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动作怎么这么标准? “看着前面的靶子了吗?眼睛瞄准红色的靶心,身体保持这个动作,直到集合。” 直到集合? 就是要站在这里拉弓一个时辰。 韦诺放下弓问道:“为什么?” “就你这小身板,就算给你箭,你能射多远?又能射多少?” “乖乖听令!别再问这些废话!” 若等士兵们集合,自己却站在这里拉着空弦,韦诺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样子蠢。 可又不能违令,韦诺只好继续张弓。 陈令见此,转身走回休息营里补觉。 集训的时刻慢慢接近,士兵们也渐渐抵达营场。 经过的士兵们看见韦诺如此动作,都纷纷小声议论。 韦诺手上保持着动作,却将眼闭上,不想见人。 “喂!” 不过多时,一个士兵突然出现,拍着韦诺的肩膀。 韦诺睁开眼,将弓放下,抬头看着此人。 “怎么了?” 谁知那人小声道:“小心身后。” 韦诺听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 放眼望去,士兵们都在原地活动热身,等待集合。 韦诺眼光再扫,注意到了营场的围栏后面,此刻正躲着一人。 韦诺不用猜也知道,那人就是楚隆。 那个楚隆,肯定又在因为他哥的死,和昨天被左烨用书砸到一事,做着这些小动作。 此刻楚隆背靠着围栏,手里拿着弓箭。 只是他手中箭支的箭头是圆形石头所制。 这样,击中人后,箭不会穿入人的肉中,就不会留下伤口。 可就在他准备射出暗箭时,他发现韦诺已经转身,只好气愤作罢。 韦诺将头转回,又看着身旁提醒自己的这个士兵。 “为什么你会……” “干嘛呢?!” 哪知韦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令的声音打断。 陈令走近韦诺二人,看着韦诺喝道: “这么有空闲聊!?” 韦诺低头不语。 陈令转而看着韦诺身旁的那个士兵。 “郑刻!你是想和韦诺一起受罚吗?!” 这个叫郑刻的士兵听后,把头一低:“回将军,不是!” 陈令斥道:“那还不快滚!” 郑刻听后看了韦诺一眼,而后跑回方队。 陈令看回韦诺,“谁叫你把弓放下的?” 韦诺听着陈令的问话,眼光发现了正走进队伍中的楚隆。 此刻楚隆的手上已没了弓箭,正朝着韦诺暗笑。 陈令见韦诺不回,又道:“问你话呢?” 韦诺收回眼光:“回将军,手臂有些累了,放下休息一会儿。” 陈令有些生气:“累?你才举了多久?让你举到集合之时,很难吗?” 韦诺无奈:“不难。” “你也说了不难,那你刚才就是故意违抗军令!” “我没有。” 陈令看着韦诺的神情,转头道:“来人!” 一个训练兵听后跑上。 陈令对着走近的士兵,道:“去!兵器房里,给我拿两支箭来!” 士兵听后,跑去兵器房,又很快跑回,递上了两支箭。 陈令接过,而后递给韦诺一支,下令道:“搭箭张弓。” 韦诺不知陈令想做什么,但她看得出陈令没安好心。 她照着陈令的命令,搭箭张弓。 随后,陈令将手中另一支箭折断。 箭身已断,并未分离。 陈令把弯折的箭,挂在了韦诺手上搭的那支的箭头。 “韦快,从现在开始,你!拉弓!直到训练结束!” “记住了,这支箭若是掉下来,再多加一个时辰!” 韦诺听后,眼光从陈令身上移开,看向靶子。 陈令见此,转身离开,主持操练。 韦诺回想着刚才那个叫郑刻的士兵。 很明显,郑刻是有意在提醒自己。 可是,郑刻为什么要这样做? 倒霉的是,就算郑刻不出现,楚隆的暗箭也会导致自己受罚。 余温说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楚隆这家伙,就是个小人。 还有那个陈令,怎么处处都在刁难自己? 韦诺在心里思考着,突然想到什么。 “那个郑刻,难不成就是那天在韵和宫后面撞到自己的那个士兵?” 韦诺不太确定,也不想多管。 此刻她想的更多的是手上的弓箭。 因为手上这把弓,只觉越拉越重。 阳光越来越烈,时间越来越难熬。 渐渐地,韦诺又明白了一点。 如果不是被人攻击或者惩罚,这种锻炼上的感觉,自己还是能感知到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肩背越来越酸痛了。 终于等到训练结束,士兵们也陆续离开。 可是,韦诺依旧没有懈怠。 待士兵们都离开后,陈令的声音响在不远处。 “怎么?你还不想回去吗?” 韦诺闻声转头,陈令手里端着两个碗从营房里走出。 陈令走近韦诺,仰头将左手碗里的水饮下,一脸爽快。 韦诺撇过头,没有任何心情去搭理。 陈令一笑:“放下吧,时间到了。” 韦诺听后,这才放下弓箭,只感觉双臂已经麻木。 陈令将右手的碗递给韦诺,“喝吧。” 韦诺看着陈令,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活动着双臂,缓解痛意。 陈令继续递出右手里的碗,问道:“你不渴吗?” 韦诺早已口干舌燥。 不管这个陈令接下来还想玩什么把戏,先解渴,再应对! 第14章 吐了公主一身? 韦诺把弓箭扔在地上。 吃力地伸出双手去接过陈令手上的大碗。 而后仰头灌下。 可是! 那东西流到韦诺的口中后,味道极辣。 韦诺立刻躬着身,不停咳嗽。 她竭尽全力想吐出来,可流到胃中的已经吐不出来了。 此刻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胃,她只感觉在灼烧。 韦诺这才知道,碗里那透明的东西,不是水。 陈令笑道:“哈哈哈,没喝过酒?” 韦诺的确从没喝过酒。 现在的她脸皱成一团,难受得睁不开眼睛。 陈令接着问道:“味道如何?” 韦诺感觉自己被耍了,不停吐着口水,没有抬头。 陈令再次开口:“这酒,可是个好东西。” 韦诺感觉不到这令人难受的东西哪里好。 她慢慢直起身子,瞪着陈令。 心想着这个陈令罚了自己还不够。 还拿那难喝的东西来闹自己一番。 这王宫里的人怎么都一个毛病? “明早,你还是一样,提早一个时辰到达营场,来了就……继续训练拉弓。” 韦诺一听,又气又恨:“为什么?” “这样,是把你手里剩的这半碗酒喝了,和明早提前来训练,你选一个?” 这哪里是在做选择,陈令分明已经替自己做了选择。 韦诺没有说话,不爽的将头侧过,把碗还给陈令。 陈令一笑,知道了韦诺的答案。 他接过碗,将剩下的半碗酒一饮而尽。 “回去吧。” 闻言,韦诺转身离开,又累又晕,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公主府。 此刻公主府,余温照常在伺候着左烨的午膳。 大殿门口,一婢女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走近停下。 “公主,您的衣衫已经做好,照余姐姐的吩咐,也给韦快加做了两双靴子。” 左烨听见韦快这个名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看着一旁的余温,问道:“余温,为什么?” 余温微笑道: “公主,盛夏已至,您去年的凉衣已经小了,所以我就让她们重新替您裁制,这回用的可是东唐国的上等柔丝,您晚上睡觉时穿,就不会那么热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给韦快加做两双靴子?” 余温没想到这次吩咐下去的事,婢女们完成得那么快。 那婢女也不知这公主和韦诺不和,做完后便直接送来。 “回公主,昨日韦快在营场因被楚隆暗算。” “被陈令将军罚跑了二十圈。” “回来时,我见她的鞋子已经磨坏。” “顺便叫她们替韦快也做了两双靴子。” “训练艰苦,估计日后,她的鞋子坏得快。” 左烨听后心想:韦快定会把昨天下午在玄鸴宫的事告诉余温。 所以余温应该是知道的,自己昨日让韦快跟着马车在王宫里跑了一下午。 此刻余温的回答,只提及韦诺在营场被罚跑,真是既谨慎,又聪明。 左烨思索后,对着门口的婢女,道:“放下吧。” 左烨说完,起身站起,挪着步子慢慢走出餐桌。 余温见此,急忙问道:“公主,您不吃了?” “天气太热,没胃口。” 余温听得出公主的语气有些生气。 她自责着自己应该早些向刚才那婢女吩咐好,也不至于被公主知道。 左烨没走两步,韦诺的身影就出现在大殿之外。 余温看着韦诺。 她只希望昨晚对韦诺说的那些话,能起些作用。 好让韦诺和左烨不必再继续僵持下去。 可心想不能每次都要自己开口去提醒。 这样对缓和两人的关系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于是余温对着韦诺使着眼神。 示意韦诺赶紧进来主动拜见公主。 左烨仰着头,目视别处。 她刚才是准备上楼回屋。 可现在。 她得享受到公主应得的尊荣后,再上楼回屋。 韦诺看到余温的眼神后,摇摇晃晃地走近左烨。 对于左烨做的那些事,韦诺是没有放下的。 可眼下,韦诺太难受了。 她只想赶紧参拜后,回屋休息。 于是韦诺踉跄的走到左烨身旁,抬起右手,躬身道: “拜见公……公……” 谁知韦诺话还没说完,胃中的一切已不受自己控制。 左烨立刻惊声大叫! 因为,韦诺已吐了左烨满身! 左烨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偏仰着脑袋,脚下不停后退,极力不想看闻裙子上那些脏东西。 她的嘴里一直慌忙的叫着余温的名字,以求帮忙。 余温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懵住。 这下,公主和韦诺本就冷冻的关系,生生再添一袭风雨。 余温赶忙回过神,绕过餐桌,跑去扶稳左烨。 此刻的左烨已失去重心,一时难以站稳。 混乱中,韦诺躬身吐完嘴里的残渣后,也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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