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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回清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没听过，但是你就是跑调了。” 杰森：“……” 他脸小幅度扭曲了一下，提着夏回清晃了晃，皮笑肉不笑道：“我肚量大，不跟你个小比崽子计较。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一会儿见了那位大人，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否则小爷不保你的命。” 夏回清似乎毫不畏惧，直直地望进他眼底，说：“那位冬寺呢？是他擅作主张把我绑过来的。” 杰森一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夏回清像是在看制杖：“不是你自己喊的吗？” 杰森瞪大了眼睛，“那么嘈杂的环境你都能听清楚？” 夏回清沉默一会儿，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嚎的太大声。” 杰森不信，当时烈火燃烧的声音混着车声跟底下那群小弟们的鬼叫声，如此混乱，这小妞竟然都清楚地听见了自己那一声正常音量的叫喊。 他静静地盯着这只小东西，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冬寺先生会看中她。 杰森勾起了唇角，反手把她拎在背后，语气轻快：“耳力不错，一会儿见到帕克先生嘴巴放干净点，想活下去就乖乖听话，否则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这个姿势让夏回清很不舒服，衣服勒着自己的脖子，她呛咳了一下，反手抓着杰森的手臂，没好气道：“什么鬼帕克，当自己是蜘蛛侠？” 杰森懵逼：“蜘蛛侠是什么？” 夏回清：“……没什么。你放我回去，我就不用担心没人替我收尸了。” 杰森失笑，说：“到了这儿你还想回去？两条路，要么你死，要么你当上老大。” 夏回清沉默一会儿，说：“你说这话就不怕你那什么老大杀了你？” 杰森笑得更欢了：“诶嘿，这就是我们老大说的。” 夏回清：“……”她心道：神经。 杰森脚步突然快起来，把夏回清又提溜到面前，说：“到了，你想好怎么活过今晚吧。提前祝你好运。” 太阳已然下山，四周昏暗，这一路走来，月亮被树叶遮蔽，夏回清都是靠着萤火虫来大致辨认环境。可此刻她的视线触及到的地方都无比清晰，周围亮光四起，一幢高大的西式别墅出现在她面前。 这幢别墅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夏回清却注意到了房子四周的违和处。铁筑围墙密不透风地把别墅围在中央，围墙前又有着铁网。 夏回清皱起眉头。她清楚地看见了铁网上时不时会出现的电流点。 这破地像个隐形监狱。 夏回清察觉到这一点后，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戒备状态。她火速过了一遍周围的地形，却找不到合适的逃跑路线。 周围看似凌乱的树木却将这里重重包围，而树木间空出来的林荫小路无论怎么走都会绕回这里。 这像个死城，进来后就出不来的死城。 大门打开后，夏回清脸色更难看了。 门里面有许多人守着，她粗略看了眼，光是正门处都有三十个人，且个个手上都拿着机关枪，列着队规律地巡逻。 夏回清暗骂一声。 杰森一边提着她往屋里走，一边笑嘻嘻地跟那些巡逻的人打招呼。 大家都会回应，却也没人去问他提着个小孩是干什么。 杰森站定在那扇华丽的大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又呵斥了一声乱动的夏回清，这才抬手按门铃。 门开了之后，他咽了口唾沫，换上谄媚的笑容就站在门口朝里面喊：“帕克老大~冬寺先生托我给您带了个礼物~” 屋里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十分悠闲：“嗯，修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带进来吧。” 杰森诶了两声，把鞋子脱掉，换上一次性拖鞋，又把夏回清塞回咯吱窝，再拿玄关鞋柜上的酒精洗手液洗了洗手，这才走了进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夏回清也看清了这位帕克的长相。 帕克一头金发，碧绿的眼瞳幽深，鼻梁高挺，眉毛却秀气，微微一笑时左侧脸上会有一个酒窝，整个人的气质儒雅，仿若绅士。 而这位绅士先生见到夏回清时，脸上挂着笑，放下茶杯，上前去打量她。 为了方便帕克查看，杰森把夏回清提到面前，还左右摆动去展示。 夏回清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 帕克脸上的笑容加深，摸着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回清干脆利落道：“我没有名字，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识字。” 帕克皱了皱眉。 杰森把发现这孩子的地方告诉帕克，补充道：“他们的村子是我们造出来的，时代封闭，无出无进，都不识字。” 夏回清耳朵微微一动，心下了然。 看来这些人都不知道二十年前曾经有五六个孩子逃出村子。那么，她舅舅到底是怎么瞒过这些人逃出去的呢？ 帕克见夏回清一脸沉思样，歪了歪头，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既然没有名字，那总归知道自己几岁吧？” 夏回清想起杰森曾经说过帕克只要七岁以上的男孩，帕克刚刚说了冬寺修有跟他提前打过招呼，那么他大概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性别，但因为不知道年龄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如果她如实相告，自己很有可能因为没达到要求而被丢弃，丢弃的方法很大可能是杀了她；但如果瞒报，一旦帕克测骨龄，那等着她的同样是死。 两相权衡后，夏回清看着帕克，唇角微勾，“我几岁取决于你想要几岁的。” 帕克一愣，随后大笑起来，眼底藏着几分意义不明的情绪，说：“很好，告诉修，这孩子我要了。先带去测测骨龄，测完后丢进一号仓。” 杰森看了看夏回清，思索一会儿，说：“老大，这孩子耳力也很过人。可塑性是有，但她挺会骂人的，刚刚一路走来也在不停挣扎，骨子里还有傲性，未必听话，要不要再看看？” 帕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吗？那我更喜欢了。毕竟我最喜欢剔除人的傲骨。行了，我自然有办法驯服她，照做就是了。” 杰森微微低头应是，转身带着夏回清走了。 帕克站在原地，低着头，片刻，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 “好玩的来了，我要亲手塑造一株独属于我的虞美人。” 第8章 喜欢就多吃点 夏回清蜷缩在偌大的仓库一角，这所谓的仓库四周密闭，只有靠顶处有四个大型排气扇。 与其说是仓库，不如说是地牢。 卷闸门被打开，夏回清瞬间清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站在光亮处的人。 帕克走进仓库，语气温和：“中午好，昨晚睡得可好？”随后，他不顾夏回清的挣扎，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抱起。 夏回清无法动弹，浑身僵直地警惕着周围。 帕克却只是微微笑着，手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似乎在安抚她。 他朝夏回清笑笑：“你一定饿了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夏回清直觉有哪里不对，但她暂时没发现具体的不对劲在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帕克仿佛是把她当做了宝物，珍重地抱着，一路走来都很稳。 他带着夏回清绕到房子后面的花园，夏回清看到花园中央摆了一张长桌，铺着红布，布置很像是皇室家族宴会。 夏回清眉头皱起，不觉得这是什么普通的宴会。 桌子上只有几个烛台和盘子，没有任何食物。 帕克将她放到主位上，而他自己则是屈尊坐在她的旁边，只是盯着她笑。 夏回清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帕克搓了搓她的头发，感叹：“短发不适合你，以后把头发留长吧。” 夏回清没说话，只是僵直着身体。 帕克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一般亲昵宠溺，“你五岁了啊。” 夏回清身子一顿，点点头。 帕克也跟着点点头，然后手肘放到餐桌上，撑着下巴，说：“五岁是一个孩子的金色时期，这个时期里孩子的心智能力和动作语言表达能力处于高速提升期，最适合塑造了。”他声音非常轻，仿佛是一个礼貌的绅士正在询问淑女的意见，“所以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塑造者吗？” 夏回清缓缓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帕克替她整理了一下那破旧的小背心，笑容 雍雅，“意思就是你要成为我的物品，只能为我所用，直至死亡。”他抬眼紧紧盯着她，“可以吗？” 夏回清沉默一瞬，试探着问：“你是在通知我，还是在询问我？” 帕克笑了起来，“当然是在询问你了，所以你怎么想，要答应我吗？” 夏回清看着这人似乎还挺好说话，推测他可能是以仁治军的类型。她低头沉思一会儿，轻声说：“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杀了我吗？” 帕克垂眸笑了一声，说：“当然不会，打打杀杀的多残忍。我有点小洁癖，不喜欢碰血。” 他看向夏回清，向远处的人招了招手，那人拿来一个盒子。 帕克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双很美的凉鞋，小心地替夏回清穿上，担忧道：“怎么能光着脚呢，树丛荆棘横生，割到脚就不好了。” 夏回清沉默着任他把鞋子套在自己脚上，她觉得鞋子有些不符合外貌的重。 她紧紧盯着帕克，说：“那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对我？” 帕克拍了一下手，就有仆人端上菜碟，像流水线一般把菜碟放下就走。 菜碟上盖着餐盖，夏回清看不清是什么菜肴，只是闻到了难闻的血腥味。 她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嫌恶，抬眼看着帕克。 帕克替她把餐巾铺放在膝盖上，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就送你回家。只是你一路走来路途遥远，车辆需要晚点才能空出来，在那之前你先在这住下吧。吃食我全包，直到你回家。” 帕克话语间缓慢，咬字清晰，听着无害。 可夏回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没有相信。 帕克看出来了她的警惕，只是微微一笑，说：“我们每天的餐食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起身走到夏回清身后，两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上扬的嘴角弧度扩大，说：“那么，我们开饭吧。” 话音一落，一直候在一旁的仆人打开了夏回清面前的盘子。 夏回清脸色剧变，胃里一阵翻腾，干呕起来。而帕克却紧紧摁着她，不让她离开座位。 盘子里赫然是一根根肋骨，肋骨旁边还摆着手指——人类的手指。 那么这副肋骨又是什么？ 夏回清脸色更差了，拼命挣扎。 帕克顿悟，说：“你不喜欢吗？没关系，我们还有其他的菜式。” 餐盖被一一揭起，盘子里的全是经过烹煮的人类的残肢。 而在她的右前方，则是一盘生肉馅，刚刚她闻到的血腥味就是来自那一盘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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