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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千芜也不清楚，最后她是晕倒被带出的，没时间让她看透。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 正当苏果和付好歌在院内闲聊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打开门，苏果看到了一位佝偻着的妇人。 声音像是三四十岁的样子，那张脸却布满了皱纹，头发花白，看着饱经风霜。 “你有什么事吗？”苏果问到。 妇人满脸忧愁，悄声说了句，“小姑娘，这儿不是个好地方，你们还是快逃吧。” 苏果身子动了动，挡住了身后的付好歌，面露疑惑的问， “是吗？这个村子怎么了？” “这个村子专门拐带一些年轻姑娘回来，就是为了给那些男人当老婆生孩子，” 妇人说着打量了一下苏果，“你们看着瘦弱，定会被折磨死的。” “什么！”苏果顿时惊愕，又拧着眉端详着妇人，“你说的是真的？” 这话一出，妇人就急着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胳膊。 “我都是被拐带回来的，受尽了折辱，怎么会骗你们呢。” 苏果看着作势擦泪的妇人，有些义愤填膺，“那你怎么不逃？如果是逃不掉，那我们也不能幸免。” 妇人擦擦眼角，那动作，不像是个农家妇人，倒像是个小姐。 “姑娘有所不知，这全村人都是一条心，那时我一人逃脱，被所有人盯着，也没有逃出去的法子，这才没成功。” 苏果没说话，那妇人打算进屋，她也没拦着。 关上门后，妇人坐在院内继续阐述她的经历。 妇人逃了无数次，都被人给抓了回来，后来她开始隐忍，观察地形，研究防止毒虫啃咬的药物。 只是后来她生了孩子，也就不了了之。 但再一次看到有人被带进来，还是年轻单纯的小姑娘，她动了恻隐之心。 想帮助她们逃跑。 听完后，苏果看着妇人从怀里掏出了张泛黄的纸还有一包药粉。 妇人将两样东西递来，并说这是逃跑的路线和防毒虫的药粉。 苏果没碰这两样东西，妇人就识趣的放在了桌上。 “你真的不想逃出去？”苏果看着妇人问道。 妇人一脸无奈又带着笑容，说家中有麟儿，实在放不下。 又说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如今还算过得好，就不出去了。 苏果点点头，感谢了妇人。 将妇人送到门口时，那妇人还多说了句，“你们最好今晚就走，迟则生变。” 苏果浅笑着答应，看着妇人走远了就关上了门。 揉了揉脸，都装得有些僵了。 她坐回去，靠着付好歌，看着桌上的东西，戏谑道，“我们今晚就可以逃出去了耶。” 付好歌配合的嗯了一声。 然后苏果又好奇的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付好歌回答，“一边走着，一边在说要让我们好看，一直在低声咒骂。” “哼。”苏果冷哼一声，“倒是忘了还有这种人存在了。” 这种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的人。 那些蛊虫只会控制思想，不会改变思想。 村里的人习的吹法不全面，他人被操控时会神情呆滞， 这妇人的眼神，清明得很呢。 水包裹住桌上的东西，用火烧掉。 做完这些后，苏果又和付好歌讨论了一下。 午时过后，小敏回来了，眼神奇异的打量着两人， 也没问伊千芜的下落，直接就让苏果她们跟她走。 说是村长想见她们。 两人神情淡然的跟着她一起去了死老头的院子。 第80章 筛查 那些村民已经各回各家了， 如今死老头院前那片空地只站着那些被带回来的人。 大概有二十多个，近三十。 最年轻的看着不过十七八，最老的，苏果看不出来。 那些年轻的是因为还没被摧残很久，但那眼里也已经变得灰暗。 而待的久一些的，无非都白了发，苍桑了容颜。 有些人在那还站不稳，颤颤巍巍的。 看到那些人瘸的腿，苏果是真的分不清这人是老了，还是因为跛脚。 跟着小敏朝最前方的死老头走去。 苏果看到了早上的妇人，正在那儿打量着走来的她们三人。 并未理会妇人的目光，苏果和付好歌一起走到了死老头身后。 面对着那些人，苏果心中的怒火已经快憋不住了。 但她还是控制着表情，看着死老头把小敏喊过去说了几句话。 小敏听完后对着面前这些人说道，“让你们留在这儿，是因为一件事。” 说完，小敏指向了一个人，“你，过来。” 那人正是打算“帮助”苏果她们逃跑的妇人。 妇人眼里很是惊慌，但还是快速地走上前来。 她讨好的笑着，小心问有什么事。 小敏冷冷的看着妇人，“你今早是不是找上了她们，说要帮她们逃跑。” 妇人看都没敢看小敏的动作，瞬间跪了下来，嘴里焦急说着， “不不不，我都是骗她们的，只是想让她们再也不敢跑，小敏你也知道的啊，这事儿我都做了好几次了。” 小敏看着妇人朝她跪下的样子，心中十分愉悦，她勾起嘴角，语气好了些。 “你也说了做了好几次了，所以，”小敏顿了顿，不爽的继续说，“村长决定奖励你。” “奖，奖励？”妇人愣了一下想抬头看看，又想到了什么急忙低头，口中说着不用，这都是应该的。 小敏冷哼一声，“给你，你就得收着。” 妇人也不敢再拒绝，直说好的，开始多谢小敏还有老村长。 接着小敏就拿出一个东西丢在了妇人面前。 是一支骨哨。 妇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也知道这个骨哨可以做什么，等会儿我会教你如何吹奏，来控制你家那位。” 小敏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呆滞的妇人，厌恶的踩住了干枯的手。 “说话啊，哑巴了吗。” 妇人惊叫一声，忙磕着头感谢。 十八岁的姑娘满意的收回脚，在地上蹭了几下。 “拿着这个先滚去旁边。” 在妇人慌忙拿着骨哨起身，站到一旁后，小敏又看向了底下那堆人。 “以她为例，这样的事，你们做过的，参与过的，都可以得到这个奖励。” 有些人左看右看，有些浮躁了。 小敏继续说道，“做过的，都站出来，今天会参与的也可以站出来。” 话毕，一两个人犹豫的站了出来。 看着那群人，小敏眼神变得阴森，“没站出来的，就是在说谎，不听话的，被我知道了，你们清楚是什么下场。” 威胁的话语让更多人站了出来， 近乎一半，几乎都是那些苍老的人，还有几个看着状态好些的。 里面有男有女，都成了加害者。 小敏又威胁了一遍，没人再站出来。 她带着那些人去了院内， 没多久那些人就出来了，手里都拿着一支骨哨。 那些人走后，剩下的人被喊到了院中， 老村长让小敏先回去。 她看着被留在这儿的两人，勾着嘴角无所谓的走了。 大门紧闭，老村长站到了后方，给苏果两人让出了位置。 有些年轻的还很无畏，会胆大的偷瞄。 看到两个年轻女子被老村长如此尊敬，也有些惊讶。 并在心里猜测这两人的身份。 苏果嗓门大些，所以她开口对眼前的这些人说话，她先是问了句， “你们在这儿有牵挂吗？” 无人应答。 她继续问， “想做那些事的可以站出来让我看看。” 依旧无人应答，也没有人站出来。 于是她开始说， “因为你们没做过那些事情，所以你们救了自己一命。” 在十几个人还在疑惑时，又听到前面那个女子发声。 “我们会救你们出去，摆脱这些折磨，而那些人，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以死亡的方式留在这儿。” 胆大的人开始抬头看向前方。 两个身形挺立的女子站在一起，看着跟强壮搭不上边，神情倒是很坚毅。 让看到的人心里生出了希望。 这或许是真的？ 在其中，苏果发现了因为这句话有些动摇的人。 她让人上前来，那人听话的执行。 看着眼前的妇人，她轻声问道，“你不想谁死？” 妇人眼神挣扎着，还是怯怯的出了声， “我，我孩子，是，，” 苏果打断了她，“你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妇人想说些什么，却又怔愣住了。 干裂的嘴唇嗫嚅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自然的，本来自己就是被控制的人， 被迫生下的孩子，在那些人和这种环境的影响下，又能有几个好的。 “所以，他也要死。” 苏果的话说完，妇人苍老的脸庞更加了几分灰败。 妇人放弃挣扎了，其余人也没什么反应，苏果就没再多说。 让中年药人打开地窖，和里面的人打了招呼后，把外面这些人都送了下去。 无人反抗。 苏果依旧解释了一番。 在关门前，看到有些人希冀的目光，苏果露出了安抚的微笑。 起身后，苏果看向了院内的水井。 她拿出包袱里所有的软筋散，全数倒了进去。 等到天黑时，死老头吹响骨哨。 靠着苏果，哨声传遍整个村子。 月光照着的地面一片漆黑。 仔细看去，那是密密麻麻的毒虫。 它们进入了除村长院子外的所有房屋。 没一会儿，就覆盖了屋内所有的人。 站在死老头的院外，听到此起彼伏的痛呼声，苏果依旧觉得还不够。 被付好歌握着手等到喊声渐弱，她一个响指，火星迸发。 不到一刻，眼前亮如白昼，火势蔓延了整个村子。 噼里啪啦的，是虫子被烧死的声音，也是油脂被烧熟的声音。 至此，苏果吐出一口气，心中的郁气也被吐出。 地窖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 他们看着眼前的火光， 有的欢呼，有的痛哭，有的呆滞。 苏果看到白天那个可怜孩子的妇人逐渐走入了大火。 她并未阻止。 只是在妇人之后，又有几个跟了上去。 有人想拦住他们，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苏果张嘴想劝劝，但看到那几个如同行尸走肉的人，也闭上嘴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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