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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会还要送你回去？”江巍问。 “嗯，”卞凌夹了一根玉米，“玉米要吗？” “不要，”江巍说，“你的客户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她人好，特别nice，漂亮、有钱，亲切，完全没有架子。”想到萧千亦她有好多要夸的，但是想到自己是为什么认识的她卞凌叹了口气。 选完菜品付完钱，他们坐在墙边的二人桌上。 “她是做什么的，”江巍用纸巾擦着桌子，“家里这么有钱的话…不是应该会找大律师吗，怎么找到你们律所。“ “她有她的想法咯，”卞凌歪头看着他，“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们易律师和殷律师哪儿差了？还是你觉得我很差劲？” 江巍伸手在她鼻子上点了点，“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差劲了，你比我优秀多了，四级你一次过。” “你也能过，明年你一定过。”卞凌马上安慰他。 “要是不过我都没脸见你。”江巍说，“会很有压力啊。” “为什么。”卞凌问道，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声音，她点开，是老妈的视频。 卞凌伸手比在嘴边，“嘘，是我妈…喂，妈。” 老妈只有上半张脸露在镜头里，“小凌，下班了吗。” “下班了，”卞凌笑，“妈，你手机举远一点，我看不着你了。” 老妈听话地举远了手机，整张脸出现在屏幕上，“这样呢。” 卞凌点头，“可以，你吃饭了没。” “吃了，我自己做的菜炒饭，”老妈笑眯眯的，“我跟你说，这次我进步很大，盐放的刚刚好。” “真棒。”卞凌对她竖起大拇指。 江巍看着她通视频，卞凌家的情况他知道一点，卞凌妈妈两年前生了场病，痊愈后失去了味觉，一直在治疗，现在听上去，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 店里环境嘈杂，卞凌跟妈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视频，刚好麻辣烫叫了号。 “好香。”卞凌闻了闻，“可惜我不太饿。” 江巍很饿，埋头吃着，不喜欢吃的麻辣烫也被他吃的很香，卞凌伸手在他轻轻拽了拽他的头发，“怎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 “没有。”江巍说。 但是并没有给卞凌眼神，卞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有问题就沟通，憋着容易出事儿，说。” 江巍说，“为什么每次都不让你妈知道我的存在。” “就这事儿？”卞凌松了口气，“一、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知道太早，二、我们谈也才四个月多一点没必要…” 江巍再次低下头，“我知道了。” 卞凌的想法没有人能改变，她想好的事就必须按着一步步走，且她的理由都让人无法反驳。 吃完饭没花多长时间，卞凌不想让司机等太久，火急火燎地拉着江巍回到了街口，司机正蹲在车子边抽烟。 “那我就先回去了，”卞凌说，“我们后天晚上见。” 江巍双手插兜，想抱一下卞凌，又想亲一下，不过还有个外人在他也没好意思，只是伸手在卞凌头顶上揉了揉，“后天见。” 卞凌坐上车，司机看了眼车外的江巍，说，“要不我先送他回去也行，这大冷天的。” “他就住在附近，”卞凌不想再麻烦司机了，“你送我回去就行。” “好吧。”司机一脚油门离开了。 晚上的雪下得大了些。 萧千亦站在院子外的长廊下，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没来得及看一眼，便化成了水渍。 加澍市的夜景是美丽的，在这个雪夜看过去更有一番风味。 可惜，这样的景色只有她自己欣赏未免浪费了。 低头看了眼腕表，快十点，卞凌约会应该结束了吧，是不是在回家路上了。 她裹紧身上的貂绒衣，走到院子边缘，看了眼下面的小路。 无车。 萧千亦目光飘远，站在雪里盯着小路的尽头，穿着一双露着脚后跟的拖鞋，右脚跟有一条蜈蚣形状的文身，从脚后跟延伸到小腿。 站在黑夜的雪中，那条蜈蚣增添了几分神秘。 车子进入视线时萧千亦动了动早就冻僵了的双脚，慢慢地转过身，车子已经停在了院子里。 司机老郭下了车，看见萧千亦他唉了一声，“会冻感冒的。” 老郭原本是老爸的司机，也是萧千亦身份水落石出时，他开着车和老爸两人去千里之外接她回来的人。 她醒过来后就到处招司机，老爸索性将老郭给了她，也许是相处时间久了，老郭跟她说话偶尔会有长辈对晚辈的问候。 萧千亦慢慢往家走，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老郭，“送回去了？” “是，跟她男朋友吃了个晚饭就回去了。”老郭说，“还挺巧的，她男朋友在普盾上班。” 萧千亦点点头，拖着僵硬的双腿进了屋，屋里的暖气让她思绪逐渐回归。 点开手机拨通了秘书毛昊的电话：“我要普盾建筑所有法律顾问的资料。”
第9章 卞凌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五点四十分，扭头向旁边两位老板的办公室偷瞄一眼，易律师不在，殷律师在忙着接电话。 所里其他三位同事也都在忙着，卞凌挠了挠耳朵，这可怎么办。 “小唐。”卞凌伸手敲了敲对面实习生的电脑，小唐歪着脑袋看着她。 卞凌用气音说道：“你在忙什么？” “写文书。”小唐说，“怎么了？” “要写到什么时候？” “写完吧，大概还要两个多小时。” “啊，”卞凌耷拉着眉眼，“今天平安夜…” 小唐眨了眨眼，“我知道哇，早上不是每个人都领了一袋苹果。” 卞凌摆摆手，她蹬了一脚地面，椅子往旁边董律师的工位滑了过去，拍了拍董律师的肩膀，“董律，吴女士的案子辛苦你了。” 董律师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左手翻了一页平板，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请我吃饭就行。” “没问题。”卞凌说，她伸头看了眼董律师的平板，他在做证据搜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忙不完。 “黄律，”卞凌椅子又滑到了黄律师的工位，笑嘻嘻说着，“今天怎么不去跟嫂子约会？” 黄律师伸脚踢在卞凌的椅子腿上，她的椅子往后滑退了几米。 “想去跟你男朋友约会还不赶紧走。”黄律师笑道，“快六点了，马上要堵车。” 卞凌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坐地铁！明天给你们买好吃的栗子饼！” “就知道栗子饼贿赂。”董律师无奈说道。 同事们其实都挺好相处，卞凌穿好衣服戴上围巾，跟殷律打了个招呼拎着包飞奔出律所，今天没下雪，阴天，前天晚上的雪早就化成了水，路上湿哒哒的。 还没到六点，卞凌很久没有这么早下过班了。 今天周末，又是平安夜，地铁上人比平时要多，卞凌挤在门边，从围巾里扒拉出自己的口鼻，掏出手机定电影票。 新上映了三部电影，两部爱情片，一部喜剧片，卞凌想都没想订了喜剧片。 将订单给江巍发了过去。 -六点五十的场，我在地铁上了，你可别迟到。 -怎么定这个电影了，我想看《遇情》，袁婉演的。 袁婉是江巍的女神，卞凌压根就没看主演表，就冲着喜剧去订了票。 卞凌赶紧去退票，然而并不支持退票。 -退不了了… -/晕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卞凌发了好几个卖萌的表情包求原谅，江巍没有再发什么，没说原不原谅。 她有点愧疚，确实是她没有商量自作主张了。 到电影院时江巍已经在等着她了，卞凌笑眯眯地凑上前，在包里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圣诞礼物，别气了。” 江巍瞥了眼礼物，盒子上的logo让他动容，他接过礼物，“你买的？” “嗯，你看看喜欢不。”卞凌讨好道。 江巍拆开，是银色经典款手表。 “戴戴看。”卞凌帮他掀起衣袖，江巍将表戴上，他手大，戴着大表盘的手表显得很帅气。 “好看，”卞凌说，“你喜欢吗？” “还行吧。”江巍其实挺喜欢，但他正处于‘生气’阶段，不想说实话，这个表他看中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卞凌注意到了，这个表价格虽说是大几千，但是卞凌的工资他也知道，这个表足以耗费她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卞凌对着他伸手，满脸期待，“那我的礼物圣诞呢。” 江巍顿了顿，面色有些尴尬，他的工资没有卞凌高，最近也因为老见不到卞凌提出同居又被拒，他没什么心思准备礼物。 “我还在生气，”江巍拉下衣袖双手插兜，“为了惩罚你所以这次没有礼物。” “啊？”卞凌一愣。 这种节日，情侣双方互送礼物不是应该的么，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惩罚了。 “快去取票。”江巍胳膊碰了碰她。 “哦。”卞凌掏出手机去取票，心里多少有了那么些不舒服，过节，女生都希望可以收到礼物，她也是女生，并不例外。 但她也不会表现出来，今天确实她做的不对。 电影院里爆满，卞凌票买的晚，位置是第三排，需要仰头看着大屏幕，不是什么好位置。 卞凌旁边位置是个女生，怀里抱着一束红玫瑰，靠在男朋友的肩头。 她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江巍，他正低头研究自己的手表，卞凌撇撇嘴，收回目光看向屏幕。 电梯门打开，萧千亦盈盈款款地从里面走出来，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咚咚声音，等在客厅的男人回过头，挑起左边眉毛，嘴角上扬，“我的夫人真漂亮。” 萧千亦一身黑色抹胸V领礼裙，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诱人，锁骨上一枚绿色翡翠让她的皮肤干净又白皙。 萧千亦对着男人伸出手，“别耽误时间。” 程须舟从沙发里站起身朝萧千亦走过来，他个高腿长，身材匀称，穿上黑色定制西装让他看起来比杂志上的模特还要帅气，上辈子萧千亦没有遇见卞凌之前，她确实被程须舟这副皮囊吸引过。 在知道程须舟真实面目下，如今再看…… 萧千亦不由得笑出了声，怕是也只有曾经涉世未深的自己才能被他的表面所吸引。 程须舟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也笑了，“夫人笑什么？” “笑我们真是般配。”萧千亦说。 两人一起走出去，坐进程须舟的车，萧千亦径直打开后车座坐在了左边。 程须舟坐进驾驶室，说道，“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坐我的副驾驶？” 萧千亦轻笑，“不跟你的小情人抢副驾驶。” 程须舟发动了车，丝毫不介意萧千亦的话，“今天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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