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陈醉说,“毕竟能为对方做到这个程度,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 靳思阙垂眸,说:“陈律师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陈醉啊了声,不自然地用手中文件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没有。” “有些人。”靳思阙目光闪烁,“爱上了,就感觉在失去。” 陈醉疑惑看着靳思阙。 靳思阙用力呼吸,疲惫的按住右臂,“我这次给她惹了很大的祸是么? 陈醉只笑,不接话,对于吕妐婇的事,他选择沉默。 “你看,这就是原因之一。”靳思阙失落一笑。 陈醉唇角的笑容消失,宽慰道:“靳小姐是个omega,何必这么……呃……我的意思是,只要她在乎你……” “但我不想这样。”靳思阙看着窗外,握紧拳头,回忆起网络那些谩骂和攻击,她知道受人白眼,被人指责的感觉,曾经的她认为自己就像个污点,沾粘在吕妐婇洁白的人生上。 但幸好…… 靳思阙挽起嘴角,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她很高兴,甚至庆幸吕妐婇来的晚了些,高兴杜佳倒在她的手下。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她?”靳思阙转身问。 陈醉笑:“照顾好身体,她的原话。” 靳思阙蹙眉:“那她的案子怎么办?” “靠这个,网上的声音别去管,再难听的猜测和置疑,都比不过这个有力。”陈醉示意她看向自己手中的起诉资料,“还有这。”陈醉一指自己心脏,“一颗强大的心脏。” 靳思阙一笑。 “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陈醉说。 靳思阙:“干什么?” “好吃好喝好睡,等待几天后的开庭。”陈醉说。 靳思阙扑哧一笑:“是么?我以为她在住院。” 陈醉哈哈一笑,忽然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 “出去散步?”走廊上的护士问。 靳思阙点头:“嗯,在病房呆腻了。” “早点回来哦。”护士道,收走病房里的床被。 靳思阙下楼,在住院部楼下闲逛,她晃荡来晃荡去,磨蹭走到隔离区楼下,仰望那些几乎被封死的隔离间,吕妐婇会在这里吗? 隔离区的房间是全封闭的。 会闷吗? 靳思阙蹲在地上,用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一个爱心,将那一层的房门全都圈了起来,她微微扬唇,露出一排贝齿。 靳思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她目光一顿,看着医院的绿草坪。 翌日。 吕妐婇一夜没睡,清晨,她将编辑好的邮件发往大西洋海岸的华尔街,医生敲响病房门,被吕妐婇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没睡?” 吕妐婇双眼浮着血丝,看向医生身后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陈醉。 陈醉捂着鼻子,仍被暴戾的硝烟味熏得脸色苍白:“是真味啊。那个,文件放在这,你看看,你隔离器情况特殊,可以免了出庭,我就帮你全权处理了啊,还有这个。” 陈醉戳了下垫在文件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塑料盆,“别人送的。” 吕妐婇一愣,通红双眼死死盯着门口,盯着那几根颤颤巍巍,随风摇曳的绿草。 【听说医院的草地遭贼了/】 收到消息时,靳思阙正伏案,用左手做功课,她看了消息,耳根随脖颈慢慢浮现绯红。 【哦,那抓到了吗?】她回复。 作者有话说: 职业相关勿究~爱大大们哦~
第91章 吃草 - 谢莹:“真有你的。” 谢莹放在手中的东西,“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 靳思阙抬头。 “出事了怎么不跟我说?”谢莹没好气,用手狠狠在靳思阙额头上点了一下,“我该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在医院的人吧?” 靳思阙抬头做思考状:“好像是?” “你想气死我?”谢莹大喊,抬起手里的苹果佯装要揍靳思阙,一字一顿道,“我竟然是逛微博才知道我朋友被一个alpha非礼,并且弄进医院了!我真是——” “抱歉、抱歉,”靳思阙笑着说,“昏迷了几天。” 谢莹看着靳思阙,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抬头按住靳思阙的后颈,和她额头相贴,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靳思阙笑着说,“幸好我穿了高跟鞋,一鞋子把她敲晕了。” 谢莹扑哧一笑,竖起大拇指:“有我当年的风范。” 靳思阙:“你都来医院了,是不是正好复查一下?” 谢莹浑身一僵,不自然说:“复查,复查干什么?我每天都在吃药,有什么好复查的。” 靳思阙扬眉:“是么?药也要吃完了吧,你自己去拿。” 谢莹:“……” “现在你是病人!”谢莹一指靳思阙,“你管我还是我管你?” 靳思阙无奈摇头:“敏感症不能根治,医院又是omega和alpha信息素高暴露的环境,你早点回去吧。” “撵我走?”谢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靳思阙。 靳思阙咬了口苹果:“不是。” 谢莹:“我再坐会,医生什么时候来?对了,你前妻呢?” 靳思阙双眼弯了弯,拿开苹果:“嗯,住院呢。” 谢莹:“她住什么院?” “受了刺激,隔离了。”靳思阙说。 谢莹打开背包,把替靳思阙带来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折好,闻言她将衣服一扔,“隔离了?” 靳思阙嗯了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在隔离区……” 下巴被人拈着抬起,靳思阙对上谢莹打量的双眼,“好家伙,你前妻算是铁树开花了吗?她要是不紧张你,也不会被隔离吧?” 靳思阙抿唇,想要憋笑,但嘴角越是用力抿住就越是上翘,“唔。”她含糊唔了声,尾音得意的跟着唇角的弧度上扬。 谢莹骂道:“好啊,人家隔离期受苦,你在这里笑个不停?” 靳思阙一愣,摸了摸嘴角,“我……可我忍不住。” “嗯,我卑鄙吗?”靳思阙问。 谢莹点头:“卑鄙,但人之常情。” 靳思阙目光闪烁。 谢莹长叹出气,“真好,你也等到这天了,怎么,下一步是不是要准备复婚了?” 靳思阙:“还没有。”她缓缓翻过一页纸,“还差得远呢,我得先……” 谢莹:“先什么?” “先把自己活出来。”靳思阙说,左手攥着笔,灵活的在指尖转动,“我会成功的。” 谢莹:“?” - 深秋季节,A市落了厚厚的一层树叶,陈醉走出法庭,取车时遇到了杜梦真,“唷,杜总。” “陈律师。”杜梦真笑道。 陈醉微眯双眼:“你怎么来了?” 杜梦真长睫一敛,礼貌道:“开庭时我在现场。毕竟那天是我约的杜佳,又临时放鸽子,知道她喝多了做出这种事,我也难辞其咎。” “难辞其咎,那不如去帮她蹲监狱?”陈醉嘲讽。 杜梦真一愣:“陈律师真喜欢开玩笑。” 陈醉走进杜梦真:“我开玩笑?杜梦真,我猜你一定通过了什么话诱导杜佳,可惜她实在太疯了,否则你——” 杜梦真敛起笑容:“陈律师,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陈醉讽笑,“经靳小姐描述,那天你告诉她陆院长不舒服,让她回去看望,路上把她放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边。那是条近路,大雨加上赶时间,超过一半的人会下意识选择那条路。” “杜佳为什么会知道那条路?”陈醉问。 杜梦真笑,将杜佳在法庭上的话重述:“因为那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桌球馆。我常常带着杜佳过去放松。” 法庭。 杜佳一脸颓然:“因为,我经常和杜梦真过去打桌球,那附近,有很多夜市,晚上我们会就近在哪喝酒……我那天喝多了……” 陈醉看着杜梦真缓缓摇头。 杜梦真一脸疑惑:“怎么了?就因为这个,陈律师要起诉我吗?用什么名义?” “大雨,你在堵车时间关机。”陈醉说。 杜梦真目露深意:“我只是不想处理公司的人际关系。而且我喜欢雨,因为堵车不仅不会让我烦躁,还会让我放松。” “所以,你也没接到吕总的电话。”陈醉问,“错过了信息交换的时间。” 杜梦真耸肩:“关机了,陈律师何必怀疑我,我也是受害者,杜佳的事也导致我降职了。” 陈醉失笑,按下手中车钥匙,“杜总,这么久,你可一句话都没提靳小姐。” 杜梦真缓缓一笑,目送陈醉上车开走,她冷哧,“一个婊子”,杜孟真收回目光,拽开车门,坐上车后抻长双臂放松,继而拨通一个电话,笑着说:“输了。”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杜梦真笑:“输了很正常,除了杜佳这个蠢货,这场官司没有人想让她赢。她当然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了,那晚天时地利人和,差一步可能就会计划失败。” “方先生,希望您的承诺还奏效。”杜孟真笑道。“不,应该叫您,方总。” - 傍晚时,霞光漫天。 靳思阙右臂被木板固定,坐在秋风里的长椅上,安静的翻着书。 “不冷?”一件外套搭上肩,带着微微的花香味,靳思阙觉得心情平和了些,随即就是一股从心底涌起的抗拒。 陌生的信息素,她猛然起身,外套滑落在地上。 杜梦真绕到长椅正面,捡起外套,好奇问:“怎么了?” 靳思阙看着杜梦真:“姐。” 杜梦真将外套搭在臂弯,笑着问:“吓到你了?坐。” 靳思阙一笑:“有点。” “给你带了吃的。”杜孟真从身后让出另一只手,“喜欢吗?” 杜孟真替靳思阙拆开包装盒,切下一块蛋糕,托在手心要喂她。 靳思阙:“我自己来。” 杜孟真:“你自己怎么弄?” 靳思阙笑,坚持。 杜孟真拿她没办法,只能依着靳思阙,把蛋糕放在她膝上,叉子递到靳思阙手里,让她自己一点一点叉着吃。 “最近在忙什么?”杜孟真问。 靳思阙说:“我想找个地方,把望春楼重新开起来。” 杜孟真一愣,拿起靳思阙放在一边的书,才看到里面夹着一张市区地图,“在选地方?你准备怎么做?” “选址、开店、把以前望春楼的人找回来。”靳思阙笑,拇指揩掉鼻尖的奶油,“姐姐帮帮我吧。” 杜孟真意味深长地看着靳思阙,“当然,你能有这个想法,姐姐当然支持你,要什么?钱?思阙唱戏一定是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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