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刚才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知道这婚礼的目的,月霞明显兴致不高,最后连宾客都懒得应付。直接回了屋子。 她忍到宫门口的时候,迎接的她是虞司,面子也算一定一的大了。 婚礼的流程复杂而冗长。花锦脸上挂着淡笑,若是不知道实情,还真以为她是要大婚。 她牵着旁边新娘子的手,扛过众人的笑闹,只剩最后的拜堂成亲,她和新娘子一手执着红绸的一端,大红花坠在中间,形成一个完美弯曲的弧度。 思歌站在一旁观礼,看见南絮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对上对方的视线,她猜到了拜堂的人是谁。没有说话,她只轻轻叹了口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这三拜还没有说完,天色忽变。魔域本就暗沉的天色,更加阴沉。 花锦看向东南方,那里的结界已经被打破了。 花锦抬头,望着半空中卓宁,颜色微暗,终于来了。 卓宁戏谑的看着她,“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请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勾着旁边黑衣女子的头发,在手中把玩。 “长辈?”花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是从五百年前是一家开始算么?” “你看她不信怎么办?”她倚靠在旁边女人的身上声音娇媚,低声问到,又像是在撒娇。 “我会让她相信!”身旁的黑衣女子坚定的说道。 “好,那你快去快回,否则我会想你的。”卓宁眉眼带笑,手指从她的脖颈像下滑,在她的锁骨处打转。看见白皙的皮肤变得嫣红,她才满意的松手。 花锦皱着眉头,看着两人调情。简直恶心。 看着泽布预要下场,她朝着图东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在泽布冲向花锦的瞬间,挡在她前边,与其缠斗在一起。 “虞姬就交给你了!”花锦对着虞司说道。虞司点头。 花锦朝着卓宁袭去。 “看来是有备而来?”卓宁看向些宫里四面八方涌进来的魔军,对花锦还真是有点刮目相看。学聪明了,竟然会对她下套。 对于花锦的攻击她只躲却不出手。 花锦手中的追风,划破长空,奔着她的胸口直刺,卓宁躲闪不及,衣角被割破。 她低头挑眉,“我好心好意,来祝你新婚快乐,你不请我当座上宾,竟然还刀剑相向,你母皇没有教过你要尊敬长辈么?”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大言不惭,你这种垃圾也不配提我母皇,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花锦周身气势凛冽,本来黝黑的头发,现在已然变成了艳丽的红色,陪着那身大红的喜袍,妖冶糜丽。黑色的魔气将她团团围住,中间闪现着丝丝电光。 卓宁瞥了眼花锦的状态,这是要和她拼命的架势? “这说的是什么傻话?你娘可是对我欲罢不能,不然你是哪里来的?对待娘亲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卓宁嘴角笑意蔓延,她边说边躲闪花锦的攻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手臂上就多了三条口子。可她根本不在意,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锦的表情。这么有趣的事情,受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她银色面具下的眼底,满是疯狂。她就是要让花锦痛苦,她就是见不得她开心。她要让肖琬琰的祖祖辈辈都永无安生之日。 花锦和卓宁擦脸而过,卓宁的话她只字不差的听进耳朵,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母皇怎么会和他有牵扯?“你胡说八道也编个像样的谎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花锦收敛起心神,长剑舒尔调转方向,从背后穿过卓宁的胸膛。鲜血从卓宁嘴角溢出。 她闷哼一声跪在地上,仍旧笑意不减。“你母皇左边腰侧有一朵红色的彼岸花胎记,胸部往下两寸有一颗红痣,大腿内侧有有浅浅的疤痕……” “够了!”花锦怒呵一声,为什么她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卓宁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在空中的追风似乎感应到花锦的心神不稳,也跟着不断颤动。 看着花锦面上的痛苦,卓宁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笑意更大。“你母皇武功高强,一般人可伤不了她,你知道那疤痕是怎么来的么?那是在十绝圣殿用杯子的碎瓷片划的,你想听听我为什么会划在那个地方么?” 卓宁眼睛猩红,她摸了下嘴角的血迹,面目全非,狰狞可怕。 “你给我闭嘴!我不允许你侮辱我母皇!”花锦催动追风,朝着卓宁的脖颈刺过去。 追风已经贴到了卓宁的脖子上,可无论花锦再怎么催动,都不能再近半分。 “不要浪费力气了。”卓宁勾勾手指,贴着她的追风便乖巧的立在她的身侧。 “她没和你说过吧!这把剑是我送她的,哈哈哈,花锦你早就该死了,该同你那个母亲一样下地狱!”卓宁如同疯癫了一般。 花锦站在卓宁对面,如同一尊雕像。怪不得小时候她问起父皇的时候母皇绝口不提,怪不得母皇会如此宝贝这把追风,小时候她碰一下都不行,长长对着追风出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可是这个人是谁都可以,为什么会是卓宁! 看到花锦面上的痛苦,卓宁失笑出声,她不动声色的绪起灵力,掌中带风,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花锦的心口上。 花锦来不及用魔力护体,硬生生的挨下这一掌。两人再次交手,卓宁杀意更胜,花锦频频受伤。最后一拳打在她腹部,鲜血上涌,她跪倒在地。 卓宁居高临下的看着花锦,“你出生是个错误,百年前杀了你,你就该好好听话,待在永无天日的黑暗里,你偏偏不死心,那今日我就再送你一程。再见了,我的宝贝女儿!”卓宁蹲下身子,拍了拍花锦的脸颊。 花锦对上卓宁的眼睛,眸色一暗,手中的匕首划过卓宁的腹部,鲜血淋漓。 卓宁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花锦获得片刻的喘息。 卓宁扫视四周,暗道不好,本应该发狂的众人,面色如常,看来是花锦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她带来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她眸色深沉,必须要速战速决,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花锦全身心都用在卓宁身上,两人势均力敌,她稍有不慎,就会搭上性命。 就在两人酣战的时候,旁边突然窜出几个人手提长剑,朝着花锦刺过去。 “小心!”羽晴高喊出声,长剑没入眼前人的胸膛,朝着花锦飞奔过去。 闪着银光的长剑,刺破胸膛,穿透心脏,鲜血汩汩。花锦回神时,对方长剑收回,带着斑驳血迹。刺目猩红。 花锦哑然失声,接住飘然欲落的羽晴。 “游白枫,游白枫。”她抱着羽晴在人群中乱窜,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羽晴的鲜血将她的衣袍都染失了。 现场一片混乱,兵器碰撞的声音,人声哀嚎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将她的喑哑的声音无声的淹没。 “姐姐,不要找了,来不~不及了。”羽晴嘴角微微上扬,呼吸急促,她手指轻轻拽着花锦的衣摆。 “来得及,来的及,来得及的羽晴,你再等等,游白枫,游白枫!”花锦冲着人群高喊到声音嘶哑。 “姐姐~别哭,我~我心疼。我终于也有用了一回,护住了姐姐。今天我算不算当了一回你的新娘。”羽晴说的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嘴角就会涌出更多的鲜血。 “算,当然算,你今天坐了我的花轿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花锦双眼猩红,泪水滑落与鲜血溶于一处。 “爹爹~咳咳咳~”羽晴剧烈的咳嗽,鲜血上涌,被她咳出来,溅落在花锦的脸颊上。 “我不会答应你的,羽掌门你自己照顾。”花锦拼命摇头,声音哽咽。 “我知道你会!姐姐你再抱抱我好不好,好冷。” “好!”花锦将羽晴紧紧拥在怀里,她们灵力相冲,说好要护住她,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花锦的唇边,“姐姐,如果有来生,我遇到你就会赖在你身边,这样你会不会喜欢我!” 拽着花锦衣角的手垂落,花锦眼睁睁的看着羽晴在自己身前陨落。 她紧紧抱着羽晴,双眼空洞。背后被人划了两刀,浑然不觉。 还是南絮无意中瞥见了她,看着她怀中的人,她也不由的双眼猩红,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死命的将花锦护住。 ----
第116章 血债血偿 “花锦,将人给我吧!”虞司拍了下花锦的肩膀,想要将人接过来。 “滚开!”花锦暴怒一声,将羽晴抱的更紧了。 几个要好的人都围在她的周围,谁都不敢上前。 “你们将花锦制住,你们将羽晴带走。”最后还是月霞吩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人。 花锦真是疯了,虞司加上思歌和南絮三个人都没能将她制住,她抱着羽晴就是不撒手。 她此时长发凌乱,本来鲜艳的喜袍,尽数被鲜血染红,变成了暗红色。 折腾下来,几个人刚才没怎么受伤,现在倒是挂了一身彩。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图东用了封魔琴将花锦催眠才最终解决。 一场大战,除了卓宁,其他一众人员悉数被擒,包括泽布和虞姬。 花锦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不见光亮。她浑身冷汗,顾不得穿鞋就去找羽晴。 “被羽掌门带走了!”月霞坐在主位上,还在处理白天的后续事情。见到花锦的样子,心中泛疼。 “谁允许她带走的!谁给您们的胆子!”花锦掐着最近的宫人的脖子,直接拧断。 “来人,跟我去空禅派!” “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是羽晴的父亲,她带走羽晴天经地义!你非要搅得所有人不得安生的你才安心么?”月霞怒拍桌子。气的她浑身发抖。 “我的事情以后不需要你插手,带着游白枫离开这里,滚的越远越好!”花锦眼神狠厉,漠然无波。 转身她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人呢?”花锦捏着空禅派一个弟子的脖子,冷声质问。 “在在在里边。”空禅派门口已经挂起了白绫。白色的经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花锦直奔灵堂,死气沉沉的暗红色棺木里躺着明媚花的羽晴。怎么可以! “将人带走,阻拦者格杀勿论!”花锦抬手抚过棺木,吩咐下去。 “若是我非要拦着呢!”羽掌门站在门口,掷地有声。 只是往日丰神俊朗的男人,此时已然如郁郁老朽,白发从生。 “人我必须带走,你拦不住我!”花锦抬眸,眼神阴鸷。 “你有什么资格带走她?” “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挡我者死你也不行!”花锦字字珠玑,宣誓着她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外边的空禅派弟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灵堂围住,花锦扫过众人,轻嗤一声。命人前边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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