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季白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女巫,你很漂亮,你让我很喜欢。” “你是血族,但是,也只能是我的血族。” “嗯……”季白星靠在林寂的身上,她闭上眼,突然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下,“你知道你初拥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林寂静静地看着季白星,捏着她的下颌,让季白星抬起头来,她落下一吻,咬在季白星的唇边慢慢地蹭着,声音模糊:“你是我的血族。” “嗯,是你的。”季白星也笑起来,“跟其他任何血族,都没有关系。” 她们相依偎着,待两人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以她们为中心,整个北楼的景象都变了。 她们好似处于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周围不断闪烁着各色的光景,人来人往,走过、停留、又消散。 那一张张陌生地面孔里,林寂和季白星偶尔会看见自己的面容,穿着不同的衣服,但永远都在一起。 “我进来过很多次。”季白星拉着林寂站起来,“有一件事没有和你说。” 关于北楼的传言,不同的人听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普通的学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会让人发疯的危险地方;稍微有点背景身份的学生,会知道这里曾经死去了一位预知巫术超高的女巫和一位血族,他们会联想到这个地方或许受了死去的女巫影响,所以展现出类似未来的画面,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未来,所以会疯癫。 可真正进入这里,调查过的女巫或是血族,会发现一些端倪。 “在这里所看见的所有画面,都是真实的。”季白星缓缓地道,“但是,它是未来,也有可能不是未来。” “就像我们刚刚看见过的画面。” 林寂看了季白星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已经是血族了,不可能再变成一个普通人。” “显然,你也不可能。” “嗯。”季白星点头,纯白的空间里,她们好像看见了无数个世界交织在一起,她们看见不同装扮的彼此,“但是这里的画面,一定是真实的。也许它预知的依旧是未来,只是这个未来,比我们想得还要很远很远。” “我自己也预知过。血族和女巫在这个世界里,已经见不到了,只有人类欣欣向荣的发展着。” “不过,血族和女巫的一些传言似乎还是遗留了下来,我的预知里,能够看见普通的人类,开心的扮演血族。” “……” 林寂听着季白星的话,在变得纯白的走廊里四处张望着。 到处都是人,她也看见了自己。手持一柄长剑,衣袍被飓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的身后,是季白星。 她又看见了自己,但却看见自己这次握着长剑,身上像是沾染了邪气一般,没有任何犹豫地刺向季白星。 林寂眉间一皱,想要伸出手去阻拦,那画面却又如镜中花一下就消散了。 四周接连不断地出现她和季白星。时而甜蜜,却又在下一秒分离。 林寂不再伸出手去,她看着一旁平静的季白星,忽觉心口发酸,钝刀似乎把她的心脏已经剁得粉碎,她迟疑地问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你也看了很多遍了。” 季白星想要让林寂轻松一点,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于是她故作轻松地,正要露出一个笑来,却冷不防地就被林寂的手捏住了双颊。 “……别笑。”林寂总是临危不乱、波澜不惊的模样,就连刚才她用刀柄抵着她的心脏的时候,都没见露出让人心疼的表情来。 可她现在,蹙着眉,眉间心疼地拢起一个凸起,她不沾染任何情绪的眼眸里,此时揪心不已。她的语气也不再冷静,微微的,有些颤音在里面。 “你说画面都是真实的。”林寂一字一句慢慢地道,像是自虐一般,想要在这样漫长的说话中,将那些画面的痛苦都一一感受,“所以你知道是真实的,再看过一次又一次之后,却仍然来找我,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我?” “季白星。”林寂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不疼吗?” 季白星握住林寂的手,眼眶里蓄着泪水,可她却仍然笑起来。 “在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北楼,一次又一次面对这些画面的时候,当然会很疼啊。” “我第一次进来,只看见了我和你在一起。可我之后再进来看见这些的时候,我确实有一瞬间,觉得好像被骗了。” “可是。”季白星握着林寂的手,朝前走了一步。 画面变幻开来。 分离的场景不复存在,她们有好好的在一起。 “未来是由于当下决定的。” “这是你说的。”季白星语气开心,一点也看不出难过,“当我在想,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时候,我眼前的画面,就变了。” “当你也在想,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时候,你看见的未来,也就变了。” 林寂怔松了片刻,她确实在想,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做出那件事的时候,她已经脱离了‘林寂’这个人。 林寂握紧了季白星的手,她开口道:“或许,血族和女巫,本应该活在传言里。” “嗯。”季白星回应。 血族最开始,本就避世,他们是不愿意融入人类的社会当中的,他们有自己的秩序。只是嗜血,让他们不得不出现在人类的视线里。 不遵守秩序的血族多了,就都暴露了踪迹。 而女巫。她们本就存在,只是血族的混乱,让她们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血族和女巫,无论是那一方,其数量都比不过普通的人类,他们占少数,也都是不愿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人。 超出普通人所认知范围的事物,都会让人恐慌。在血族之前,被发现的女巫,无一不是被恐慌所杀害。 而再后来,血族的出现,人们就忘记了这些事。 - 林丛被抓住,在判决台上,所有围观群众的见证下,女巫们对其进行了判决。 学院又恢复了正常行课。 但契约大厅里,仍然每天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女巫不愿意再相信血族,都想要解除契约。学院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康珥雨的死去,让女巫对血族越发忌惮,这不仅是学生不愿意相信血族,就连导师也不太愿意相信与自己共事的血族了。 学院里表面恢复正常了,背地里却依然闹得十分不可开交。 林寂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季白星。 而她们两人的面前,围坐着学院的各位导师以及林家和郁家的长老们。 “你怎么保证,你们血族就此隐世,绝不再出?”在这种情况下,女巫并不愿意相信血族会突然开口说会避世不出,她们都担心会是另一个圈套。 “契约。”林寂道,“郁家和我们早就有了隐出人类视线的打算,要知道,血族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你们两家,姑且可以相信,那申家、还有其余……” “不遵守秩序的血族,不必要留着。”林寂翻着手里的资料,她正在看哪一座孤岛适合自己,“我们可以帮忙解决为首的申家,但其余的,若伤害人类,你们自行解决。” “但是,没有那样的契约。”女巫忍不住说道,“而且,你之前就解除了季白星和你的搭档契约,我无法信任你。” 季白星忍不住开口:“是我解除的。” “……” “那契约也没……” 季白星又开口:“我可以。” “我可以契约这样的协议。” - 天光42年。 血族林寂出手挟持了女巫季白星,引出蓄谋已久,不怀好意的血族们,将其一网打尽后,几乎所有的血族都消失在了人类的视野里。 女巫们都说,她们已经解决了所有的血族。 圣纳兰斯学院不复存在,在血族消失了踪影之后,女巫们也不见了踪迹。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 血族和女巫,变成了传言里的东西。尤其在吓小孩晚上不要乱跑的时候,这些传言就会频繁地出现。 “可是妈妈,隔壁的老奶奶说吸血鬼和女巫们是一起消失的。” “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呀?” - 车辆不通的孤岛上,有一座复古神秘的城堡。 此时正是大白天,可城堡里却静悄悄的。 昏暗灯线的房间里,没有摆放着睡觉的床,反而放着一口精致华丽的睡棺。 这睡棺很大,完全能挤下两个人。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步伐轻快,好像还哼着小曲。 季白星站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光着脚走了进去,她转过身来,又将门给轻轻地关上了。 地板上铺着今日刚刚采摘的玫瑰花瓣,季白星光着脚走进去,步步生花,洁白的肌肤和红艳的玫瑰相得映彰,少女步伐轻快,却又小心翼翼。 她神情自然地走到睡棺边上,趴在睡棺上,听了一小会里面的动静,接着猝不及防地就打开了睡棺。 里面躺着一个面容殊丽的血族。 她的肌肤常年未受到阳光照射,冷白一片,几乎没有血色。 她的体温也总是冰冷的,总让人惊心是否还活着。 季白星打开了睡棺,就这么趴在睡棺的边上,静静地看着睡棺里熟睡的血族。 不,应该已经被她闹醒了。 “林寂。”季白星嘟着嘴,“你不打算看看我吗?” 睡棺里安静祥和地躺着的血族,应声睁开眼。她的瞳孔是红月那般的血色,和她血族的身份一样神秘,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你知道没睡好的血族,会对自己的血仆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吗?” 季白星眨巴眨巴眼睛,捂住嘴巴吃惊地道:“欸?会做出什么事呀?” 林寂这下再也睡不着了她坐起来,冰凉的手指捏住不听话的血仆的后颈,慢慢地靠近。 血族危险的气息逼近,下意识对主人臣服的血仆,总是会冷不防地身子一颤。 “被你吵醒,有点饿了。”林寂缓缓地道。 季白星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反抗道:“不可能!血族一周就吃三四次,你这一周都喝了七次了你绝对不可能饿了。” “那你每次都要在白日将我吵醒做什么?”林寂松开了季白星的后颈,如她所言,她确实不饿,只是血液的味道,总是让其上瘾,念念不忘。
122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