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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林昭惜很有可能是在利用自己，但墨雪还是想留下林昭惜，因此她假装柔弱，适时的示弱，有时候也会在对方面前流泪，而眼前那个人根本招架不住，看着面冷却总是心软。 一步一步的试探，最终还是让她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捅破了她们之间这一层薄纱。 而她也成功了。 只是多年积累的习惯总是让她患得患失，只有一遍一遍的向林昭惜确认才能让她安心下来，好在对方不厌其烦，同样也一次次的、认真回复着她。 从此，墨雪的世界里多了林昭惜的身影，自己的记忆也印刻着对方的影像。 或许她们之间也有许多摩擦，但幸好自己会张口问，而对方也会开口回答，这才没有将嫌隙扩大，及时解决。 她们之间都有优缺点，而墨雪很庆幸，她和林昭惜都会试着理解、包容对方。 林昭惜闻言怔了一下，她眯起双眸，极力想去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无奈摇了摇头，林昭惜还是选择放弃了，抬手捧住了墨雪的脸颊，她眉眼微挑，但却十足的虔诚，“我答应你、承诺你的事情一直都不会变的。” “我知道。” 虽然早已料到林昭惜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墨雪还是心下一暖，抬手用食指指腹轻轻摸了摸对方的眉毛，随后逐渐下移，在眼角处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心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最终还是没能落下。 林昭惜轻描淡写的描述现在还回荡在她的脑中，若是在看到这本书册之前，墨雪是断然不会相信这是林昭惜的，但事实摆在眼前，这就是她的经历。 原本以为对方至少能比自己好一点，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但事实却并不如她意。 林昭惜除了高深的修为，其他并没有比墨雪好上多少，甚至有些时候还不如墨雪呢。 自出生起就没见过的娘，半路突然疏远自己的爹，白惜之后的路都是被迫向前，她不得不快速让自己成长起来，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只有她自己。 尽管已经这样了，林昭惜却在恢复白惜的记忆之后一字都没有跟她抱怨过，依旧像之前那样，若不是想要弄清楚当年的一切，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林昭惜也不会跟她说的。 突然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伤感，林昭惜赶紧开口打趣，“哎呀，搞这么煽情干什么，我俩都是伴侣了，而且你娘亲和姨姨都是同意了的，你就算是以后想要赶我走，我都会死乞白赖的赖着你的。” 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同样也可以改变一切，就像是眼前的林昭惜。 若是回到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墨雪可不认为林昭惜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表情，这实在是太……违和了。 现在这一幕就真真切切的摆在她的面前，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一个人，那就是她自己。 墨雪勾了勾唇，以同样调侃的语气回复道，“好啊，要是真有那时候，你若是没有赖着我，我就直接把你给绑回去，我想那时候昭惜的表情一定会很……诱人的。” 虽然墨雪并没有做过这类的事情，但林昭惜知道对方肯定是做得出来的。 虽然看不到墨雪的神情，但林昭惜却更能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朝自己涌来，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阿雪这都什么虎狼之词啊，也不知道一天天跟谁学的，还、还……很诱人？’ 林昭惜忍不住开始幻想那时候的场景，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墨雪当着一众人的面绑回去，脸上‘蹭’的一下就熟透了，下意识别开脸去，但透红的耳尖却在墨雪眼前暴露无遗。 墨雪顿时心生欢愉。 可能也因为这个无心的小插曲，让林、墨二人之间的氛围顿时松弛了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现在只等黑夜降临，她们就可以行动了。 回想起白惜不久前所说的话，林昭惜虽然有些后背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在脑中搜寻起了有关那一段的记忆。 眼前的景象逐渐明朗，湖底有一处黑漆漆的与它周围的明亮格格不入。 林昭惜再次深入探寻，那黑漆漆的分明是一个法阵，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随着视角愈发靠近，林昭惜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一个弧形的屏障阻挡了白惜的脚步，她将脸靠了上去，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但一个血红的眼珠突然凑了过来，白惜一个不防，吓得她连避水术都差点维持不住。 就当她壮着胆子，想要再次看清时，白檀却一把将她拉出了湖面。 第604章 她 而刚刚那一幕同样也吓到了林昭惜，因为她是以白惜的视角去看的，因此更是感同身受。 心脏‘扑通扑通’强有力的跳动着，林昭惜捂着胸口，微微喘着粗气。 “昭惜！” 看着一瞬间苍白了唇色的林昭惜，墨雪吓得站了起来，立马关心的检查起对方。 而林昭惜也是无奈笑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是被吓了一跳罢了。” 林昭惜知道不给墨雪一个解释，对方肯定是会担心的，但自己被记忆中的画面吓了一跳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不过相比于让墨雪一直担心，林昭惜想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是丢给阿雪看的，又没让旁人看了笑话。 因此只纠结了一秒，林昭惜便如实告诉了墨雪。 而墨雪听到林昭惜的解释一开始也是不敢置信的，但看到对方一脸的后怕和认真，又打消了心中的那一点疑惑。 她想，‘昭惜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神兽的，她有害怕的东西不也很正常嘛，更何况当时她年岁也不大。’ 林昭惜见墨雪放下心来，也松了口气。 不过她虽然被吓到了，但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恐惧和害怕，甚至林昭惜都能感受到白惜当初是很期待的，至于期待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时光流逝，在林、墨二人漫长的等待中，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这期间宥之和静一并没有来到这里，因为先前有宥之的叮嘱，因此她们也以为对方还在忙，没有抽出空来。 即使她们想跟对方交代一下行踪，告知对方她们现在的进程，她们也没有办法。 夜色如墨，头顶只洒下来点点星光，不过这也足以照亮前方的路了。 因为两个人目标实在是太大，因此，林昭惜又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变回了蛇形金镯戴在了墨雪的手腕上。 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墨雪很快便来到了月华湖。 湖面平静无波，在黑夜的衬托下竟显得有些异样的诡谲神秘。 漆黑的夜色看不清湖里的情形，墨雪蹙起眉头，然后观察起四周的情况，确认没有任何气息后便快速捏了个避水术，准备要跳下湖去。 “等一下。” 沉稳的声音从手腕处传来，墨雪脚步一顿，随即将手臂抬至眼前，疑惑的看着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林昭惜。 只见一道金芒从林昭惜的眉心射出，一道法阵便瞬间从天而落，连人带湖都笼罩了进去。 “当初白惜游至湖底没多久，白檀就赶过来了，说是巧合我才不信呢，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林昭惜开口解释道，为了以防万一像白惜那样被打断，还不如一开始就做好准备，至少能拖一会是一会。 墨雪闻言点了点头，就算林昭惜不解释，她也明白对方的用意，而她也一样认同对方的想法。 不再犹豫，墨雪轻身一跃便跳入了湖中。 湖面溅起一点水花，但又很快化作点点涟漪消失无踪。 越是接近湖底，眼前的景象就越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淡淡的金光闪过，林昭惜又变回了人形。 在墨雪的基础上，林昭惜又加强了一下避水术，而避水术的范围也得以扩大。 随意凝聚出几颗小金珠，每一颗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顿时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 林昭惜勾唇看了眼墨雪，随后带着对方一路向下，很快便来到了记忆中那个让她吓了一跳的地方。 居高临下的看着记忆中未有任何改变的样子，林昭惜金色的竖瞳闪烁着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幽光。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不知怎么的让林昭惜心头一颤。 时隔几千年，她来到了这里，但早已经物是人非，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轻轻握住墨雪的手，林昭惜仍然像记忆中那样凑了过去。 她等了一会儿，但印象中的那颗血红的眼珠并没有出现，而她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对方还在。 只是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她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形。 不过，此阵法实在是高深，她并不能解开，即使是强行破开也没有把握能办到。 因此，她也只能隔着屏障望进里面，但毫无疑问什么都看不到。 而她此时也明白了，只有里面的人同她一样才能看清彼此，而这也是白惜突然被吓一跳的原因。 就当林昭惜失望准备收回视线时，那双血红的眼珠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而她依旧像那时候一样被吓了一跳，但比之前好的一点是，她硬生生止住了后退了半步的脚，而且这次也没有白檀将她拉走了。 再次将自己的双眼凑过去，林昭惜发现对方血红的双眸满目沧桑，似乎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经历了太多。 但同样的，林昭惜却也发现了对方眸底的一抹激动，像是死灰复燃般燃起了一丝希望，原本应该慑人骇人的血红双眸此时却异常透亮。 林昭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双眸子她会感觉非常难受，悲恸瞬间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她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在极力的呼喊，‘救她！把她救出来！救她出来！’ 声音悲怆动人，让林昭惜不由得浑身一颤，金色的竖瞳也愈发坚定。 强大的灵力瞬间在手心凝聚，林昭惜带着墨雪往后极速退去，随后直接将手中的灵力朝着眼前的方向一甩。 湖底瞬间呈翻江倒海之势，水波一圈圈向四周散去，最终归于平静。 “昭惜？” 墨雪被林昭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猝不及防，想要向对方寻得一个缘由，但看着对方绷紧的脸庞，即将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只化为对对方的一声关心的呼唤。 “我也不知道，我能确定我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里面的人，但脑中一直有个声音想让我救她出来。”林昭惜低声呢喃，似乎在告诉墨雪，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第605章 那就救 “那就救！”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林昭惜愣了一秒，机械的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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