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 凤眼里的错愕差点没掩下去,南奚甚至有那么一点不敢直视纪浠忱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小孩般,懊恼的别开了头。 纪浠忱靠在床头,眼里的笑意很深,大概是觉得笑够了,她清了清喉咙,主动转移话题道:“我想喝水。” 南奚看了眼手里已经少了大半水的杯子,往里面重新加了点温水才递给纪浠忱。 纪浠忱没接,直勾勾地看着南奚,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喂我。” 至于怎么个喂法,自然是嘴对嘴喂了。 喂到最后,杯里的水还是有一半进了南奚的肚子。 纪浠忱则有些克制,右手搭在南奚肩上,及时刹住了车。 系统阴阳怪气的“啧啧”两声,【这不像你啊,怎么转性了这是?】 纪浠忱扯过张纸递给南奚,又扯了一张轻轻擦着自己下巴上的水渍,难得好耐心地问:“说说,我怎么就转性了?” 系统冷笑,一副心累的语气冷嘲热讽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不当人,干的那些事我就不说了,还害我天天晚上面对一堆马赛克。也是拖你的福,上次的举报让我被主系统盯上,而那堆马赛克自然而然就怀疑到了我头上,又给我发了好几个警告!】 纪浠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那还真是,恭喜。” 【系统:……】 指尖一弹,纪浠忱精准地将捏成一团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顺手理了理南奚微乱的衣领。 “我关灯了?”南奚问。 房间里的灯都只有一个开关,要关灯只能走到门口那里去关。 纪浠忱凑上前在南奚唇角亲了一下,“嗯。” 在最亮的大灯灭掉的同时,纪浠忱紧接着将床头的小灯摁开了。 床头灯虽然不是很亮,但作为照亮是绰绰有余的。 借着光亮,南奚走到床边,轻轻在纪浠忱身侧躺下。 纪浠忱伸长手精准一摁,床头灯被关掉,整个房间也陷入黑暗中。 南奚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纪浠忱。 过了许久,她突然问道:“小忱,你真实多少岁了?” 老实说,这是南奚好奇了很久的问题,纪浠忱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特别在某些地方,很孩子气,任性还幼稚,想一出是一出;但在某些时候,她又表现得很成熟稳重,非常的有计划,头脑的清晰程度让她都佩服,冷静得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 纪浠忱往南奚那边靠一些,“十一月满二十二。” “很巧的,我们生日是在同一天。” 南奚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二十二……我还以为你比……” 剩下的话南奚没说,但纪浠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接下话头道:“以为我比你大是吗?” 南奚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纪浠忱幽幽叹了口气,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有时候经历多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南奚听得心口一痛,忙不迭抱住了纪浠忱,不让她再说。 而她亦什么都没有再问。 许久之后,纪浠忱拍了拍南奚的后背,声音带了点笑意:“睡觉吧。” “晚安,南奚。” “晚安。” 两人相拥而眠。 夜晚的漠北很冷,但总有一处是温暖让人留恋的。 第二天一早纪浠忱就去了拍摄场地。 程迅今天选的取景地风景特别好,众人一下车,就是一片惊叹声响起。 不过惊叹归惊叹,当天的工作还有要继续。 纪浠忱的皮肤好,妆化得很快,只简单修了下容,工作人员给她披上件黑袍,只等导演那边准备好就可以开拍。 她今天的第一场戏比较简单,是在帐篷内的镜头。 元淮跟着江听雪提前来到漠北,她全程监视着江听雪,并为默默她扫平了很多障碍。说来也蛮戏剧的,这个吸血鬼老祖宗,为了能和江听雪有共同话题,在中后期竟学起了人类那一套,磕磕绊绊地学会了不少高科技产品,而这一次的监视,就全是用的那些她以前非常嗤之以鼻的先进科技,而更戏剧的是,她每次帮江听雪擦完障碍,这女人总会凭借离谱又可笑的直觉查到她头上来。 “破忌第xxx场第一镜!” 场记一打板,纪浠忱很快便进入状态。 这场戏是元淮听完下属汇报之后,她翘着腿靠在椅子上,手指细长精致,肌肤白得能反光,指间随意捏着只高脚杯,里面装着的液体猩红如血。 纪浠忱垂着手,一脸兴味地盯着监控里画面,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然后她晃了晃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里面的液体,非常斯文地将唇边的殷红舔去,妖媚又色气。 随后镜头拉远,纪浠忱放下翘着的脚,端着酒杯,起身走出了帐篷。 镜头的最后,是摇曳着的袍摆渐行渐远。 纪浠忱端着酒杯回了用做休息的帐篷。 下一场戏比较长,一镜到底,场地的准备还二十分钟左右。 “这个是红酒吗?”南奚敛眉问。 纪浠忱喝酒的动作真的是太熟练了,可能别人会以为是这小祖宗戏感好,演得像,但南奚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老酒鬼了。 更有那时候,纪浠忱偷溜出去买酒,没有开瓶器直接用牙齿要开的事情,以及偷摸把她房间里剩下的红酒喝了,还说是蒸发了的事,都隐约让南奚觉得,这人在以前怕是天天泡酒缸里面的。 纪浠忱有模有样地晃了下手里的高脚杯,殷红的液体沿着杯壁弧形滑出好看的弧度,漾起恰到好处的波澜。 “你猜。”纪浠忱不紧不慢地开口。 南奚抿了抿唇,她不是很赞同纪浠忱喝酒,毕竟这小祖宗身体是真的弱,而且真按纪浠忱这么喝下去,很容易酗酒。 见南奚脸色不太好,坐在椅子上的纪浠忱笑着转了点身,用手肘支着椅子靠背,将酒杯举了点,语气挑衅:“喝点吗?” 南奚接过杯子,还停在半空中,里面换衣服的隔间帘子就被轻轻拉开,好巧不巧,出来的正是才换好衣服的夏伶绾。 她面上有些尴尬,格外微妙的朝两人喊道:“纪老师,还有……南老师,好巧。” “……” 两人都是老油条,遇事丝毫不慌,神色不见一点变化,掩饰自如。 南奚朝夏伶绾微微颔首,算是敷衍的打了下招呼。她记性好,一直记得以前的事,不可否认的是夏伶绾人很不错,但她就是不喜欢夏伶绾和纪浠忱接触。 纪浠忱就不像南奚了,她一脸坦诚,笑得格外没心没肺,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应道:“确实是好巧。” 南奚、夏伶绾:“……” 这话一落,南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在夏伶绾看不到的地方,她戳了戳纪浠忱的胳膊。 纪浠忱挑眉好笑地看着南奚。 南奚面上一噎,又戳了一下,无声地张了张唇。 纪浠忱这才满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起身很自然道:“既然你衣服都换好了,那我去叫化妆师进来吧。” 南奚顺着纪浠忱的话接道:“小忱,我和你一起。”说着,她一点都不避讳夏伶绾还在,非常熟练的挽住了纪浠忱的手臂,宣示主权的意味颇重。 夏伶绾唇角微抽,垂眸看向地面,“那……麻烦纪老师了。” “……”纪浠忱面不改色,“不麻烦。” 直到走出帐篷,纪浠忱才看见南奚手里还捏着那只高脚杯。 她抬手让许昕去叫化妆师进去,自己则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还顺带给南奚腾个位置。 南奚垂眸轻晃着手里的酒杯,在纪浠忱的注视下,她慢慢喂到唇边。 隔得近了,她自然也发现了杯里的微妙,殷红的液体看着很像是红酒,但鼻子闻着没有一点酒味,只有很重的葡萄味,尝着完全就是葡萄汁的味道,不过里面应该还加了点红色的糖浆,导致喝起来很腻,一点都不好喝。 南奚蹙眉将酒杯拿远,凤眼透着浓浓的嫌弃,看样子是不会再去碰第二口了。 纪浠忱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瓶矿泉水递给了她,“喏,漱漱口。” 南奚漱了三次口才将嘴里的甜腻味道压下,一起身就与纪浠忱那双含笑的眸子对上,虽然笑意满满,但不似以前全是看好戏的意味。 这个认知让南奚内心触动不已。 “擦下水。”纪浠忱把一包手帕纸递给南奚,示意她擦擦下巴上的水痕。 见南奚愣着不动,纪浠忱叹了口气,拆开扯一张,拉过她的领口,细细为她擦拭起来。 “好了。”纪浠忱将擦好的纸塞到南奚手里,重新靠回了椅子上。 南奚后知后觉,活像是被纪浠忱调戏了般,红着耳尖,反应极慢地说:“谢谢小忱。” “嗯,你说什么?”纪浠忱装作没听见般,将手帕纸揣回包里,边问边凑近南奚,作势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我说,谢谢小忱。”南奚吐词清晰,又耐心重复了遍。 纪浠忱轻笑出声,“不客气。” 说着她拇指覆在了南奚唇瓣上,糖浆大概有染色的能力,这会南奚的唇很红,再加上又漱了口,看上去水润润的,跟果冻一样。 “那个果汁甜吗?”纪浠忱问。 南奚回味着嘴里的余甜:“很甜。”甜得腻人。 纪浠忱用余光往后望了一眼,脸上笑意不减,压低声音说:“那让我验证一下?” “嗯——” 在场地的视线盲区,她们旁若无人的接吻,没被任何人打扰。 而纪浠忱也尝到了想要甜,确实要比果汁的味道好,很甜,但是不腻人。 纪浠忱最后一场戏,是场夜戏,还是场骑马的戏。 依旧是熟悉的马场老板,还是熟悉的那一匹马,纪浠忱穿着黑底红领藏袍,手上握着缰绳,抬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 另一边许昕正在和南奚说话,是黎栩到酒店了,听见这边还在拍戏,说什么都想过来看看,好长长自己的见识。 不过她是想来看拍戏还是想来看别的,就要另当别论了。 知道黎栩想过来,南奚便想和许昕一起过去接她,因为下一场戏算是纪浠忱和夏伶绾的“亲密戏”,她不是很想看,便想找个借口回避一下。 本来都说好了,但就在准备走的时候,许昕的电话突然响了。 纪浠忱不知道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看到许昕在接通电话后,没说几句就一脸凝重的将手机递给了南奚。 再然后,南奚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说了大概有两分钟,电话才被挂断。 最后,是许昕和两个保镖去接的黎栩,南奚并没有去。 纪浠忱眉心微拢,不觉思索起她们到底在那通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深思,场记就打板开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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