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再来一杯!”前一秒还表情严肃的李南月,这时像是打开了某个不可说的开关,整个人变得既活泼行为又不可预知。 一群人吃着喝着,围着篝火跳着舞,热闹非凡。 眼看着越喝越多的李南月成功打入了内部,和当地人热络起来,黎楚却忧虑起来,时不时看看时间,最后忍不住上前轻轻拉拉她的衣袖提醒: “南月,别喝啦,我们今天晚上还得回学校。” “回什么学校,不回啦,我要留在这里,这里多好啊。”李南月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上了一层天然胭脂,嘴上胡言乱语。 黎楚焦急不已,没有李南月,她没办法按时赶回学校,但她喝成这个模样,怕是也开不了车,黎楚更不可能抛下她不管自己回去。 索性心一横,不回就不回吧,明天去学校再做解释。 远处的地面火光一片,赵遇站在飞舰窗前俯瞰前方的情况,一边紧张兮兮汇报:“上将,不好,那些刁民正要对李小姐施以火刑呢!” 默不作声的陆时漾眉头皱得更紧。 就在这时,远处起了一阵风,不少锅碗瓢盆被挂倒在地,现场乱成一团。 黎楚朝天边看去,南边的天空,似乎有一个正在发光的物体在移动,并愈渐接近。 有圩民在骂:“好好的晚宴,这又是哪个大财主晚上不睡觉在天上飞来飞去啊。”说罢走远几步弯腰拾捡地上被风刮走的物品。 话刚落,该圩民抬头的一瞬,一艘飞舰稳当无声息落在他身前,他当即吓得一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遇第一时间下来控制住该人,捂上他的嘴巴防止他出声,并问:“李南月在不在你们这?” 圩民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缓慢挪动指引方向。 于是紧张兮兮的赵遇就这样看见不远处一幕:李南月正和当地人喝得开心,笑容满面。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上将从飞舰走下来的声音,赵遇心跳得厉害,不敢回头。 “火刑…受欺负…?”陆时漾的脸色不太好,她低低憋出这几个字。 “那个,上将,这个场景,我是真的没想到。”赵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副犯错的模样。 黎楚是第一个发现陆时漾来的人,她也是她的崇拜者之一,即使在夜晚光线不佳的情况下,也能第一时间认出本尊。 “是陆上将,陆上将来了。” 黎楚的声音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的圩民们都开始张望,兴奋不已。 “什嘛?陆上将,是陆时漾陆上将吗?” “陆时漾陆上将来了呀!” “陆时漾?我跟你们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呀,她这个人,脾气古怪又龟毛,其实我讨厌死她了,嗝~~”李南月倚在椅子上,单手端着酒杯眯着眼,完全没发觉有人在靠近。 方才还在李南月周遭的人此时因陆时漾的走近纷纷散开距离,并自觉保持寂静。 黎楚的心砰砰砰跳,就像一个小粉丝终于亲眼见到偶像那般。 “上将,您好。”她双手抱在胸前仰视着对方怯怯地打了个招呼。 李南月醉得不轻,以为身边的黎楚在唤自己,眯着眼忙咯咯笑着摆手:“别这样叫我,我还不是上将夫人呢~” 话落,她的头顶传来陆时漾微微愠怒的声音。 “李南月。”
第6章 李南月虽然醉了,但大脑仍保持一丝丝清醒,隐隐听见有什么人在叫她名字,那个人的声音还特别像自己一个认识的人。 闭着眼的她眉毛不自觉抽搐几下,旋即在四下陡然回归安静的氛围下睁开眼。 前方是一团黑影完好挡住她的视线,顺着仰头缓缓往上看去,冷不丁对上陆时漾冷冽的目光,她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砰砰,砰砰。 李南月开始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这像极了自己被杀的当晚,陆时漾也是这样凝视着她。 下一秒,李南月扮傻装糊涂捂嘴笑:“你们看,这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像陆时漾上将啊!”说话间还拿手指着她。 谁知陆时漾压根不理她的茬,一把伸手拽住她伸来的手腕,或许没掌握好力道,李南月就这样被带离椅子,又由于惯性作用,直直扑进对方的胸口。 一时间,在场的人看到这副场面,纷纷羞愧得脑袋左右乱转,有的捂住眼睛,有的自觉背过身去。 赵遇站在几米开外看着被尴尬的气氛包围,瞬间希望自己能隐身变透明人。 “咦,你干嘛!”李南月瞪眼皱眉撅着嘴试图将她推开,喝醉的语气倒听着有些撒娇的意味。 陆时漾却紧紧钳着她的手腕说:“跟我回去。” “我才不……” 没等李南月话说完,陆时漾已经一把将她整个人像拎猎物似的扛在肩上,转头就走。 “南月,南月!”黎楚紧忙追上去。 李南月半个身体挂在半空悬在陆时漾的后背上,痛苦道:“黎楚,救我,快救救我!” 眼看着李南月即将要被带上军舰,黎楚焦急不已,陆时漾却突然停顿下来,转过半个侧脸问:“你和她一个学校?” 黎楚惊诧不已,来不及思考忙点点头。 “让她一起上来。”陆时漾对一旁试图阻拦黎楚跟随的赵遇说。 黎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可以和偶像近距离接触,按耐不住的喜悦,一手捂在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黎楚上去后,赵遇紧随其后,却在刚踏上一只脚时被唤住。 “赵遇,你开车回去。”陆时漾不咸不淡的语气吩咐。 “开车?”赵遇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对方眼神示意让他看前边,赵遇这才发现那里停放着一辆飞车,十有八九是李南月开来的。 他叹了口气,默默将脚退下去,“我知道了。” 舰门合上,一眨眼的工夫已然飞上天空。 黎楚母亲带着一家人站在原地望着天空,一脸欣慰与说不出来的自豪。 圩上的居民也眼巴巴看着,别提有多羡慕。 “黎楚母亲,你们家闺女这是在帝都城认识大人物啦,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大家呀。” “哎哟哟,哪里的话,哪里的话。”黎楚母亲摆摆手,笑容满面。 “蓝星帝国的上将都能降临在咱们这,一定要转运啦。” 话落,一干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目开始虔诚祈祷。 “母亲,姐姐这是要被带去哪?”黎楚弟弟扯扯母亲的衣角天真问。 女人看着天空渐行渐远的光点,“去哪都好。” 帝都市A区,晚间20:16。 这里是整个蓝星戒备最森严的住宅区,居住着除总统外蓝星各高层政要。 宋星初家就在其中一栋别墅内,父亲宋正华是现参议院议长,母亲徐嘉玫是现财政部长。 出生在这样的政治家庭内,宋星初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尤其身为独女,女强人的母亲望女成凤,对她寄予厚望,其父也是一样,默认妻子对其的高压教育,希望女儿将来也走政治这条路。 宋星初实际是对机甲更感兴趣,尤其是机甲的构造,想要参与研发,但她没有选择权,高考之后,父母强行为她报了帝国军事大学的政法系。 如今她已经大三,距离自己的理想与愿望,早已渐行渐远。 这天晚上,寂静的餐厅内,一家三口默默无声用着晚餐。 宋家的家教不允许用餐时发出声音,尽管宋星初在这个家生活二十一年,依旧觉得这样的气氛压抑,不像一个正常的家庭。 思忖许久,她还是决定趁晚餐的机会说出来。 “我最近和南月见了面。” 母亲徐嘉玫第一个抬头,面露不可思议,“不是说过不让你今后再与那孩子有来往吗?” “又是一些双方阵营不同车轱辘般的说辞,这次你们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宋星初问。 “你让她说。”父亲宋正华压抑着怒意开口,言外之意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她不想和陆时漾结婚,她找到我,向我求助,我只能找你们,也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宋星初说完,抱有期待的目光看向桌上的父亲和母亲。 徐嘉玫率先陷入沉默,宋正华则决然开口道:“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趁早打消念头,好好念书。” 话落,徐嘉玫紧跟着说:“你父亲说得对,这里面牵扯太多,政治上的事情,不是你现阶段该掺和的时候。” “我不懂,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听从你们,没求过你们任何,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难以办到吗?”宋星初双手捏紧,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徐嘉玫瞥了一眼桌上的男人,而后看向她说:“你父亲在着手竞选下一届总统的事情,容不得半点松懈和差池,听母亲的话,以后和李南月别见面了,你们不是一路人。” 宋星初失望透彻,轻摇着头说:“我就不该开口求你们。”说完起身愤然离桌。 “星初!”徐嘉玫着急侧身唤道。 “让她走。”宋正华低语:“还是小孩子脾性。” 回到房间锁上门,宋星初大口大口呼吸,深深觉得喘不上气,有一种无力感压在胸口。 宋星初的枕头边放着一只玩偶熊,她伸手将其拿起看了看,下一秒紧紧搂在胸口侧躺下来,闭上双眼,仿佛这样才会好受一些。 “如果打赌你输了,我想要你的这只玩偶熊。” 这是七岁那年,宋星初从李南月手上要来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放在自己床头伴她入睡。 她真的好想帮她解除婚约,好想好想,以什么方式都行,她都向自己开口了,说什么也要帮她办成… 从登舰起,黎楚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但由于自己是第一次搭乘飞行军舰,哪哪都不自在,坐下后一动不敢乱动。 军舰上是双排对向的座椅,黎楚坐在一边,李南月被丢在和陆时漾坐一边。 除却飞行驾驶员,舱内就她们三人。 陆时漾端正坐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黎楚又一动不敢动,气氛有些过于安静。 李南月觉得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遂起身坐去对面,拉着黎楚的胳膊怂恿她:“你去坐陆时漾旁边吧。” 黎楚吓得不轻,“南,南月,你在说什么呢。” “哎呀你快去吧,我一个人坐这边,你陪她坐。”李南月不屈不饶。 “不行啦,这样不太好。”黎楚既惶恐又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的动静引起陆时漾的注意,她睁开眼盯着李南月看,也不作声,就只是盯着她。 李南月不小心扫到她的视线,吓得一激灵赶紧坐好。 过了会,她说:“陆时漾,跟你介绍一下,她叫黎楚,黎明的黎,楚楚动人的楚,黎楚,你记住了吗?” 黎楚一下红了脸,拉住李南月的胳膊小声问:“南月,你怎么直呼上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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