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顾寄欢和陆时年的婚事她,她再□□悔,足以看出她有多么重视这件事,若是顾寄欢现在说十个亿离婚,没准陈月芳都能眼睛不眨一下就同意。 “这么多啊……”顾寄欢都忍不住惊叹,有钱人果真是有钱人,和陆时年这个低调的有钱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差点儿忘了陆家多么有钱了。 “你动心了?”陆时年抬眸看着顾寄欢。 顾寄欢轻轻一笑,眸色闪过狡黠:“我才不傻,陆氏总裁夫人这个位置,不止一个亿吧?涸泽而渔,还是细水长流,这个道理我懂。” “你不是那样的人。”陆时年语气淡淡的,并不因为顾寄欢的故意调戏有情绪波动。 陆时年知道,顾寄欢就是故意的,当初五十万都不肯收的人,怎么可能脑子里会有细水长流这样的想法? 顾寄欢忍不住有些沮丧,小陆总有的时候很幼稚,有的时候却又理智过分了,调戏的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她不咸不淡地化解了。 “陆冰山,你总是这样冷冷淡淡,很没情趣的。”顾寄欢轻哼了一声,心下越发肯定陆玉琼那些陆家同辈给陆时年起的外号,就是冰山,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一句话未尽,她刚刚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忽然觉得手腕上微微一紧,是陆时年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还没等顾寄欢反应过来,陆时年就已经倾身过来,一个沉沉的吻贴在了唇上,带着炽热的味道,还有强烈的攻击性。 顾寄欢整个人被压在真皮座椅上,沉沉的力道压得她缓缓陷进去,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一丝一毫夺走,呼吸变得沉重而困难。 陆时年的指尖就这么紧紧扼在她的手腕上,逐渐收紧,攥得她腕骨一阵阵发麻。 “嘶——”终于还是忍不住,唇齿之间发出淡淡的吃痛的声音,顾寄欢稍稍挪开脸颊,轻声道,“手腕疼。” “抱歉。”陆时年微微怔了一下,松开了手,指腹轻轻擦过顾寄欢唇上的润色,眸色晦暗变幻,最终沉声道,“多少钱也不准动心。” 小陆总一直都是谨慎守礼的,恨不得把禁欲两个字写出来刻在脸上,顾寄欢现在脑子里都是晕晕乎乎的,一方面是被亲的有些缺氧,一方面是有些怀疑面前的小陆总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那个被调戏还会害羞的陆时年,忽然就这么直直的吻了上来……不过,顾寄欢并不讨厌就是了…… 顾寄欢听到陆时年的话,眸色微动,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 尽管很理智地知道,顾寄欢不是喜欢钱的人,陆时年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甚至少有的没有控制住自己,做出了过火的举动。 陆时年的声音淡淡的:“不就是一个亿吗?我也能给。不准收别人的钱。” 顾寄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嗯,总算是有了点霸总拿钱砸人的样子。” “不过……”顾寄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钱我不要,多少我都不要,那么多钱我也没处花,拿着提心吊胆的,我怕我晚上睡不着觉。” 顾寄欢从来都不是爱财的人,对于钱财的看法一向都是,够花就好,现在她无债一身轻,手上还有一笔从言喻那里追回来的钱,她虽然偶尔觉得自己贫穷,但也够了。 顾寄欢的皮肤很白,纤细的手腕上,很快就浮现出来一条微微的红痕,是刚才陆时年的手指压出来的痕迹。 陆时年平日里就有健身的习惯,顾寄欢又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运动菜鸡,在力气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顾寄欢轻轻揉了两下便不怎么疼了,她是淤痕体质,看起来有些吓人,等会儿红色褪掉就好了。 “对不起。”陆时年的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沮丧和紧张,她伸手轻轻碰触在顾寄欢的手腕上,轻轻帮她揉着,“弄疼你了,对不起。” “也怪我。”顾寄欢啧啧两声,倒也看得开,“总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来不能随便调戏人玩儿,不然很容易翻车的。” 顾寄欢并没有怪陆时年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着实有些欠了,冰山也是有脾气的,这么玩儿翻车也不能怪别人。 “你想的话,可以的。”陆时年垂着眸子,认真地给顾寄欢揉手腕,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顾寄欢却懂得了她的意思,你喜欢调戏的话,可以继续调戏玩儿的。这算什么?能屈能伸小陆总? 顾寄欢笑出声来,凑近了些轻轻在陆时年唇边吻了一下:“你想的话,也可以的。” 陆时年指尖微微一顿,这人果然是本性不改,刚刚吃了亏,现在又来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人。 不知何时下起了冷雨,寒冬的天气,雨还没落下就变成了冰粒,砸在车窗上,外面的行道树上挂了红色的装饰品,算一算,也是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了。 陆家老宅并没有提前做装饰,因为知道陆时年今晚回来,现在灯火未熄,整个庄园灯火通明。 陈月芳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袅袅散发着热气的红茶,手里翻着早上的晨报,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报纸上,而是一直听着窗外的动静,目光也忍不住往窗外看。 “老太太,时间还早呢,今天陆总要参加品牌店的剪彩仪式,仪式之后还有采访,马不停蹄赶回来也还得一会儿。”保姆笑着说道,“陆总最是孝顺的,昨天虽然没有赶得及回来,但是在巴黎给您买的礼物早早就送回来了。” 陆时年在拍卖会上买了一尊唐三彩,还买了一套青花瓷的古董餐具,都是陈月芳平日里会喜欢的收藏品。 听到保姆这么说,陈月芳的面色也松了松,翻动着手里的报纸,笑着说道:“当然,时年是最孝顺的,从小到大都是,比家里那些不成器的都强,就是太忙,忙得没时间顾家。” “陆家这么大的基业,都要交到她手上,她肯定忙,这也是为了不辜负老太太的期望啊。” 保姆在陆家做了许多年,最清楚陈月芳的性子,几句奉承的话就把陈月芳说得眉开眼笑的。 陈月芳本人是不能接受自己养大的孩子现在和自己离心了这件事的,她宁愿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陆时年是因为要满足她的期待,所以整日忙碌,顾不上家里。 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月芳下意识站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又坐回到原地。 陆时年走了进来,把手上的外套递给身边的保姆,颔首跟陈月芳打招呼:“奶奶,我回来了。” “嗯。”陈月芳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陆时年身后的顾寄欢,神色之间的柔和瞬间收下了几分,“小欢也回来了?” 顾寄欢还没说话,陆时年先抢先说道:“她今天休息不上班,回来看看奶奶。” 这一副护着人的架势,让陈月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稍许,她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坐会儿吧,医生在楼上给爷爷检查,等会儿你也一起听一听。 “嗯。”陆时年点了头,看着顾寄欢坐下之后,然后才坐在了陈月芳的面前,思忖了一下措辞,说道,“我今天也是找奶奶来说,我和寄欢的事情的……” “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多管,但我也不希望你把主要的心思放在这里,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陈月芳打断了陆时年的话,她其实是有些害怕从陆时年嘴里说出来的事情。 尽管在自欺欺人陆时年是因为忙,所以才不回家,可她也不是傻子,她能明显感受到,陆时年正在一点点脱离她的掌控,而且她无法改变,这件事让她有些恐惧。 “我和寄欢的婚姻是一场交易。”陆时年继续说道,“之前一直瞒着您是我错了,我们俩结婚是为了股权,我对自己不够自信,想要多拿些股份,在公司里站稳脚跟。” 陈月芳微微一愣,抬起的眸子里有些不可置信:“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她,以后会正常交往恋爱结婚是吗?” 陆时年眸色微微顿了顿,她在心里觉得自己和顾寄欢就是正常交往恋爱结婚,可在陈月芳这里,发生这些关系的前提肯定是,对方是个男人。 她企图改变陈月芳的想法,但是早已发现,根深蒂固的东西是最难改变的,她也就不再辩解什么。 于是,陆时年点了头:“是,对不起,我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竟然用出来这种手段,让您失望了。” “不会,怎么会?”陈月芳握住了陆时年的手,叹了口气,但眉眼之间却已经是喜色,“我就说你这孩子事业心重,满脑子都在公司上,怎么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呢?” 她还安慰陆时年说道:“你年纪还小,公司里对你有意见也没关系,慢慢证明给他们看,我陈月芳教出来的孩子,绝对是最优秀的。” “嗯。”陆时年漫不经心地点头,微不可查地沉沉呼了口气,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她心里却沉甸甸的,万般不由己的情景,总是一次一次上演。 事情说开了,陈月芳对顾寄欢的态度瞬间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欢也受委屈了,梅玉一辈子治病救人行善事,偏偏遇上个那么不争气的儿子,当年我也是看不惯她对儿子的百般宠溺,最后和她断了往来。你别担心,既然我应了你这一声奶奶,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陆家的事情,不允许别人来欺负你……” 陈月芳说得好听,但若不是今天知道她们的关系是假的,她是绝对不会出手帮顾寄欢的。之前她对这些情况就清清楚楚,但一直选择袖手旁观。 顾寄欢也笑着和陈月芳寒暄,目色却忍不住看向陆时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陆时年不是很开心,或者说,陆时年周围都有一种沉沉的压抑感。 她不喜欢看到陆时年这样,她更喜欢那个偶尔从冰山壳子里跑出来,会吃醋会害羞接地气的陆时年,可爱得让人想捏一捏,不是外表这样长在模子里八风不动的淡然从容的陆总。 身着条纹西装的人从楼上走下来,金黄色的头发,欧洲白人的长相,手腕上戴着径直的腕表,胸前的口袋都叠着径直的口袋巾,颇有些绅士的样子。 陈月芳见了他,连忙站起身来:“史蒂夫医生,老陆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 “比上次要再差一点,陆夫人,这么多年你也尽力了,人躺在那里不动,机能会慢慢退化的。”史蒂夫医生安慰了陈月芳之后,目光看到了顾寄欢,“这位是……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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