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雪在她之后也下床去冲了个澡,回到床上还在慢吞吞的穿着,梅雨眠为她拿来她昨天带来的衣服。 梅雨眠看不下去,走过去帮她穿。 让她的头从秋衣中钻出,阮霖雪闷闷的说:“不开心。” 梅雨眠又为她套黑色的薄裤子,听她这话,她问:“怎么了?” 阮霖雪从床上跪坐起了身,显得非常失落:“没揉到。” 梅雨眠怔了一下,循着她的眼神往下望了望,看不到脚尖,扯着嘴角,似在诧异的憋着笑,终是泄出口气。 还想着呢。 阮霖雪心跳加速,除了昨晚,何时见过这样隐忍着羞赧的梅雨眠,这主动送上门来,她心上颤栗。 “我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但雪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的?”梅雨眠顺势搂抱住了她,扬了扬眉,不无调侃的问。 “谁说的。”阮霖雪反驳她,“以前夏天,我都会不嫌热的有意无意粘着你,贴在你身上,就是想偷偷摸摸去看你里面呀,只是你不知道。” 梅雨眠讶异的低头看她,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失笑了声:“怎么这么不害臊?” “因为我是一个对你有情有欲的正常女人。”阮霖雪认真,又有些许调皮的说。 梅雨眠无言两秒,她没说,她也是。 她拉着阮霖雪下床洗漱,一前一后,阮霖雪先,洗漱完后清爽无比,出了卫生间等梅雨眠。 她坐在床上打开手机,看见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她向宋萌萌道谢。 宋萌萌是秒回,应该也是在看手机,问她:“才睡醒?昨晚干嘛啦?” 阮霖雪想起昨晚,甜蜜的笑,她可不像她姐,能把那事直接说出来,于是她回:“就是单纯失眠了,没睡好,今天有点睡过了。” 宋萌萌并不知道她得的病,一起留学七年她隐藏的很好,也许这就是她这类得病的人最擅长的伪装,后来分了单人宿舍,身边所有人就更没有机会发现她吃的药了。 除了梅雨眠,没有任何人,包括阮轻玉和她爸妈知道她这病,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打算隐瞒一辈子。 “真的?”宋萌萌想到她和梅雨眠和好了,持有怀疑态度。 “哎呀真的。”她回。 这期间,梅雨眠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摸过来看,来电显示的“妈妈” 她心慌了一下,就是江婉礼让梅雨眠对她真戏假做,计划了她们的联姻。 梅雨眠对她日益冰冷,江婉礼就是让她和梅雨眠越走越远的罪魁元凶。 她知道江婉礼这是为了梅雨眠好,可为了梅雨眠的好,就真的是好吗? 给梅雨眠无形中施加压力,明明是自己遇到同性恋渣男受到伤害,还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对她这个同性产生真情,让梅雨眠生出愧疚心理,这样对梅雨眠和她,带来的无非都是痛苦。 对梅雨眠的期望太高,已经成为了人生的枷锁,爱太沉重,压的梅雨眠喘不过气。 梅雨眠也听到了手机声响,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刚探出身,阮霖雪就把手机递到了她身前:“是江妈妈的电话。” 梅雨眠眼神幽深了一瞬,没有丝毫意外。 看见阮霖雪眼底的东西,不是害怕,是对她的心疼。 她接过手机没有立刻接听,而是牵着阮霖雪的手往卧室外走,她提议:“一楼厨房的冰箱里,我妈妈应该在我离开的这几天,为里面添置了好多菜品,我们下去找些食材先做午饭吃。” 她自从阮霖雪出国后没三年就搬出了幕家,自己一人住到了小洋楼,喜欢清静的她没请阿姨。 这四年,每当她接到大制作需要离开家好几月时,都是她妈妈定时来打扫。 她在家,或是只出门几天时,她妈妈也会经常来添置菜品,帮她填满冰箱。 她想拒绝的,她自己可以,或者让沐橙清帮忙也行,但耐不住她妈妈想给的爱。 这么多年忙,不出远门就在北城拍电影时,她不经常自己下厨,她妈妈也就会在这做饭,等她晚归母女俩一起吃,随后离开。 不忙时她就会自己下厨,像现在,她妈妈只负责填满冰箱,她不是真的一点不会做饭,不过是接近阮霖雪的借口。 根据食材半成品,自己炒几个简单的菜,做个米饭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味道也比以前好太多,除了油炸的她是真不行,掌握不好油温火候。 阮霖雪回她:“好,都听你的。” 走上楼梯,梅雨眠这才接起电话,特地没开免提,不想让阮霖雪听见什么不好的,有心理压力。 阮霖雪没有一丝忐忑之心,她确实听不见电话那边讲了什么,只能听见梅雨眠的只言片语。 “你应该早就能察觉到的妈妈,我爱雪儿。” “嗯……我……对不起你,但……”电话那边的江婉礼情绪很激动,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江婉礼挂断了。 梅雨眠垂着眼睫,隐隐有着悲伤。 往厨房走的路上,走过一楼超大气派客厅,阮霖雪握紧了下她的手。 她回望过去,阮霖雪的担忧,化作了她源源不断的力量、勇气。 无论如何,为了她们的爱情,她将不惜一切代价。 “还好吗?” “没事,下午我会回幕家一趟,我会尽力说服妈妈的。雪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最后咬字很重,冲着阮霖雪淡淡笑,更握紧阮霖雪的手,真挚无比。 阮霖雪回以笑,柔音:“我当然相信你,会从始至终。”
第93章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要她了。 冰箱里的东西果然已经焕然一新,被江婉礼重新填满了,新鲜肉类、蔬果,梅雨眠定定站在冰箱前,看出不情绪的凝望着。 “我瞧瞧都有些什么。”阮霖雪站在一旁,也往冰箱里看,手已经伸进去翻弄着了。 她的发丝在梅雨眠身前飘动,梅雨眠忍不住柔柔的抚摸了几下。 阮霖雪已经想好了她要做什么菜,吃完午饭后下午她还要去学校,除了下午的一次打卡,还有个教授会议要开。 梅雨眠想自己下厨,被阮霖雪果断拒绝,她在这个家里自学厨艺,本就想能有一天,她像今天这样,在这个家为梅雨眠做饭吃。 还有就是,她是真的不相信梅雨眠的厨艺,就算她教给她的那几道菜,梅雨眠做的都很不错。 从前梅雨眠的厨艺可是真的差,她一边把所需菜品拿出来让梅雨眠帮忙拿着,一边翻起陈年旧事笑道:“姐姐,你还记得吗?以前我经常缠着你做饭给我吃,那次你同意了,然后我就老实了不少,再也不会缠着你做饭了。” 她说着说着,眼里有了怀念。 梅雨眠又接过她递过来的牛肉,弯了弯眉眼,向来清冷的面容多了些少见的促狭:“你还说,我那时本来就不怎么会做饭……” 当时阮霖雪满脸难言,却勉强笑的样子,她还能清楚的记得,她还以为自己做的真有那么好吃了。 阮霖雪温润一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 梅雨眠提前出声不让她说,声音如泠泠动听的清流,语气却是带着调侃意味:“不知道那次过后,我几次想再做顿饭给你吃,小猫咪却窜的没踪影了,害的我好伤心。” 最后故作落寞,阮霖雪笑意渐开,那时她真的有躲了梅雨眠一阵子,最后这事谁也没再提,不了了之。 她把冰箱门重新关上,牵过梅雨眠的一只手晃了晃:“那为表歉意,给你一个奖励好不好?” “什么奖励?”梅雨眠被勾起了兴趣。 阮霖雪唇角上扬的弧度加深,闭上了清秀的双眸,缓缓开口吐露两字:“亲我。” 梅雨眠微微一怔,笑意从眼底泄露,她缓缓凑近,餍足的啄吻了一下。 阮霖雪在厨房里掌勺,七年没用过这里的厨房了,走动间对布局下意识的熟悉。 梅雨眠不想闲着,在边上打下手。 洗好了葱和青椒,暂时没自己事时,她望着阮霖雪在厨房里忙碌的窈窕背影,锅铲舞动的声音,有股暖流自心底顺着经脉血液流淌到全身,直冲天灵盖。 她斜靠着推拉门,忽然就不敢动了。 她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好久后,她上前,从后面搂抱住了阮霖雪,下巴抵在阮霖雪的肩上,蹭了蹭她耳边的发丝,眼神缱倦,轻声道:“老婆,有你真好。” 阮霖雪被抱住,又甜蜜又安心,她一笑:“你知道就好。”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要她了。 葱爆牛肉被端上餐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勾动着梅雨眠的味蕾。 阮霖雪为她盛了碗饭,她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饭间,阮霖雪坐在她对面,为她夹了筷牛肉,问她:“好吃吗?” “好吃。”梅雨眠夸赞的回,阮霖雪只觉得,为梅雨眠自学厨艺的一切埋头苦闷,都值了。 她自己也扒了口白米饭,想起来又问:“老婆,江妈妈送来的那个戒枕……” 梅雨眠没有隐瞒,清冷的眉宇间柔情似水:“是我让她送来的,那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我知道。”阮霖雪嗫喏着,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梅雨眠不用她问,很快就说出了原由:“等今晚我们选好家,搬好东西同居了,你再为我亲手戴上好不好。” 话语里满是情真意切。 阮霖雪当然想再亲手为她戴上去,可是同居,她不想扑灭了梅雨眠的期待,筷子停下,犹豫了会,抬头看了眼梅雨眠,还是弱弱的说:“对不起老婆,同居的事往后推一推,你再给我点时间。” 梅雨眠不明所以,收回了去夹菜的筷子,以为她还是害怕,阮霖雪看了出来,急忙解释:“是我自知我的心理状态不好,我是怕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病发时都可能影响到你,你不忙时还好,要是忙时影响到,就不好了。” “没事的!”梅雨眠在她话语落下的一瞬,直接脱口而出,压着激动的情绪,又难过又心疼。 “在我看来,是有事的,老婆,你给我些时间,让我调节好自己,不会太长的。”至少能不被噩梦惊醒,不会进入那种有时烦躁、有时死寂的状态中就行。 梅雨眠想说:“你和我一住在一起,有我在,有我这个爱人在,不是能更好调节心病吗。”但最终她没说。 她知道阮霖雪一定也听不进去,在能关乎到对她有坏处的事情上,阮霖雪一向很果断,同时一个计谋在心中生成。 她从鼻腔里发出声轻叹:“知道了雪儿,我尊重你的决定。” 阮霖雪抿唇感激的笑,含水的眸,好不甜美。 梅雨眠又突然话锋一转:“但你今晚还得陪着我睡一晚。” 这是要求不是询问,应该不过分,阮霖雪眨了眨眼,觉得她这个强势的样子好可爱,拉长音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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