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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似乎响起一道惊雷，露莉雅因为这个超出认知范围的问题愣住了。 就算是替她准备假身份的坎贝尔ꞏ雷克也没有完全考虑过这个问题，准备相关的资料。 “对于边境的平民来说每天的时间都是为了三餐的准备。既然生活了18年那你应该很清楚主食的价格。” 露莉雅面上维持着冷静，心中却已经慌乱起来，这个问题的对错直接关系到了身份是否会败露。 “在想什么？连这个也不愿对我说出真话吗？” 因为拉寇尔的话语，露莉雅的背上冒出了冷汗，她嘴巴微张愣了一秒后认真答道：“我与您所说句句为真，无半点虚假。巫女职责在于奉神，天下巫女绝无人会对您撒谎。自从我觉醒星力后，家人便极少让我做采买的事情。所以不甚熟悉，为了给您准确的回答，我在认真回想。” “别着急，慢慢想。我想知道你在成为巫女之前的事情，写成奏疏，下一次面见我之前呈报给我。” 高悬的心终于落下，露莉雅不着痕迹地长呼了一口气，再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露莉雅没有把握不露出破绽。 “是，我一定会仔细无遗地记录在文书上交予您。” “退下吧。” —— 汐洲与漆洲交界处，隶属坎贝尔的村落中，娇小的暗精灵少女身着一件纹银丝锦的长袍，脚步轻快地走过被血浸透的泥泞土地。 毫不在乎她的那双褐色皮靴被污泥沾染。 耳边是稚童和受伤者的哀嚎，在奈提亚的耳中如同悦耳的音乐，让她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 痛苦与绝望对奈提亚来说无异于甘美香醇的美酒，让她沉迷。 她走到祭祀的场所，黑袍的信徒立刻将一对被蒙眼捂嘴的男女押到了她的面前。 奈提亚一把将男人嘴里塞的棉布粗暴地拽出，抬起了脚用鞋尖抵在了男人的下巴迫使他高高抬起头“现在你们俩个，我会杀掉其中的一个，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选择要谁去死。” 男人的身体战栗着，像触电一般，根本无法停下颤抖。 “我想要活下来！我恳求您！我恳求您！要杀掉的话就杀我的妻子吧！杀她！”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情绪激动地指着身边的女人，曾许下誓言要相伴一生无论健康或者疾病都要走下去的人。 身边女人听到了这话，情绪激动地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嘴里塞的东西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磕头，用力到脑袋磕破渗出血来。 奈提亚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就如你所愿吧。” 她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提起，以一柄幽绿的短刃捅入女人的心脏，扭动手腕使刀刃在对方的心脏中旋转了一圈。 被缚的女人激烈地挣扎着，嘴里嚎出呜咽，挣扎的力度很快弱了下去，越来越弱，几息间就不再动了。 奈提亚将手一放，女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倒在了男人的脚边。 奈提亚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袍信徒指示道：“将这个男人拉到外面，绑在火刑的柱子上，待会举行仪式时再点火。” 男人闻言哀嚎道：“您答应过我的！您不能这样对我！您答应过要放过我的！” 奈提亚闻言娇俏地笑起来，“你们那么相爱，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独活呢？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我当然要将你也送去陪她啊——” 奈提亚说完又笑了一声，抬脚猛地一踢男人的肚子，男人瞬间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再说不出话来，只能噫噫呜呜地哀嚎。 男人被拉下去后奈提亚招了招手，下一组的情侣被带到了她的面前，又变成尸体被拖了下去。 又一组的情侣被押到了她的面前，奈提亚这一次拽掉了女生口中的棉布。 “我给你一个决定自己生死的机会，我会让你们俩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活着离开，你会选谁活下去？” 女生犹豫了几秒后开口询问道：“真的会让我选中的那一个活着离开吗？” 奈提亚坚定地回应道：“当然，我从来不说谎话。” 女生咬了下牙出声道：“那就杀了我，让他活下去吧。” 身边的男人闻言激烈地摇头，嘴里呜呜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似乎不认可这个决定。 奈提亚愣了一秒，脸上展露出明媚的笑颜，她蹲下身轻轻地将女生眼前蒙着的黑布解开。 “你们的真挚感情打动了我，所以我现在改变了决定，打算将你们俩个人都放掉，只需要你们配合，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就好。” 女生的眨了眨眼，因为奈提亚的话语眼睛里冒出些许光芒来“只要我可以答出来的，我都会告诉您。” 奈提亚温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想要对方放松下来“你一定可以答出来的，你们相爱的契机是什么？” “我们相爱是因为……” 奈提亚一直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点一点脑袋给予认同，追问具体的细节，问过了女生后，又将身体转向了男生，询问对方相同的爱情问题。 想要知晓的话题都得到了答案，奈提亚站起身开心地对黑袍的信徒道：“把她们带到祭坛，这是今天最为高级的祭品。” 交代完这些后奈提亚转过身向外走去，完全忽略了身后那对情侣的咒骂与诅咒。 远方的夕阳正在缓缓落下，橘红的光芒洒向地面，将树木房屋都一并染红。 她的嘴角上扬着，挂着一抹明显的笑意。 那个贴身巫女实在太过无能了，明明贴心送去了可以快速拉进和拉寇尔感情的东西却不知道利用。 这么久过去了，俩人的关系还毫无进展，让她也不免着急起来。 必须要给予一些帮助，让拉寇尔更快地坠落，拥有在乎的东西。 多亏了今天的祭品，她已经想出了办法。
第32章 潜藏的图谋 瀚洲徐城 时值初春，阳光和煦。由俩名巫女和一名神官组成的三人小组为完成中央圣女的命令，于三个月前从皇城出发，来到坎贝尔派所辖的领土之上。 一个村镇一个村镇地走过，将所见所闻都细致记录交予发回中央圣女手中。 如今几人已经来到了边境，距离青城仅仅需要俩天路程的徐城。 三人站在一家酒馆的菜单前，驻足认真观看着菜单。如果认真看三人眼睛的话会发现那名伪装为猎户的神官盯视菜单的目光极其认真，不行是为了挑选菜肴，而是为了记录上面每一道菜的价格。 他是土象星座的处女座，精通侦查与速记方面的技能，这一次查探情报的工作与从前不同，没有明确的目标。 小到街上行人数量，穿衣的风格酒馆老板的穿衣打扮这些内容都需要记录下来。 这不止增加了调察人员所要花费的时间，更增添了查看文书之人的负担，就算身为调查的人员，他也无法揣测出中央教廷的想法。 但有一点是他明白的，中央教廷不会再忍让乖张的坎贝尔，即将出手整治了。 “您好-我请给我来一份奶油蘑菇浓汤，一份时蔬沙拉和俩条黑面包。” 说话之人是一名娇小的橘色短发少女，可爱的长相和元气的声音往往能让旁人卸下一些防备，队伍中沟通的事务都由她来完成。 酒馆的老板娘打量了少女和站在她身后，看起来明显是同伴的俩人一眼，询问道：“俩条黑面包就可以吃饱了吗？不需要再点一些其他东西吗？” 橘色短发的女生抿了下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们吃的都不是很多，现在赚钱不容易，吃的也很贵，还是能省就省一点吧。” 老板娘闻言也无奈地笑笑，颇有同感地叹息道：“是啊，最近一年来小麦，牛奶和肉的价格都上涨的很快，有时候甚至只是过了一周价格就发生了变化。连带着来吃东西的人都少了很多，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店说不定哪一天就没法开下去了。” 作为最为重要的必需品，小麦和小麦制成的面包价格通常极为稳定，只有在发生了灾害导致的减产时才会导致价格剧烈波动。 神官认真地将酒馆老板娘的话记在了脑中，这也是需要呈报上去的内容。 与此同时另外一支调查的队伍即将抵达青城，和其他漫无目的的调查小组不同，她们有着较为明确的目标，调查星历3034年至今的这十年间觉醒星力的平民人数。 并对每一位人员进行仔细且深入的背景调查。 —— 碧落龙宫觐见之间 大殿内一片死寂，上一次茶色长发贵族说错话触怒教皇，险些被活活烧死的场面在每一个贵族的心中都留下了无可磨灭的映象。 贵族中有很多人是在上一次的觐见之间才第一次见到教皇，教国已有数百年没有教皇，很多人已经失去了教皇的清晰认知。 上一次被拉寇尔的威压强迫着跪地俯首时无法抵抗的感觉让她们清晰地明白了教皇的不可僭越。 发言者寥寥，气氛比起上一次还要更加冷清，说多错多，除了必须要说的内容外没人再敢拿无关紧要的小事提出来说。 生怕让拉寇尔猊下感到厌烦，怒而降下惩罚，王座下的贵族谁也无法准确说出拉寇尔的性格，也因此无从推测她的喜怒，谁都想要观望。 在众人沉默观望之际，坎贝尔ꞏ雷克抬起了脑袋望着高居于王座之上身着华贵冕服，佩戴沉重奢华三重冕的拉寇尔。 望向拉寇尔那双鲜红的瞳孔时，雷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似乎有什么更为强大可怖的存在正潜藏在这纯净的红瞳后观察着他。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雷克有些压抑。 “至高的教皇猊下，我有一言想要奏报，可以恳请您给我一些时间细细承报吗？” “可。” “众所皆知，这尘世间万物生长繁茂皆仰赖于星神所赐辉光，使世间玛娜充盈。 玛娜之丰沛稀薄，直接地影响着植物与动物的生长与繁衍。 自从星历3011年起，我及同族所辖的瀚洲与漆洲边境皆出现了玛娜匮乏的情况。 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作物的减产，最初出现减产的田地只是个别，减产的数量也不甚明显，还能通过一些人为的手段进行干预，弥补减产。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减产蔓延到更多的田地，减产之量愈发增加，粮食开始愈发缺乏只能开垦新田，由富余之地借调。 现如今玛娜匮乏不止影响到了田地作物也影响了养殖，贵族生活尚可维持，平民之境遇愈发艰难，已经到了岌岌可危之地。” 提及此雷克眼角微红，一副欲哭模样，他朝着拉寇尔重重地磕头，脑袋紧贴在地面言辞恳切而谦卑地恳求道：“我恳求您举行降福之仪式，为边境之民降下星神辉光，使匮乏之玛娜充裕，让贫困之民得以解救。我和边境之民都渴望得到您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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