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她眼底的海 作者:江湘漓 文案 七年前,十八岁生日宴上,黎蓁被竹马退婚。 竹马为了向自己的白月光表衷心,当众贬低黎蓁,对白月光表白。 黎蓁眼神淡漠,静静扫过跟着竹马来的那些人。 酒店炫目的灯光下,女生起身,缓步上前,抬手给了竹马一巴掌。 “生日快乐,黎蓁。” 这是黎蓁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只一瞬,一个眼神,便让黎蓁那百年不动的心猛地一跳。 再次见到白月光,是在开学典礼上,白月光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黎蓁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烟攸宁。 黎蓁一直试图拉近与烟攸宁的距离,却在大三那年意外得知烟攸宁退学的消息。 烟攸宁的手机号与社交平台的账号都被注销,二人从此断了联系。 - 毕业三年,在老板的压迫,同事的刁难,父母的责备下,黎蓁递交辞呈。 这几年为了生活,她逐渐迷失了自己绘画的初衷,陷入迷茫。 为了找寻灵感,黎蓁来到沿海小镇,却正巧遇到了在这里静养的烟攸宁。 她这才得知,当年烟攸宁左腿受伤,无法回到舞台,才选择退学养伤。 烟攸宁眼神静默,看着昔日挚友上门挑衅,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她早已认命,如今那人再多的话都不会让她的心有半分情绪。 可那缠着她要给她开生日会的的女生,一把将人拉开,站在她面前,把那人怼得面红耳赤。 “生日快乐,烟攸宁。” ①尽量日更,一般是晚上六点更新w ②现代架空,不涉及任何真人 内容标签:励志 现代架空 轻松 治愈 白月光 暗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蓁、烟攸宁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的白月光?不,我的 立意:坚持自己的梦想 1、小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屏幕在一片漆黑的公车内突兀地亮了起来。 黎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把亮度调低。 公车已经开了四个小时,窗外的天空早已阴沉一片,不远处的沙滩上却还有一闪一闪的火光。 焰火在黎蓁眼前碎成一团团往下落,她从口袋中摸出一双黑框眼镜戴上,才看清是有两个孩子在放烟火。 黎蓁斜靠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小镇。 在手机又一次震动的时候,黎蓁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解锁屏幕。 -怎么回事?我去公司找你,他们说你已经离职了?? -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你自己看看现在多少人没有工作,你一声不吭就离职,对得起我们吗? -年纪轻轻就是应该好好上班,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我们那时候...... -当初就不应该...... 无数消息如催命符般爆炸式地出现在黎蓁眼前,她的视线愈发模糊,只好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满屏的问号,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她正想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却又收到一个人的消息。 -蓁蓁,你真的离职了? -其实走了也好,你那领导真的神金,咱不受他那鸟气! -你在哪?怎么不在家 发消息的人叫谢初弦,是黎蓁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黎蓁沉默地看着她发来的消息,并不想回复。 就当黎蓁想要将手机放下的时候,又一则消息弹了出来。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谢初弦奉行的是遇事不平吃顿好的的道理,工作顺利吃点好的鼓励自己,工作不顺利吃点好的安慰自己,遇到好事吃点好的庆祝,遇到坏事吃点好的抚慰...... 总之,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 黎蓁难以忽视她话语中的惴惴不安,再三犹豫后,还是回复她。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消息框的正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许久,半天没有收到谢初弦的回复,黎蓁便将手机放了回去。 车窗外的光影晃了晃,车身停了下来,广播里终于报出黎蓁的目的地。 黎蓁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箱子。 她注意到边上有个穿着校服的姑娘正在艰难地拖自己的箱子出来,只是手上拿长得能戳破箱子的美甲阻挠了她的动作,半天没能将箱子拖出来,尴尬得焦头烂额。 黎蓁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意识到她无法自己把东西拿下来,便搭了把手。 箱子平稳落地,长得足有那姑娘两个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箱子放上去的。姑娘见状,当即给黎蓁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连胜道谢。 黎蓁点点头,目不斜视地推着箱子下了车。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了震,黎蓁打开一看,是谢初弦回了个“好”。 她低头再抬头的功夫,公车已经开走了。 没有它挡在面前,黎蓁一眼便看到了小镇入口处的浪花标志。 雪白的浪,与蔚蓝的海,对于黎蓁这个生于内陆,先前几乎没有出过省的人来说,实属新鲜。 直到很久以后,黎蓁也会想起自己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装着自己所有的东西,只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的场景,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那也是所谓“一切的开始”。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黎蓁面前,驾驶人摇下车窗,冲她吆喝道:“小姑娘,来这里旅游的伐?我本地人,晓得路!要去镇上不?” 黎蓁拉开车门,车里竟然还坐了一个人,正是先前那穿着校服的姑娘。 小姑娘见到黎蓁坐上车,眼睛顿时弯了起来,高兴地说:“又见面啦,好心姐姐!” 黎蓁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坐进车内,穿上自己的黑色外套,抱着臂,将自己埋进车座里。 司机和姑娘都是健谈的人,很快便在车里唠上了。话说了不过三句,他们两个已经冲着结拜兄妹的星光大道驶去了。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这样聊得来的人,司机满是可惜地说:“真是,我在镇上有一套房,原本还有一个房间的,要是早点知道你来这玩就便宜点租给你了!” 姑娘也一拍手道:“可惜啊!我今天爬起来就做美甲去了,订房的时候就看到几个酒店,稍微纠结一下那价格就蹭蹭往上涨,赶紧就定下来了。你看,这还不让退呢!” 司机哼哼笑了两声,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喏,就是那边那个。”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座独栋的小洋楼,坐落在这朴素的海滨小镇中竟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前几天还在的,我一直挂在X鱼上,本来想着价格挂高点,到时候被人砍价我也不心疼,谁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个冤大头,话也不说就直接拍了下来,还让我把钥匙放在她指定的位置,还真是神秘。” 姑娘被他刻意搞怪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司机侧过头问黎蓁:“小姑娘,你去哪里的?” 黎蓁指了指他方才说的小洋楼:“那里。” 司机:“......” 窄小的轿车内陷入片刻沉默,车上暖气明明开的很足,却像是在数九寒天。黎蓁一开口自带冰冷全场的效果,暖气都能吹出凉风。 姑娘要去的地方要往里开一些,司机便先将车上的“冤大头”送到门口。 黑车离开时油门被踩得震天响,试图将尴尬甩在身后。 黎蓁提着行李箱,从花盆底下摸出钥匙,打开门。 屋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黎蓁将行李箱横放在地上,走到窗边。 先前那司机说高价租下他那间房的人是个冤大头,这话实际上是夸大了,他的屋子并不差劲。 更何况,黎蓁不过是看上了这面长达三米,一眼就能看见海的落地窗。 她站在窗前,手指轻点在微凉的玻璃窗上。小镇的路灯不慎明亮,昏暗成一团的光在夜空下闪烁,方才沙滩上那两个玩烟火的孩子还在互相追逐着。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到沙滩边的马路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子在东张西望。 黎蓁将窗户微微打开,眼神紧紧追着他。 男子打开后备箱,搬出一个大箱子。黎蓁皱着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只是很快,两个孩子一见到他出现,欢呼着跑了过去,从大箱子里摸出新烟花,一溜烟似的又跑远了。 黎蓁出了口气,摘下眼睛,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夜风。 半晌,她走到行李箱边上,从里面摸出本子与笔,拿在手里向外走去。 小屋距离沙滩很近,不消片刻,黎蓁就已经走到了方才看见的地方。 她脱下鞋子,和纸笔一起拿在手里,光脚踩在沙地上。 细密的沙攀上黎蓁的脚背,她沿着岸边一步一步走,原先还有擦肩而过的三三两两行人,等到她走了有一阵,边上才彻底没有人了。 黎蓁坐在沙滩上,享受着海风。咸腥的,冰凉的气息。 她蹲了下来,将所有东西搁在一旁,捧起一抔流沙,看着它们从自己的指缝间滑落。 那是一种陌生的,却让人有些没来由的舒适。 事实上,黎蓁并不害怕这种“陌生”地感觉,因为陌生意味着一片空白,更意味着无人知晓。 她静静坐了会儿,月光照耀着这片毫无遮掩的海面,闪烁起层层涟漪。 黎蓁拿起本子和笔,想要将这美丽的一幕记录下来。 只是她一连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捉到脑海中的画面,她的右手腕微微颤抖着,始终无法落笔。 轻巧的铅笔从她手上滑落,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就势落进沙子里。 黎蓁用左手死死扼着自己的右手腕,有些懊恼地将东西一放,曲起膝盖,紧紧抱住自己。 过去她曾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插画师,她的灵感像是一潭无止境的深泉,泊泊向外喷涌。 只是在一场比赛中,炫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当她执起画笔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腕正在止不住地颤抖着,怎么也拿不住手中的画笔。 黎蓁试图抵抗自己的身体,却没能成功,在众目睽睽之下松开手。 铅笔芯在落在地上的时候断了,从最中间的地方,就这样断成两截。 多数人无法接受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黎蓁也不例外。 她一连飞了许多地方,看了无数名医圣手,最后也没有人能查出原因。最后,她甚至去看了心理医生,却也没得到准确的答复,只说或许是她压力太大了。 黎蓁坐在夜风里,半个屁股陷在沙子中,打了个喷嚏。 她的脚尖沾到冰冷的海水,黎蓁这时候才发觉涨潮了,便往后缩了缩。 她揉揉鼻子,入夜后的海风毕竟太过寒凉,黎蓁将纸合上,决定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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