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贺兰知意抱住她,赛神仙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小刀,直接手起刀落,什么东西就喷了出来。 “嗯……” “啊生!”贺兰知意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她。 而赛神仙顺手把干净纱布敷到季雾生伤口上,对贺兰知意淡淡说道:“按住。” “好……”贺兰知意简直麻了,轻轻按住纱布心疼的亲了亲季雾生:“好了,没事了。” “嗯,好大。”季雾生蹭了蹭她的下巴,看着被塞神仙抓起来的蛊虫说道。 赛神仙徒手抓蛊,看着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的黑色甲虫,她再次开口:“不愧是少主看中的人,果然命大。” “什么意思?”贺兰知意和季雾生双双抬头,两张绝美倾城却能平分秋色的脸靠在一起,挂着同样的问号。 “蛊虫蛰伏,一旦苏醒宿主必定殒命,这只蛊醒的时间比我预计的久,至少一年了,而且正常入体蛊虫只有红豆大小,所以郡主,你的命真硬。”看着手里差不多有大拇指大的蛊虫,赛神仙忍不住感叹。 而贺兰知意内心却突突突的猛跳起来。 差不多一年前,她在荒沙镜碰到了失血过多的老婆,然后第一次用灵泉水给她治疗伤口,还给她喝了几次。 要死了!如果她的推测正确,那这只蛊就是被她唤醒的! 又因为经常有灵泉饲养,所以老婆才没事,可是也导致它越长越大…… 而老婆对生肉感兴趣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她觉得老婆身体调理差不多了,就没有用灵泉水了。 所以导致蛊虫本能驱使寄主去寻找营养,后来又因为大量灵泉的刺激太兴奋了才被发现。 想着贺兰知意懊恼极了,差一点她就要害死老婆了! 赛神仙以为她是自责,于是出言安慰:“没事了,还剩下些残毒,好好吃药调理,不出两个月就痊愈,此蛊虽然致命,但不算恶心,要是像蟑螂蛊和蛆蛊那样会在体内繁衍的才要命。” 听着赛神仙的话季雾生也忍不住恶寒,伸手抱住她的腰也说道:“谢谢你知知,要不是你发现了,我都还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种东西。” 贺兰知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并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是等到解决完那些小人后,再和老婆好好道歉吧! 见还有大半的药没磨完,赛神仙叹了口气只能亲自动手,季雾生穿好衣服本想帮忙,却被贺兰知意勒令在旁边好好休息。 药都磨好,赛神仙拿了一包药粉递过去:“今天先吃这副,开水冲泡就好,明日来拿药丸。” “不用煮吗?”贺兰知意接过小药包有些疑惑。 “没空。”赛神仙撇嘴。 “我会啊我有啊前辈!”贺兰知意脸上露出黑人问号,难道在对方眼里自己这医术就这么差? 事实证明,她想的是对的。 “这种药十分难煮,你没接触过这种程度的繁杂,很容易记错顺序,你那小鬼头倒是可以,不过你确定她会接手?”赛神仙的语气冰冷的如同冻牙的冰块,带着嫌弃的意味。 贺兰知意直接手动闭麦。 而她所谓的小鬼头,正是今年二十岁的鬼医白宁宁。 说起来,白宁宁其实是赛神仙的亲孙女。 但是在赛神仙年轻时,与作为师兄的丈夫意见不合,导致别人乘虚而入,产生了诸多误会,夫妻变仇人,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当时赛神仙生下一个儿子,和离之后归她丈夫。 赛神仙向来感情冷漠,只对医术上心,所以也没有争取她儿子的抚养权,直接离开了夫家。 可是没想到导致两人感情破裂的罪魁祸首,还想对她赶尽杀绝,就给了方诚森,也就是她师祖捡漏的机会。 赛神仙感情冷淡,不愿搭理那些红尘俗世,所以索性诈死加入凤起山。 赛神仙这个称呼,是方诚森打趣时取的,她觉得不错,就变成了她的代号,除了她们这一支弟子,再没人知晓她原本姓名。 直到三年前,她又在盛安郊外,捡到了身受重伤的白宁宁。 那个被人陷害,容貌尽毁,眼睛也被毒瞎一只的鬼医。 当时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彼此之间的渊源,更别说她了。 看她那么惨,她也只是作为女性起了怜惜之情,所以让人把她救回来了。 没想到对方自己竟然也医术了得,还会换脸秘术。 俗称整容,这一手可是赛神仙的祖传拿手绝活,名下弟子也是受到严格挑选后才能学的。 所以因为这一手,也让赛神仙起了疑心,专门来到盛安问了一嘴,才知道白宁宁的父亲白弈彦,是她四十多年没见过的儿子。 当时白宁宁已经和她签了十年卖身契,得知医道界里唯一让她崇拜的赛神仙就是她那个抛夫弃子的奶奶,顿时就炸了。 第139章 地牢相聚 具体怎么样她也不大清楚,反正那天白宁宁把阎王殿砸的差不多,对着赛神仙一顿狂喷。 一直骂她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还说多亏她的成全,让她爹爹被人扒皮拆骨,让她面目全非,生不如死。 那天之后,赛神仙就离开的皇都了,这三年里,任凭别人花再多的黄金白银,都没让她出山一步。 也是因为这样,白宁宁脸上身上狰狞的疤痕一直没有处理,想通过这样,和赛神仙彻底划清界限。 对此,除了一句真傻,她们也找不到其他评价了。 以白宁宁对赛神仙的恨意,她并不觉得对方会因为自己是她主子,她就能听话帮忙了。 相反的,还有可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毕竟对方经过大灾大难,性格也是有点奇葩的。 可以理解为黑化。 想着,她一手拿着药,一手牵着老婆回去。 “知知,我得回府一趟。”见天都要黑了,季雾生想到家里的老爹,也不好再继续待着了。 “那吃完饭再说。”已经让人准备好补汤的贺兰知意还是把人拉回院子。 吃完饭,季雾生回了镇南王府,贺兰知意继续去芙蓉轩守着娘亲和妹妹。 听到季雾生竟然中蛊五年之久,每天都和阎王擦肩而过,镇南王也是吓的不轻。 “幸好被她发现了。”看着女儿带回来的蛊虫,镇南王忍不住庆幸的说道。 原本还有几分不看好的女媳,这下也变成了十二分的满意。 差不多到晚上九点,梁青芙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满眼心疼的女儿,和浑身席卷而来的疼痛,她忍不住落下眼泪:“娘亲以为……” “没事了,都过去了。”贺兰知意伸手,捏着帕子给她拭泪。 “孩子……”梁青芙还不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儿怎么样了。 只记得身体一松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所以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贺兰知意怕她伤心连忙说道:“妹妹没事呢!娘亲好勇敢好厉害,又给意儿和舟儿生了一个妹妹。” 说着,她忍不住伏到床上,轻轻靠住她的肩膀,内心满是失而复得的后怕:“不过娘亲,妹妹不怎么好看呀,全身毛茸茸的,跟猴儿一样。” 听着大女儿软软的话,梁青芙下意识笑出声:“当初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大姐姐也是这样说你的。” 楠惜正好把小家伙抱过来,看着这副母女情深的画面,内心也十分动容。 真好。 在贺兰知意的搀扶下,梁青芙又慢慢坐了起来,看着还没出生就受尽困难的小闺女,她也心疼极了。 此时小家伙身上憋出来的青色基本退掉了,皮肤还算白皙,看着毛茸茸的,软软糯糯十分惹人怜爱。 见娘亲自责,贺兰知意故意说道:“胃口还不小呢,吃完就拉臭臭了,糊了一背,没洗澡就用湿毛巾擦了一下,娘亲您还是别抱了吧?” 从出生到现在,她少量多次的喂了几次水,所以小家伙算是终于缓过来了,不过身体指标还达不到正常婴儿那么健康。 梁青芙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哪有做娘会嫌弃孩子的?” “娘是不嫌弃了,但是我想我这个姐姐呀,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贺兰知意笑了笑继续调侃。 不过在看向吸着自己下唇瓣一动一动的小家伙,她眼中的温柔和疼爱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 只觉得内心柔软的不像话。 这是和自己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啊! 这种感觉,比对贺兰书宁,和那天被她接生的贺兰瑞雪都强烈了无数倍。 在落入梁青芙怀里时,小家伙仿佛有所感应一样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从鬼门关把自己带到世界的娘亲。 梁青芙怜爱的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蛋,语气宠溺无比的说道:“跟姐姐一样可爱呢!我们小囡囡长大一定和姐姐一样都是大美人是不是?” “舟儿还说像他呢!到时候肯定是个汉子妹。”贺兰知意故意打趣。 “都这么大了,还和妹妹呷醋?”梁青芙好笑的看着她。 贺兰知意抿了抿角,无谓的耸耸肩。 到底元气大伤,吃了点东西后梁青芙又睡了过去。 贺兰知意今天最后一次给小妹妹喂下掺了灵泉的白开水,然后离开芙蓉轩。 从贺兰府出来,她带着银子直奔阎王殿。 此时,阎王殿内三大主判,三十七位判官带着各自的小队全部聚集。 燕字班和程字班共二十人是贺兰知意的贴身心腹,感受到老大的怒火,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打算晚上干票大的。 “已经查清楚了,当日在酒肆前接触叶芽的人就是苏家嫡次子苏泽腙。”顺着酒肆线索一直追查的判官第一个开口。 “在叶芽死的那天,苏泽腙还换上小厮的衣服出了一趟出门。” “这两日,宁字班的一直围着苏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倒是贺兰三夫人曾经去了苏家一趟。”稳坐高台的陆鹤鸣也说道。 听着众人的话,贺兰知意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而是思考许久才说道:“你们觉得,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她猜测接下来姓苏的多半会朝他爹的工作方面下手。 她爹这个职位最容易陷害,什么收受贿赂,买卖官职,或是欺压贪功。 三个主判其实和她猜测的也差不多,不过却没把话说的太明。 陆鹤鸣站起来:“直接杀了,还是钓鱼?” “先把那知府大人,和苏二狗子请来谈谈心喝喝茶吧,对了,听说最近苏大人公务不少,苏二狗的应酬也很多,别让他们被放鸽子了。”想到自己娘亲和妹妹受的苦,贺兰知意就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但是想要对方死,肯定得让他们死的明明白白。 父子俩一起吃苦,就看谁更心疼谁了。 此话一出,程宇第一时间带着人去了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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