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 钱橙故意的,她也是胆子大了,被司锦耍了之后敢耍回来。 “是你主动的。”司锦掀开被子伸手去捉钱橙。 在她要下床的时候,一把箍住她的腰把人又拖了回来。 钱橙叫了一声,立马扭腰再次从司锦怀里挣脱,往床内侧滚,笑着道:“我、我同你开玩笑的,不是真的想要。” 司锦伸手拉她,“可我当真了。” 钱橙立马虾一样弓着腰蜷着腿侧躺着不动弹,另只手掰司锦握在她腕子上的手指,脸上憋着笑,“我错了,对不起。” “晚了。”她不过来,司锦俯身过去,手挠着钱橙的腰。 钱橙最怕痒了,立马在司锦身下来回扭动,笑到咳了起来,“司锦,司锦我错了哈哈哈我错了对不起哈哈哈哈。” 听起来毫无诚意。 见司锦不依不饶,钱橙立马用双腿夹着她的腰双手环着她的肩,整个人几乎贴在司锦怀里,死活不肯下来,缓着气说,“笑,笑的肚子疼。” 摸到她眼尾眼泪都出来了,司锦这才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护着她的头放过她。 两人闹了一通筋疲力尽,于是选择睡个回笼觉。 睡前司锦跟钱橙说,“我娘早上起不来,所以府里没有早起请安的规矩,大嫂嫁进来多年,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你实在想去,巳时饭后可以去她那儿坐坐。” 钱橙头回听说这么随性的婆母,脸上露出新奇之色,“府里除了不请安,还有没有别的规矩?” 司锦手臂搭在钱橙小腹上,脑袋靠在她颈窝边,声音近在咫尺,“还有一条。” 钱橙竖起耳朵听。 司锦亲她耳垂,嗓音低低的威胁,“下次再早起,我就先吃你,再吃饭。” 钱橙被吓得往被窝里一缩,选择倒头就睡。 两人刚才在床上你逃我捉闹了一通,床四角的金铃声断断续续或急或缓响着就没彻底停下来过。 守夜的丫鬟听着这动静,便侯在外头等着两人结束叫热水。 丫鬟们从天没亮等到了天大亮,屋里都没那个意思,心里不由纳闷。 这么激烈,都没出汗? 她们犹豫了一下,最后推出一个丫鬟往里问,“少爷少夫人,要送热水吗?” 外头以为两人扔了裤子大战三百回合,其实两人玩的是猫捉老鼠单纯至极。 司锦醒了就没睡着,听到了外头的轻微动静,手往钱橙身上摸了一把。 钱橙往她怀里躲。 司锦收回手,“不要了。” 天冷,闹了一出钱橙身上都没出汗。 可能听到她说话了,钱橙含糊开口,“…要热水。” 司锦没听清,凑近了听,“嗯?” 钱橙这会儿困劲已经上来了,一听说不要请安脑子里的弦跟着放松,眼皮子合上人就睡着了。 现在迷迷糊糊听到‘叫热水’三个字,脑子想都没想,拉着司锦的手腕搭在自己那里。 司锦手伸进去摸了一把,钱橙缩着腿侧身窝在她怀里。 司锦偏头朝外,“……还是送吧。” 没出汗,但是耍她的时候钱橙自己动意了,所以有水。 司锦垂眸亲钱橙额头,凤眸中笑意无声流淌。笨橙子。
第17章 见钱橙似乎对请安有执念,司锦准备吃罢早饭陪她一起去母亲那里坐坐。 也不是钱橙多勤快多孝顺,实在是不去她心不安。 有司锦陪着最好,毕竟司母不是自己的亲娘,钱橙单独过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司锦在场的话气氛些许没那么尴尬。 “你也去啊,”钱橙的语气一下子欣喜起来,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她又收敛起鲜活的表情,摆出得体端庄的模样,“那走这么远,你会不会累?” 司府是三进三出的宅子,面积大不说,庭院里面更是假山池塘凉亭都有,光是从锦院一条线走过去都要半炷香时间,更何况七拐八绕的。 昨天过去敬茶的时候,钱橙就都走累了,可那时心里忐忑紧张便把路程远的事情忽略掉。 如果不是刚嫁进来不请安不安心,钱橙巴不得窝在锦院里一辈子不出去呢。 再说了,就算日后真的不用常常去请安,这话也得由司母亲口说出来才行。 钱橙夹着尾巴低头做人谨慎小心惯了,没有婆母点头,她的心放不下来。 司锦正在慢条斯理地擦着脸,听到这话不由握着热毛巾,撩起眼皮看过来。 她说呢。 “……”钱橙对上她的脸,忽然就想起昨晚的床事,顿时老老实实闭紧嘴巴别开目光等着吃饭。 司锦虽病着,可体力却比她好很多。 钱橙目光落在空桌上,脑子里不由想起别的。 司锦到底是什么病呢。 在这之前,钱橙哪怕闻到司锦身上的药味都去细没想过她生了什么病,或者下意识不让自己去想。她这样的身份少知少错,何必多问。 不过钱橙回忆了一下,好像外头对司锦的病也没有准确描述。 只说司家五少爷自幼体弱,有术士断言她活不过双十,加上这两年司锦深居简出,旁人都在猜测司锦是不是身体越发不好了。 正因为有这个猜测,司锦娶妻才被众人传成“娶妻冲喜”。 其实抛开别的不说,司锦今年已经十八,按着正常年龄来算,寻常这个年纪的男子也该成亲了。 已经十八了…… 钱橙手指不自觉捻在一起,余光朝后看,司锦猫咪洗脸一般,拿着热毛巾擦脸的动作优雅专注。 可能因为司锦是女儿身怕人发现,所以除了信得过的周黄以外,从不让屋里的丫鬟贴身伺候,洗脸洗澡都自己来。 跟她这个司府的五少爷比起来,钱橙这个嫁过来的小门小户的庶女就太懒惰了,没人伺候时她什么都能做,可有人伺候的时候,她脸都不想自己洗。 现在司锦好好的站着她才能享受这些伺候,若是术士断言是真的,日后司锦没了…… 钱橙心尖没来由的一阵闷疼,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呼吸都顿住了。 钱橙不是个怕吃苦的人,也不贪图享受,这阵心疼不是因为她担心将来没人伺候,而是怕司锦真的…… 别想别想。 钱橙眸光闪烁着不让自己往深处想,心里宽慰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素来乐观,周身气息只低落了一瞬,等丫鬟们捧着菜碟过来的时候,钱橙已经深呼吸,打起精神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桌子上。 小娘说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能吃饭,就能活着。 昨晚钱橙点了灌汤包以及虾跟蟹,今早不止有这两样菜,还配了清淡的萝卜丝跟醋呛白菜。 钱橙荤素搭配,生生比昨天多吃了半碗饭。周妈妈对此不仅不觉得惊诧,还笑着问要不要再添点,“能吃是福。” 钱橙闻言用公筷夹了个灌汤包放进司锦碗里。 这福气,她分司锦一些。 只要是她夹过来,司锦多少会吃些。 吃饱喝足,两人漱了口。司锦才说,“走吧,去请安。” 从锦院慢慢走过去,也权当是饭后消食了。 今日天好,冬季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加上刚吃完饭,钱橙脑袋放空,什么都懒得想,只跟着司锦往前走。 几乎才出了院子,周黄就迎面过来,“主子。” 周黄往旁边走了两步,司锦了然,侧头跟钱橙说,“你等我一下。” 钱橙安心站在原地,也不好奇何事,只扭头左右看。 嗯?她发现墙角竟然有棵杏树,不由多看了几眼。 周黄见司锦过来,钱橙的注意力也不在这边,才压着声音道: “少爷,大爷那边催我问您,说您已经成过亲了,昨日也歇了一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大爷说的原话是:人都拐进来她还怕人跑了吗,非要守在跟前看着。 这话大爷能说,周黄可不敢说。只是大爷那边催得紧,周黄也是一脸为难。 要周黄说他家主子的确不厚道,逼一个教书先生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堪比逼文人从武。 司家老大叫司钰,比司锦年长三岁,虽自幼聪慧无比,奈何对从商不感兴趣,只爱看书作画写文章。 可又碍于司家商贾的身份,哪怕他才高八斗也不能走仕途的路子。最后司钰念完书索性去求无名书院的山长,打算进书院教书,也算是从间接圆了他从文的心。 山长不好直接拒绝司家长子的请求,更不愿意选个无能之才进来误人子弟,于是再三斟酌权衡,选择拿当年春闱的考题当众考司钰。 这样不管是对司家还是对书院里的老师跟学生都能有个交代。 卷子是当众作答,山长怕司钰提前看过考题,还让院里的老秀才改了几处。 等答卷出来后,众人瞬间一改先前对司钰的怀疑,对他的才华佩服的心服口服,连连感慨是家族的商贾身份误了他。 其中就属老秀才最遗憾,对司钰想来书院教书的事情,他更是力排众议第一个支持。 山长见司钰有真才学,这才开着门高高兴兴把人迎进来。 司钰的夫人柳氏,就是山长的亲侄女,两人这媒都是山长做的,可见他对司钰的肯定跟欣赏。 这样一个入仕能进翰林院的人,这两日却被司锦逼着在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俗事。 理由是:才刚成亲,想陪陪娘子。 司锦抽手歇着去了,司钰整日浸在这商贾之事中,他觉得自己这块书生气的白玉都快变成金貔貅了,满身铜钱味。 虽说他做大哥的,为妹妹分担些按理说也是应该的,但不能老这么分担下去吧。司钰不好意思自己来找刚新婚两日的司锦,于是对周黄大吐苦水,让周黄来问。 周黄也是硬着头皮过来,还是避开钱橙低声问。 新婚小两口感情好着呢,少夫人也粘着主子,这不,请安都由主子陪着。周黄不能当钱橙的面说这事,怕少夫人不高兴,只得走到这旁边来。 司锦侧眸去看钱橙,钱橙对着一棵杏树跟她身边那个叫蕊蕊的丫鬟聊得正欢,阳光照在她身上,似乎连发丝都带着光晕。 司锦手搭在背后,扭过头问周黄,“你是我的人,还是我大哥的人?” 周黄立马站直了,毫不犹豫地表忠心,“我自然是主子的人!” “那你去跟大爷说,就说今日我要陪夫人给母亲请安,让他再坚持一日。”司锦日日处理这些事情都没说什么呢,才让大哥代为处理两天他就开始蛐蛐叫叫了。 周黄顿了顿,试探着问,“那明日呢?” 司锦理所应当,“明日陪夫人回门,自然也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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