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没有认为苏梓汐在吓唬自己又或者是夸大其词,反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想听听苏梓汐为什么会这么说。 苏梓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可是眼底却是带着少许,不被轻易所察觉的幸灾乐祸来:“一个大麻烦。” “相信蝶衣会为此而惊讶的。”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流露出几分惋惜来。 似乎是为自己不能亲眼看到那样的场面而惋惜,又好像是在为蝶衣他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事情而惋惜般,露出失落的表情来。 南归并没有将人送到房门口,蝶衣大人并没有要他前往,他也不会去讨那个嫌。 “就在长廊尽头,你自己去。” 苏梓汐颔首,而后闲庭信步般朝着南归所指的方向而去。 阳光透过窗纱昏暗的光亮落在长廊之内,明明灭灭的甲板上被刷的油光水滑,阳光落在那里,更显的滑亮异常。 “哐嘡。” 房门被推开。 软榻之上斜斜地躺着位身着桃花粉衣裙的女子,女子眼眸微眯神情惬意似乎很是享受,衣衫有些松垮,滑落至肩膀处,长发如瀑垂落至身畔。 在蝶衣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位红装锦衣少女,那少女眼眸紧闭,似乎对房间里所发生的事情浑然不在意,可是那轻微颤动地长睫,以及那紧绷的下颌却将她出卖个彻底。 “身上一股名门正派的味道,熏的我头疼。”蝶衣抬手,撑着自己的头首偏过头去,似乎真的是不舒服。 苏梓汐并没有因为蝶衣的举动而有半分异样之色,她的视线在那格格不入的红衣女子身上停留一瞬然后站定在屏风之前并不愿意再上前去。 察觉到苏梓汐停下脚步,蝶衣睁开眼眸,视线落在了那隔着屏风而显得影影绰绰的身影上,而后淡漠地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地扫视过依旧不肯睁眼的唐茜身上。 “蝶衣,你愈发肆无忌惮了。”她就站在那里隔着屏风同蝶衣说着话。 躺在软榻之上的蝶衣,微微侧身,面朝苏梓汐地方向脸上笑意依旧,“有吗?”她疑惑地询问着。 好像并不知道苏梓汐为什么这样说,又或许她知道苏梓汐为何会有此言语只是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哪里让对方觉得肆无忌惮了。 “这么多的修士,你是觉得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惹眼吗?”苏梓汐蹙眉,很是不悦。 现在是什么情况蝶衣她不知道吗?还要在这样的时候去惹正道的眼,以宁舒为首的正道有多容不下他们,蝶衣难道不清楚? “我知道。”蝶衣敛了脸上的笑意,脸上浑然一片正色,语气也冷了几许,“可是,我是因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你,觉得我错了吗?” “……” 苏梓汐说不出任何话来指责蝶衣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哪怕她仍然觉得蝶衣太过明目张胆,以至于被人盯上,可是就像是对方反问的那样。 蝶衣的出发点并没有错,因为自始至终她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她认为蝶衣错的地方也只是觉得蝶衣太过无所顾忌,怕蝶衣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要知道现在的这个时间段,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该去庆幸的,有时候她不得不去这样想。 宁舒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也没有斩草除根的狠厉;更无‘趁人病,要人命’这样的卑劣心思。 不然,也不会在那之后归于平寂。 好像随着一个人的死亡而带走了所有的恩怨,当然事实上也是这样的,‘投鼠忌器’的效果出奇地好。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很久,换来了久违的安宁。 她的呼吸有些乱,心口泛着迟钝的痛意,并不十分强烈,可是就是让苏梓汐失态到颤抖,甚至是要去极力的压制着那在心间不断往外蔓延快要席卷全身的酸涩之意。 “宁舒会来的,你们走罢。” 再也没有了在来见蝶衣之前,还想着坐上观壁,看戏的心思。 虽然,有时候真的看不惯蝶衣。 但是,诚然,如蝶衣所说的那样。 她们都清楚的知道对方所在为之努力的事物的原因,仅仅凭借着这么一点,好像所有的都能够释然。 当听到宁舒的名字地时候,蝶衣的瞳孔骤缩,似乎在不敢置信,可是眼底涌现的除却一开始的惊恐之后更多的仇视。 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皲裂,眸中的神色似乎要透过那薄薄一层的屏风而看到站在那里的苏梓汐般,“你什么时候和她搅和到一起的。” 像是感觉不到蝶衣身上的恶意般,苏梓汐面不改色的道:“宁舒不会留情的,蝶衣。” 而苏梓汐这副十分了解宁舒的作态让蝶衣更为恼火,“你来见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如果不是知道苏梓汐还是那个苏梓汐,她都以为她已经站在宁舒身侧,是她的对立面了。 可是这个想法只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一瞬就被蝶衣自己快速的否决掉。 宁舒,凝棠仙尊。 的确是有利可图的。
第13章 她的梓汐 一直待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端坐闭目不言的唐茜,听到蝶衣近乎失态尖利嗓音时,长睫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放在膝盖上交叠着的手不安的收拢蜷缩着,纵使是闭着眸子可是她一直都是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她们的言语。 她被蝶衣掳来这么久,看到她放荡不羁,妖娆妩媚犹如志怪话本中摄人夺魄的女妖的姿态,可是,还没有见到过蝶衣这般激动的时候。 这样近乎质问的语气让她本能的觉得,蝶衣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以及慌乱。 苏梓汐的视线落在了那道背对着她的红衣女子身上,而后目光深沉的看向蝶衣,不发一言。 她闭上眼眸而后睁开,眼睛里因为心情激动而染上的赤红也在慢慢地褪去。 她直觉自己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其实想想也知道,苏梓汐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会选择坚定不移的那个。 不该去怀疑的,蝶衣看向苏梓汐的眼神少了之前的暗芒以及锐利,反而多了几许难以形容的神色,不像是同情但是又有点类似。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不会死——”蝶衣毅然一副恢复如常的模样,依旧是犹那二月翘枝迎风招展,不惧寒凉犹要绽放的花朵,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梓汐,“大可放心。” 也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船身轻微摇晃,但是又很快的稳住。 苏梓汐侧眸看向外面,是邱彦书。 * 男子一袭暗色长袍,衬的其人愈发沉稳,不好惹。足尖轻点于长桅杆之上长发随风而舞,衣袂飘飘。神情肃然,眉峰微蹙,右手执剑,剑身流畅于阳光之下散发着莹莹寒光。 南归看向立于桅杆之上的人,眯了眯眼睛,面上依然是温润如玉好说话的模样。两厢对比之下,反倒是衬的邱彦书这个来救人心切之人更像是上门找茬心怀不轨之徒。 “这是做什么,上来就动手。”也不知道南归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来,于胸前轻轻晃着。 邱彦书并不知晓对方是什么路子,但是他能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苏梓汐是被面前这人掳走的。 不论是出于何种缘由,他都不会放任苏梓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哪怕是他再不喜欢苏梓汐。 “将你掳走的人放了。” 折扇半掩面容,南归眉眼弯弯,“胡说什么呢,我正经游玩,哪里掳什么人。”说到最后面上的温润之色微微收敛,似是警告:“可不要信口雌黄才是。” 此话还未落音便见邱彦书动了,手中剑光大盛,罡风划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割裂开了般连呼吸都觉得艰难,似是刀刮。 南归分明没有如何动手,只是摇晃了几下折扇,连身形都没有移动分毫,可是却将那扑面而来的剑光一一化去。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南归动了的,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再定眼看去的时候他仍然站在了他未动之前的原处,以至于看着像是没有动。 邱彦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并不能看出对方是什么路子,只能看出对方比他厉害,甚至是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 手中的折扇合拢“哒”的一下拍在了自己掌心,神情十分闲适,反倒是邱彦书如临大敌。 剑锋折射出来的银光晃了南归的眼,长发飞扬,足尖一转手中的折扇将刺向自己的剑刃往外抵。 剑刃与之折扇相碰、擦过发出刺耳,令人牙酸的声音。 南归手腕软和提腕,折扇随着他的动作提起而后落下,敲在了邱彦书手中的剑身上。 那一下震的邱彦书手腕发麻,几乎是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剑刃。分明,看在邱彦书眼中,只是提腕,落扇,简简单单的动作而已,可是实际上的力道却是重若泰山,剑身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般轻微颤动,发出嗡鸣声。 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上涌的铁锈味继续蔓延,纵使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邱彦书自始至终都未曾后退一步,更不曾有离开的打算。 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么他离开的意义并不大。 能不能走是一回事,走了还能不能再找到对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觉得自己离开回到崇明剑宗去求助之后还能再找到对方,找回苏梓汐。 这样拐人的修士又能是什么好人,必然是邪魔歪道的。 苏梓汐连他都不如,岂不是任由对方揉搓,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样想,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就在南归越发松懈闲适之时,只见天际划过一道白光,那道白光如日中天的炙热,刺目到睁不眼睛,可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随之而来的剑气以及那铺天盖地而来压的人几乎是透不过气来的威压。 空气中隐隐飘浮着略显清冷的梅香,浅淡,冷然。 他错眸,看向那以指为剑的人,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淡定自若犹如皑皑雪山之上的一捧不染纤尘的雪。 可是细看之下能看到她微缩地瞳眸,轻抿的唇瓣,无一不在昭示着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红艳到极致的如同血色的灵气与那道劈向南归的白光相撞,归于烟尘。 “师傅。” 邱彦书走到宁舒身侧,欲要说什么。 却听得宁舒开口:“你追不上的。” 熟悉的气息并没有用任何东西来掩盖,以至于宁舒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若宁舒有心想要去追,她们跑不掉,可是宁舒志不在此。 几乎是没费什么精力就找到了被关起来的人。 一直紧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被关押的女修有些害怕,这个房间有阵法加持,她们运转不出任何的灵力与之凡人无异。
150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