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洋:【醒醒吧,她不会爱上你,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看几张照片的功夫文字占满了屏幕,付斯料想她是早有准备。 一目十行的本领在此刻成了累赘,所有的语句避无可避地进入了脑海,她咬紧牙忍住想钻进手机把人暴揍一顿的冲动。 深呼吸几次她竟觉得有些反胃,拉黑之后猛灌了一杯水才舒缓。 她身上透出来的戾气让窝在一边的猫升起不安,走到她身边伸爪碰了碰胳膊。 “喵。”它软声叫着。 付斯低头看看它,看看路颜清的Muses。 “怎么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挺起来平和一些。 缪斯蹦到地上回房叼了逗猫棒扔到她脚边。 付斯抿抿唇,“我现在不想动,你去玩别的好不好?” “喵。”缪斯拽住她的裤腿往前拉,秒脱的排扣长裤被扯开几粒扣子,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缪斯还在接着拽,排扣越开越多,付斯瘪瘪嘴说:“色猫。” “喵。”缪斯松开裤子瞪圆了眼看她。 “好吧,谁让你是小猫咪呢。”付斯弯腰捡起地上的逗猫棒挥动起来。
第71章 归家 节奏感十足的歌曲声充斥着整间卧室, 携着水雾从浴室踏出的人关掉了播放器,指腹在屏幕上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雾气。 半干的发尾柔顺地垂在睡衣上,半倚在沙发上的人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歌声扰得心里的躁意愈演愈烈, 付斯垂下眸子妄图安抚心中的不安和烦闷。 接二连三的事串到一起她真的有些看不清了, 情感上她相信路颜清, 正是因为这份相信她没有去查,无条件地站在了路颜清那边。 理智却提醒她不要感情用事,从小接受的教育、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甚至是家族里的纠葛都不允许她只凭着喜好去分辨是非。 可那是阿清啊, 是她想要守护的人。不先给予信任, 怎能奢望被接纳。 理智和情感在脑海里吵得不可开交, 付斯深吸了口气。 只需要一通电话, 所有的谜题都会揭晓, 会有人把一切梳理清楚告诉她答案。如此一来,她们之间也就变质了。 眸色渐深她起身前往酒柜取了一瓶金酒, 拧开瓶盖边走边喝,回到卧室时已经消了小半瓶。 酒精让大脑变得迟钝, 感受也不再那么清晰, 付斯眯了眯眼把空掉的酒瓶丢进垃圾桶。 情绪不再拉扯,取而代之的是胃部的不适,付斯勾起唇牵起一抹自嘲。 她想到的竟然是胃溃疡是不是也像这般带着灼烧和辛辣。 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在和妹妹聊完之后疏解了许多, 路颜清看着行程表上所剩不多的待办事项扬起一抹淡笑。 很快就能回去了。 消息栏里静静躺着的数字头像让这抹笑意敛去。 还没忙完吗? 习惯了付斯每日分享来日常,冷不丁安静了一天心里空落落的就像缺了一块。 路颜清滑动起屏幕翻看聊天记录, 有风景有美食, 有不经意间发现的路边小狗, 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缪斯,偶尔也有对工作的吐槽。 很鲜活, 很美好。 那人好像一直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心,还有旺盛的生命力,散发着让人向往的光。 很多天没见了。 路颜清眼睫闪了闪指节轻动。 突兀的铃声打破房间里诡异的寂静,付斯懒懒掀起眼皮,瞥清界面上的头像时呼吸沉了沉。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委屈,她努努嘴捞起手机选择了接听,对上镜头时眼底已然一片清明。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在付斯出现在屏幕上时心里的空虚顿然消退,满足感由内而外蔓延开来,连眼底都盛满了笑。 “怎么又不吹头发。” 对面的灯光很暗,像是只开了一盏氛围灯,白日光彩夺目的人穿着印花睡衣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满身的锋芒尽数收敛,眉目和发丝一同松软,看上去温顺极了。 眼前这一幕让人很想替她把长发吹干,在梳理发丝的时候顺带摸摸光滑的下巴和柔软的脑袋。或许,还可以吻一吻饱满的额头。 付斯不知道路颜清在想什么,只知道她眼里流转的光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瞬间膨胀,盈满了胸腔。 眼睫颤了颤她低头挑起一缕发丝夹在指间勾弄,不让委屈从眼里跑出去。 “差不多干了。” 付斯神色如常,连语气也很温和,路颜清却蹙了蹙眉,她明显感觉到付斯的不对劲。 太沉了。 平日这人在她面前总是开心得连发丝都透着欢喜,眼下却好似一块海绵,把一切都藏在身体里,沉甸甸的吸走了所有水分。 “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放过付斯任何一点神情和动作,可低垂的脑袋让她看不见眼神,像是在……躲她。 付斯理头发的动作一顿,眸光闪了闪抬起头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客观来说,付斯掩盖得很好,没有神情和语气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路颜清抿唇深呼了口气,断定道:“你不开心。” 周遭弥漫着酒香,浓郁的香气混着路颜清的话直冲大脑,付斯脑袋懵了懵。 是,她的确不开心。 可自尊心和骄傲让她没有办法对路颜清开口,因为一个恶心玩意向她求证,以及索要安慰。 她听过一次解释,没道理再问了。她也不想反复去揭路颜清的伤疤,用疼痛来证明那些伤痕是真的。 “被狗咬了。”她闷声开口。 “狗咬了?”路颜清音调拔高,眼里有着惊慌。 “严重吗,有没有打疫苗?”她急忙问道。 “没事,一条没牙的哈巴狗罢了。”付斯撇撇嘴说:“让我不爽的是,我很想咬回去。” 路颜清愣神,看来此狗非彼狗。 “有什么顾虑吗?”虽然不一定能提供有效的解决办法,但她希望能为她分担一点烦恼。 “怕被说睚眦必报,仗势欺人。”酒精渐渐上头,付斯起身用冷水冲了冲脸。 路颜清拧拧眉,付斯不像会在意这些的人。 “不是谁弱谁有理的,再小的狗咬人也是不对,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视频里的人带着满脸的水珠看向自己,目光灼灼,路颜清听见她说:“那我可以剃光它的毛敲掉它的爪子让它成为丧家犬吗?” 是有多生气?付斯的神情很认真,路颜清却读出了一丝委屈。 因为自己吗?顾及自己的看法? 猜测是不是相亲的事引发了两家的摩擦,路颜清心揪了一下说:“不伤自己就好。”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太过善良只会遭到欺压。 得到了首肯心里的烦闷散去不少,付斯笑笑说:“你会帮我包扎吗?” 路颜清眼皮跳跳,怎么说的像要上战场一样? “你不会伤到自己。”她给付斯画了条线。 付斯忽然笑开,她好像醉了。 “好吧,那你要早点回来,不然我怕控制不住力道。” 悬起的心放下,路颜清说:“没两天了,早点休息吧。” “嗯,我打理一下就睡,晚安。” “晚安。” 付斯带着满肚子的酒液沉沉睡去,月亮隐入云层,睡梦中的人出了一层薄汗,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汤池里的泉水翻涌,怀里的人热烫又柔软,呼吸急促间她又尝到了一口融化在舌尖的甘甜,稍稍退开让彼此喘喘气,攀在山顶的手挑起了细小的肩带。 水雾朦胧,雪山上的一抹红美得人看花了眼,泉水潺潺,分不清是由哪出泉眼漫出,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晃晃荡荡,被水流推开又聚积。 再次陷入温暖的包裹,付斯连呼吸都忘却,心跳却快得像要从体内蹦出。 呼吸再度交织,人影重叠间水浪混着声浪盈满了整间屋子,耳边再没有纷扰。 水面趋于平静,她抱着路颜清踩着一路的玫瑰跌入洁白的大床,幽香四溢,她带着满心的甜蜜入睡。 耳边窸窸窣窣,她缓缓睁眼,穿戴整齐的人站在床边冷眼俯视她。 “我走了。” “阿清。”顾不得未着寸缕,她赤着脚慌慌张张追上将要离开的人。 路颜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样工具。 她抽出胳膊,对自己说:“合作愉快,我不需要你了。” 无边的惶恐席卷了整个梦境,即将被吞噬的付斯身子一抖睁开了眼。 入目一片漆黑,她猛地坐起身贪婪呼吸着,惊魂未定间再不能思考。 冷静下来她垂眸打开了灯,汗水黏住了睡衣,她没有心情去管。 瞥了眼时间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卧室。 在沙发上酣睡的猫咪没有注意到一双大手向她袭来,在被搂住时才惊醒。 闻着淡淡的酒气它下意识想要逃离,付斯周身的低落让它收回了抵在她肩上的爪子。 “喵。”它象征性挣了挣,不明白这人半夜跑出来搞什么偷袭。 “别动,让我抱抱。”付斯嘟囔着躺上了沙发,搂着猫闻着它身上的味道。 抱着路颜清的猫付斯心里稍安,睡意再度袭来,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缪斯扭头望了望她,客厅的感应灯已经熄灭,黑暗中它眼里发着幽光。 它想要离开,刚抽出一只爪子又被付斯皱着眉按了回去,缩了缩脖子缪斯换了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喵。”天刚蒙蒙亮,付斯就被猫叫醒。 她睁开眼,一张猫脸占据了视线。 还没完全清醒的人一脸茫然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关了门吗? 缪斯丢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屁股一扭大大的尾巴从付斯脸上扫过,蹦下沙发喝起了水。 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付斯拧着眉坐起身,理清了前因后果她深呼出一口气,捏着闷疼的眉心走到缪斯面前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谢谢缪缪,不过下次可以晚点叫我。” 说完她又后悔,这样的梦有一次就够了。 只有前半段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感受到身上的黏腻付斯面上浮起不自然,拍了拍微烫的脸打着哈欠前去洗漱。 两天的时间转眼即逝,晚宴刚刚结束,付斯迫不及待回去接猫,顾不得把缪斯装进猫包,她右手拎包左手抱猫,坐上车赶往路颜清家。 数日不见的人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就是瘦了些。那些藏在心里的小情绪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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