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出声:“现在开始,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是父亲的决定,为了帮我治疗信息素障碍症的。”052说。 吕妐婇:“那只是为了帮我治疗的手段,非我本意。” 052:“你不喜欢也没办法,我只能通过这个方式,让他们安心一点。” 吕妐婇微张了张嘴,旋即意识到不对劲,合上了双唇。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开走,站点寥寥的几人也消失不见。 冬夜的室外冷得透骨,吕妐婇鼻尖微红,认真看着靳思阙,“我拒绝了。” 靳思阙局促的点头:“爸爸和……” 靳思阙一愣,须臾她换了称呼,“叔叔阿姨曾经也是这么看我的吗?就是像这样……” 吕妐婇垂下头:“是。”她说完,伸手去捞靳思阙的手臂。 后者扬起躲开了吕妐婇的触碰。 两人都是一愣。 靳思阙表情一怔,似乎无措自己的反应,“对不起”,她又道歉,才抬头看着吕妐婇,“我是明白的,但是……好像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原来和你信息素契合度高的人不止一个人,还有那么多……”靳思阙半是惶恐半是疑问。 那叠资料她没细数,多看一秒都要窒息,她放下的匆忙,但略一估算,应该有二十份左右。 “我是不是耽误你了?”靳思阙不确认的问,继而出神盯着吕妐婇看,“耽误你治疗什么的……” 吕妐婇一把攥住靳思阙的手腕:“没有,没有!” “我不是气你……”靳思阙抿唇解释。 她仰脸,瞳孔里映出吕妐婇精致的眉眼,这一刻她明白,从三年前开始就算没有她,吕夫人这个位置也会有别人。 “我是气我自己,”靳思阙喘气,从在办公室开始,她心底就乱成了一团,她继既无法接受吕妐婇的隐瞒,也无法面对这个结果,“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想什么?”吕妐婇微怒,她不解的看着靳思阙,“思阙,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几站公交后,站台再次汇进人群。 靳思阙茫然的看着吕妐婇,“我在想… … 我想……我不想说……” 吕妐婇叹息,她的叹息令靳思阙一抖。 熬夜致使吕妐婇疲惫,周围的路人似乎认出了她,拿着手机偷偷拍摄。 吕妐婇别无他法,只能先将这次无疾而终的谈话按下,“先回去休息吧,等跨年后,我们好好聊聊。” 靳思阙登上公交,她失魂落魄的,忘记刷公交卡,又被吕妐婇捞着手臂拽下来。 “我联系小王送你。”吕妐婇说道,“到了给我打电话,不想说话发消息也行。” 小王来的很快,靳思阙上车后,吕妐婇便站在公交站点目送她离开。 “omega心海底针。”回程时,052在吕妐婇脑海里颇为幸灾乐祸的说道。 吕妐婇忍无可忍,”闭嘴!” 052顷刻失声。 靳思阙坐在车上,双手捂着脸,她从分开的五指缝隙看着脚面。 整个晚餐时间,不,是在办公室看到那些东西开始。 她心底就不可控制升起一个极其丑陋的想法——要是吕妐婇不是吕妐婇就好了。 她普通一点、平凡一点、甚至要是和自己拥有相同的出身…… 这个想法几乎击垮了她。 恶劣卑鄙,她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以至于吕妐婇越是磊落她就越是自责,吕妐婇越是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就越是难以启齿。 她在想什么? 在看到抽屉里那一堆名册的时候,她大脑空白一片。 吕家父辈的积累远超她的想象。 她刚刚鼓足的勇气,想要拍马直追试图缩短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被几页轻飘飘的纸给击碎了。 而吕妐婇的双眼始终清澈冷静,这些她不放在眼里的距离,更是令靳思阙恐慌。 这种恐慌和不安逐渐加剧,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要用一些恶作剧来佐证自己对吕妐婇的重要性。 但后者似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点了一份餐,那么就叫来服务员再加一份好了。 出了餐厅,吕妐婇要联系司机送她回家,她抬步直奔公交站。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她那点不可名状的自尊么? 靳思阙握着手机,她将自己纷乱的情绪理出了一点条理,却没有勇气,把这些告诉吕妐婇。 【如果你不是你就好了。】 她按下这一行字,拇指悬在发送键。 良久,车驰停,靳思阙回神删掉这行字,她下车和司机欠身告别。 “小夫人,”小王撑着车门 ,冲靳思阙明朗一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别忘了报平安哦。” 靳思阙露出一个苦涩笑容,她转身走了两步,又猛然顿住奔向还没来得及开走的车,“那个,小王,最近家里……最近景湾有客人吗?” 小王:“没有啊。怎么了。” 靳思阙仓皇一笑:“没,没事。” 夜还未深,步行街尤其热闹,靳思阙穿行在人群里,像游走在繁华里的一张被虚化的照片背景。 【其实你可以试着和她们接触一下的,身体要紧。】 这么说吗?又把她推走,这样除了惹她生气还能得到什么结果? 靳思阙删除重写。 【对不起,今天只是想去看看你,没想到会这样,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就……】 太拙劣了,这个谎言。 靳思阙捂住额头,蹲在路边。 “小姐,你没事吧?”一路人叫住靳思阙。 靳思阙埋着头,闷闷摇了摇。 路人纳闷 ,却也没再打扰靳思阙,转身离开了。 - 【我到了。】 -【早点休息。】 吕妐婇将手机扣在桌子上,她蹙眉,继而一把拽开抽屉,拿出那堆名册,投进了碎纸机里。 “想好了?”吕建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吕妐婇语气生硬:“别再做这些事了。” 吕建明沉默半晌,说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预约手术吧。”吕妐婇说道。 “你认真的?” 吕妐婇摸向后颈:“嗯。” 吕建明:“你认真的?” ”认真的。”吕妐婇蹙眉,不耐烦的重复。 “这不是一般的手术,你知道腺体是什么?失去这个器官,你会变成一个beta,手术后要是意外感染……” 吕妐婇压低声音,语气暗含不耐:“那您就不要再干扰我的私人问题。” 吕建明顿了顿,一时间心情复杂:“你也会威胁人了。” “是。”吕妐婇说道。 “因为靳思阙?我听说她在准备创业?”吕建明问道。 吕妐婇:“嗯。” 吕建明似乎笑了下:“小打小闹而已,如果你更熟悉靳思阙,我可以付你曾经给她的三倍五倍薪酬,只要她愿意配合你的治疗。” “但为了防止她再次违约,你必须彻底标记她,事后她要是想洗掉标记,吕家会支付一笔她满意的额度。” 吕妐婇:“爸爸。” 吕建明:“……你叫我什么?” 吕妐婇揉捏着眉心:“请您尊重我的意愿,也尊重她的意愿,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吕妐婇说完,挂断了电话,她站在窗边,沉默注视着车外的车流。 手机震动。 靳思阙发来消息。 【你别生气。】 【我在反省了。】 吕:【很生气,为什么。】 手机滴一声。 靳思阙爬在桌子上小憩,猛的一抬头,手臂扫掉了桌上的白酒瓶子,酒瓶砰一声,砸在地上。 靳思阙抓起手机,看到回信,鼻头顿时一酸,双唇瘪得很弯很弯,两行清泪淌过脸颊。 【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 -【是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靳思阙蓦然对着手机大吼,“不是!是你要去相亲了!你要去找一个更合适!比我更合适你的人!” 佟彤扫着地,突然被吼的一个激灵。 楼上又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咆哮,谢莹手里的书砸到桌子上,她擦着口水迷迷瞪瞪和佟彤对视。 佟彤指着楼上:“靳老板发癫呢?刚才就好大一声玻璃瓶子砸碎的声音。” 谢莹仔细听了听,听不真切,只知道有哭声,于是一摆手,说:“来,扫帚给我,我去打扫。” 新莹接过佟彤手里东西,嘀咕,“几个菜啊。”
第116章 旧事上 - 一大早,望春楼的大门就被人砰砰敲响。 靳思阙下楼打开门,一群精气十足的长辈便带着锣鼓笙箫冲了进来。 各个声洪嗓亮,对着刚刚刚装修好,挂好百盏灯的楼里装潢指指点点,宛如搬来了一个菜市场。 “什么情况?”谢莹站在房间门口,见状瞌睡彻底醒了,快步下楼,“喂……” 郭老看着靳思阙,不顾后者脸上惊讶,“看,我把大伙都给你找来了,怎么样?” 靳思阙:“师兄、师姐们,好、好久不见……” 一群人顷刻将靳思阙淹没,摸摸她脑袋,拽拽她胳膊,一时感慨万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活着见面。 众人叙旧,谢莹懵逼:“……” “走错了吧,”谢莹看了一圈这些半老大爷大妈,不确定的问,“我们这可是戏楼,您这……是戏迷啊?还是来砸场子的?” 一群人,年轻的四十有余,年长的五十多快六十。 谢莹不明所以只觉荒唐。 靳思阙扑哧一笑,把郭老引着正式朝谢莹介绍,“这是老楼唱班的角,别看郭老这样了,他可是当年的御用老生,台柱子都要看他脸色场戏。” “这些伯伯阿姨是咱们的场面了,戏台后吹拉弹唱,都要仰仗他们,一个都不能得罪。” 郭老打量谢莹,傲气的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 “下午把佟彤叫来,就能开始彩排了,备一下戏,唱两首开门红的曲子,我来唱老生。” “真的?”谢莹朝靳思阙确认,却见omega迎着冬日的晨光,眼底泛起一片粼粼波光。 “这个灯笼也不错,唷,看这手艺,像是小雀儿自己糊的吧!” “真的哦,看这,拓了望春两个字是不是?” “给我看看,等我戴个老花镜……” 谢莹嘴角抽搐:“咱,咱们家……真是越来越越热闹了。” 靳思阙也跟着一笑,她转身,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师兄!” 麻子站外两扇古门外的阶下,目光复杂的看着靳思阙。 靳思阙面上一喜:“师兄!场面我都找好了,是以前楼里的老人,你不用帮我筹措了!” 屋里众人纷纷扭头,刚才热烈讨论不休的人看到麻子都逐渐安静下来,表情冷漠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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