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相公走几步停了,“都下去。” 主子要谈正经事,里里外外的人立马跑远了。 里面的人听到脚步这才抬头,“阿舅。” “阿舅如今被陛下重用,身为一朝丞相,怎么不在京中,来我这儿干什么,我这儿可没什么好招待您的。” 这不咸不淡的口气,温相公直摇头。 温相公坐下又气的直起身子,“我是你亲舅舅,我会害你?我赶路不是为了你?!你要做什么?我不来你说说你要做什么啊?!” 那被叫做六子的也怒气冲冲的,猛的撑着残废的身子,“我能做什么,他冷朝之逼死阿妹和母亲!还有我这条腿!他必须死!” “还有,恒王当年……” 他要说下去,温相公急了,一拍桌子,“住口温六!不得胡言乱语!” 温六却不怕,“怎么,那些事能有假?我又不是要私设公堂把他怎么着,他的罪一桩桩的都不是虚的,尤其……” “事关陛下,我拿了人交到京里有什么错!” 温相公无语,摆摆手,缓了缓说,“我专门来就是为了阻止你,你不准胡来,这是不用你来插手。” “你以为恒王的事,陛下不在意还是不知情怎么着,陛下自由决断,你算哪门子的货色,陛下没吩咐你道替决断上了,到时候就是十个我都保不住你!” 温六再偏执,此刻也听出来一些东西,迟疑“阿舅,你的意思这事陛下真的知情,可那是什么打算,一直放任……”他想不通,如果陛下真的知道了恒王死在冷朝之的手上,怎么会登基这么久不动他呢…… 对这个残废的小辈,温相公实在无奈,“理不清的,你不要管了小祖宗。” “陛下圣眷安排你差事,你便应该知恩图报,安生的在琼州做你的份内。” 温相公往外走,听到身后的喃喃自语,“母亲和阿妹就白死了么……” 温相公重重的叹口气离开了。 手下从外面进来,温六就吩咐,“阿商,继续监视。” 后者迟疑,他刚才离的不远听到一些的,“可是温相公的意思……” 温六目光射过来,“我又没要立马杀了他,监视罢了。” 阿商不敢再多言什么了。
第121章 几日过后, 商议定了下来,眼看着清明了,擎州毕竟近, 兰氏和冷守山还有冷兰儿和冷二福俩日就回去了。越臣年要回京祭祖, 解葡容和她一道, 到时候俩个人再去擎州汇合再说之后的去处。 夜里, 冷兰儿看着头顶的月亮不踏实,解葡容就说, “你不用担心, 我和叔父我们越家对前朝祖皇帝忠心耿耿, 恒王从前也反对暴政的,就算知道我们入京, 女帝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解葡容说的有理,可是要分开了冷兰儿总归不安。 解葡容叹口气, 握住冷兰儿的手, “倒是阿姐你们回擎州, 我放心不下。” 冷兰儿, “别担心阿容, 我会小心的,” “对了, 你们怎么入京。”冷兰儿想起来这个。 “我最近在忙这事的。”解葡容说是。 “你记得尼.尔巾勒吗?”问冷兰儿。 冷兰儿记得, 可是怎么说起来这个人。 “之前咱们跟着商队分开的时候,里头有个人是从前尼.尔巾勒身边的人, 我认了出来, 尼.尔巾勒的生意做的大, 我想他或许有门路的,我最近在托人找他, 看看有没有办法,造我叔父的路引……” 解葡容像来这样,什么都考虑周全的,冷兰儿不觉的心安,靠着解葡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们回去祭祖,也是偷偷的,开回也用不了多久,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如果顺利的话,阿姐你……”解葡容还要不放心的嘱咐几句,一偏头发现在她肩头熟睡过去的冷兰儿。 吻了吻人的额头。 解葡容动作很轻,可是冷兰儿动了一下。 解葡容一下不敢动作了,心里想的是,女帝大概是知道冷二福杀了恒王的事,不过是不计较罢了,如果真的如此,到时候她和冷兰儿去边关好了,她喜欢那里的广阔自由,冷兰儿应该也会喜欢的。 到时候她们做点小生意,互相陪伴,如果冷兰儿闷的话养点狗猫的小动物,边关也可以养鸟什么的,也很有趣,可以肆无忌惮的骑马…… 解葡容想着那种安心的日子,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 老道那句天下之下,哪里都是家……一道入梦。 解葡容梦里笑了。 冷兰儿醒来就盯着解葡容,等晨光落下解葡容睁开眼,一眼看到冷兰儿。 冷兰儿离的很近,仿佛要亲她。 解葡容一下有些慌张,心跳加速。 要起来,结果碰到了冷兰儿的额头。 “啊。” 冷兰儿叫痛。 解葡容忙过来搜,“阿姐疼吗,对不起。” 冷兰儿捂着额头,“好痛阿容。” 解葡容果真信了。 “是不是红了,我去找药粉给你上药。” 解葡容转身却听到冷兰儿在笑,冷兰儿把她抱住。 “阿容,我逗你的你怎么当真了。” 解葡容坐回来,“真的,不疼吗?” 冷兰儿摇摇头,“我一醒来就看到你在笑,你说你梦到什么了,笑的那样开心。” 说起来这个,解葡容的脸色更加的温柔。 “我梦到了我们在边关的草原,骑马。”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冷兰儿温情,“你喜欢,往后我们就去边关。” 解葡容道好,又去亲亲冷兰儿的额头。 “兰儿你起了……”兰氏敲门打算进来,结果门缝看到俩个人,立马离开了。
第122章 解葡容去穿衣, 冷兰儿先出去问兰氏怎么了,她以为兰氏是叫她们吃饭,结果冷守山也在外面, 就说是一个走商队的本地人找解葡容。 解葡容出去中午才回来。 冷兰儿他们正在客栈下吃饭, 越臣年和冷二福私语, “冷兄,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四处总有眼睛。” 小二温了酒来,冷二福倒了杯下肚。 四周毫无异样。 当然, 越臣年多年从武感知是全然不可能出错的。冷二福却毫不在意。 “我在京中也算是恶贯满盈, 如今又是中原地界, 有人盯才正常。” 又是几杯,越臣年看不下去给他夹菜。 “别空喝, 伤胃的。” 冷二福不在乎,又喃喃的, “盯也是盯我, 不关你们的事。” 越臣年哪里有怪他连累的意思, 却也没多说多解释, 陪他撞杯吃酒, 只把冷二福喝的晕乎乎的。 “那是?”冷二福忽然指着冷兰儿身边。 越臣年也看过去。 “宋衣……”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宋衣。 当初他出事, 那狗皇帝把府里上下的人都拉去充了罪奴, 之前他冒险回京,云先甫说过一嘴, 说是宋衣被押送在了宫里为奴, 越臣年打量侄女身边完好无缺站着的宋衣, 衣装整洁神色自然,不像是什么受罪之身。不由得皱眉觉得疑惑。 那边桌子, 冷兰儿没想到再简单宋衣,正打算问呢。 宋衣看到了越臣年,骨子里的畏惧。 过来就要拱手行礼。 越臣年拦住低低,“既是故人,不用行礼,” 宋衣也考虑到不便,被解葡容带到冷兰儿这桌。 忽然看到外头有个紫色衣裳的女子,正往他们这里张望,宋衣解释,“冷姑娘,那是我的娘子。” 原来宋衣都成亲了,冷兰儿想起来从前还多次怀疑宋衣的人品…… 原来都是误会了。 冷守山早就吃饱了去后院逗鸟消食去了,兰氏看到有外人也离开了。 “你坐。” 宋衣迟疑,解葡容催促,“宋衣,你快坐。” 宋衣就落下来。 越臣年从对面过来,宋衣立马要站起来。 惹的越臣年黑脸,“你总拘束为什么,我如今没有任何官职它。” 宋衣尴尬笑笑,谁让他从前是他主子呢,说一不二,多年不见,他一见到他,一下就心里臣服。 恭敬,“多年不见,将军可安。”之前一直以为他真的被处死,后来才又听到他的消息,后来又没有了消息一直到如今,宋衣心中有些感慨。 越臣年笑了一下,“如你所见,安。” 这笑自然不是那种自在的笑,带着苦味儿的。 “云哥前几日还和我说起来过您,说马上到清明了,想让我代为去祭拜老……” 客栈人多眼杂的,宋衣没说老将军。 “代为祭拜老爷他们。” “先甫,他还活着?” 越臣年不敢相信。 当初他回来生乱,云先甫第一个追随,到处帮他找人脉,后来被皇帝捉住了,他以为是必死无疑的。 宋衣道是,“下了大牢,残了,不过好在留着一条性命,如今就在琼州县做个抄写的文书。” “女帝放了他?”越臣年猜到几分。 宋衣说是,又说,“女帝登基往后,就清查了宫里的奴籍,还有牢狱那里也给刑部下去了旨意,凡是从前被冤枉的,胡乱罚的,或者是小罪的都放了。” 越臣年,“那你呢?又怎么出宫?” 宋衣,“也是得了圣恩,说起来云哥他的罪比我重一些的。” 看了看越臣年的脸色,没再说下去。 云先甫追随越臣年这个假死的人叛变,到底是实事。 越臣年心想,自己是叛那狗皇帝不错,可是被那些文臣一参就是谋逆。女帝这都可以视而不见的过去,当真是大度量。 比男人的度量都大许多呢。 越臣年都问完了,问解葡容,“容姐儿,你怎么遇到他的。” 解葡容,“是我之前托人打听尼.尔巾勒,结果打听到他这里,他猜到是我就来附近寻我了。” “冷姑娘你们放心,我有做路引的门路,你们不用找旁人了,也不用花钱,这事儿就包我身上。” 冷兰儿又问了宋衣,凉月几个人,得知都好好的心里安一些。 越臣年喝酒身子摇晃,宋衣过去扶着他。 “您歇息一会儿吧。” “好,你扶我。” 屋子里,越臣年并没喝醉。 “您是有什么事吩咐?”宋衣立马猜到了。 越臣年,“我回京也不过是暂时,往后恐怕再难回来,你安排我去见见先甫。” 现在除了解葡容,他也没其他亲近的人了,云先甫算是他的兄弟。 “说起来,之前几个旧部也打听您,要不要一起见见。”宋衣问。 越臣年,“不了,免得生事,我如今又不要起义,见他们做什么。” 又嘱咐宋衣,“也不要告诉我的任何消息。” 宋衣说是,却踌躇没离开。 宋衣迟疑,越臣年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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