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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关系不深的分家也已经投靠了其他家族。 在如今的教国人看来坎贝尔几乎与叛徒二字等同。 露莉雅刚从皇帐中走出，就看见了这一幕割裂感十足的情景。 她回头凝视着皇帐的帘幕，似乎想要让目光穿透狼皮的帘幕直视端坐其间的拉寇尔。 她漆黑的影子印在狼皮上，沉默地凝视着。 短暂的停留后，露莉雅直直朝着菲娜走去。 看见直直走来的露莉雅，家臣们起身恭敬地问候：“莫沃ꞏ露莉雅大人。” 菲娜没有站起来的打算，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对露莉雅道：“现在还是不要接近我比较好。” “你对蕾贝卡也这么说的？” 菲娜垂下了眼，盯着眼前燃烧的火堆，似乎默认了露莉雅的疑问。 “你们走吧，我要和坎贝尔ꞏ菲娜聊几句。” 在菲娜身边坐下后露莉雅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她似乎发现了菲娜坐在这个位置的原因。 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够看见被人簇拥在中间的蕾贝卡，明亮的火光将蕾贝卡衬托得更加耀眼。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父辈的原因就否认我们之间的友谊，但你真的应该避嫌，我不想连累你。” “你不会连累到我的。” 似乎很疲惫一般，菲娜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个「会」字，“许多人都会因为你今天见了我而对你妄加猜测，甚至……” 菲娜皱紧了眉似乎下定决心要让露莉雅离开“甚至，会有人向教皇猊下觐言，你也不想在教皇猊下心中的印象被影响吧。” “我在乎教皇的看法，但我知道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影响。” 菲娜依旧低着脑袋望着火堆没有说话。 “我记忆中的菲娜可不是如今这个样子，抬起头看着你想看的，去努力争取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啊！” 面对露莉雅加重的语气菲娜只是平静地回道：“记忆么？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想死对吗？每次讨伐异兽时你都冲到第一个，别人以为你想要趁此机会建功立业洗刷罪名，但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寻死！” “这只是你的猜想吧。” “是不是猜想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爱一个人你绝对无法忍耐只和她做朋友而已。” “那是自私的不是爱。” 露莉雅指着火堆旁被众人簇拥的蕾贝卡道：“无论什么时候蕾贝卡的身边都围绕着许多人。可是这么多人里又有谁能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之中呢？根本没有对吧。” 露莉雅用手抬起了菲娜的脑袋，强迫她看向远处的蕾贝卡不移开视线。“对你来说蕾贝卡就像太阳一样对吗？耀眼的太阳，无法走进的太阳对吗？” “对，蕾贝卡耀眼而明亮，但她的温暖和明亮并不是因为某个人而存在的。” “你和那些围绕在蕾贝卡身边的人一样，你害怕被太阳的温度灼烧，所以你不敢靠近。所以怯懦胆小的你只敢躲在远处看着！”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菲娜的声音冷了下来，似乎在嘶声威慑。 “菲娜……我爱上了一个受众人仰慕爱戴，却无法真正走进她内心的人……我爱上了教皇猊下！” 菲娜惊讶得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安的扫视周围压低声音道：“就算周围没什么人在注意，但你也不该说这样不敬，亵渎的话。” “我需要你的支持！我需要贵族的支持！对教皇猊下来说稳定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放任坎贝尔家衰落，其他贵族趁此机会崛起，只要你足够忠诚她会帮助坎贝尔家恢复实力的。” 菲娜不断地摇着脑袋否认道：“教皇猊下最讨厌的就是贵族之间相互勾结。” 露莉雅嫣然一笑道：“她还讨厌我揣测她的内心想法。” “知道你还……” “可是她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不去揣测的话不久什么也不知道了吗？” “菲娜，帮我！我爱拉寇尔，我想要走进她的身侧，我无法忍耐！无法忍耐保持现状！” 露莉雅的眼睛泛红，似乎有泪水就快从中涌出。 “我会帮你，但只有我一个是绝对不够的。” “我知道，整个教国之中钦慕教皇的人有很多。但谁也不敢靠近教皇猊下，这是一条极为艰难的路，但我无怨无悔！” 露莉雅的眼中映照着身旁燃烧的火焰，菲娜自己内心中的什么似乎也被点燃了。 —— “赐予加护！”突然出现的屏障挡住了异兽咬下的尖牙，露莉雅骤然出现在那名跌倒在地的骑士身前，连续挥动手中的长剑。 随着沉重的砸地声，异兽的脑袋落在了地面。 露莉雅向那名跌倒的骑士伸出了手：“还能站起来吗？受伤就去后面寻求治疗。” “露莉雅大人，我没事的……” 面对露莉雅凌然的身姿骑士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露莉雅已经离开，朝着另一头异兽挥下了剑。 露莉雅的强大超乎了每一个人的预料。 无需吟唱即可使用法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剑技，让露莉雅成为了战场上杀掉异兽最多的人。 脸上，身上都被异兽鲜血浸染的露莉雅将剑高高举起，勉力挺直了脊背高呼着：“为了拉寇尔猊下！为了拉寇尔猊下！” 骑士巫女也附和着她一同高呼，今天的讨伐已经到此为止，所有的异兽都被解决了。 走进单独的沐浴房间，露莉雅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甲胄解下，三道见骨的爪痕出现在了眼前，还在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 露莉雅驱使着迟谷内的最后的一点玛娜为自己治疗，她继承了那无数轮回中的所有记忆，一次次在生死之间磨炼的剑术也都完全继承。 但……如今的她还是太过弱小，只刚刚摸到四阶的门槛而已。无论是力量还是玛娜都难以跟上她现在的战法。 提戈荒原皇帐之内 露莉雅坐在拉寇尔身侧的桌子上认真地审阅着桌上的奏疏。 直到没有了中央圣女，露莉雅才清楚地明白了中央圣女平日到底为拉寇尔分担了多少了事务。 安静的帐篷内仅有羽毛笔偶尔摩挲在纸张上时发出的沙沙声。 “拉寇尔，或许你应该从圣女之中选一位新的中央圣女。” 露莉雅没有抬头，一边看着桌上的奏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语气随意似乎在说着不重要的内容。 帐篷内很安静，安静到露莉雅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在不安的跳动，像是渐渐加快的鼓点。 宛若战争前的音乐。 露莉雅抬起了脑袋，看着在油台上跃动的明黄色烛火。 露莉雅搁下了手中的羽毛笔，偏过脑袋看向离她很近，就坐在身侧的拉寇尔。 若神像般冷着脸的拉寇尔。 “中央圣女的职位很特殊，必须要由我完全信任的人来担任才行。其余的四位圣女或多或少都与其他大的贵族有所牵连，她们都会有自己的私心。” 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就算是神明也有自己的私心。露莉雅在心里想，却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有说出口。 “可以暂时选一个圣女来当中央圣女，在异兽的威胁解决后再决定正式的人选。” “要时刻警惕异兽的威胁，你和我都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做其他。” 在露莉雅的注目下，烛火在小幅度地跳跃着。 “这样只会打破贵族势力的平衡，我知道你最近在做的事情，我不喜欢你和其他贵族有太深的牵连。” 露莉雅抿了下唇，转身环过拉寇尔的腰肢。 “可是，我已经和整个教国最大最有权势的贵族有了牵连，我无法从中自拔了。” 露莉雅将脑袋埋在了拉寇尔白皙的颈间，轻咬了一口，又如猫咪般安抚地用舌头舔舐咬痕。 “拉寇尔，我想要吻你。”露莉雅直白而不加掩饰地吐露了心中的渴望，在拉寇尔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油台上，烛火似乎受到了惊扰，跃动得更快了。 安静的皇帐内传来了某人被扑倒了声音，时断时续的气音混杂其间。
第164章 番外2 “异兽威胁的消除离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是你们的付出甚至于牺牲，才能让本土不受到影响。” 最后一只异兽被成功讨伐。 奈提亚的绝望气息彻底消散，不再有外域的异兽受其吸引来到这个世界…… 拉寇尔带着安抚与激励性质的发言结束，露莉雅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拉寇尔的目光也随着露莉雅的身姿而移动，她不知道露莉雅要做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在众多贵族注目的情况下做的。 露莉雅走到了拉寇尔的面前，缓缓跪下行了庄重的三叩之礼。 “莫沃雷德九世ꞏ拉寇尔猊下，我向您恳求神婚之仪！” “我想要，嫁予您，成为您的妻子！” 露莉雅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极为庄重认真，眼中是再明显不过的爱慕。 拉寇尔的小指微微颤了颤，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慌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不是小事，即便你在这一次讨伐中战功赫赫，我也不能直接答应你。” “你最少要得到两位圣女，两位公爵，四位侯爵的认可，才拥有向我请求的资格。” 教皇是星神的子嗣，是行走与人世间的现世神明。 单以概念而言所有的巫女都是神明的妻子，但这只是概念而已，通过神婚之仪成为教皇妻子的人就算是翻阅整个教国的历史也不过了了几人而已。 露莉雅并不愿意只是拉寇尔的贴身巫女而已，她想要成为拉寇尔的特殊之人。 “我已经得到了三位圣女的认可，请您一阅。” 露莉雅从怀中取出了三份印有圣女印章的文书，双手呈到了拉寇尔的面前。 “我以坎贝尔家家主的身份认可莫沃ꞏ露莉雅。”菲娜站了出来朗声说着，打破了笼罩在每一个人头上的沉寂。 “我无法代表家族，但我同样认可莫沃ꞏ露莉雅。”紧随菲娜之后，蕾贝卡也站了出来。 “我以伊达政宗家家主的身份认可莫沃ꞏ露莉雅。”琉乃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宣誓道。 在露莉雅最开始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用意了要给予露莉雅助力。 她希望佩特拉可以不再是以执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 一个又一个的贵族说出了认可的发言，这一刻拉寇尔明白露莉雅为什么要冒着被讨厌的风险也要和其他贵族拉近关系，频频私下秘联。 露莉雅仰着脑袋，直视着拉寇尔的目光毫不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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