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汐看着那些河灯,双眸隐隐失神。 宁舒并不知道梓汐想到的是什么,但是她能听出梓汐语气里的怀念以及惆怅来。她不知道梓汐在惆怅什么,但是梓汐是看到她们手里的河灯而感慨伤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苏梓汐还怔愣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侧的宁舒消失不见,之间一道白影掠过,便到了岸边,很快的消失在人群里。 清冷,白净犹如纯净的雪落在纷杂的人群里尤为扎眼。 实在是很难想到宁舒会在这么多的人群里来往穿梭。 她好像更适合做上位者,莲坐高台,犹如神明垂怜世间浮沉。 可是…… 因为自己,神明垂眸,落下凡尘,跌于世间,泯于浮沉中。 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有种怡然自得地沾沾自喜,但是也同样有种酸涩,苦胀在心口蔓延让她不甚自在。 清冷的香由远及近,风微微吹动额前的碎发,苏梓汐眯了眯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宁舒。 她的手中捧着两盏河灯,荷叶托莲的样式,粉粉嫩嫩地,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 可是苏梓汐却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她不太喜欢这样干净,浅淡的颜色。 她喜欢浓墨重彩的艳丽,又或者是黑白分明的秾稠。 这样的粉太娇弱,柔软,甚至是脆弱,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需要被人呵护备至甚至是加以保护起来。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经历的太多,不觉得自己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人。 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候,河水中有什么东西在往湖面舒展,那是翠绿的青,粉嫩的红。 那样娇嫩的颜色,相得益彰的色彩,以及忽然幻化出来的速度,令岸边的人驻足惊叹。 白云城里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吓到,他们比之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术法所化。 是灵力构造的假象就算是真的也不会长久,因为没有人会用灵力长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故而看个新奇。 苏梓汐不知道宁舒是从哪里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样的氛围,侧眸看向站在那里的人:“阿舒……不必如此的……” 女子看着眼前细碎的灵气萦绕在水面升起的光亮,眼中满是震惊,有些不知所措喃喃自语。 但是宁舒透过女子的眼看到其中蕴含的欢喜,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女主的柔荑。 “我喜欢梓汐开心。”只要梓汐开心,那么她的所作所为便是值得。 宁舒将莲花放置在琴案上,握着女子的玉手细细地吻着。 因为她的亲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背,肌肤颤栗着,那股酥麻之感从手背传递至全身,让她为之蜷缩。 那种怪异的感觉让苏梓汐忍不住的身体发酥,泛软,努力的遏制着那种感觉,看着那盏荷叶托莲的花灯,道:“我们……许愿吧,阿舒。” 粉白的耳垂不断的攀升泛红,透过氤氲的火光能够看到女子透亮发红的耳垂,显得格外可爱。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泛着甜,整个人都透着愉悦,眼眸含笑。 河水之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莹白细碎的光亮不断的向白云城中逸散。 “梓汐想许什么愿望。”她的语气并不是疑惑好像只是询问仅此而已,说完宁舒自己先扬了唇角,道:“我许愿和梓汐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宁舒并没有真正入世过,她年少时便被宁家送往崇明剑宗,也是因为年少成名,待自身尤为苛刻。 几乎是将名门正道该有的刻在了骨子里,扶危救困,手中所握之剑只为守护不为杀戮而杀戮。 这也使得她少年时并不似其它孩童般能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她的时间都花在了修行,练剑之上。 并不知道许愿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她的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和苏梓汐有关,围绕着苏梓汐而生。 看着赤诚而单纯的宁舒,苏梓汐低笑出声,“阿舒,愿望是不可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此话一出,宁舒肉眼可见地慌乱了。 握着她的手在收紧,眸光游离着,看向手中的河灯显得不知所措。 宁舒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只是个说法而已,并不能当真。 可是,愿望事关她与梓汐是否能够永远在一起,那便是由不得她不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知者无罪。我重新来。” 在宁舒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提笔写下不再言语。 片刻,宁舒则双手捧着莲花灯递到她面前,“梓汐不是想许愿吗?” 宁舒看向苏梓汐的眼神温柔而纵容,言语之中也是多有迁就之意。 苏梓汐看着眼前的洁白无瑕宛如琉璃的灯盏,眼睫颤动,水润的眼眸中似有星辰闪耀,明媚而耀眼。 “阿舒可不许偷看。”说罢捧着那盏花灯远离了宁舒,好像是害怕自己在许愿的时候会被宁舒偷看般。 宁舒失笑不由得觉得好笑,无奈的摇摇头。 随着女子的离开,怀中变得空荡荡起来,徒留周围残留着的香气。 坐在船头的女子时不时地回头,好像有些不放心地在看她做什么般,那灵动狡黠地模样如同聪慧地狐狸。 对上宁舒含笑的眼眸,苏梓汐扬起笑意:“不许过来哦。” 说完便回过身继续她的动作。
第42章 :她更期待她与梓汐的新婚夜 灯盏入水随着荡漾的涟漪而飘远,女子靠在船沿眼中带笑看着河灯越飘越远。 其上载着的便是她的满腔欢喜。 冰冷的水流没入她的指腹,将掌心的花灯缓缓松开,看着花灯随波逐流。 眼神追随着自己以及梓汐的花灯,期待着它们能到一处,其中所有坎坷可是流去的方向终是一致的,看着它们消失在夜色中直到再也看不见。 宁舒看着女子,或许女子不知道到她这个修为,就算是坐在这里不动,想看梓汐所写是何并不是难事。 可能因为太高兴梓汐忘记了,又或者梓汐并不在意她是否看到其中的内容,只是脸皮薄,害羞不愿意在她面前写上那样缠绻的话语。 想到自己刚才不经意间瞥见的信笺,上面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只有简简单单地一句话:愿所爱之人伴身侧。 那句话她说不上哪里好,可是却在她让她的心泛起涟漪,甚至是因着涟漪掀起滔天巨浪来。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可是她却觉得那是她平生所见最欢喜的字样。 一如此刻,她竭尽全力地想要压制因为信笺而久久不能平静的心,可是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四下寂静无声而宁舒地心却如同战鼓擂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的狂跳,并且带着异样,那种感觉很奇怪,却又无力阻止它进入四肢百骸。 到最后汇聚到她脑海里地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她想要拥住梓汐,亲吻梓汐。 将梓汐揉碎在她的怀中,镶嵌入骨,再也不分离。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让她无可招架便已是溃不成军,隐藏在衣衫下的手渐渐收拢,垂下眸子凝视着梓汐。 圆润饱满的红唇如同红艳的朱果,引人采撷。 宁舒身躯微微前倾,夜色之中,高大的身躯将伏在船沿的女子笼罩其中,带着稍许压迫感,让人逃离不得。 看着被黑暗所笼罩的暗沉,苏梓汐地心猛然收紧,随之而来地淡香随着她的呼吸萦绕于鼻翼间。 看着身前的人苏梓汐有些紧张的不敢去看宁舒,宁舒的表情有些冷,说不出的深沉。 那双暗沉的眸子不再是泰然自若地淡然,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眼望不到边际地黑,让人无端的心生恐惧。 哪怕是在此刻已经变了神色的宁舒,待她依旧温柔。 将她拥入怀中的动作无比的轻柔,就好像害怕会惊扰吓到她般。 甚至是略显生涩,紧张。 苏梓汐抬手,臂膀环绕着宁舒的脖颈。 女子的手软的不像话,柔若无骨,滑嫩地如同水豆腐,落在她肩膀处也无甚重量。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宁舒有些紧张,鼻翼之上生出细汗来,连呼吸都是滚烫炙热的如同燃烧的火焰要将人烧灼般。 可是目光却是一瞬不瞬,不肯移开半分,好像害怕身前的人会突然消失。 眼眸之中除了身前的人,再也容不下其它。 或许是她的此刻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苏梓汐有些受到惊吓不敢看她,湿漉漉的眼眸如同温顺的兔子,雾蒙蒙地透着可怜地意味来。 可是,她并未完全的生出怜意来,随着爱怜而来的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暴虐。 看着此刻如此美丽,娇艳的女子想要将她从俏丽的枝头攀折下来,握在手中细细把玩,再慢慢地碾碎将花朵的馨香置于鼻息间轻嗅。 女子低垂着头,浓密卷翘的长睫扑闪,在眼睑下映射出暗色的阴影。颔首低眉,柔若处子,纤弱白皙的脖颈暴露于宁舒眼前,肌肤若雪更胜三分,看的宁舒眼中起火。 宁舒满是爱怜地捧起她如同桃花似的脸颊,俯身垂首,轻轻地地吻着女子。 放在宁舒身后的手渐渐收拢,柔软的手掌在空中虚拢着最后攥住了宁舒的衣衫,滑腻的绸缎被她攥在手心,生出褶皱,反复揉搓着,好像这样才能消散些许她内心的不安。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只觉得口中发麻,舌尖酸软,甚是乏力软在了宁舒的臂弯微微喘息着。 她亲眼看到那细小狭长的银丝随着身前宁舒的远离而断裂。 像是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是在掩耳盗铃,双目紧闭,不敢去看。 宁舒气息微乱,眼尾泛着红犹如日光下盛放的海棠花,艳靡含情,勾人心弦。 漆黑的瞳眸落在依靠在臂弯中的女子身上,女主粉嫩的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掩面于怀,闭目不视。 放在梓汐后背的手抚摸着细细摩挲,炙热的温度好像要将人给烫化般,透过衣衫落在女子娇软温热的身躯。 宁舒闭上眼眸,平复着身体里的躁动,她爱梓汐并非作假,所爱之人在身侧,焉能不情动。 可是同时她也知道,梓汐没有做好准备。 更何况她并不准备在两人成婚之前做出过火的事情来。 她更期待她与梓汐的新婚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景再度抬眸的时候眼眸已经归于平静,可是到底是真的平静还是假的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 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在苏梓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宁舒抱着掠过河面,细碎的风声在耳畔吹过。 银白色发冠之上垂在鬓边的的长绦随着晚风在空中舞动,带着清香的青丝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柔柔地酥麻让苏梓汐为之颤栗。 苏梓汐抬手将宁舒落在自己脸上的青丝按压住,似乎是没有把控好力度弄疼了宁舒,她垂眸,那双淡漠的瞳眸中还能能窥到深处未曾熄灭的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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