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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妐婇放下相机：“累吗？” 靳思阙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不累。” 吕妐婇嗯了声，走到她身边坐下，将照片预览给靳思阙看。 她沁在阳光里，浑身上下，像被揉上一层肉粉色的光芒。如果细看，可以看见她红肿的双眼，破掉的嘴唇，斜挂在床沿的手臂上青色的鞭痕。 甚至是狼狈的腺体。 靳思阙笑容变淡，随即，吕妐婇的动作更是让她涌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吕妐婇当着靳思阙的面，看过照片后，将照片删掉了。 “删了。”她说。 靳思阙别过脸，两人心里都想起了某次争执，缘起，是靳思阙询问吕妐婇是否偷偷留下了她这些床照。 “谢谢。”靳思阙道，她本来该松口气的，但另一个念头，根本不受控的浮现而出，她不满意我吗？ 所以，这些照片她不愿意留下来…… 吕妐婇将相机放回床头柜，拿过一边的长杖，拍了下靳思阙，“我去公司了。” 靳思阙将头埋进被褥里，没有出声。 房间安静下来。 突然，“晚上回家吃饭？” 靳思阙这才意识到吕妐婇还没离开，扬脸看她。 吕妐婇：“晚上回家吗？” 靳思阙失语，微张大唇：“……” 吕妐婇不等她回复，看了眼腕表，“回来记得通知郭姨。”说罢离开了房间。 靳思阙胸膛下沉，呼出一口长气，继而失落一笑。 她就像吕妐婇的玩具。 - “说真的，我真看不起你。”052说道。 吕妐婇坐在车后座，今天司机开车，早晨的一个重要会议，她已经有迟到的风险了。 052说道：“我反省了一晚上，心里猜测，你是不是想要在杜梦真回来前，挽回黑莲花？” “你是这个盘算？”052 喋喋不休，“我觉得很悬啊，你会追女人？” “其实，在穿书各种烂掉的套路里，确实有一种更为妥当的方式，改变女配的悲惨命运，比起彻底搞死主角，后者显然会更容易些。”052自言自语的分析，“但是，风险也更大……” “什么办法？”吕妐婇随口问，并通过邮件查看总部发送而来的会议纪要。 052:“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吕妐婇滑动鼠标的动作一顿。 052不情不愿说：“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钱权，人追求一生，无非这两样东西。” 车平稳停靠，吕妐婇合上笔记本：“知道了。” - “没胃口？”郭姨问靳思阙。 靳思阙打了个哈欠，摇摇头，“ 我自己来吧。” 郭姨就侧眸打量靳思阙，看她浑身上下像发着柔光，不觉感慨，omega果然是神奇的生物。 靳思阙懒洋洋的，浑身提不起劲，她穿着一件高领的灰色长T，配套的是件同色系的长裤，她才二十一岁，但散发出的气质，就像颗即将蒂落的熟果。 客厅电话响起，郭姨出去接听。 靳思阙正在给自己煮面，吕妐婇有长期留学经验，早餐风格偏西式，她却喜欢充足碳水，昨夜酣战，靳思阙急需补一补。 面条煮好，起锅，荷包蛋完整而饱满，靳思阙煮了两碗，一碗留给郭姨，一碗自己吃。 郭姨从楼上下来，嘴角笑容温和，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随步伐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靳思阙好奇转身看去。 郭姨：“思阙啊，小婇让你挑个喜欢的，这些啊，都是她在市中心的置业。” 靳思阙懵了，绵软面条溜回碗里：“……什么？” - 会议室。 整个LE今天的氛围都有些诡异。 总助替吕妐婇挡住电梯门，继而超前开路，吕妐婇身后，总裁办秘书们簇拥着她径直前往会议室。 “真的假的？” “假的吧……” “吕总虽然是alpha，但长了张寡王脸……” 总助推开门，轻声咳嗽了一下。会议室内登时安静下来。 吕妐婇并未察觉到不妥，落座，翻开会议资料，微抬下颌示意会议开始。 “有关EA的投资……”PPT的光芒映照在所有人的脸上。 一个高层调出自己查找的资料，概述过近几年科技公司停滞难前的窘迫困局。 “大部分公司都无法完成对赌，投资人的钱打水漂不说，收购都是最好的下场，活着像EA现在的情况，不出成果……面临破产清算……” “据我所知，从几年开始EA的投资人便陆续撤走所有资金，改入硅谷另一家智能软件。” “此后EA期间也陆续间拉了些小投资，但每年他们光是服务器的电费就是一笔昂贵的支出……三年时间各种贷款及欠款数额已经足够一座商场的价钱……” “……人工智能，与其选择EA，不如投资硅谷，据我所知，他们正在准备E轮融资……” 吕妐婇听罢：“E轮和B轮，我想各位是知道其中差别的。” 众人看向吕妐婇。 “E轮融资，股份将再次被稀释，我们的控权能力也将大打折扣，不论是从商而言，还是……”吕妐婇说话声一顿，“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执意选择E A，我还是建议做一个风险对冲……” “再议，我会亲自继续跟进，”吕妐婇一锤定音，温和道，“下一个问题。” - 会议结束，吕妐婇先一步离开，办公室短暂安静后，顿时如同菜市场。 “吕总中邪了？” “是被夺舍了吧？” “她今天也太好说话了，竟然没用眼神杀死我！” “谈恋爱了吧，心里甜蜜蜜，脸上自然笑嘻嘻？” 陆白玫在一边收拾东西，闻言慢下动作竖起耳朵。 “……总部都传遍了！昨晚高层碰面的短会，会议时，吕总没开摄像头，但入会启动麦克风，大家都听到了。” “好一声阿婇哦～” “……” 几个高层顿时齐齐搓手臂，试图捋掉身上的鸡皮疙瘩。 陆白玫则用力憋笑。 “omega？确定吗？” “难道会是alpha？这样的话也太离谱了。” 陆白玫吊儿郎当的一手杵在桌面：“喂，一轮上司？” 她出声，几个凑在一起的高管才注意到陆白玫。 “……” 几个高管讪讪，正想着拿起手杯离开，陆白玫又忽而凑近：“还有呢？没有细节？” 便有人问：“我一直以为那个时不时来公司的小omega是吕总家的……嗯那什么呢！” “我还听说吕总已婚……” “陆总，你和吕总熟，到底是不是？” 陆白玫：“……” “怎么可能啊！工作狂配有老婆？”陆白玫反问，“更何况是咱们吕总，我这么优秀都没有，她能有？” 大家像傻子一样看着陆白玫，似乎已经将：陆总这么能言善辩，不也没有女朋友吗？两行字刻在脑门上了。 陆白玫按着桌子艰难起身，放出狠话：“行，我去找吕总，诸位，等着被穿小鞋吧。” 众人：“……” 一边，吕妐婇离开部门办公室回总裁办。 陆白玫狼狈的逃出会议室八卦团追上吕妐婇，脸色一变，嬉皮笑脸的替吕妐婇推开办公室房门：“唷。” 吕妐婇侧眸：“怎么？” 陆白玫：“今天开会这么温和？” 吕妐婇放下拐杖，一点触控桌面，烧水壶开始工作，“不知道。” “对了。”陆白玫一打响指，“忘记问你了，你的系统最近怎么样了？” 052呵呵两声：“已疯，谢谢关心。” 吕妐婇道：“它的精神状态一向不好。” 陆白玫笑得拍桌。 吕妐婇拿过热水壶，替自己灌注热水，陆白玫好整以暇看着她，啧啧几声。 “有话就说。”吕妐婇道。 “昨晚的会议现场我要是能在就好了，”陆白玫双手做出捧心状，“阿婇。” 吕妐婇：“…………………………” “我为前几天的调侃道歉，”陆白玫耸肩，“显然，你们妻妻之间十分和谐，是吧？” “……” 吕妐婇没应声，只是一指点开桌面触屏，示意陆白玫出去。 陆白玫溜到门口，扒着门狂笑：“阿哈哈哈，”又道，“晚上有个局，需要你出面，别忘了。” ???????“建议是辞退呢。”052 幽幽说道，“太不像话了，这种员工留着有什么用？” 吕妐婇没理052，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期间她看了一次表，盯着桌面座机，思索一会后，拿起手机又朝景湾拨了一个电话。 郭姨的声音很快传来：“喂，景湾别墅。” “郭姨。”吕妐婇道。 郭姨：“小婇啊，怎么了？” 吕妐婇沉吟一秒，问：“东西，她收了吗？” 郭姨啊了声：“没呢，思阙吃过饭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看起来挺匆忙的，怎么了？她说会自己跟你解释的……小婇啊，你和思阙最近是怎么了？” “没事，先挂了。”吕妐婇道，“您不要担心。” 吕妐婇切断电话，将注意力重新投在文件上。 052:“我看完了，为什么还不翻页？” 吕妐婇：“……” “哦，心乱了？”052讽刺道，“总裁，黑莲花如果能这么容易被驯服，她还会叫黑莲花？” - 吕妐婇独自开车离开金融大厦，两个小时前，郭姨发来信息，说靳思阙没有回家的打算。 吕妐婇也因一个紧急会议，拖延到现在。车驰停在明月风楼外，吕妐婇有些怔忪，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将车开到这里。 “你来这干什么？”052的语气狠戾，“你现在就像只舔狗。你是个alpha，你的条件和形象要什么omega没有？为什么要在一个以后会害死你的omega身上浪费时间？” 吕妐婇手指轻点在方向盘上，沉静双眸注视着明月风的门脸。 戏完了，有人陆续从里面走出。今天的戏楼外似乎多了些年轻面孔。 吕妐婇搁在窗外的手指轻掸，那是一个掸掉烟灰的动作。 她戒了很久，最近却频繁有瘾犯的节奏。 “那我走了！”一个身影从门内走出，纤细修长朝门卫摆手，“安伯，明天见。” 大概恰逢学生假期，旅游的人变多。街拍的人也喜欢来这栋雕栏玉砌的楼外凑热闹。 吕妐婇亲眼见靳思阙被人拦住，摄影师非常礼貌，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仍是青涩的学生。 靳思阙则婉言拒绝，快步离开，她非常温和，甚至于拒绝了她人，也能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靳思阙手里拿着自行车钥匙，抛高接住，继而快步走下长阶，从角落里推出一辆自行车跨坐上去，如鱼入水一般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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