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地下交易场所的任务,当时完成得特别好。 至少潜入下去的血族导师和其他高年级的学生,成功地下交易搅得人仰马翻的, 也顺利地取走了这些人从学院偷走的东西。 只不过季白星这边出了点问题。 季白星和那位喜爱年轻女巫的血族接触到了, 也很顺利地拿到了进入地下交易场所的门票,交给了去林寂,让林寂带给了在外等候着的其余人。 整个过程顺利得难以置信, 季白星接触的血族, 比季白星想象中更好交流。甚至看起来也不像外面传言那样,是个心狠手辣的变态, 季白星甚至没有和这位血族有过多的交流,对方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她被学院赶出来, 无处可去的说法,接着露出破绽,让她将门票取到了手。 但变故就出现在这里,季白星和这位血族来参加舞会,顺利的顺走了对方藏在身上的门票,交给了林寂之后,回来与其周旋的时候,舞会现场的灯光黑了下来,再亮起来的时候,舞池里的人都退到了这位血族的身后。 季白星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面前的血族,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从天而降落下来一个堪堪容纳她一人的金属笼子。 季白星愕然,这才意识到自己也疏忽大意了。 舞会里的人都摘下了面具,站在她面前的血族结果一旁侍者端来的红酒,声音妩媚对着周围的血族说道:“舞也跳累了,该休息休息,看看戏了~” 她手捏着高脚杯慢慢地摇晃着,身上的披肩又落下去了一点,她就这么绕着金属笼子走了一圈,淡淡地道:“你这模样的漂亮女巫,确实少见。” “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望着我的时候,那可真真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有那么几天还真相信你说的话。” 血族隔着金属的笼子,掩嘴低笑了起来,她总是拖着尾音说话,慵懒劲儿十足。 “可怜的、被学院赶出来、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 “漂亮女巫?” 季白星:“……” 血族往后退了退,招呼身后的血族上前:“把笼子搬到那台子上去。” “小心点,别磕着人家了,不然她的血族追过来,小心变成灰啊。”她手里的红酒还没有喝完,又放到了身旁的托盘里,“走吧,去外面放点风声,等着看看戏。” 身旁的血族忍不住小心提醒:“那她拿走门票的事……” 秋焉回过头去,冷冷地瞥了说话的血族一眼:“那不值钱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说着她又转过头来,看着已经被搬到高台上的季白星,勾起一抹笑来:“小女巫和她的血族既然想要,给就是了。” “只不过,我这人有点恶趣味,想看一点戏。” 秋焉轻笑起来,招了招手将刚刚说话的血族带了出去,自己又走到了季白星的面前,弯身下来看着靠着笼子一角,闭目养神的季白星:“小女巫,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只不过呢,想等你的搭档过来。” 季白星闻言睁开了眼,撑着下颌,慢悠悠地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秋姐姐,我和她刚刚契约,不熟。” 秋焉笑了笑没说话,扭着腰又走了下去。 只是隔得远了,模糊地听到秋焉好像说了一句:“那可不一定呐~” 秋焉跟身旁的好友说着话,朝着舞池的外面走去:“你可不知道,那小女巫跟我独处一室的时候,我察觉到的那浓烈的侵占欲。” “哎,我都差点以为哪位长老想要来拆了我的乐园呢。”秋焉哼着曲儿,让血仆们到镇上去买东西,顺便不小心走漏风声,让季白星的搭档知道事情败露,季白星被关起来的这件事。 舞厅里的光都熄灭了下来,寂静无声。 季白星缩在金属笼子的一角,手心里的星纹明明灭灭,聚起来一个图案又消散了去。这个笼子似乎做了特殊的处理,让她的巫术无法使用出来。 季白星微微叹了口气,她手指捏着金属的栏杆,稍稍用了些力。 预料之中,以她的力气,肯定是不能凭空将这金属拧折。 漂亮女巫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又低下了头。舞厅里安静得要命,看不见一个人影,明明说要看戏,那些血族却好像都不在这里。 她盯着自己的手心,想着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地下交易场所了,如果秋焉要对她做些什么,导师应该是赶不过来的了。 林寂…… 虽然不得不说,她对于林寂在搭档契约上愿意帮助她一事很感激,但她却觉得,其实对方并不太需要她这样一个搭档的。 她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靠她的力量,在她看来,林寂是和学院里不愿要搭档的那些血族一样的,他们孤傲、不讨厌女巫,但也绝对不会亲近女巫。 可在她对如何推行搭档契约一事的时候,林寂偏偏主动找到了她,要和她进行契约。 林寂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林家,林寂愿意搭档契约之后,其余林家的人也纷纷愿意契约,这让整个搭档契约进行得十分顺利,甚至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让血族和女巫进行更多的磨蹭。 季白星也相信,她若是有危险,她的搭档一定会来救她。毕竟在她们还不是这种关系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救过她一次了。 可是…… 契约搭档关系以来,她们一直都很少一起行动,当然在其他学生眼里,她们无论何时都是待在一起的,但只有季白星自己心里清楚,一旦到了没人的地方,她们就会很有默契的分开来。 …… 季白星又叹了一口气,她抱着双膝,抬起头望着舞厅里的吊灯。 林寂应该不会来吧,虽然她们是搭档。但她也肯定清楚,这时候单枪匹马地闯进来就是死路一条。救一个不太熟的搭档,怎么想都不应该。 季白星这么想着,突然发现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摇晃了一瞬,她揉了一下眼睛,再看的时候,却又没看见那吊灯在摇晃,仿佛她刚刚看错了。 季白星疑惑地挪开了视线,她的视线下移,面前遽然出现一个如同鬼魅的身影。 ! 季白星吓了一跳,身子一惊,唇微张,眼看着就就要发出声音来—— 一双冰凉的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把惊呼声都吞了下去。 “嘘。”林寂扯了扯黑色的兜帽,露出半只眼睛来,让季白星看清了模样。 季白星看着林寂变得殷红的眸子,压住自己快要蹦出来的心跳,对着林寂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寂松开了手,手掌在金属笼子上轻轻用了些力。 有些难,但也不是不可以拽开。 林寂手捏着笼子,闭上眼,摒住呼吸,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再睁开眼,双手握着金属栏杆,咬着牙闷声慢慢地用力。 金属栏杆在林寂的手中慢慢扭曲,渐渐地形成了一个能让人出来的空隙。 但手中的气力也快要耗尽了,林寂咬咬牙,正要再用力的时候,一道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惊回头看去。 舞厅里的灯光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二楼的走廊上,为首站着秋焉,她身旁的血仆为其扇着风,另一边还有血族喂她吃葡萄。 “林寂!快走!”季白星最先反应过来,朝着林寂推了一把,可林寂根本还来不及走,整个高台轰然坍塌,她们都随着碎石往下坠落而去。 “啊呀,来都来了,哪能说走就走呢?”秋焉笑着自己拿过了扇子,扇了几下,让人搬来了椅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着。 高台坍塌,两人往下坠落。 季白星还困在笼子里,林寂皱眉慌乱之下,还是拽着了笼子的栏杆,但掉落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她明明手疾眼快地抓住了高台的一角,却还是一个脱力,和季白星一起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 高台下的水池里,炸开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林寂在入水的瞬间就憋住了气,她在水下适应了一会,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金属笼子太重,一直拽着她水池底下掉。但好在池底没有多深,即便被拽下去了也没什么事。 “血族就是血族,这种情况下,还来得及憋气呢。”秋焉身边跟着的血族笑着开口,“不过,那个小女巫看起来好像不太行了呢,这是在水下,笼子还没打开,没气了可要怎么办呢?” 林寂顺着笼子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笼子里面的季白星,裙袍随着池水的荡漾而飘扬着。一时之间看不见季白星的脸。 手上也没有太多气力了,林寂干脆松了拽着笼子的手。 笼子身上没有了拉力,很快就朝着水池底下落去。林寂憋着气顺着笼子往下游去,和笼子沉在了一个高度,她这才看清季白星的神色。 面色涨红,时不时吐出一小串的泡泡来,明显是落入水中的时候有被水呛到,现在已经憋不住了。 林寂不再犹豫,双手拽着刚刚掰得曲折的金属栏杆,咬牙又要用力。但水下没有站立点,她根本使不上什么气力。 季白星已经憋不住气了,她神情恍惚之间,伸出手去碰了一下林寂的手,接着很快受不了的张开了嘴,水灌入嗓子里,她神情痛苦,手刚刚碰到林寂,就脱力随着水飘荡着。 只是唇张开了一瞬,她又反应过来一般,自己捂住了嘴,可她已经被水呛了好几下,若是再没有氧气,无论如何也撑不住了。 林寂的动作一僵,面前的女巫露出脆弱无助的表情,整个身子没有气力,随着池水软绵绵地飘荡着,纤弱的身躯在金属上碰撞着。 林寂感觉自己的心口一滞,她飞快地拽着季白星的手,将人往笼子的边缘拉扯过来,她的手从栏杆里伸进去,一手扣住季白星的后脑勺,一手桎梏住季白星的腰身,一点也不犹豫,撬开她本就要闭不闭、毫无血色的唇,隔着笼子,为其渡气过去。 “哇哦~”秋焉咬着葡萄,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唉,年轻的小女巫可真好看。” 她确实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女巫不假,毕竟这种戏码她看多少遍都不厌烦。学院里的学生,无论血族还是女巫,个个都纯情的要命,明明对自己的搭档有其他想法,偏偏就是藏着掖着,相处得像个陌生人。 冰凉的唇碰到温热的体温,林寂也忍不住僵住了身子。 血族是讨厌阳光的,讨厌纯银,甚至不太喜欢有温度的东西,这总让他们想起被灼烧的感觉。 面前女巫的唇,柔软又温热,却让她丝毫想不起被炽热阳光灼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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