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和姑妈也是啊。”江宜和宋卿几乎是异口同声:“要健健康康,幸福一辈子。” 二人似乎没想到会说出一样的祝福语,有些惊喜又错愕,彼此相视一笑。 听着这样的默契,云九纾忍不住笑起来:“你们俩啊,真是天生一对,默契般配。” 宜程颂接话道:“像我们一样。” “押韵了姑妈。”江宜也笑,眼睛亮盈盈的。 窗外的万家灯火,江宜转过头去瞧宋卿的眼睛。 这种久违了的独属于家的温暖再次包裹住江宜,无限的幸福感将她吞没。 玻璃杯碰撞到一起,清脆一声响,弥补了不能放烟花的遗憾。 四口之家迎来了属于她们的第一个新年。
第119章 新年过后, 实验室开始正式复工。 宋卿和那个跟她同样病症的女孩恢复的很好,定期复查的各项指标都非常稳定。 每周定期一次的体检时间,宋卿会为大家制作小蛋糕。 所以佩妮最期盼的就是周末了, 因为宋卿真的会按照之前两个人许下的承诺为佩妮做蛋糕。 这周的佩妮得到了比自己脸还大的铜锣烧,如愿以偿地双手捧着吃。 “姐姐你看你把她惯的。”江宜语气带笑, 看着佩妮的视线有些许溺爱:“这么多天江城甜品店都吃遍了,非要说没有一家做的比你好。” 宋卿已经结束了本周的检查,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看着用铜锣烧将腮帮子填得鼓鼓的佩妮, 宋卿忍不住笑:“这样吗?我知道有几家做得很好的甜品店,瑶瑶经常点, 要不要试试看?” 听见有好吃的甜品店, 佩妮立马竖起耳朵, 嘴巴里还在嚼嚼嚼一双绿眼睛泛着光。 “可别了。”江宜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声:“虽然她说不好吃但是一个人要三份,这要是换家好吃的,我实验室的经费都要被吃完啦。” 宋卿被逗得直笑,诚如江宜所言,看佩妮吃饭特别有食欲。 她会贪心地将较小些的蛋糕整个塞嘴巴里, 像仓鼠屯粮一般,顶起一侧腮帮子闭着嘴安静地嚼嚼嚼。 做饭的人最喜欢和这种人吃饭了, 提供出来的情绪价值非常高。 “要不要喝些牛奶?”宋卿看着佩妮迅速消灭了大半铜锣烧,有些担心人噎着:“我给你做的黑糖啵啵牛乳,没记错的话你生理期在月下旬, 所以是常温的。” 学做蛋糕的时候,宋卿顺手也学了几种饮品的制作方式。 每周末许意都会过来讨要两份蛋糕和奶茶, 还会发给宋卿食谱单点菜。 宋卿细致,在做蛋糕这件事上发挥得堪称完美, 每一个蛋糕的还原度都极其高,甚至还会贴心地调整甜度和口感,吃起来比图片里的感觉还要好。 一个月胖了三斤的许意有些无奈地笑,对宋卿撒娇:“再这样下去,我要叫你卿卿妈妈了。” 自从恋爱后,宋卿整个人的温柔光环直接演变成了母爱光环。 她无差别地对所有人温暖和关怀,细致入微的体贴让江宜都有些吃醋。 “卿你真的好细心,比我妈妈还要温柔!”佩妮满足地吸了一口奶茶,舒服地叹:“我真羡慕Dawn,如果你是我的妻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江宜一个眼刀就甩过去了,拿起笔佯装要摔她。 做完查房记录出来的薛静鸢正巧赶上这一幕,忍不住笑:“佩妮啊,你但凡许愿找和卿卿同类型的女孩子都还有实现的可能,可惜卿卿只有一个。” “鸢姐!”宋卿看着薛静鸢出来,将最后一个包装袋递给她:“你今天的是萨赫蛋糕,不过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口味。” “哇!”薛静鸢将记录板搁到桌上,伸出双手去接宋卿递来的甜品纸袋,和蛋糕一起的还有薛静鸢万年不变的青瓜柠檬茶。 薛静鸢口味专一,不论是爱喝的奶茶还是喜欢的歌,坚持多年也不会变。 在春三月就可以喝到清爽的青瓜茶,简直是人间最幸福的事情。 “卿卿你真的好细心。”薛静鸢看着自己的去冰果茶,有些感慨。 上一个这样细致记下自己口味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薛静鸢看了眼自己无名指的戒环,刚刚还高兴的情绪有些许落寞。 如果晴好还在的话,或许自己也可以像江宜一样,拥有这样贴心细腻的爱人吧。 片刻的落寞,薛静鸢又迅速整理好情绪,冲宋卿笑:“不过卿卿,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不然江宜会折磨死我们的。” 她说完还夸张地呲起牙晃了晃头,学江宜的语气道:“赶不完这个方案,今晚别想休息!” 看着薛静鸢拙劣地模仿自己,江宜切了声,“你演的不像,应该是这样……” 江宜清清嗓子冷下脸道:“薛静鸢,十分钟,如果交不出来你的数据对比,今晚就留在实验室通宵吧。” 她声音一出来,薛静鸢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年近四十的人了,还是被硬生生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着脸的江宜真的很凶,尤其是她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隔着镜片,冷冷一瞥,足以震慑整个实验室的人。 “Dawm!不许在卿卿面前露出这么恐怖的一面!”佩妮捧着铜锣烧,突然觉得食欲大减。 一聊公事的江宜就变成冷面阎罗,六亲不认逮谁怼谁。 宋卿早已经见识过江宜这一面了,此刻看着江宜冷着脸,只是笑:“不恐怖啊,多帅啊。” 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因为我家卿卿乖,所以卿卿不会觉得怕,不像某些人。”江宜眯着眼,瞥了眼躲在被吃到已经无法挡住脸的铜锣烧后面的佩妮。 薛静鸢闭着眼不去看啧啧两声,叹道:“果然啊,恋爱还得是两个恋爱脑谈才有意思,你们俩天生一对,简直绝配。” “鸢姐,您也这样说。”佩妮快速嚼嚼嚼,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叹气道:“每天看Dawn秀恩爱我都想恋爱了,鸢姐您做饭好吃吗?” 听着佩妮这以吃择偶的标准,宋卿也好奇地看向薛静鸢。 按道理说,薛静鸢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着戒指,看年头已经是很旧的款式了,只是保养的好,放在现在仍旧不过时。 好像的确没有听薛静鸢讲过关于自己的另一半。 宋卿忍不住在心里想薛静鸢的爱人,应该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吧。 毕竟以薛静鸢的能力和社会地位,伴侣也该是旗鼓相当的才般配。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薛静鸢刚刚才控制好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她摩挲了下自己左手的婚戒,抿了抿唇陷入短暂的沉默。 粗线条的佩妮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尴尬,仍旧大喇喇地问:“如果鸢姐您也会做蛋糕,不如我们俩过吧,在卿不来的日子里天天秀给Dawn看。” 察觉到薛静鸢的情绪,宋卿求助地望了眼江宜。 二人的视线对上,江宜抿唇冲宋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薛静鸢的过去,江宜了解的并不比宋卿她们多,在回来前江宜只调查过薛静鸢在学术界的研究,以及她十年如一日的执着去启动的研究病症。 至于感情...... 左手上佩戴着的婚戒,从未出现过的另一枚戒指,车挂上被摩挲到模糊的照片,一遍一遍单曲循环的黄昏晓。 薛静鸢的故事很有可能的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江宜并不喜欢揭别人的伤口,刚准备出来解围时,薛静鸢却开口了。 “抱歉哦佩妮,你是很好的女孩,只是。”薛静鸢举起自己的左手,婚戒在灯下泛着光:“我家那位是醋包,如果叫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生气的。” 一生气,就彻底不会再来梦里看我了。 虽然过去的十几年里,方晴好入梦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个小气鬼似乎真的还在赌气,所以故意不来梦里看自己。 见人亮出了婚戒,佩妮也非常配合地叹了声:“看样子我只能和小蛋糕过一辈子了!”叹完又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下铜锣烧。 这是薛静鸢第二次主动在人面前提及那个人了,江宜有些意外,原本并不浓烈的好奇心在此刻冒出一点尖。 “鸢姐的戒指也是BH的款式吧?”宋卿见人亮出戒指,试图找话题将氛围弄得愉快些:“不知道鸢姐在BH店里的照片墙上留的是什么时期的照片?” 照片? 沉睡在记忆深处的螺丝钉有些松动,薛静鸢有些恍惚。 这么些年她一边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中,却又一边亲手斩断着和过去的羁绊。 手里的戒环还是当年二人恋爱时去做的,一晃至今,都快过去二十年了。 在BH做过戒指的人都会留下一张照片钉在店内那面名为时空墙的空白墙壁上。 当年薛静鸢正大一,也是像现在这样的三月樱花季,她和方晴好在江大的樱花园里留下合影,在做戒指时将照片留在了时空墙上。 这么多年,薛静鸢既刻舟求剑又掩耳盗铃,不肯从过去中走出来,又不肯踏足一步有关回忆的地方故地重游。 旧照片在脑海里清晰,薛静鸢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照片?”江宜有些懵,她朝着宋卿走去,在人身侧坐下。 宋卿顺势牵起她的手,两双手交叠,婚戒碰到一处,耐心地解释:“就是制作我们婚戒的地方,她们需要提供一张照片最好是最近拍的,我们两个的还没有给呢。” 自从结婚后到现在,宋卿和江宜的生活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变数。 宋卿许诺老板会在婚后送去合照,可是一直拖延到今天都没有去。 “哇,感觉好有意义,我们这个周末去怎么样?”江宜牵着宋卿的指尖,细细地摸索着宋卿的那枚戒环。 一想到这个戒指是宋卿亲手制作的,江宜就觉得幸福。 “那选那一张呢?”宋卿歪着头看江宜,“我们最近可拍了不少呢。” 江宜沉吟片刻,脑子里迅速有了对应的照片:“就在庙里那位路人小姐姐为我们拍的怎么样?” 那天两个人在祈福树下虔诚地挂上了祈福条。 庙内的各个殿都已经逛完了,拜过了双面观音数完了罗汉的两个人并肩坐在供给休息的长椅上。 有些逛累了的宋卿倚靠在江宜的肩头,问江宜刚刚看见的祈福条内容。 那红飘带和二人实在有缘,最后又飘远了,没有看见内容的宋卿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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