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把那碗鸡蛋水,小心的端过来。 之前侄儿在的时候,一生病闹腾大嫂就让她做鸡蛋水,喝了一般几日的功夫病就好了。 “把这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冷兰儿这话哄小孩一样,冷兰儿吹了吹对着碗,在一边等着。 冷兰儿看起来很自然,可是心跳是跳的飞快的,在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女猎户解萄容。 看解萄容用筷子夹起来一块鸡蛋,闻了闻然后放嘴里,然后咽下去了。 又接着吃了几片野菜。 也都咽下去了。 冷兰儿的心又逐渐放下来,这个解萄容不吃人,她吃饭的,和她一样啊。 “味道好吗?” 冷兰儿试探的问。 “我做的馍馍,放了糖粉你尝尝看。” 冷兰儿拿了馍馍过来,她实在忙的很,光伺候人了。 看解萄容吃了口馍,点点头,嗯了一声。冷兰儿再没听到其他的评价,她觉得是还可以的意思,至少解萄容吃了,如果不好吃应该会说出来。 而且,她做的茶饭没得说,以前一大家子都是吃她做的饭,从没说过不好吃。 解萄容吃的差不多,冷兰儿把鸡蛋水递过去,看解萄容喝了些。 就递给她。 然后放了筷子。 全程不过半碗水的功夫,冷兰儿惊讶于这个解萄容的胃口。 居然吃一点儿才。 “还有菜汤我给你拿。” 冷兰儿要离开,“不用了,你吃吧。”木床上女猎户淡淡说。 再看的时候,冷兰儿发现人已经闭上眼睛了。 冷兰儿的肚子在这时候咕咕咕的叫,冷兰儿看到木床上女猎户皱眉。 忙应是。 怕在屋子里吃吵到她,冷兰儿把饭菜又端到外头露天的庖厨内。 饭菜还温热冒气,冷兰儿虽然饿了却也不急着吃,又回去看了一眼解萄容。 还躺着。 “那俺在外头,你有事儿叫。” 解萄容没动静,似乎睡着了。 冷兰儿看了看就关门出来了。 冷兰儿饿极了,拿起来一个馍就往嘴巴里塞,几口就吃了一个馍馍。 可真甜,直接甜到心里面去了。 冷兰儿又想起来给她这糖粉的五姑婆,唉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五姑婆。 冷兰儿吃了三个馍馍,充了饥,鸡蛋她一口没吃没舍得,炒菌菇菜她吃了几片,然后鸡蛋水她是没喝的,然后把解萄容不喝的菜汤都喝了,解萄容看起来不喜欢吃菜汤。 过午之后天暖的很,衣裳都干透了,冷兰儿抖了抖收起来,送进屋子的时候发现解萄容还睡着。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冷兰儿看看这个“家”,环视一周看到了角落自己不知道放哪里的包袱,最后还是离开了。 在庖厨四周冷兰儿找到了绳子。 然后出来外面捡柴,冷兰儿自然不熟悉附近的路,她也不敢走多远。 也没打算走多远。 总不会离开木屋附近就是。 冷兰儿干活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拾取了好些柴,她送回去一次,又出来拾。 开始对四周十分陌生,迈的步子都小的不得了,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的出来的时候,冷兰儿细细观察四周的景色,暗暗记住路。 这次她爬到北面的半坡上面,往下一看看到的特别广,特别的大,整个人都舒畅得不得了。 她原先不是没爬过山,不过没试过这么深的山里面。 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冷兰儿看到了下面村子的房屋,庄稼、有村人在村口歇凉。 有人在放牛,冷兰儿细细如兰。 怀疑是大安叔。 再远了看,似乎可以看到自家的屋子。 冷兰儿有些惊讶,居然真的可以看到。 她又往高处走了段路。 确定是自家之后,她发现门口有几个人很眼熟。 一个矮小的人似乎是娘兰氏,一边的应该是她爹冷守山。 “那是福儿。”冷兰儿又认出来门口的男子。 三个人在门口也不知做什么,冷兰儿可以看到,可是什么也听不到,过了一会儿冷兰儿就看到,她二弟冷二福离开了门口往村子外离开了,她奇怪极了。 “福儿,这是去哪里了?” 冷兰儿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儿。 可又一想,爹已经从解萄容这里拿走了五两银子,应对李家那边应该足够了。 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差错,她二弟应该是去找媒婆,去李家送聘银了吧,或者是上县去置办初次登门见面的聘礼。 冷兰儿自己安慰自己,有些心事重重的。 忽然发现下面有人盯着自己。 冷兰儿猛回神,下面不远处她的“日子”解萄容不知何时出来,在木屋前正仰头看她,目光不善,不知不觉的夕阳都落下去了,漫天霞光昏昏。 冷兰儿没做亏心事,可不由得心虚。 着急要下去。 却没注意到脚下,整个人被一块凹凸的石头给绊住了。 “啊!” 冷兰儿是滚下山的。 浑身灰扑扑的脸也都脏兮兮的了,滚下来滚到木屋边,滚到了解萄容的脚边。 “你要跑?”夕落之后风都不暖了,女猎户冷飕飕的一句话,冷兰儿绷在原地,是头也不敢抬。
第5章 一村之隔,陶陶村。 兰氏在屋口已经完全乱了方寸,急的如同热锅的蚂蚁。 一个人出去外头村口跑了四五遭,天都黑透了也不见儿子和男人回家来。 “作孽呦!作孽!” 兰氏直拍大腿,一个人就哭了出来。 大儿子遭灾没了,她只有福儿一个指望。 为了儿子的婚事愁的她夜夜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盼头。 闺女嫁出去了。 虽然说和一个女人成亲,多少荒唐,她知道村子里背后戳她家脊梁骨的不少,可是谁家没有个儿子,谁家不先顾及儿子,谁家不以香火为主。 那解萄容定的日子不来,好,那就给她把人送上门去。 她左等右等,快要急死了。 天明的时候,她男人总算回家了,衣裳都划破了爬山手也破了流血了,鞋都丢了一只,可是是笑着回来的。 五两,带回来了。 她又是喜,二人合计吃了茶饭就去县上置办,然后中午就去李家提亲。 把这喜事定下来,心里的时候也就放下了。 只是只是,如何想不到她的福儿又忽然变卦,吵着要去李家退亲,她是拦不住的,父子俩个吵嚷起来,还差点动手,福儿还是没拦住给跑了。她男人追出去她留下看她,此刻兰氏是如何也坐不下来。 “兰溪嫂子在家呢。”门口传来脚步声,兰氏出去很失望,是本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兰溪是她的闺名。 这是住的不远的赵家的媳妇儿,平时性子柔和谁都笑脸,又才生了孩子,自己家未来要办喜事,不好冷脸,兰氏强撑起来笑脸,迎接来人,“喜翠妹子,来了。” “坐吧。” 兰氏摸黑给端过来水,后者赵刘氏也没喝。 “嫂子,俺哥不在家啊?唉这二福娃也不在啊。”赵刘氏打量一圈屋子,开口。 “唉。” 兰氏重重叹口气。 “怎么了嫂子,出了什么事儿?俺那会儿就听到你家有人吵架,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兰氏自然不想说自家的事儿,赵刘氏柔柔,“嫂子,你和俺说,俺看能不能有帮到的。” 又说,“这眼看着二福娃要成亲,这可是大喜,不能总叹气的把福都叹没了。” 几次下来兰氏松口了,把事儿和赵刘氏一说。 “哎呦,这二福真是不懂事啊。” 赵刘氏哎呦一声,和兰氏一样皱眉,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思索什么。 “喜翠妹子你说说,现在可怎么办,俺都愁死了。” “二福的亲事黄了的话,俺真的活不下去了,死了算了。”兰氏又哭起来。 赵刘氏忙说,“死什么死,不吉利的,嫂子你别说这话。” 拍拍兰氏的肩膀,安慰“嫂子你先别急,总有办法的。” 又说,“俺哥能拦住二福最好,可是如果拦不住闹腾到李家,人家李家自然看中闺女的名声,咱们因为一时闹脾气过去说不干了,不结亲了,人家闺女可不愁嫁的,往后咱们后悔了可晚了,人家李家会记恨,不会再愿意搭理了。” 赵刘氏的话句句说在兰氏的心上,兰氏直点头,更是着急了。 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外走,她可不愿意最后事情发展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喜翠妹子,你帮俺看家,俺去看看。” 兰氏就往外走。 赵刘氏一把拉住。 “嫂子,你糊涂咱们妇道人家,如果俺哥都拦不住你去有什么用。” 赵刘氏的话又让兰氏绝望了。 如今兰氏是一点自己的主意也没有了,就把赵刘氏当作唯一的希望,“喜翠妹子,俺……” 兰氏在桌边哭,哭着哭着倒下去。 赵刘氏放下孩子去扶起来。 嫂子嫂子的叫,说嫂子你可撑住。 “喜翠妹子,告诉俺你有啥主意?” 兰氏脸上都是泪,几乎要死了去,气都喘不过来。 赵刘氏给掐人中,好一会儿兰氏缓过来神。 “嫂子,俺看,叫俺家当家的带几个人……” 赵刘氏在兰氏耳边低低的提议。 很快离开。 兰氏听了只点头,“喜翠妹子,谢谢你了。” “谢什么,嫂子,都是一个村子住着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嘞。”赵刘氏十分热络。很快抱着孩子就离开了。 兰氏后来一直没睡,太累了心一直提着,后半夜猛的听到外头犬吠。 几乎跑出去。 出来就看到不少火把,黑压压的几十个人。 兰氏吓了一跳。 找到自家男人,“他爹,这是咋回事?福儿呢?” 冷守山在人堆里黑着脸,从深厚揪出来一个男子。 那人摔在地上了。 兰氏打眼一看,不是她的福儿是谁。 浑身被绑着,手和脚都动弹不了。 “福儿啊!娘的肉!娘的肉” 兰氏扑过去把儿子抱住,就是哭,“你要作孽啊,你去李家闹!你要和你老子你娘对着干,你要咱们冷家断香火啊!你要气娘啊,你哥是个没福的,你不知道吗娘只有你这个指望了啊……” 兰氏哭的岔气。 一边冷守山说了几次兰氏也没听到,冷守山看看身后黑压压的男人们,一边一个高个子和善脸的男人咳嗽了一声,和冷守山说,“冷大哥,好了二福娃也回来了,这么晚了折腾了一天,俺们就走了,你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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