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满满旖旎色彩的梦境维持时间并不长。 两人衣衫尽褪,主动的却不是她,力量悬殊过大,处于弱势的她没能反压回去,所有的一切都被沈烟洛掌控。 所有感官所有情绪,全部被对方带动着,她内心焦灼,对方的唇却要落不落,手也只是轻轻在她腿上游离。 白玫迫切地想要。 内心的空虚几乎填补不了。 她甚至急不可耐地勾住沈烟洛的脖子,试图将唇献上,但对方却微一侧头,躲开她的吻,她这才看见对方眼底的寒冰: “我不喜欢。” 梦戛然而止,白玫惊醒。 周遭半明半暗,才凌晨四点半,外面万籁俱寂。 她坐起身来开了灯,重重喘着气,好半晌,骂出一句脏话来。 白玫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自己做了这么不可言喻的梦而恼怒,还是因为梦里的沈烟洛把自己玩弄于掌间,将自己搅得被□□迷了眼,对方却还满眼冰冷,甚至说出她不喜欢的话来。 尤其是那满眼的嫌恶,刺得她到现在心里都还梗了一口气,难受得要命。 满腔的恼怒无处宣泄,她重重躺回床上,恼羞成怒:“你是不是把沈烟洛的记忆碎片塞我脑袋里了?” [本系统向来尊重宿主,记忆碎片还好好收录在背包,这个锅系统不背呢] “……” 白玫拿被子捂住脸。 做春梦已经叫人羞耻了,偏偏春梦对象还拒绝了自己。 太要命了。 因为这事,白玫愣是没能睡个回笼觉,甚至还因为出了汗去洗澡而受了寒,第二天起来都有了点鼻音。 感觉是要感冒的前奏。 不过她从小到大身体都不错,倒是没把这点小感冒放在心上。 心里窝着莫名的情绪,让她迫切地想要去找沈烟洛。当然,她并不是要找沈烟洛算账。 一码归一码,到底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怎么可能迁怒到沈烟洛头上。 况且说起来还是自己冒犯了她。 白玫只是想看看,沈烟洛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那么讨厌自己。 说起来也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跟沈烟洛也接触了不少,要是还那么讨厌自己,就真的挺让人挫败的。 人都已经走到了花园,脚步又硬生生停下来。 不,不该这样。 她眯了眯眼。 这个梦或许是个警示,是在提醒自己不能被被沈烟洛带着走。 想想没有主动权的话会有多惨! 肉就在眼前,偏偏吃不上。 想起梦里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白玫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 对,掌握主动权才是最重要的。 是自己攻略沈烟洛,不是沈烟洛攻略自己。 被宿主飞速运转的思维弄得头昏脑涨的系统无语凝噎。 只是一个梦而已。 女孩子做点带颜色的梦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它家宿主能通过一个梦掰扯出那么多听着好像还蛮有道理的东西出来? 白玫已经开始往回走。 “琅小姐又去散步了?” “对啊,刚刚摔了一跤,林小姐正回去给她找药呢。” “唉,要我又瞎又聋的,我肯定不给人添麻烦。这个琅小姐怎么回事啊?” “作呗,跟大小姐一个样。” 猝不及防地听见佣人们的谈论声,白玫停下脚步。 几个佣人正拿着剪子修理草坪,刻意压着声音,嘴上讨论得厉害,尽管在她们旁边的小木椅上坐着的就是白琅,依旧说得肆无忌惮。 白琅丝毫不知周围的佣人都在说她的坏话,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呢子大衣,身上沾了不少草屑,头发上插了几根短枯枝,脸上更是划了几道口子。 “小姐。”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白玫回头,见是唐韵采后,微一挑眉:“你怎么在这?” 唐韵采指了指白琅的方向,细眉微微拢起,眉宇间染了丝忧色:“远远地看见白琅小姐摔倒,别墅离这儿近,所以想过来送些药。” 白玫低头,果然见唐韵采手上的药箱。 “唔。”她抬了抬下巴,“那就麻烦你帮我堂姐处理一下了。” 说着,她走向那几个听见自己和唐韵采说话的声音后就彻底化作鹌鹑的佣人。 细看之下还挺眼熟。
第42章 是之前说过自己坏话的那几个人。果然, 有些人啊,总是死性不改。 白杳芝常年不在家, 白夫人懒于管教,只顾着享乐,而原主自己本身就是个惹事精,便惯得家里的佣人愈发没规没矩。 竟然还敢嚼主家的舌根。 “你们几个回去收拾东西。”白玫冷眼看着她们,冷淡开口,“从现在开始,你们被解雇了。” 正半蹲在白琅身前的唐韵采闻言回头看了眼。 “是谁?林思洋?” 这时,白琅突然开口。 听见这个名字,唐韵采眼底瞬间多了几道寒意。她抬头, 静默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对方脸上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和孤傲,曾经最让她魂牵梦萦的漂亮眼睛已经失了光彩。 “不是林思洋。” 明知道对方听不见,唐韵采仍旧低声解释,“是韵采,唐韵采。” 等白玫走过来的时候, 唐韵采已经给白琅上好了药, 就连衣服和头发上的杂草也一并处理干净。 唐韵采做事是真细致。 带她去长溪镇确实是最合适的。 “这是我堂姐白琅。”她温声道, “明天我们就一起去长溪镇, 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别人伺候我,照顾人的事我不在行,到时候就由你照顾我堂姐。” 说着, 她拿起白琅身前的显盲机,正要给白琅介绍唐韵采,话才写了一半, 就听见身后唐韵采突然道: “小姐,您让琅小姐叫我小唐就好。” “好。”白玫没多想。 ——我是白玫, 刚刚给你处理伤口的是小唐,明天去长溪镇由她照顾你。 得知刚刚的不是林思洋,白琅愣了愣,随即又平静下来。也是,不仅味道不对,刚刚那个人动作还那么温柔,确实不属于林思洋。 “有林思洋照顾我。”她垂眸,“不需要麻烦别人了。” ——不麻烦 眼前再次现出熟悉的字体,唐韵采整个人僵住,她‘看向’前方: “是谁?” ——是小唐 白玫瞥向半蹲在白琅身前的唐韵采,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如何,竟觉得她们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对这个白琅她并没有太多感情,只是觉得有些可怜。不过以后白琅和林思洋肯定要散,到时候白琅留在白家,总要有人照顾。 如果她们俩能相处愉快的话,把唐韵采留给白琅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她道:“你跟她先熟悉了解一下,好好照顾她。” 说完,她转身朝主楼走去,给两人留下交流的空间。 一进楼就见林思洋急匆匆往外走,手上拿着医药箱。白玫眼底带了些嘲讽,拦住她:“林小姐这是去哪?” 林思洋:“大小姐,阿琅受伤了,我去给她处理一下伤口,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一副焦急的模样。 她嗤笑一声:“得了吧,要真等你赶过去,我家堂姐人都要咽气了。” 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挑拨离间,便又叹息了一句: “小梅跟在你身边还真是可惜。” 说完,微抬着下巴朝前走去,经过林思洋时毫不客气地撞上她的肩膀。 挑衅之意不言于表。 在房间里坐下没多久,小棉便来了。早在知道自己有个额外任务的时候,她就把小棉故意调到了白琅和林思洋那层楼。 “大小姐。”小棉一进屋便没废话,迅速道,“今天林小姐和梅小姐吵架了。” 听见这个,白玫并没有太大意外。吵架?不一定,大概率是动手了,她刚刚在林思洋脸上看见了一道刮痕。 大概是小梅想甩巴掌,但被她躲开了,只是对方的指甲还是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红痕。 白玫:“没听见什么?” “今天梅小姐打扮得很漂亮,林小姐好像很生气,说她沉不住气,骂她是……” 说到后面,小棉有些难以启齿。 白玫笑出声,看来自己给小梅抛的媚眼还是挺有用的嘛。 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只要稍微埋下一颗猜疑的种子,林思洋就必然会对小梅产生猜忌。 吵吧,闹吧。 最好再顺口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通通抖出来。 “来。”她弯着唇把花瓶里插着的玫瑰取下来,“把这个送到小梅房间。” 花是早上刚换上的,美丽又夺目。 她提醒小棉:“记得把这束花说得特别一些,别太刻意。” 小棉闻言一怔,有些搞不懂大小姐是想干什么,但她不是多嘴的人,便迟疑着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当天,白家传开两件事。 一是大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一大早就辞退几个佣人。 二是大小姐又看上了林小姐的秘书,亲自摘了玫瑰叫人送去,据说手上还因此受了伤。 “哎,我们大小姐呀,身边从不缺女人的。”在别墅打扫的小阮故意拉高音量说道。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曲悠悠闻言咬唇,她看向另一侧的柳迢。 “柳迢,你不急吗?” “急?为什么要急?”柳迢挑挑眉,“大小姐不是一直都玩得花吗?见一个爱一个很正常,这儿没那么多姐妹我都有点不习惯呢。” 主要是少了奉承自己的人,实在叫人难受。 比起大小姐喜不喜欢自己,她更关心的是今天有没有被人吹彩虹屁。 正想着,就见沈烟洛款款下楼。 对方穿上了白大小姐买的衣服,人本来就长得格外出挑,如今衣品上去了,走路都自带光芒,美得像是一幅画卷。 伴着那清冷气质,比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像贵族。 意识到这一点,柳迢不太高兴地翻了个白眼。 “沈烟洛。” 她恶意满满地叫住对方,在沈烟洛停下脚步看过来的时候,故意换上一副同情的表情: “你还不知道吧?白大小姐移情别恋了,爱上了一个叫小梅的女人,为了小梅亲自摘玫瑰,把手都刺破了呢!” “你啊,已经被大小姐忘在角落了。” 听到这里,沈烟洛总算有了反应,她微微抬眸,抬手晃了晃手机:“大小姐找,先走了。” 柳迢:“……” 打脸来得太快,柳迢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扭曲。 果然啊,有了大小姐的宠爱,连沈烟洛都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 去顶楼的一路,沈烟洛听见不少佣人在低声谈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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