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被随手丢在沙发上,宋宜安探身过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锁屏被她设置了无法查看消息,点进去才发现是李怀浅给她发了条微信。 综艺录完了,这段时间李怀浅除了几个杂志封面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活动,一天比一天闲,跑到公司去指导唐羡风演戏,顺便喊上了陈宛凝。 罗臣最终没找到最适合演女官的演员,让陈宛凝在唐颂面前露了个脸,得到他的保证之后,还是把这个挺重要的角色给了陈宛凝,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大成去了一堆人面试,也就唐羡风和陈宛凝两个人有了角色,李怀浅当老师上瘾,三不五时去公司把他俩揪出来折磨一番,现在两个人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当然,她去公司去的勤了,难免碰到宋宜安,每次都是笑眯眯地喊一声“宋总”,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摆明了是要和她保持距离。 至于微信上,虽然还待在宋宜安的置顶,但也的确好久没有变动过最后联络的时间。 所以乍一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宋宜安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是不是发错了?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之间,还没来得及点开对话框,就已经显示了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难不成真是发错了? 宋宜安皱起眉头,点开对话框扫了一眼上次结束的话题,用牙齿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软肉,最终还是打字回复了过去。 很简单直白地询问:发了什么? 对方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宋宜安没有退出对话界面,就静静地等着她打字过来。 【没看见啊?】 【没看见就算了吧。】 【你就当我发错人了,bye~】 看着对方连续发过来的三条信息,宋宜安突然觉得脑瓜子生疼,太阳穴也鼓胀着跳动起来,但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到底发了什么?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再出现“正在输入中”,宋宜安都以为她不会再回复了,结果就在她想把对话框关掉的时候,对方终于回复了消息过来。 【今天太冷了,缺个暖被窝的,问你要不要过来。】 宋宜安盯着那行字看了好半晌,明明没有生僻字,每一个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偏偏就让她看不懂李怀浅想表达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字回复:开空调。 【空调有用还找你?我要的是人的体温,你会不懂?】 宋宜安还真不懂,只觉得她大概是半夜无聊又记恨起自己,故意给自己找麻烦来了。 她想劝李怀浅去睡觉,字还没打出去,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了。】 还威胁起人来了。 宋宜安眉眼低垂,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惯着她,直接回复:不去。 李怀浅又是半天没动静,这次宋宜安格外有耐心,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对面果然又回复了消息过来,这次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图片,准确来说是一张自拍。 宋宜安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耳朵陡然冒出一簇红来,根本不敢去点击放大。 照片是格外有心机的四十五度角,虽然是纯素颜,但绝对不能说是不好看,再加上她衣服也不好好穿,大敞着领口,半遮半掩的地露出半边胸乳,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眼睛就是赤-裸-裸含羞带媚,摆明了是要勾引人。 以前李怀浅也会时不时给她发个自拍,让她绞尽脑汁地提供赞美之词,但都是正儿八经的臭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大尺度,宋宜安脑袋都快冒烟了。 那是她除了自己之外最熟悉的身体,她明明一寸寸抚过,也吻过,但镜像上的冲击毕竟是有所不同,再回过头来去看李怀浅上一句发的话,宋宜安血压都快上来了。 她发了消息过去,警告李怀浅大半夜不要瞎作妖,结果收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李怀浅把她拉黑了。 当然,这对于李怀浅来说完全就是随手的事儿,她都豁出去给宋宜安发艳照了,如果对方还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让她去睡觉,她可能真的会气到原地发疯。 所以干脆拉黑,眼不见为净,管她什么反应呢。 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拉回来,反正她已经演习了无数次,只是宋宜安不知道罢了。 做完坏事之后,李怀浅把手机充上电,起身把故意扒拉开的睡衣领口整理好,哼着小曲儿去洗手间洗漱,顺便敷了个补水面膜。 马上要进组了,她要演个小年轻,可不能状态不好让黑粉笑话。 这一套下来可能也就也就不到半个小时,面膜到时间后李怀浅去洗脸,出来就被人堵在了面前,吓得她三魂七魄都差点儿升天。 “你居心不良想吓死我啊?”她捂着心口,气呼呼地抱怨了一句。 她倒不惊讶宋宜安能进来,毕竟家里大门的指纹和密码一直都没改过,宋宜安只要没得什么老年痴呆,估计也不会那么快就忘完了。 “你这个效率还可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抱怨完又夸一句,这会儿倒是没什么生疏感了,好像这几个月什么也没发生,一切都像以前一样自然,伸长了手臂要去搂宋宜安的脖子,宋宜安却往后退了一下。 李怀浅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什么意思?来逗我玩儿的?”她抱起手臂,虽然矮人一头,但气场上丝毫不输。 宋宜安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用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凉,先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驾轻就熟地从李怀浅的衣柜里挑了件长款浴袍,绕过她进了浴室。 李怀浅原地站了一会儿,撇撇嘴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甩开拖鞋爬上了床,刚把被子盖上又甩开,撑起脑袋侧卧着,直勾勾盯着浴室门看。 可惜这姿势太累,她到底没坚持多久,宋宜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趴在床沿玩手机,一只脚滑下去垂到了地板上,几根脚趾跟跳舞似的动个不停。 宋宜安没洗头发,但即便是扎成丸子头也难免沾上些水,她把头发解开,正打算找吹风机吹一吹,李怀浅就翻过身来躺平,冲她勾了勾手指。 “我吹个头发。” “不行。” 两人目光对峙,还是宋宜安妥协,认命地走了过去。 她低下头去,李怀浅终于如愿搂上了她的脖子,然后下一秒手臂用力,就把人扯到了床上。 宋宜安怕压着她,就顺着她的力道翻身栽向了旁边,李怀浅手脚麻利地爬起来坐到了她的腰腹上,低下头去亲她。 相隔许久的一个吻,格外热烈,明明空调没动,却让人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在上升。 吻到气喘吁吁,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怀浅自己撑不住了才把人松开,还没歇几口气,滚烫的唇舌继续往下压,宋宜安配合着她抬起头,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 她不只是亲吻,多少带着些报复心理,到处都啃出红痕。 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宋宜安缓缓闭上了眼,脸上红的发烫,耳朵更是感觉要灼烧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明天还有事,得赶紧睡了。” 李怀浅突然开口说话,干脆利落地停止了一切挑动情-欲的动作,还不忘把宋宜安被扯开的浴袍拢好,遮住了一切她自己留下的印记。 她又把早就被踹到一边的被子扯了过来,十分大方的分了宋宜安一半,关掉卧室大灯只留下几盏暖黄色的小夜灯,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宋宜安身边。 “晚安哦,宋总。”礼数格外周全。 宋总没理她,仍然紧闭着双眼,对于她似是有意而为的恶劣行径也没有选择任何质问,只是一声不吭地接受,等着自己被欲望冲昏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隔了半晌,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宋宜安才慢慢坐起身来,去了趟洗手间。 暖床最后就只是暖床。 宋宜安好不容易压下欲-火,睡到半梦半醒之间,又被李怀浅给踹醒了。 她冬天一直是有爱抽筋的毛病,有时候严重到动动脚指就掰不回去,翻个身就要疼哭这种事也偶有发生,看过几次医生吃过几次药没见好转,只能当平常事对待了。 所以李怀浅真的很讨厌冬天,不只是拍戏环境差这一点的问题。 宋宜安坐起来把灯按亮,眯了眯眼,伸手去摸她的脚。 李怀浅把脸埋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哭,宋宜安一边给她揉脚,一边温声细语地哄人。 也许是有技巧的揉捏让疼痛感消散了很多,也许的确是太困了,很快哭声渐消,宋宜安手里握着的那只脚也从僵硬变得松弛,她却仍旧不放心,继续从脚趾捏到小腿。 李怀浅仍然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喉咙里发出细微的闷哼声,轻柔软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听的宋宜安心都要化了。 她松开手,又替李怀浅盖好被子,下床去洗了手,再也没了什么困意。 卧室大灯又被关掉,宋宜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锁屏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时间过的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放下手机,她没有立刻躺下,而是保持着坐姿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睡着之后的李怀浅,没有目中无人,也没有张牙舞爪,更不会说一些不过脑的胡言乱语,安静乖巧的像个孩童,不哭不闹,好像可以体谅全世界。 宋宜安看向她的目光极尽温柔,一寸寸拂过她的眼角眉梢,好像生怕把人吵醒。 人这一生注定步履不停,或进或退。 但总有那么一个瞬间,让人渴望亘古长存,却注定不会实现。 所以她只能尽其所能的多看几眼,把这一幕记在心里,也收藏在记忆里。也因为宋宜安知道,只有那些被记在心里藏起来的东西,才会是真真正正,永永远远属于她的。 她低下头去,在李怀浅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一触即离,生怕惊扰到她的梦境。 作者有话说: 救命,我还信誓旦旦地打下了【我再也不会给阿晋锁我十几次的机会】这样的话,结果阿晋反手就给我一巴掌 49、四九 早上七点钟,两个手机一起响起了不同的铃声。 李怀浅从宋宜安怀里翻了个身,迅速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借此隔绝打扰她睡觉的声音,顺便踹了被子里的另一个人几脚,让她去解决源头。 宋宜安几乎是一夜未眠,黑眼圈都冒出来了,这会儿也只是好脾气地坐起身来。 她先摸到自己的手机,把闹钟关掉,然后循声找到了李怀浅的手机,扯掉充电器,帮她接了这通备注为“邹经纪”的电话。 “喂?”邹嘉也的声音有些怪,好似带着某种惊奇,“今天怎么回事,居然第一通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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