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这样一个风情万种,四处调戏小姑娘的妖精,肯定很心累。 不敢相信宜程颂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江宜替宜程颂操着心,暗暗在心里庆幸自己的幸运,没由来地开始了思念。 早上分离前还无知无觉,忙碌了一上午也没空分神。 这会子看着窗外漂浮的白云,江宜有些想宋卿了。 也不知道宋卿现在吃饭了没,知道网络上的事情后会不会担心,江宜微微地叹了声气。 听到这一声轻叹,看书人的视线微顿,宜程颂陷入沉思。 想起昨夜在自己身下边哭边求的妖精,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挂满泪。 点点泪珠似天上缀满的星子,漆黑幽深的眸比夜色还要沉几分,宜程颂跌落那抹载满自己的煦色韶光。 直至口口到来的一刻,那妖精忽而攀上来轻咬住自己的耳垂,带着颤声的一句低骂。 “混蛋...” 二人相拥着战栗,享受着口口过后的余韵和美妙,那一刻宜程颂再感知不到外界的所有。 只余下耳畔无尽的轻喘,和垂落在脸颊上的湿润星光。 自己过的日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幸福,宜程颂忍不住勾起唇,手里的书看不下去了,书页上的字一个一个飞起来连起来只能读出云九纾这三个字来。 在宜程颂的私人飞机平安落地京城时,网络上已经乱成一锅粥。 网友们扒出了最新的视频,是江宜被迫逼停的那一幕。 画面没有给人脸打码,江钟国轻蔑鄙夷的表情被视频清晰地记录下来。 以及热心的江城阿婆那一句地道方言:“你搞莫斯啊?” 视频一经流出迅速再次占领热搜位置,舆论的威力在此刻初次爆发。 全网都在发疯似的寻找江宜的踪迹,可纵然将江城翻遍了天也找不出江宜的痕迹。 “有人今晚要睡不着咯。”江宜钻进宜程颂准备的车里,幸灾乐祸地笑。 这一路都有宜程颂保驾护航,江宜就这样在江城‘凭空消失’了。 刚坐稳的江宜迫不及待地给宋卿拨去视频通话。 此时距离江宜在公众面前‘失联’已经过去快四十八小时了。 随后上车的宜程颂看着窗外彻底黑下去的天,低笑道:“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就在江宜抵达京城的同一时间内。 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内,一栋别墅内灯火通明,五楼的办公室被砸得稀巴烂。 动了怒的老人将手里价值连城的紫砂壶狠狠砸向地面。 瓷片纷飞,滚烫的茶水溅到脚面上,站着的人不敢退,生生被泼了满脚茶香。 “废物!” 上好的乌木金杖敲在桌面上,江钟国愤怒道:“居然叫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第102章 被骂作废物的人不敢出声, 只能将头低得更狠,生怕被这场怒火波及。 可是江钟国显然没有消气,即使保养的再好也已经年近八十了, 气狠了以后歪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抽气。 “江爷,您别动气。”见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助手忙不迭道:“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自从热搜冲上去的那一刻,一种不祥的预感就笼罩了江钟国的心头。 他苦苦守在京城, 几乎是寸步不敢离,换届在即此刻容不得一丁点岔子。 即使江宜一时半会没法子带回来, 也训不听话, 但这些在换届面前都不重要, 反正江钟国还有备用牌。 “她的状态最近好些了吗?”江钟国抬手压住突突跳个不停的眉心,沉声问:“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恢复吗?” 这个她是江钟国唯一的女儿。 助手不敢隐瞒,抿了抿唇如实答:“目前仍然需要药物控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吃了药的状态如三岁孩童般,只会咿咿呀呀地念着话, 似乎是要学艺?伺候的护工说她整日只念着学艺学艺的。” 江钟国那次从江城没能抓回江宜,只能退而求其次, 顺手就把江枝给带回了京城。 只是那场车祸对江枝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江枝命硬,闷在安全气囊里几个小时都没死,可是这一闷却把脑子闷坏了。 江钟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抢救回来, 但江枝的智力却永远地停留在了三岁那年,庆幸的是能控制大小便, 不至于到失禁的地步。 只是整日疯疯癫癫的,不是在院子里追蝴蝶扑花, 就是非要去人工湖旁边坐着,每日每日还在嘴里念着学艺。 “学艺?”江钟国眉头一皱,啧了声:“学个屁的艺,你问没问医生加到多少药剂能控制到听话?实在不行用电休克。” 说出这句话时,江钟国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仿佛被处置的人不是他的女儿,而是那路边抬抬脚就能碾死的甲壳虫。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想到,江枝反复念叨的根本不是什么学艺。 而是一个在多年前,被江钟国一句话就全行业封杀,永无出头之日的天才撰稿人。 助手摇了摇头,叹道:“医生说大小姐的脑部已经萎缩了,能醒来已经是吉人自有天相了,如果这个时候用电休克刺激,很有可能会......” 踌躇片刻,助手声音弱下去: “会危及生命。” 听到危及生命四个字,江钟国冷哼了声,讥讽道:“横竖是个废人了,死了便死了,不过没把江宜抓回来前她还不能死。” 换届的日子定在十月第一天,这是定死了的规矩,即使江钟国再急再气也决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出问题。 只是网络的风向竟然有了愈演愈烈的嫌疑。 “贺斌城还没有给消息回来吗?”看着即使是被砸到地上也仍旧不断弹出信息的手机,江钟国只觉得头大:“他这个市长凳子还没被屁股焐热就已经敢享受了吗?” 助手将头低下去,怯懦道:“贺市长刚刚已经封锁了江城对外的一切交通,就连私人飞机都严格管控,而江小小姐并没有出境记录,所以人还困在江城。” “只是目前......还没有消息。” 听着意料之中的话,江钟国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声:“给我找,就算是在江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抓出江宜来。” 助手忙不迭点头,刚预备转身走又被叫停。 “对了。”江钟国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找一找发帖子的人,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我江钟国在位五十年,什么妖风畜生没见过,还从未有人敢爬到我头上拉屎的。” 虽然眼下的舆论并不能对江钟国造成实质性的冲击,可架不住流言愈演愈烈。 江宜事小,若是牵扯到后面更多的东西出来,只怕是一场不小的危机。 “江爷,发帖子的人查了。”助手只觉得心脏突突跳,心里骂着这个工作迟早把人干成神经病,面上又乖乖禀报:“国外的ID,对方下了很多防火墙,我们一时半会破译不开。” “什么这墙那墙的!”江钟国日常并不上网,对待网络信息非常不流通,同样的也轻视了网络舆论的重量:“都给我破开,把人揪出来。” 知道解释不通的助手点点头,不敢再反驳,只是连连应声这就去干。 被砸得稀巴烂的办公室,江钟国烦躁地点燃了自己的烟斗。 粗狂的尼古丁味道混杂着白烟飘起来,迅速扩散在空气中,迷蒙了江钟国的视线,隐藏在缥缈烟雾下的一双眼眸腾升起杀意。 江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 ...... “知道你胆子大,但是特殊时期还是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宋卿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温柔中又夹杂着些许紧张。 接着视频电话洗了个澡的江宜裹着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欢快地往卧室跑。 这通电话从江宜落地京城后就拨通了,宋卿不催,江宜也不舍得挂。 “知道啦姐姐。”江宜将裹头发的毛巾丢开,扑进柔软的大床里:“我现在住在姑姑家呢,放心啦,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来京城只是为了遛遛狗。” 遛狗。 遛的就是江钟国和他的那批手下,连同那个新市长。 江宜失联,车被抛在山顶,四十八小时内查不到任何一丁点交通工具的痕迹。 按道理说人一定还留在江城。 所以任凭江钟国和新市长把江城翻过来,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江宜已经在京城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宜住在京城的宜程颂家,就是江钟国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带人来闯宜家的大门。 门口把守的女兵,不用枪,徒手都能把这群人打穿一个来回。 所以江钟国气得发疯,新市长急得团团转时,江宜正翘着脚优哉游哉地和宋卿打着电话。 “把头发吹了。”宋卿听完江宜的话,忍不住笑:“长途飞行肯定累坏了,我猜你挂了电话肯定就要睡。” 的确有了困意的江宜见自己小心思被戳破,对着镜头嘿嘿一笑,白齿红唇,干净清冽的眉眼间有股少女稚气。 宋卿软下声音哄:“乖啦,不吹头发睡觉会头痛的,江医生~” 最后那声称呼让江宜软了骨头,她立马缴械投降,乖乖爬起来找吹风机。 “姐姐,你为什么老是喜欢隔着屏幕撒娇?”江宜一边寻拖鞋一边嗔道:“要是你在床上也这样......” “那不得被你欺负死?” 一声轻曼的揶揄从宋卿身侧传来,染着大红美甲的纤纤玉手探来,接过了电话。 看着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江宜的表情瞬间坏了下去,撇着嘴眯着眼盯着入镜的红唇女人。 “喂,江小宜,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云九纾很不满,抬手扬了扬自己乌黑亮丽的发:“大晚上看见我这么美丽的女人,你不应该惊喜吗?” “呵呵。”江宜皮笑肉不笑道:“只有惊吓。” 宋卿的笑声从镜头外传过来,软软一声跟猫爪似的挠着江宜的心。 “快把手机还给她!”江宜不满地哼哼道:“一把年纪了,快去睡美容觉啊,不怕皱纹?” “嘘——” 镜头那端沉默了,云九纾竖起手指抵在唇边,转头问:“宝宝你听见了吗?” “啊?”不明所以的宋卿抬起头眨眼,“听见什么?” “听见姑妈心碎和破防的声音了吗?”云九纾艰难地勾了勾唇,柔声道:“乖,捂好耳朵,接下来的话小孩子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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