒可就遭殃了，怕是后半辈子都在霉运中渡过了，也不知道多年后，会不会想起来就后悔。 顾星栩没有再去管一旁坐着的红叶仙，转头看向还沉浸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的萧月明和宋婉清道：“好了，该跟我抓鬼魂了。” 两人闻言，一同转头看过来，同步的动作，让人看了还真有种诡异感。 “走吧。”顾星栩起身道。 萧月明看了一眼宋婉清，什么都没说，径直跟着顾星栩身后离开了。 红叶仙也低着头也跟着出去了，根本不敢看宋婉清一眼。 最后宋婉清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顾星栩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但她就是知道盛御门的那个鬼魂，并非是之前在京城里感受到的那一抹极难察觉到的鬼魂。 —————— 顾星栩与宋婉清分头行动，一人带着一个凡人。 萧月明就是其中一个凡人，一个不会死的凡人，宋婉清离魂时，带走了所有的法力，所以萧月明如今只是一个不会死的凡人。 “顾小姐，这次地府出逃的鬼魂有多少？”萧月明看着顾星栩手里拿着的袋子，里面装满了鬼魂，不由得出声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是十万鬼魂。”顾星栩又伸手抓到一只还在挣扎的鬼魂，丢入袋子里。 半响，顾星栩没有等到萧月明的惊呼，抬眸看去，发现萧月明脸上带着期待。 这是怎么了？ “顾小姐，我可以感受一下，最后抓到十万鬼魂后，能让我感受一下？” “我在寻一个人，她对我很重要。” 萧月明说完便带着期翼的表情看着顾星栩，而后者没有回话，而是还在抓鬼魂。 过了一会，顾星栩才问道：“宋婉清不是说找不到了吗？” “不，这世间这么大，她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寻她的。”萧月明赶紧摇头道。 顾星栩指尖点在眉心，发现周围没有鬼魂后，才站定看向萧月明道：“你可知你如今离魂后，你只是一介凡人，你去感受十万鬼魂，意味着什么？” “我……”萧月明一时语塞。 “意味着，你需要同时承受这十万鬼魂的所有喜怒哀乐，就算你与宋婉清合体变回人仙，你也承受不住。”顾星栩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萧月明这是在作死。 “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顾星栩让萧月明拿出关于她要寻找的人物件，她好查一查这十万鬼魂里倒是有没有这股气息。 “多谢。”萧月明赶紧拿出了自己手里的长剑道：“这就是她留下来的。” 顾星栩闻言，伸出手去触摸萧月明双手捧着的玄色长剑。 刚一碰到，她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见状，顾星栩空着的手，点在自己眉心，试图让其变得清晰一点。 …… 顾星栩握住剑的手都开始颤抖，点在眉心的手也缓缓放下，吐出一口浊气道：“你要寻的人是个坠仙？” 她依然没有看清那坠仙的面容，倒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是天宫的神仙，但更多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是。”萧月明听到顾星栩这么说，眼睛一下就亮了，没想到顾星栩当真从这件武器上，感受到了她要寻找的人。 顾星栩缓过劲来，看向萧月明道：“你要做好准备，坠仙的灵魂已经消散在人间各地，破碎到不能再破碎了，就算你找到了，再拼凑起来，也不一定是当年的那个她了。” 此刻顾星栩才明白，宋婉清当时为何要说，根本就找不到。 因为神仙一经陨落，灵魂便会消散，再想聚齐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散落在外的灵魂会有无意识的行为，导致灵魂变得不一样，这样一来就算最后找到所有的灵魂碎片，拼凑起来的人也不一定是当年之人了。 顾星栩的话，萧月明当作没有听到，自顾自地道：“会找到的。” “我只能答应你，帮你看看这十万鬼魂里，有没有她的碎片。”顾星栩忽然觉得萧月明很可怜，明知那点机会为零，还是要去做。 但宋婉清何何常不是另一个可怜虫，不去找，就不会绝望，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怪在自己身上。 是因为自己不去找，所以自己的爱人才没有回来。 身体里面出现两种声音，一个要去寻，一个不想寻，时间长了，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顾星栩总算明白了，为何人仙会离魂了。 忽然，顾星栩腰间的联络配饰亮了亮，是空娑她们。 顾星栩挥手打开了腰间的联络配饰，空娑的神识便出现在眼前。 “星栩，我们都抓完了，你那边如何了？”是始妙的声音传来。 顾星栩看着空中悬着的两人道：“京城里比较棘手，你们若是抓完，就来京城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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